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鲁晓夫,祖籍俄罗斯,本人生于乌克兰。祖父和父亲都是工人,他自己也是工人,在顿巴期矿区干过矿工和钳工。中学文化水平,在沙俄时代的工人中,就算是有文化的人了。
有一次在同我闲谈中,他问我在顿巴斯做过工没有?我说没有。他说:当年那里的中国工人很多,但他们似乎生活在另一个天下。
十月革命前后,苏共非常重视党员的阶级成分,因为那时党内知识分子的比重较高,应该多吸收工人入党。于是1918年当赫鲁晓夫要求入党时,这样一位又是血统工人,又比较有文化,而且很活跃的人,便被视为优秀分子,很快批准入党了。
他入党后,又很快被提拔当了干部,在党内担任了支部书记。但他的水平和人格并不因此而得到提高,仍表现得低级庸俗,甚至无赖。爱谈女人,玩弄小孩子,和小孩打交道,甚至教小孩子骂人,骂自己的父母,偷东西等等。
1925—1926年间,他又由支部书记提到区委(相当于我们的县属区)。到了区委以后,他比较注意了自己的形象和影响,文明了一点。工作较努力,经常下基层了解情况。和其他干部一样,自带干粮,不向群众要东西;饿了,到树林里烧点开水,吃点香肠面包,继续奔波、工作。继而担任了区委书记。
因为他是血统工人,又有点文化,所以虽在基层,仍引起了斯大林的注意和重视。他也很快就摸到了斯大林的脾性,于是不断吹捧恭维斯大林,一直奉承到肉麻的程度;同时想方设法给自己创造优良声誉,以便给斯大林以“好”的印象,博得斯大林的欢心。
1938年苏联肃反扩大化,乌克兰共和国主要领导人全部被整掉了。赫鲁晓夫却被提拔上来当了第一把手。这个位子和斯大林的距离大大接近了一步。这时他对斯大林吹捧到了无耻的地步,喊什么“斯大林是我的生身父亲”,称斯大林为“亲爱的爸爸”。斯大林则认为赫鲁晓夫“对党忠诚”、“对国家负责”他又是工人出身,因而是“完全可以信赖的”。
1940年初就把赫鲁晓夫调到莫斯科,任首都市委第一书记,随即又进入了党中央政治局。赫鲁晓夫钻营成功了。
进入上层的初期,赫鲁晓夫在众多革命者前辈面前,只能是挟着尾巴做人。毛主席访苏期间,在一些大的聚会中,他总是躲在人身后,坐在一个角落里,不被人们注意。但他的这些表现,倒很可能恰恰使斯大林对他增加了好印象。
1952年,苏共召开第19次代表大会,以刘少奇为团长的中共代表团参加了。大会政治报告之后,当进入具体的人事安排和工作的调整,并对这些问题展开讨论时,各国共产党代表团暂时退席休息。斯大林本来答应我们三天之后同我们会谈。但在人事安排上,却遇到了出乎斯大林意料之外的麻烦。人事安排的中心问题是选择斯大林的接班人。斯大林想让赫鲁晓夫往中央总书记,但其他中央委员了解赫鲁晓夫的为人和能力,出于慎重和负责的态度,纷纷发表不同意见,即多数同志不同意赫鲁晓夫提任总书记一职。为此事争论不休。
我们等了5天,仍未安排同斯大林的会谈。一天傍晚,斯大林给刘少奇打来电话,谈了很长时间,大致介绍他们争论的焦点,他说:我们被弄得“鬼吹火”,在人事安排上遇到了麻烦,分歧很大,至少要20天到一个月才能把这件事做好,其它许多工作安排,目前还谈不上。他自己也感到了十分疲劳。所以他希望中国代表团的同志到南俄去休养若干天,大约一个月以后,待你们返回莫斯科,再安排我们的会谈。
于是刘少奇利用这个时间,同印尼(艾迪)、日本(野板参三)、越南(胡志明、范文同)等国共产党代表团举行了一系列会谈。邓小平和我先期回国,留下林莉莉任翻译。
对于斯大林的接班人选,我们中国一些同志认为应该是莫洛托夫,但莫洛托夫认为自己是知识分子,年龄也大了,自己也应该退下来,赫鲁晓夫也就利用这一点,积极活动。
我们对苏联那种状况是很担心的。
1953年斯大林逝世,苏共中央更加不稳定了。
1954年,我曾对毛主席讲,苏联需要我们支持一下才能走上稳定的轨道,他们和我们不同,我们内部是团结的,他们内部不够团结。并且建议支持莫洛托夫,因为莫洛托夫老练,稳重,是和列宁同时代的人。
毛主席的回答是:“谁上来都行。只要他们安定下来,我们的事就好办了!”
