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在年华断裂的深处,黑夜突然降临,玫瑰花染红了我单薄的生命。你不要总是笑容满面。因为我害怕自己陷入暗无天日的沼泽,看不到你的梦里,我想我会难过得泪流满面。
——题记
那年,那天,那夜的那一刻。世界朝向沉沉的暮色轰然坍塌。莫名其妙的语言蓦地成为刻骨铭心的悲哀,悲哀得一辈子都不淡去。
所有的笑容都在我轻声的表白里凝固成千年不化的冰,如果可以,我想我会毫不顾忌地沉睡在它上面,一万年,哪怕是永世不醒,这样我就不会痛彻心肺了。
所有的感情都在缓缓的倾诉里四分五裂,朝向深北方,一直一直难过得不愿不回头。如果可以我会不会仰着倔强的头颅,抬头挺胸,大步流星地走出那片阴霾漫步的苍凉。苍凉一瞬间就变成荒芜,荒凉得我都不敢再抬头看天。
所有的阳光明媚的季节赤裸裸地死在年华的断裂深处。汹涌里几个世纪的愤怒,瞬间灰飞烟灭。我是不是可以不计较失去的那么多的无奈,匍匐于青春富丽堂皇的墓穴深处。我听见了自己重重的呼吸。原来死亡距离我这么近。
记得一位我所崇敬的女作家说过:“遗忘就和记得一样,是送给彼此最好的纪念。爱,从来都不算是归宿,也不是我们彼此的救渡。”
用力地爱过那么多年,难道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游戏么?谁能告诉我,爱到底是什么?
如果说我不记恨抛弃我的纯洁的我爱的人,那好似骗人的鬼话。假若世间有鬼怪,我知道他们也不会相信的。每个人都有爱的权利,每个人都有拒绝爱的权利。我一直幻想着,未来的某一天,有一位勇敢的女孩子如同人民英雄刘胡兰一样悲壮地挺立在我的面前,笑容灿烂,眼神温柔地对我说:让我试着走近你,做你的另一半好不好呢?
我一直都在做这样一个反复雷同的黄粱美梦,我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清醒。因为有梦存在,我才能这么气宇轩昂地活下去。原来,人活下去的理由这么简单,简单得我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娘胎里就受了致命的伤,这份伤会不会永远镶嵌在我残存的记忆里,轮回一百年仍然一如当初。
许多在别人看来无关紧要的事情,却是我生命里的美丽;许多在别人看来都可以原谅的误会,却成为我人生里永恒的伤疤,深植骨髓。许多原来轻易就可以忘记的面容,却在我混乱的脑海里压缩成无声的电影,循环播放。我是该高兴地仰天长笑呢?还是该顿下来,数着地上来回穿越的蚂蚁难过得哭泣呢?
习惯了两个人一起闲荡地一起买爆米花吃的黄昏。
习惯了无聊的时候在楼下大吼一声她就会咚咚地跑下楼。
习惯了想念她的时候,半夜半夜地说话。尽管宿舍的兄弟横眉冷对。
习惯了陪她买东西,一个商场一个商场地溜达。尽管别人把我们当小偷看。
习惯了她对我说那些偏激的别人一听就会跳起来骂她神经病的话语。
习惯了她总是害怕花太多的钱而节约成风的性格。
习惯了为她寻找一本她想看的书籍而几乎跑遍整个城市的每个书店。
习惯了她喜欢穿朴素颜色的衣服,尽管像刚刚进城的农民。
习惯了她把头发拉直的样子,尽管跟黄药师的徒弟梅超风有一拼。
习惯了她对我温柔地笑,笑容温暖如春。
习惯了外出回来的时候,总是带些零食给她,尽管我肯定要啃一个月的方便面。
习惯了用凶巴巴的眼神逼迫她因感冒而去打针,尽管我心里有十万个舍不得。
习惯了看几米丰富的图画和优美的短诗,因为是她经常强迫我看。
习惯了在大雨倾盆的日子在楼下等待她忽然出现在楼梯口。
习惯了经过她的窗外的时候,总是要忍不住多看几眼,尽管我知道她永远都不会站在窗前张望。
习惯了两个人在一起悲伤一起难过的岁月。
那么多的习惯,时不时会在温度陡降的日子,被埋葬在暗无天日的荒原上,尸骨无存。
我的青春年华也会一起跟着义无反顾地殉葬么?
我亲手埋葬了自己的爱情,焚烧了自己那些光芒万丈的青春。谁会记恨谁?谁又会怜悯谁?
爱情,我弄丢了开启的钥匙。是不是注定我一生一世都不会东山再起?那些坍塌的宫殿和恢弘的城墙会不会在时光的重建中,恢复如初。仍然光彩依旧,雄宏壮阔。
爱情,原来我这么轻易地就错过了你,可谁又轻易地错过了我呢?
爱情,请不要这样无辜地残忍吧!能不能用我的整个生命换取一个冬季的火焰。北方的冬季好冷。我怕自己听不到明年春天漫山遍野花开的声音。
爱情,我错过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