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寒湖的这家酒店,尽量讨好客人,招呼无微不至,晚上还摆了两个免费的饭团让人当消夜,半夜起身写稿,视为恩物。
晚宴食物应有尽有,单单螃蟹就有刺身、白灼、炸烤,等等,大师傅把蟹脚的壳拆开一半,用刀切出细纹,浸在冰水之中,使它开花,是很高的技巧,一般的大厨师做不到。本来应该吃饱,奈何忙着聊天,才吃饭团。
对着稿纸,想起在晚餐出现的女将,所谓“女将”是旅馆的灵魂,兼质量管理,大小事一切包办。
这个女将长得还有三分姿色,一身名贵和服,那条腰带已值日元百万以上,但大家注意的是她的发式:梳成足足有一个足球般大。众人都说是假发,不然每天不知要花多少工夫在头上,叫她为“大头妈妈”。
“辛苦你了。”见她忙得团团乱转,我说。
“唉,”她叹了一口气,“谁教我嫁给这旅馆的老板呢?当它是一份职业了,这是我们日本人一贯的办事精神,要做就做好它。”
“一个女人负责这么大的一家旅馆,真是了不起。”我赞许。
她说:“但是问题出在我应该站在哪一边。要客人满意,就得多花本钱,每天和我老公吵个不停,矛盾得很。”
“对客人细心,已经足够。”我说。
她那个大头,摇了又摇:“有时,也得随机应变。”
团友们觉得那双筷子很好用,夹食物不溜,掂重量恰好,手感极佳,问我是什么筷子。我一看,是樱花木制的,很名贵。
大头妈妈即刻向众人宣布:“筷子用完请拿回家。”
团友大喜。“又要和老公吵了。”大头妈妈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