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一句老生常谈:看到装着半杯水的杯子,乐观的人会想,还剩半杯水呢;悲观的人则会想,只剩半杯水了。人的一生中会遇上各种各样的局面,孰好孰坏不能一概而论,但我觉得在这两种观点中选取哪一种,会让我们的人生变得大不相同。
是认定“这次的首相脑浆只装了半脑袋”,还是认定“这次的首相脑浆竟装了半脑袋”,我们的人生……呵呵,大概不会有什么不同。
呃,首相的事儿姑且撂在一边(恐怕不该撂在一边,只是说起来话就长了),我们还是说说杯子里的水。世上的确既有悲观派也有乐观派。指针啪的一下干脆利落地指向某一方的人只怕不多见,但倘若“粗粗划分一下”,一个人大体上不是属于乐观派,就是属于悲观派。
我呢,“粗粗划分一下”的话,应该算是乐观派。小说家必须牢牢盯着人们意识中的阴暗领域,但不工作时,我大抵生活在“呃,算啦算啦,总会有办法”的世界观之下。几乎从来没有冥思苦想,弄得夜里睡不着觉的情况。
我常常想,对小说家乃至全体创作人士而言,做一个大体上的乐观派恐怕很重要。比如着手写长篇小说时,就需要坚定的信心:“好嘞,这部作品我一定能完成!”一旦心生疑念,觉得“凭我的力量也许完成不了这部作品”,就无法写出一部像样的东西。只不过这与其说是乐观,不如说仅仅是脸皮厚。
我读过一本杂志,上面有篇文章说这种倾向很大程度上是由孩提时代的环境决定的。兄弟姐妹中,有的孩子得到父母疼爱,有的孩子则未必。得到疼爱的孩子容易长成乐观派,得不到疼爱的孩子则容易长成悲观派。虽然父母们常说“都是自己的孩子,都一样可爱”,但这只是表面上的“神话”。那篇文章里写道,偏心确实存在。
我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孩子,对这方面的微妙之处不太了解。不过听周围的人说起来,便觉得没准真是这样。人际关系好让人犯难啊。
不过这篇文章又说,自以为没怎么得到父母疼爱的孩子,会产生走出家庭与外人构筑人际关系的倾向,由此成功的案例很多。是吗,看来也并非全是坏事。
我坐在午后的酒吧里,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细细思量诸如此类的问题。啤酒只剩下三分之一杯了,刚才还有半杯来着。要不要再来一杯呢?怎么办?
本周的村上 我有过将被父母抛弃的病猫培养成堂堂“成猫”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