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来到了拍摄MV的这天,众人坐着保姆车前往郊外的拍摄场地。
到了之后,高山才意识到一件事,这里的配置不比桃李,他们没有独立的更衣室。
凌绒拿起属于自己的衣服看了一眼,嘟囔道:“这衣服还行吧,勉强配得上我的帅气。”
凌绒脱掉了外套,他忽然注意到高山居然一直站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喂!高山你怎么还不换衣服?你是准备穿着你那身你爷爷传给你的旧衣服拍MV吗?”
高山依旧面壁,她道:“我怕冷,你们先换。”
凌绒来了劲,“这里空调那么足,哪里冷了?除非……你的身上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高山的嘴角抽了抽,其实她现在更想抽的是凌绒的脑袋。
高山叹了口气道:“既然被你看出来了,那我也不隐瞒了。其实我一直都有肉.体过敏症,不能看别人的身体,轻则流鼻血,重则休克。”
凌绒表情狐疑:“我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病,你该不会是在骗人吧?”
宁思冬挑了挑眉:“我也觉得像是编的。”
高山继续道:“上次我们义演时上台送花的那位你们还记得吧?他叫白则,是我的朋友。高中的时候他邀请我一起观摩人体高难度床上搏击电影,战斗刚开场我就流鼻血了。当时他还以为我得了绝症,一边喊着高山你不要死一边把我背去医院。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有这个病。如果你们不相信我说的话,可以去问问他。”
听完高山的话,凌绒和宁思冬都诡异地沉默了一下。虽然听起来很离谱,但和白则那种脑袋不正常的家伙沾边,突然就变得合理起来了。
宁思冬忽然别有深意地开口道:“原来这么严重啊,真是令人……悲伤啊。但高山你应该只是看不了女性的身体,看男性的身体应该没关系吧。”
“就是啊!大家都是男人,我有的你不也有吗?你要是不能看男人的身体,你平时是怎么洗澡的?”被点醒的凌绒迅速地脱掉身上剩下的衣服。
凌绒看起来是个小奶狗类型的美少年,但身材并不瘦弱,饱满的胸肌和腹肌线条流畅,充满了属于少年的蓬勃生机。
凌绒抓住了高山的肩膀,他白嫩却有力的肱二头肌隆起,看那架势非要把高山给掰过来。
高山被迫转身,入目就是一片雪.白的胸肌,少年灼热的体温近在咫尺。
“太大了!我不能看!”高山下意识地闭上双眼猛然后退,然后就撞上了一堵结实的人墙。
戚云箫单手扶住高山的身体,另一只手抓起手边的外套就扔到了凌绒的脑袋上,把人盖了个严严实实。
“好了,别闹了。”
凌绒用力地去扯头上盖着的衣服,一头栗色的短发被弄得乱糟糟的,有几分像被狂撸过的可爱小狗,他不满道:“我哪里闹了?高山再拖拖拉拉下去MV还要不要拍了?”
高山也知道自己再拖下去不仅浪费时间,还有可能让其他人起疑,所以她道:“我马上就换,队长,你可以不用扶着我了。”
戚云箫的大手缓缓从高山肩头移开,他浓密的睫羽微垂,浅色的瞳孔中流动着暗色。
‘好单薄的肩膀,感觉我一只手就能拧断。’
高山浑身一个激灵,立马蹬蹬往前两大步,整个人几乎要贴到衣柜上。
她差点忘了,戚云箫比另外几个队友加起来都要危险。
高山打算速战速决,她歘地一下脱了衣服,然后就听到了凌绒咋咋呼呼的声音。
“高山你里面怎么还有一件?”
穿着白色背心的高山背对着众人,她身形高挑,骨骼不如男性那样粗壮,但因为她平时运动量大也练出了一点肌肉,所以乍一看就像是那种天生骨架偏小的少年。
感觉到其他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高山解释道:“我爸跟我说穿汗衫保暖吸汗,而且也显得更文雅,所以一直都习惯在里面穿一件汗衫。”
凌绒表情嫌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个朝代挖出来的僵尸呢,土得掉渣。”
戚云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确实文雅。”
凌绒震惊地看向戚云箫:“不是吧?队长你认真的?”
戚云箫直接无视了凌绒,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扣上了最后一粒纽扣,衣领并不高,正好露出如玉般的喉结和其上的点墨小痣。
没人搭理凌绒,凌绒自觉没趣,老老实实换衣服去了。
一个小时后,化好妆的五人在摄影师的要求下摆出各种姿势。
高山侧对着镜头站立,连绵不绝的山林为她的背景,她微微仰头,眼神不知落在了何处,眼尾的那抹水光粼粼的绿是生机勃勃,也是来自森林的悲伤垂泪。
max专辑的主题是春,五个成员每个人根据气质被分配了由深至浅的绿色,其中高山便是最浅的草木绿。
高山的部分很好拍,但一到别人的部分摄影师就开始头疼了,他道:“怎么感觉想拍到全体在同一个画面里的和谐的镜头那么难?”
