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有它独特的运转方式。
这种运转方式并非是我们从教科书学到,或由主流意识形态灌输我们。
它以它独特的规律在运转。
不知是谁发明了“公平”这个词。
实际上,“公平”是一直不存在的。
每种生命都有独特的组合形式。
从古到今,有高级生命形式,就有低级生命形式。
高级生命形式的生存质量高出低级生命形式的好几倍。
这是造物主给予的不公。
细菌向来被认为是一种低级生命形式。
没有思想,没有感觉,更没有同人类一样的情感。
很久以前,星娜记得羊角辫初来地球,顶着烈日来到她的出租屋后,一口气喝了三杯凉水。
喝第四杯之前,羊角辫忽然取下美瞳。
“怎么了?”她当时懒洋洋地问。
羊角辫噘起嘴,“这美瞳看东西看得太清楚了,再看到细菌我没法喝。”
“怕什么。”她瞥了一眼水杯,说道:“你难道还怕细菌吃了你?”
“不是怕,是觉得喝下这种东西下去怪怪的。星姐,你相信这些细菌是有思想的吗?”
她犹豫了一下,想起当年在穹顶玻璃室的遭遇,回答道:“不相信。”
羊角辫要笑不笑地看着她,“是吗?”
实际上,她一直都是相信的。
有些生命形式看不见听不着,用最先进的仪器也检测不到,却不表示它们不存在。
谁都不知道生命的奥秘是什么。
即使逆向溯源,寻找到的也只是茫茫大海中的一滴水珠。
很多生命形式超出人们的想象与认知。
刚从一家高级汽车俱乐部回来,星娜疲惫地靠在二手破旧沙发上,揉了揉眼睛。
可即使再累,她也得继续工作。
羊角辫已经失踪半个月了,她的这项任务也拖得太久。
她从前完成一项任务最多只用十天,这次已经超出。
打开笔记本电脑,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认真查看资料,并翻看从前做的笔记。
慢慢地,她的眼睛开始睁大——她居然发现了一条从前一直未发现的线索。
她完成的多项任务中的数十项都有过莫名其妙出现的神秘人物。
任务虽然最后完成,但是这些神秘人物给她造成的障碍不小,使她在这些任务中耗费的时间与精力是其他任务的几倍。
她想起细菌人曾对她说过的话,“你破坏了我们几次行动,要让你尝尝我们的厉害。”
“难道……”若有所思地看着资料,又摸了摸那晚莫名发烫发光的银盘,她的眼睛开始发亮。
两天后,她站在被绿藤与玫瑰环绕的路宅中式别墅前,按响了黑铁门上的电子门铃。
黑铁门上的可视电话亮了,出现保安主管John严肃的马脸,显然已认出她,“您好,元小姐,请问有无预约?”
“没有。”她异常平静地回答。
“对不起,没有预约的话不能进入路宅。”John还补充了一句,“路少现在不在家。”
“我不是来找他的。”她解释,“我来找路嘉柏路先生,我知道他在里面。”
John犹豫了一会,终是看在路少的面子上才勉强道:“稍等一下,我问一下路先生是否有空。”
这其实是不合规矩的。按路家家规,未经预约,无论是谁,都不可进入路宅。
但路少是谁,是路先生最器重的儿子,路氏下一任接班人,还有着神秘的贵族血统,John自是不敢得罪路少的女朋友。
五分钟后,黑色铁门缓缓从两边打开,高高大大的John带着一干黑西服保安站在门内等候,一眼望去,阵仗颇大。
星娜抿抿唇,并不说话。
她被John带到三楼最大的一间朱红色房间——路嘉柏的书房内。
“路先生,想必您对您父亲和伯父的死心存疑虑,且查了很久都没查到原因吧。”她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可以帮您解开这个疑团。”
坐在宽松老板椅上的路嘉柏放下雪茄,饶有兴致地问:“请问元小姐怎么解开呢?”他倒也坦率,也直接回应。
“路先生,我无意过问您的隐私,但我还是希望您想一想最近有什么样的人刻意靠近过您?”
路嘉柏淡笑,“元小姐,我知你是我儿子的女朋友,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必须回答你。”
她镇静回应:“您若希望您到了退休年龄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就像您的父亲、伯父一样,自然可以不回答我。”
路嘉柏拿起刚放下的雪茄,一边点燃一边缓缓道:“元小姐,您是不是弄错了?我的父亲,也就是威廉的爷爷,是心脏病突发过世。他是我们路氏的创始人,可不是什么杀人狂魔。还有威廉的二爷爷,也是路氏德高望重的总裁,前不久因为淋巴癌不幸过世,希望你尊重逝者。”
“什么逝者?”她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他们一到退休年龄,就把自己交给了恶魔,在那一天就已经死了。”
“哦,怎么说?”路嘉柏的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夹着雪茄,将烟灰轻弹翡翠绿烟灰缸。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