对主席这句话,我思索很久,很久。毛主席的谋略,果然是高人一筹!这一年的“十一”我国国庆5周年之际,赫鲁晓夫带领一个宠大的代表团和隆重的礼品来了,很想把自己突出地表现一番,以博得中国的好感,得到中国的支持。然而,他实际上表现的却是头脑简单、心中无数、摇摆不定、“热情”而无章法。他在同毛主席会谈时说:斯大林逝世,对他造成很大困难。这个困难就是斯大林生前搞个人崇拜,群众对他的个人迷信造成的。
毛主席说:“对人的看法不能绝对化:要么一切都好;要么一无是处。过去把斯大林吹捧上天,把他神化了。而事实上,应该对他二八开或三七开,就是说基本应该肯定,主要方面是好的。这样,不仅对你们国内发展有好处,也有很大的国际意义。”毛主席再三强调说:“斯大林是个国际人物,对各国的影响都很大,自然也影响到我们。尤其是在今天,世界上的敌对势力,无时不希望我们混乱、削弱。所以一定要慎重。所以说要‘内外有别’”。
对主席苦口婆心的劝说,赫鲁晓夫一点也听不进去,也不愿思索,只是不屑地一挥手。毛主席也立即改变了态度,不愿再谈下去了。可是赫氏一点也意识不到。
赫鲁晓夫依然我行我素,以至把他的“生身父亲”、“亲爱的爸爸”斯大林的遗体从红场拉出,予以毁灭。
由于中国和苏联国情的差异,斯大林不十分了解中国,有过一些不恰当的说法和不正确的指导方针。在1949年7月刘少奇访苏时,斯大林对自己作了检讨,说他过去妨碍了中国的同志,表示深深的歉意。此后,虽然仍发生过一点磨擦和不愉快,但总的发展是两党两国愈来愈协调。
1949年末到1950年初,毛主席第一次访苏期间,在相互接触的初期,苏方在一切公开场合都称我们“先生阁下”。周恩来到了以后,在又一次拟发一份公报时,又是这样称呼我们,我对斯大林说:“我们都是共产党员,为什么不能称同志呢?”斯大林点头说:“可以互相称同志的!”此后,在任何场合,大家都以同志相称了,自然都很高兴,也觉得亲近多了。更重要的是:斯大林由于意识到自己对中国不够了解,所以遇事注意了同中国多协商,尊重中国共产党的意见。这和他对其他国家共产党的态度有明显的不同,不那么随心所欲。
从毛主席第一次访苏到斯大林逝世以前,凡涉及中国的大小事,都由斯大林亲自处理,别人不得插手。例如:
苏联送给我2吨金鸡纳霜(奎宁),总是斯大林亲自经手;
刘少奇给马林可夫写信,提出我们过去送到苏联学习的一批留学生和小娃娃要调回国,几天后,转到了斯大林手里,并由斯大林亲自答复;
有一次,周总理在莫斯科就经济方面一个小小的问题写信给米高扬,几天没有回音,原来也是转到了斯大林手里,由斯大林办了;
又一次也是周总理,就军事方面一个小问题致函布尔加宁,也转到了斯大林那里,由斯大林作了答复。
此类事,不胜枚举。
斯大林也注意同我们互通情报,包括欧洲各国党向我们提了什么要求等,都及时告诉我们,处理什么问题,都先同我们打招呼。
赫鲁晓夫上台以后,便以他的恶劣行径代替了这一切。他们要办什么事,打电报告诉我们一下,或者不告诉;他们的成命,要我们执行,从不事先同我们商量、征求我们意见;在国际事务上,独断独行,向我们指手划脚,要我们如何如何办,飞扬跋扈,趾高气扬:甚至对工、表、妇等群众团体的活动,也要我们跟在他们后边转。令人无法容忍!中苏之间本来就是互相支援的。
早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前,从1949年夏季开始,苏联同志就向我们要东西。如水银以及我国南方出产的某些贵重物资,数量不小,为了支援他们,都满足了他们的要求。
建国初期,斯大林向毛泽东提出想购买一大批优质橡胶,周恩来通过他的朋友班达拉奈克,从新西兰(斯里兰卡)替他们买到,并经过黄埔港口转运给了苏联。
1951年,斯大林又向毛泽东提出在中国的南方建立橡胶园。因为橡胶是军事工业和高科技的重要材料,斯大林称橡胶为“液体金子”。然而苏联的地理条件,无法种植;国际环境,又难以购得。中国却种植成功了!这自然也是苏联的利益所在,所以他们十分关心。
由于这些成功,不仅使斯大林在国内的威望大大提高,而且增强了苏联人民对中国的信赖。以至当他遇到什么困难时,群众中就会有人说:“要斯大林请毛泽东帮一把吧,也许咱们的困难就会解决的。斯大林的要求,毛泽东不会拒绝的”等等。渐渐在群众中形成了一种偏爱,只要传说:“卖中国扇子”、“卖中国香皂”、“卖中国绸缎”、“卖中国苹果”等等,不管是真是假,立即就会排成长蛇阵,在大街上,一眼望不到头。