林非想到了上一个被气的不轻的摄影师,他连忙道:“没事没事,可以让后期把大家合成到同一个画面里,这都是小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把成片拍出来。”
摄影师叹了口气,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拍。
折腾了大半天,MV的大部分画面都已经拍好了,只有裴久信还需要补拍几个画面。
摄影师挠了挠头,“裴老师,我知道你不喜欢说话,但拍MV的时候还是要张一张嘴的,对口型的前提是得先有口型!”
裴久信嘴唇抿得更紧了,倔强得不行。
林非捏了捏眉心,上前劝导裴久信,那叫一个苦口婆心啊。
高山兴味盎然地围观,但一阵尿意袭来,她决定先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高山急匆匆地往后门跑去,忽然之间她听到有人在说话。
女人声音轻柔道:“宁大作曲家,今晚要不要来我房间好好切磋一下音乐技巧?”
好尴尬,她还是绕路算了,希望膀胱还能坚持得住。
这时另一道冷酷无情的男声响起:“滚。”
刚想离开的高山意识到说话的男人正是自己的队友宁思冬,她忍不住悄悄地往两人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高挑的男人半靠在墙上,一向笑意盈盈的俊脸此时冷漠得犹如寒冬里的冰棱,冷漠疏离,仿佛一靠近就会被那可怖的低温刺痛骨髓。
“宁思冬 ,在这个圈子里也就别装什么清高了。玩玩而已,过了今晚,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打扮精致的漂亮女人用手指去点宁思冬的胸口,但是被宁思冬嫌恶地避开。
宁思冬终于正眼看了女人一眼,多情的桃花眼深情时似海,无情时似冰,“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有一股臭味?”
“怎么可能?”女人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她不相信宁思冬的话,但还是忍不住嗅了嗅自己的胳膊。
宁思冬哂笑:“一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腐臭味,丑陋又恶心。”
女人这下终于看明白了,宁思冬就是没看上她。
“不答应就不答应,这么羞辱人有意思吗?”
宁思冬眼皮轻掀:“有意思极了。”
女人气得跺了跺脚,随后气冲冲地走了。
等女人走远之后,宁思冬忽然脸色一变,他捂着嘴跑进了厕所里,随后厕所里传来压抑的呕吐声。
高山本来想等宁思冬出来了再进去,但宁思冬跟住里面似的,她实在是憋不住了,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卫生间。
站在盥洗台前的宁思冬抬起自己因为呕吐而苍白的脸,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了镜中的高山身上。
“你都听到了多少?”
“听到什么?”高山故作茫然地与镜中的宁思冬对望。
此时发丝凌乱,眼尾带红的宁思冬像极了被蹂.躏过的残败玫瑰,纵使花瓣残破,狼狈不堪,也依然透出一股惊人的美。
怪不得刚刚那位把持不住,mv还没拍完就过来勾搭宁思冬。
宁思冬擦了把脸上的水珠,他眼睛微微眯起,其中流转着危险的神色,“高山,别装傻了。”
高山干笑了两声,“哈哈哈!我看到你不畏强权,勇于对潜规则说不!人品高洁,真是佩服佩服!”
“很可惜,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秘密。”宁思冬转过身来,他一步一步将高山逼到了墙角。
随着距离的拉近,高山听到了宁思冬的心声。
‘他果然听到了。’
高山瞪大了眼睛,大意了!她被诈到了。
见继续装傻也没用了,高山道:“没事,你对女人过敏,我一看胸就流鼻血,咱俩也算是难兄难弟了,大哥不说二哥。你先让一让,我去放个水。”
砰的一声,一条胳膊拦住了高山的去路,宁思冬低头靠近高山,温热的气流喷洒在高山的脸上,他故作暧昧道:“我不喜欢女人,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喜欢的是男人吗?”
‘呵,知道了我的秘密别想全身而退。’
有完没完啊?高山觉得自己的膀胱都要炸了,她紧咬牙关侧身闪避,但宁思冬用胳膊把她圈住,脸还越贴越近,几乎就要亲上来了。
高山急中生智,她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高山忽然邪魅一笑:“你怎么知道我也喜欢男人?不过对不起,我只做一,你非要纠缠的话就做好去肛肠科挂号的准备吧。毕竟我那里还挺大的,一般人承受不来。”
宁思冬的眼中浮现了一丝茫然,高山趁胜追击,她颤巍巍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宁思冬的屁股,还故意大力地揉了揉,“哈哈!不过你屁股挺翘的,也说不定呢!”
刚刚还游刃有余的宁思冬脸色绯红,神情震怒。
高山第一次发现原来宁思冬那双总是微微弯起的眼睛居然可以瞪得这么大。
虽然被摸了屁股的宁思冬很惨,但被迫摸男人屁股的她也很惨。
高山强忍着内心的羞耻,趁着宁思冬回过神来前立马钻进了厕所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