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结束后,大家的本质基本上就慢慢暴露出来了。章含烟完全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风度十分迷人,吃饭的时候永远放好一杯清水和一大张餐巾纸才会动勺子;喝咖啡时一定用她那个小的褐色的杯子,喝果汁时一定用那个大的敞口的玻璃杯。她不大与人说话,和我说的话相对而言是最多的,因为她说我给她的感觉很像她的一个高中朋友,现在在加拿大。我对她没有恶感,但是有距离感。
寝室最能侃的就是罗艺林,不到一个月,我们就掌握了她从小到大的成长历程,在哪里读的书,当过哪些官,得过多少奖,有多少男生喜欢过她,等等等等。我比较烦这种聒噪的女人,一开始对她就没有什么好感。人的话一多就容易显得没有内涵。因为我觉得自己够无知,所以我喜欢闭着嘴巴。古希腊一位伟大的哲学家告诉我们“不知道自己的无知乃是双倍的无知”。这句话我领悟得很深。
还有我们的美女苏萧同学,作为一个美女,就要有美女的架子和美女的样子。比如接电话的时候,声音要故意放嗲点,尾音要拖长点,若对方说得不合她意便故意长久的沉默。为了她的美丽,每天晚上十点就上床了,还不许别人讲话。一有同学买了新衣服,便兴奋不已地凑过来盘问不休,哪里买的呀,多少钱呀。对于美容和服饰她表现出了惊人的积极,我明白美女也是很辛苦的,因为,做美女这事,也是不进则退。为了长久的美丽必须得使自己对于服饰美容保持高度关注的状态,不能够有丝毫的松懈。
叶离很显然跟我们有隔膜。比我的话还少,处处很谦让的样子,天天在寝室扫地,只要地一脏,她马上就去扫。除此之外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看书,而且比较要命的是看的是我们的教材。
郑瞬言做得最多的事情也是看书,看《人性的弱点》看《北回归线》,看原版的英文小说。我翻了翻那些书后,对她产生了强烈的好感。不自觉地和她说最多的话,似有讨好之意。
我,易粉寒,沉默的女生,没有爱好,每天在观察身边的一切变化,风什么时候凉了,树叶什么时候黄了,我们怎样长大了。外表沉默,内心狂野。也许吧,这四年我都是个郁闷的学生,我躲在暗处窥视别人的大学生活。我不甘心,我觉得自己像个天才一样聪明,我深感压抑,我是这样狂傲。我找不到对手。
军训完了以后,就上课。课表一发下来,我们就给乐坏了。一天最多上六节小课。而且,没有晚自习!没有晚自习!多么激动人心的消息啊!第一次上课,六个人找教学楼找了半天都不知道7号楼是哪儿。总算摸到了教室,迟到了。正商量着把谁推到前面去喊声“报告”我们再一起进去,老教授看到我们了,招手示意我们进去,从后门进去。从此以后知道,在大学里上课迟到了是不用喊“报告”的,找个后门,悄悄溜进去得了。
当天,班主任露面了,让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大学里所谓的班主任,就是除了开学那几天露个面,其他的时候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那个人。本班男生一一上台,男女比例是1:10。我们六个人坐在下面品头论足,把本班男生一一点评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我们必须引进外资,把眼光放远点。18岁的女子,对美男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因此在这个班上我们都可以静心学习了,没有男生对我们有冲击力。回到寝室后又经过我们多方研究多次讨论以及在别的寝室征求意见,于是勉强推举出一位班草做门面,并赠给他广告词一句,松下的——*******,贴在网上没有人猜出来,这里我就做个恶人,写出来算了,“低档中的佼佼者”。七个字,偏正结构的短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