1954年,赫鲁晓夫上台以后,也向我们提出过要求,我们也尽力满足了他们。例如:给他们往来的人员和在中国境内活动的人以相当大的方便;允许他们的间谍飞机先后有四五次飞越我国上空到南海、收集美、法在太平洋岛屿核试验的空气污染情况,及其成果、性质等。
斯大林逝世后一年多时间内,除了我们提供上述方便给苏联以外,他们上层忙于自己的内部事务,两国之间几乎没有什么往来。
赫鲁晓夫上台后的第一步是掌握克里姆林宫。办法是先拉拢布尔加宁,用军队把内务部挤走。而原来对克里姆林宫的警卫是掌握在内务部贝利亚手里的。军队是被赫鲁晓夫利用了,用完后又踢它一脚。这里主要说说赫鲁晓夫是怎样对待我们的。
赫鲁晓夫深知我们中国在国际上、在社会主义阵营中的地位和分量,所以想从一切方面控制我们,驾驭我们,利用我们。
前面提到1954年我国国庆5周年时,赫鲁晓夫代表团前来,10月3日,在中南海颐年堂举行了一次中苏两国最高级会谈。参加会谈的中方是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朱德;苏方是赫鲁晓夫、布尔加宁、什维尔尼克(可能还有米高扬,记不清了)。由我和费德林担任翻译。为表示亲密、友好和互相信赖,分工是我任俄译中,费德林任中译俄。会谈经过大致如下:
毛泽东:有些问题,我们今天可以谈谈,交换一下意见。一般地说,我们之间的问题和意见都是随时提、随时谈、随时解决的,没有积累下多少可谈的。可是今天有这个好机会,我们还是再交换一下意见。
国际形势总的说来对我们是有利的。首先是各国人民积极起来了。抬起头来了。帝国主义的威风被煞下去了好多,他们不再象以前那样嚣张、盛气凌人和轻举妄动了。实际上他们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
赫鲁晓夫:帝国主义没有睡大觉,而是天天在蠢蠢欲动,在图谋什么,想达到什么目的。诚然,他们的气焰的确没有以往那么高,但他们是在活动着。
毛:十个指头被切去了一二根,而且切去的是大姆指,手力毕竟不能同过去一样,大大削弱了,甚至是减去了一半的力量。总之,形势是好的,对我们是有利的。国际帝国主义的气焰被煞下去了不少。自然,我们在任何时候也不应放松自己的警惕性。
现在我们有一个和平建设时期,我们应该充分利用它。首先是大力发展生产,进行经济建设,不过,这个时间究竟有多长,却很难说,因为这不是由我们主观愿望来决定的。如果我们能有20年的和平时期来发展经济,那么,战争的危险就会减少很多,甚至可能打不起来。过二三十年之后,如果帝国主义要打,那也就是结束帝国主义存在的时候了,也就是永远地结束战争(指世界大战)。但究竟是经过一场大战来结束战争,还是由于人民力量、和平力量的壮大而打不起来?这还要看看,但剩下的问题恐怕是这个了。(接着双方各自介绍了本国一般的形势和建设情况。)
赫问:对我方还有什么要求?我们还能做些什么?
毛:关于这方面的事,两国专家天天在接触、交换意见,他们比我们知道得多,了解得详尽、具体。他们互相协商,事情能办得通。
我们对原子能、热核武器感兴趣。今天想同你们商量,希望你们在这方面对我们有所帮助,有所建树。总之,我们也想搞这项工业。
赫(一听,傻眼了,愣了一会)说,搞那个东西太费钱,太费事了。我们这个大家庭有了核保护伞就行了,无需大家都来搞它。须知生产那东西,既费钱,又费电、费人力,而且生产出来的东西,即不能用,又不能吃,还得储存起来;过不多久,又不适应了,还得重造,太浪费了。我们的想法,目前你们不必搞这些东西,还是集中力量搞和平建设。发展与国计民生有关的、改善人民的福利为好。提高人民生活水平,比搞原子弹好。假使你们目前要搞热核武器,我看把中国目前的全部电力都用上去,是否能够,还很难说。那么,其它生产怎么办?国计民生怎么办?如果你们十分想办这件事,而且是为了科研,培训干部,为未来新兴工业打基础,那么,我们可以帮助你们先建一个小型原子反应堆。也可派一部分有基础的人员到苏联去学习、深造,你们以为如何?
毛:也好,让我们考虑以后再说。
在此之后,毛主席还向赫鲁晓夫提出过帮助我们搞原子弹,并提供原子弹样品。赫鲁晓夫又拒绝了。毛主席当然更加恼火!
