巴金老弟:
你的那篇序言和信都收到了。那么热的天,你的手又抖,居然写了那么长的文章,真是使我感激!打电话把卓如在大雨中叫来,她看了简直是喜极欲狂。我说,“你自己写信谢谢巴老吧!”吴泰昌又来多次电话,要这篇序在文艺报上发表,卓如说要复印一份寄给他。
吴青去青岛讲学,陈恕父子也跟着去了。因为陈恕的母亲在青岛住他姐姐家,已于七月底走了,要八月十三日才回来。
吴冰得了美国哈佛大学奖金要赴美进修一年半,八月廿日就走了。她读了你的序,说“巴金舅舅写得真好,这么热的天,难为他了。”北京也是盛暑,讨厌的是雷雨说来就来,潮湿得和南方一样,我最不惯,关节炎又犯了,老了,总有些毛病。
我心里常常装着你们一家人,小林夫妇和端端、棠棠夫妇和暄暄,以及现在还在你身边的香香,她何时回来?我的生活,囿于一室之内,孩子们正为我忙“空调”,不知何时能安上。他们叫我不要管,“静言思之,不能奋飞”!望你保重,一家人平安快乐!冰心八、三、一九八八展览会你送我的花,让我的儿子吴平拿回家去了,我又把缎条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