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做了不出门的秀才以来,“能知天下事”的途径,除了阅读报刊杂志以外,就是收听广播和收看电视了。应该说这些途径都给予我以很大的快乐和享受。我每天醒得很早,大约早晨四、五点钟就完全清醒了,这时我想得最多:过去、现在,乃至未来的事,我都想到了。
我的床边小桌上,放着一架小钟,枕边放着一个手电筒和一个半导体收音机——这个收音机我记得是一九八○年春我最后一次访日时,一位日本朋友送的。冬天亮得晚,我用手电照看,一到早晨六点,我就开始收听“科学知识”和“世界各地”节目,这些节目使我得到许多新的学问和知识。
以后再听“新闻和报纸摘要”,才起来梳洗。用过早餐,写了头一天的日记,七点半我又躺下休息,准备上午应做的事,如写信,见客或写小东西,休息时当然不会睡着,而这时间从半导体收音机中听到正是我最喜欢听的“人民子弟兵”节目,它不但报道了全国各地各兵种战士们的动人的故事,还有历代名将的丰功伟绩。此后就是每天午后十二点半我再次休息时,收听的“小说连续广播”节目,有许多小说如《蹉跎岁月》、《倾斜的阁楼》、《新星》等,我都是通过十分清脆而传神的播音员口里听来的,似乎比自己看书时还带劲!再就是夜晚入睡前九点四十五分的“体育新闻”了。我看电视,也最爱看球赛,只要有中国队参加的任何一种球赛,我一场不“拉”!我在晚上从不写字或看书,除了看电视,也不作任何消遣。七点钟的“新闻联播”当然要看了,音乐会和赛歌会我也爱看,遗憾的是电视节目预告的时间不如广播时间那么准确,广告和临时加入的短片也不少,好的故事片若是迟延了下去,就会把我“每夜十点前一定上床”的时间打乱了。
总起来说。我们国家的广播和电视节目的教育性很强,一般故事也很清洁健康。记得一九八○年病前,我常参加访问团出国,在国外旅馆住着,夜里若不开会,我就喜欢独自关在屋里看电视。国外的电视台很多,放映的时间也很长——大都从早晨六点到夜里两点。放映的故事节目色情和凶杀的居多,中间还往往穿插许许多多的广告。因此每次从国外归来,在收听广播和收看电视时,都觉得耳目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