赫鲁晓夫在这次会谈后,通过尤金向刘少奇提出要我们加入经互会。毛主席知道后说:“我们不参加。”他们又在各种场合提过多次,我方均未表态。
1954年的国庆节后,赫氏一行到我国南方逛了一圈(下面要谈)。返回时,在飞机上,赫各晓夫同布尔加宁私下商量:想设法把我国东北变成农业区,专门生产商品粮;而苏联则把他们的远东滨海区建成工业区。这样,让我们用农产品向苏联交换工业品。我回到北京向毛主席汇报了。
回到北京以后,赫氏又单独会见毛主席,还是谈参加经互会的事。起初,毛主席未表态。赫氏软磨硬泡地解释说:“东欧国家小,想全面发展经济。样样都有,毫无意义。那样搞,既浪费,又无必要,也不可能,只有分工协作,各有侧重,互相帮助,才有出路。”毛主席立即说,“中国没有必要参加。”
赫氏只好表示中国是用不着参加。中国人多,地大,物博,要全面发展。但他并不死心,在一些非正式的场合,仍然谈过他自己的想法,只不过说法上略有变通一苏联在欧洲搞个经互会,中国在亚洲搞个类似的东西也好嘛。
此后不久,苏方宣布要赠送我们一整套国营农场的农业机械,看来也是为他们的上述打算铺路。但我们的脖子不是那么容易被套住的。
赫鲁晓夫企图控制我们,干涉我国内政,无所不用其极。他利用斯大林领导下签订的苏联援建我国256项工程来摆布我们。什么能给我们,什么不能给我们。完全由他说了算,什么“协定”,什么“合同”,对他都没任何约束力。后来,当他发现中国不是可以任他摆布的稀泥、软蛋的时候,便于1958年单方面撕毁合同,撤走专家,带走图纸。停止了援建项目。以为这样就能置中国于万劫不复的境地。但是,中国人民在毛泽东领导下,毕竟是硬骨头,我们依然挺立!没有他们,我们照样发展了,经济发展了,核能、核弹都有了,这是有目共睹的!应该承认,赫鲁晓夫的倒行逆施,的确给我们造成了一定的困难。但也仅仅是困难,困难怕什么?中国人民从来就是迎着困难上的!
在赫鲁晓夫拿256项工程扼制我们的同时,还向我们倾销劣质商品,如劣质自行车、劣质手表等,还代替捷克推销卖不出的小汽车2000多辆。为此事,赫氏直接找到毛主席、周总理,苦苦哀求他们。赫鲁晓夫是做得出的!但他的目的达到了一一既要我们吃亏,出钱买废品;又意味着蔑视我们,我们暂时还生产不出这些东西。
赫鲁晓夫套不住我们,进而就想扼制我们年轻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中途撤走256项工程的图纸、专家还不算,更乘我国三年困难时期,1963年逼我们“还”抗美援朝的“债”。朝鲜危局的造成与我国根本无关;但危局已经出现,我们就不能袖手旁观、见死不救,况且这种局面对我们也不利。于是在斯大林的一再要求下,出于国际主义的义务,决定由中国出人,苏联出军火,进行抗美援朝。中国千百万优秀儿女的鲜血撒在朝鲜,并把美军逼回三八线。然而背信弃义的赫鲁晓夫却利用我们的困难,逼我们“还”抗美援朝的军火费用。在斯大林时代,我们两国互相信赖,我国出人,苏联出军火、装备,都是口头谈的,没有文字的协议,甚至我们连个账也没有记。此刻,就由他赫鲁晓夫说多少是多少。我得知这一消息时,正被软禁,我想出面证明斯大林当年是怎么说的而不能。毛主席一个“还”字,我们勒紧腰带,这笔糊涂账也“还”清了。
斯大林和毛泽东缔造的中苏友谊,就是这样被赫鲁晓夫一步一步破坏掉的!
赫鲁晓夫完全没有一个国家元首的气魄和风度,纯粹是个粗鲁的小丑。例如:他周游世界各国,尤其出访美国时,不顾情况,随心所欲地乱撞,在对美国群众的一次讲话时,竟脱下鞋来挠桌子,听众对此大声宣嚷,会场大乱,美国新闻界便大肆曝光,可谓出尽了国际洋相。在我国出丑也不少,不过我们的新闻界要严肃得多,不拿他当噱头就是了。
1954年10月3日中苏那次高级会谈中间,服务人员送来工作餐,有湖南腊肉、火腿(是松烟熏制的)、烤面包和茶水等。客人们是第一次尝这些特殊而十分鲜美可口的地方食品,不需相让,风卷残云,一扫而光。看样子是还想吃,只是实在不好意思再开口索要了。
会谈结束时,毛主席说:你们是否准备到我国某些地方,特别是南方去走走看看?
赫:一定姜走走、看看,你们这里的一切对我们都是生疏的、新鲜的。我们想去的地方很多,但这次只能沿海、沿江的南北看看。
毛:那你们就到各地走走、看看,随你们的便,愿意到哪儿去都可以,就象在自己家里一样,我们也不准备作什么特殊安排。我是喜欢自由自在地、随心所欲地去活动,无须别人牵着鼻子走!
