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航空发展的短暂历史上,能够满足旅客期待的机场建筑并不多,尤其“抵达”这项行为的重要性更是难以充分表达。过去,前往圣城的旅人一旦穿越了酷热的谢费拉平原与盗匪充斥的犹大山丘之后,总是能够获得耶路撒冷以宏伟的雅法门郑重欢迎。尽管现代少有机场懂得学习这个榜样,第五航站楼却勇于一试。
在希思罗其他比较老旧的航站楼里,第一件映入眼帘的事物大概就是地毯,融杂了青、黄、褐、橙等颜色,到处遗留着呕吐物以及让人联想起酒吧或医院的残迹碎屑。相对而言,第五航站楼里触目所及都是利落美观的合成瓷砖;走廊光线明亮,侧边安装着一片片玻璃,灰绿色的色调具有沉淀心灵的效果;厕所里设置了各种卫生用具,隔墙板与人同高,一扇扇门皆采用实心板材制成。
第五航站楼的建筑呈现了英国的新形象。这个国家将接纳科技,不再沉浸于自己的过往,也将充满民主、宽容、明智、活泼的特质,不再耽溺于怨气或嘲讽当中。当然,这只是一种简化的说法:只要到第五航站楼西北方20公里处,即可发现那里的许多洁净小屋与破败庄园,丝毫看不到航站楼墙壁与天花板所象征的新思维。
尽管如此,就像杰弗里·巴瓦在科伦坡设计的国会大厦或是约恩·乌特松在悉尼设计的歌剧院,理查德·罗杰斯设计的第五航站楼也是一座充满野心的建筑。这种建筑拥有创造认同的特权,而不只是单纯反映现状。这座航站楼希望利用旅客身处于这个空间里的一个小时左右,也就是护照接受盖章以及领取行李的时间,向他们传达英国将来有一天可能成为的理想状态,而不是当前常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