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年初,我到台湾参演了赖声川先生监制的电影《他没有两个老婆》。在这部戏里,我与许晴、车晓以及一些台湾演员合作,其中有我特别喜欢的,曾获金马奖、金钟奖的双料影帝屈中恒老师。
《他没有两个老婆》,一听名字就知道是典型的台北味道的喜剧。
坐享齐人之福的台湾出租车司机张立国,周旋在两位女朋友中间。他在一场车祸中捡到一张记录着黑白两道重要人物性能力的光盘,却因头部受伤被送去了医院,耽误了去第二个女朋友家的时间,打乱了常年有条不紊的安排。两个女朋友都在担心他的安全,并且同时报了警,于是乎,一出闹剧就此展开。
我在戏中演的是男二号——替男主角“圆谎”的二愣子阿郎。说起来,能参演赖声川老师的电影,的确很幸运,当然我也是被人推荐去的。别看阿郎这个角色从头呆到尾,但在电影里却是不折不扣的关键人物。后来我才知道,当初跟我同去试镜的几位演员都挺有名,相比起来,我没有太多表演的经验,令人惊喜的是,试镜完第二天就定了我来演。
拍《七年之痒》的经历给了我一些很宝贵的经验,知道了什么是走位,怎么找镜头,怎么对台词,以及怎么把台词背熟。但一拍上这部戏,我又开始迷茫了。为什么?因为在整个拍摄过程中,出现的各种状况在不断地改变着我对这个角色的演绎方式。在《七年之痒》中积累的经验,有些竟被颠覆了!
台湾导演不要求台词记得多么熟,不那么要求按照剧本演绎,他们拍戏,更喜欢合理地即兴表演。意识到这点之后,我的状态就上来了,导演对我的表现也越来越认可。
阿郎的角色绝不是纯粹地装傻卖萌,因为那股子做事情的愣劲儿,注定会有大量的“动作戏”在他身上。于是,我的表现在得到导演认可的同时,也让我不可避免地“很受伤”,不是鼻子被砸到,就是腿被踢破,各种意外层出不穷。
有一场戏是阿郎被人追打,本来并不太难拍,但因为是全景镜头,只要镜头里有一个演员稍有不足,我们就得重来。就这样,我连续被打了六次,更邪门的是,这六次挨打的方式各不相同,甚至每一次挨打前对方的台词都不一样,前一次用的还是普通话,后一次就突然变成了闽南语,次次都把我“整蛊”得手足无措。这场景让我不禁想起,当年演话剧那会儿,被我们同样“整蛊”的话剧演员们。
被“打”对于拍戏而言是家常便饭,没太多表演经验的我被打六次,其实再正常不过。当初在拍《七年之痒》时最后那场撞车的戏让我直接升级为动作戏演员。将来大家在电影院里看到的场景,应该是这样的:迎面过来一辆车,司机一个左转向急刹,因为车门没有锁好,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我直接被甩了出去。然后我双手抓着车门,身子和腿在地上拖着,拖一会儿再松开手,在地上翻滚三圈,躺在路边。
听起来简单吧?拍摄起来可不简单!
拍第一遍的时候我觉得没必要用替身,就亲自上阵,但毕竟不是专业动作演员,各种时机都把握不到位,翻滚也不“精致”,实在无法通过。
剧组很快找来替身演员,替我从车里被甩出来,滚到地上,然后我再接着拍躺倒在地的场景,后期剪辑时将这两组镜头拼合在一起就可以了。
我一边观摩一边想,拍戏果然很难,没想到连翻滚这样的动作,都不是一天两天能练成的,看来干哪行都有哪行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