赫鲁晓夫满心满意地要去南方,我们并未做任何的安排和准备。然而他们自己带来的汉学家、翻译费德林不愿陪他们去,他们的大使馆也无人陪他们。我了解到这个情况以后,考虑到他们不仅语言不通,而且不了解中国的风俗习惯;我们的干部那时也还缺乏接待外宾的经验。如果让他们自己去横冲直撞,有些不妥,出洋相事小,闹出乱子来,我们也不光彩。于是我和周总理汇报了这一情况,并自告奋勇陪他们去游览。
赫氏一行30余人,另有各类服务人员。空中3架飞机陪送,地上专列随行。火车的服务人员两套,厨房两个,食品中西两套。专列由武竞天指挥。
南行的路线是:从北京乘火车经天津、济南、上海到杭州;从杭州乘飞机到广州;从广州飞返北京,中途在武汉稍停了一下。
到达上海时,他们中的多数人,特别是米高扬,力图接触上海居民,首先是想同上海工人交往,他们溜马路,吃馄饨,逛商店、公园,在大街上同青年们一起跳舞取乐。又乘船游黄埔江。赫鲁晓夫游兴正浓,忽听说江水深有30米以上,便立即要求返航登岸。
去广州时,由于赫鲁晓夫的刚愎自用,不让中国人陪同,冒冒失失坐上自己的专机先行,我和米高扬等乘坐后边的飞机,比赫机晚起飞半小时。
赫鲁晓夫的飞机在广州机场降落后,省委书记陶铸前去迎接,但因语言不通,彼此只好挤眉弄眼,指手划脚,或沉默相顾,无可奈何。待我们走下飞机,赫鲁晓夫喊着“快救救我们”,向我扑过来,于是才结束了他们无聊的30多分钟。
在广州郊区参观橡胶园时,赫鲁晓夫特别注意地听讲解,仔细察看,询问了许多情况,包括客观存在的发展远景。这些橡胶树是华侨从南洋带回的树种,已长到拳头粗。当地干部还向他介绍了海南岛橡胶园的生产情况。
赫氏看着、听着、问着,馋涎欲滴。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您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走进橡胶园吧?”
赫鲁晓夫立即显得兴味索然了。
从南方回来以后,我给毛主席写书面汇报。
苏州主代表团回国之前,在苏联展览馆(即现在的北京展览馆)举行答谢宴会。宴会前,周总理先行拜会了赫鲁晓夫。一是告诉他毛主席出席这次宴会:二是为他们回国时沿途参砚的安徘征询意见。然后各自趋车前往宴会厅。
刚一离开赫鲁晓夫,走出大门,周恩来便若有所思的告诉我:主席说要揭盖子。现在由于盖子捂着、压着,新生力量和新生事物发展不起来,这对我们的经济建设和事业发展都不利。一切好的东西,只要是走向了它的反面,变成绊脚石、拦路虎,变成妨碍前进的东西,就要把它搬开,否则如何走向前去?!
我聚精会神地听着,揣摸着这盖子是什么?捂着的又是什么?仍摸不着头脑。
毛主席和赫鲁晓夫的车几乎是同时到达的,他们一同步入宴会厅,谈笑风生。福尔采娃、谢波洛夫、亚利山大洛夫迎上前来,向毛主席问好,并要求同他们合影,毛主席满足了他们的要求。
告别宴会的次日,赫鲁晓夫率苏联代表团,途经旅大、沈阳、长春、哈尔滨参观后,经绥芬河回国。又是我送他们到边境的。
从北京到大连,天色已晚,我安排客人们在宾馆下榻。唯有赫鲁晓夫要首先去看望驻施顺的苏军人员。当他们到达苏总部时,除一二名服务人员外,竟找不到任何人。苏军饱食终日,无所用心,纪律涣散,可见一斑。赫鲁晓夫看见无人招待,立刻怒容满面地斥责服务人员。那也没有法子,乘兴而去,只好扫兴而归。半夜三更赶回大连又找我,少不了再把他安置住下来。
次日,把苏联海军司令库兹涅佐夫从海参藏叫到大连来朝见赫鲁晓夫。然后在库兹涅佐夫的陪同下,代表团检阅了海军,参观了海防线上的射击演习及炮位设施等。
库兹涅佐夫没有给赫鲁晓夫争气,赫氏回国后立即将他撤职。赫鲁晓夫在哈尔滨参观访问期间,和苏侨接触较多。这些苏侨都是十月时逃到哈尔滨的白俄及其后裔,尤其在一面坡车站上,赫鲁晓夫不断找苏侨交谈。那些侨民异口同声地说我们自己都是劳动者,怀念祖国,愿意回到苏联去参加国家的建设。这就是其后苏联政府决定接收全体苏侨回国,并把他们安置到西伯利亚等地劳动这个措施的由来。
赫鲁晓夫经东北出境归国途中,特别在北满,映入他眼睑的是无尽的沃野。他南行时在飞机上同布尔加宁谈的打算——把我国东北变成粮仓一这时更加坚定了。
赫鲁晓夫在暗中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然而,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人民是不会上当的。多少鲜血换来的独立自主比什么都宝贵!我们会保卫自己!!
1956年,党的第八次代表大会召开期间,有几次重要外事活动,其中有米高扬的来访。
一天午后,我被邀到大会会址政协礼堂的休息室。那里的餐桌尚未收拾,毛泽东和米高扬正坐在桌旁交谈着,马列同志在旁帮助语言交流。我到场后,稍事休息,毛泽东便要我接着翻译。听起来,在此之前,似乎是毛泽东从历史上谈了各个时期的党内斗争,特别是党内“左”右倾机会主义的表现和各种不正之风对党的危害,错误路线对正确同志的打击等等。我就是接着这个话题翻译下去的。
后来话题全部转到了国际方面,包括苏联在内,时而讲共产国际,时而又指向苏联。米高扬几乎没有插过话,只是倾听。
主要内容是说:中国共产党在他的幼年时期,由于缺乏经验,老是“左”右摇摆,尤以“左”倾机会主义路线统治时期较长,因而“左”的错误给党带来的危害和损失也最大。其结果是使我们的革命根据地(苏区)损失了百分之九十,而在白区党组织损失了百分之百。这都是由于不相信自己,而一味地盲听、盲从、盲动的结果。同时也由于国际共运中的不正之风,出现了好似“老子党”和“儿子党”之分。不管口头上怎么称为“兄弟党”,但实际上是一个党竟可凌驾于其他党之上,破坏了兄弟党之间的关系,形成了“老子党”与“儿子党”——我发号施令,你听话、服从,而不管我说的做的对不对。这是一种坏习气,坏传统,要一个平等的兄弟党听从另一个党的话,他从另一个党的政策、策略和利益,跟着另一个党的屁股后面跑,这就是一种极端的不正之风!试想:从一个党的具体条件、具体需要、具体利益出发所制订出来的政策、方针,怎么可以要求另一情况、另一条件下的党去听从,去照搬、硬套呢?客观实践、血的教训已经证明这种作法是极端错误的,对革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其中最严重、最根本的错误是打击排挤正确领导,否定和抛弃正确路线,使革命一而再、再而三地蒙受损失,最后,被迫丢开了革命根据地,跑了二万五千里,事实教育了我们党内的顽固分子,挫折和损失才使他们的头脑清醒过来。有益的话,符合事实的话,过去他们是听不进去的,他把耳朵拉得长长的,只听外国的话,不相信自己的耳目和脑筋,更谈不上倾听同志们的正确意见和劝告了。听不进正确意见,固然是由于他们的愚昧无知,一味盲从,只信别人,不信自己;但同时也因为有许多不正之风,诸如:主观主义、教条主义,宗派主义、经验主义等等,而后者(指经验主义)作了前者的俘虏,实际上起了帮凶的作用,削弱了党的战斗力。我们党在成长过程中,在曲折的道路上,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不仅要对付强大、狡猾而凶恶的中外敌人(外国帝国主义、国内的封建势力和反动派),而且每一步都要与各种机会主义投机分子和愚昧无知的现象作斗争,不断纠正、校正我们前进的步伐。由于我们党本身的幼稚和无知,又由于有些人刚愎自用,不相信群众,一味听从别人的、远处的、外来的、奇异的、耸人听闻的东西,不分青红皂白,只要是外来的,不管正确与否,不管对我国革命是否有用,一概当作圣物接受下来,照搬、照套、照用、照办,而对后果都是不管的。这种盲从的责任当然不是别人,而是我们自己应负责的。但造成这一现象的另一方面,却不能不说清楚!不说清楚,不讲明白,怎么吸取经验和教训呢?那另一方面就是披虎皮、拉大旗,借以吓人;空吼空叫,虚张声势,讲大话,盛气凌人等等。而这一切也都是幼稚无知的表现,对实际毫无补益,只能是遗害无穷。他们简直不懂得干革命是要老老实实,勤勤恳恳、脚踏实地、实事求是、埋头苦干,来不得半点虚假,才能做出成绩、获得成功。
我们党一旦克服了自己的弱点,便走上了正确的康庄大道,显示他不可限量的强大力量!这是我国革命胜利、稳步前进的可靠保障,是以高昂代价换得的宝贵经验!我们今天活着的人,对牺牲在我们前头的人特别感到沉痛,其原因也在这里,只有对过去走的道路作个认真负责的检查和总结,吸取应有的教训,得出正确的结论,才会对革命有益、有助!
关于这一切,我们将要在适当的时候、适当的场合,讲明我们自己的观点和以高昂代价得来的经验教训。也就是说,我们要发言,要讲话,要写文章;假如憋不住气,就会骂人的。我们有这个民主权利,就要使用它,谁也封不住我们的嘴。我们中国有一名古话,叫作“不平则鸣”,我们要说话,要写文章,也就是本着这个意思而来的。总之,气不平,就要出气;理不合,就要讲理……如此等等。
毛泽东谈得比较含蓄,米高扬当时理解了多少很难说,而毛泽东的这些话,当然是早已筹思好了的。
这里需要交待的是:这次谈话是在1956年9月下旬,即1956年4月5日发表了《关于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一文之后,1956年12月29日发表《再论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之前。而对这两论,当时在我国工作的苏联专家一再说:“这些话,都是对着我们说的,我们懂得其中的意思。”听了毛泽东的一席谈,我想起了毛泽东第一次访苏时,一再想同斯大林、莫洛托夫谈他的心中事,而未能成功。这次同米高扬谈的,也许就包括了他原来想谈的若干问题,只是问题比过去更严重了。
1956年初秋,我出差正在山东,忽接中央电,令我速归待命。我将有什么任务已猜到八九分。因为我在山东已得知匈牙利出了事的消息。在山东工作的匈牙利几位专家及其家属忧心国事,愁盾苦脸,甚至有的哭哭啼啼,全都惊慌失措。
我赶回北京,得知赫鲁晓夫又来了“万万火急”的电报(贝利亚事件时,他也来过“万万火急”的电报),要求中共中央立即派代表团赴莫斯科商量问题。
1956年5月发生波滋南事件时,周恩来正在波兰访问,帮了一臂之力,解决了问题。10月,又发生匈牙利事件,赫鲁晓夫慌了神。
这时,他又需要中国共产党的帮助了。但他知道我们对他那“老子党”的作风有意见,所以他对我们在此问题上究竟会采取什么态度,心中无底。我们立即组织了刘少奇为团长,邓小平、王稼祥、胡乔木等人参加的中共代表团赴莫斯科。
赫鲁晓夫自己心虚,怕我们不支持他,怕我们在匈牙利事件上采取中间立场。所以他邀中共代表团以及代表团的到达,他都没有让苏共政治局的其他人知道,而是他一个人驱车到机场迎接我们。为的是便于他先摸底,以争取主动。
我们飞抵莫斯科,一下飞机,赫鲁晓夫就把刘少奇拉上自己的车,代表团其他成员上另一辆车,他是不管了。他同刘少奇和我挤在后座上。一上车,他就把隔板提起来,为的是不让前座的人听到他们谈话。
赫鲁晓夫开始同刘少奇“咬耳朵”。先是介绍了匈牙利事件发生的前前后后,说布达佩斯已是一片混乱,领导人拉科西,赫格居斯等都逃到苏联来避难;匈牙利已成为无政府状态;共产党员和干部被绞死,悬挂在电线杆上示众;而西方的大批反动派已拥到奥匈边界,窥测动向,蠢蠢欲动。驻匈苏军、苏侨及他们的家属受到威胁。说他们的安排是:一、派了米高扬到匈牙利去坐镇;二,把驻匈苏军、苏侨及他们的家属撤回国。这些家属同当地群众感情很深,但也得全部撤回。现在(我们到达之际)正从布达佩斯撤退中,部分已到边界,说纳吉,伊姆列很活跃、想揽权等等。
刘少奇只是听,一言不发。始终未表态,可以感觉到赫鲁晓夫的惴惴不安。
到了招待处,他们既不让我们洗一把脸,也不让我们喝一口水,赫鲁晓夫就把代表团成员拉到桌子周围坐下,他把在车上对刘少奇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完全是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当他说到在匈牙利的全部苏军家属和部分苏军已经撤出布达佩斯,撤向边境时,似乎是一种“安慰”我们的口气。
邓小平未等赫鲁晓夫把话说完,就斩钉截铁地说:“不能撤退!撤走了帝国主义就进来了。要站稳脚跟,坚守岗位!红军这么大的力量,还对付不了那么几个反动派?!”他的具体意见是:第一,苏军不能撤出匈牙利,不应把革命阵地拱手送给敌人;第二,全力扶持匈牙利共产党内坚定可靠的党员,协助他们掌握住政权,把党员、革命力量、积极分子团结在自己的周围,形成坚强的堡垒;第三,掌握住军队和警察的力量,让他们守住阵地、保护政权、维持秩序,坚决保卫党和政府机关不受破坏!在这方面苏联军队应起模范作用,才是真正的国际主义……。
赫鲁晓夫一听,摸着了中国的态度,腰杆子一下就硬起来了。而且马上就要离开,想回去向他们正在开着会的政治局报告好消息。刘少奇拦住了他,要他不必着急,还有话要说。恰在这时,服务人员报告饭准备好了。刘少奇邀赫鲁晓夫一同进餐,赫又要走;刘少奇要他把话听完,他还是要走。刘少奇说:“那好吧,以后再说。”
我把这句话译完了,加上一句自己的话;“你莫慌嘛,先听听少奇同志的意见!”他才勉强留了下来,但极象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席间,刘少奇说:“我们的态度是明朗了。但我们对你们的对外政策,特别是在处理同兄弟党的关系方面,还是有意见的!”
刘少奇告诉他:要善于从一个事件中吸取经验教训,以便纠正其它方面类似的缺点或不足之处,找到恰当的办法。特别象同兄弟党、兄弟国家之间关系方面存在的问题应当虚心、耐心地听取他们的意见。你们应该利用当前的机会,在这方面多作点工作。今天能主动地解决一些迫切的问题,更为适合时宜,更为有利。在这方面,中国党作为第三者,有些意见和看法,也希望有机会在一个适当的场合同你们交换交换意见。
刘少奇简单地提了几点意见,并提出要在他们的政治局会议上发言,赫鲁晓夫全都立即表示同意(这个时候,说什么他都会同意的)。
进餐当然很快,赫鲁晓夫匆匆离去。刘少奇开始准备发言提纲。提纲内容我大致了解了一下,感到很有说服力,很感人。对翻译好这次讲话,我更加有把握,有信心。
这时的苏共政治局,赫鲁晓夫已经把莫洛托夫,卡冈诺维奇、马林科夫、伏罗希洛夫等都搞下去了,旧的政治局委员只有米高扬、亚历山大罗夫、福尔采娃、谢皮洛夫等。其他都是新手。留下几个,也只不过是为了巩固赫鲁晓夫自己的地位。另外,还想借助我们的力量吓内部一“中共是支持我的!”第二天,刘少奇在苏共政治局会议上的发言,讲了几个小时,主要是批评他们的沙文主义,对兄弟党的不正确态度和恶劣作风。这个讲话非常精彩!为了意思连贯,他一口气讲一大段,我也没有逐句翻译,而是按他的意思,丢开讲稿,站立起来,加上手势,就象我自己发表演说一样,王稼祥在旁边冲我竖起大拇指说:“棒!棒!”
少奇同志的讲话中有批评、有劝导、有启发,也有建议。完全是同志式的关怀和帮助,批评也是为了引起他们对问题的注意和重视,希望他们能够自己改正缺点和疏忽、不足之处,真可谓苦口婆心!
中心问题是希望他们对兄弟党、兄弟国家不论大小、不论人数多少、历史长短、功劳大小,都应一律平等,互相尊重。我们坚决不赞成、坚决反对那种“老子党和儿子党”的关系!而应该是在平等的基础上,互相尊重、互相帮助。尤其不能把自己的意见强加于人。兄弟党之间当然应该经常的互通信息、交换意见、交流经验、相互切磋、沟通思想,以求得意见的一致。但绝对不是一个党对另一个党发号施令,要求别人无条件服从,这是行不通的,也是十分有害的。相反,较大的、较老的党应该更谦虚些、更谨慎些,应该更多地关心、帮助、照顾较小的,较年轻的党。在这些方面,大家应该多想想,多考虑自己做得够不够?!
他们政治局的人个个听得低下头。只有福尔采娃似乎坐不住了,几次想离席走开,但被赫鲁晓夫制止,不许动,要她耐心地听下去。
少奇同志继续讲:较老的党、较大的党在与兄弟党之间发生了矛盾的时候,就应当首先多作自我批评。主动纠正错误或偏差,多想想自己的不足之处或不正确之处,考虑如何引正和改善,希望我们大家经常注意到这样的事实一较小、较年轻的党,往往不便于向他的老大哥提建议、提要求,更谈不上提什么批评意见了。鉴于此,我们希望在这些方面多做些思考,多做些工作,同时不希望苏共作为老大哥对某些问题,特别是在对各兄弟党、兄弟国家的关系上,不妨多作点自我批评,以弥补不足和疏漏之处,我们这些意见和建议,不只是今天对你们讲讲而已,更希望你们借今天所形成的局面,进一步作些表态,求得各兄弟党的理解和谅解,以达到进一步的友好团结,而团结就是力量!
为此目的,建议苏联不妨发表一项正式的声明或宣言,一方面作些自我批评;一方面表明自己对各兄弟党之间正确关系的态度,以及在国际问题上的主要立场等。以期社会主义国家之间在苏联老大哥的周围达到更进一步的、更坚固的团结。
赫鲁晓夫做得出,他这时需要我们的支持。乖得象猫儿一样,对我们的尖锐批评,他也不得不承认,但究竟能起多大作用呢?
会后,苏共由谢皮洛夫执笔起草并发布了宣言。宣言是完全按我们的意思写的,使人以为他悔改了。但实际上,他们只不过做姿态应付局面而已。
我们在莫斯科只呆了3天,返回时匈牙利暴乱已平息,局势已稳定。但赫鲁晓夫却依然故我,我行我素。我们还未启程,他们就又摆起了“老子党”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