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动乱中,周恩来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对核工业采取了一系列保护措施,同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的干扰破坏进行了针锋相对的斗争,使核工业在动乱中仍能继续有所发展。
1967年春,全面夺权、两派武斗的风暴殃及核工业,二机部负责人刘杰已“靠边站”了。许多工厂和研究机构也先后发生了夺权、武斗,乃至出现了停产等严重问题,广大职工生活受到影响,工厂安全受到威胁。针对这一状况,在1967年3月中旬到11月底的8个半月时间里,周恩来亲自多次打电话,并签发了11封特急电报,明确指出:这些单位“是国家重要的国防绝密工厂,对国防建设、加强战备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要“保证工厂绝对安全,保证工厂稳定生产”。他还两次派调查团(组)到原子能联合企业和核武器研制基地了解情况,制止武斗,维护正常生产。所有这些保护措施,对核工业在“文化大革命”开始后相当一段时间,各项工作大体仍能按计划进行起了重大作用。
1969年,林彪一伙利用所谓备战,决定核燃料工厂搬迁。反应堆和核燃料后处理工厂具有强烈放射性,根本不能搬迁,其他核工厂搬迁也必然中断生产。核事业面临着一场灾难。1969年8月12日,周恩来主持专委会讨论这个问题,他针锋相对地指出:“一线工厂不能搬,要继续生产,加紧生产,力争多生产多储备。”周恩来确定的这一正确方针,避免了搬迁可能带给核工业的致命的破坏。
1970年初到1974年,特别是后两年,周恩来的处境越来越困难了。一方面,“四人帮”对他的迫害越来越疯狂;另一方面,癌症对他的折磨也日益加重。然而,为了民族的繁荣昌盛,国家的安全富强,周恩来以压倒一切的英雄气概和坚韧不拔的毅力,顶着“四人帮”的压力,忍着病痛,在全国动乱之中,主持着党和国家的要务。在这种危难的情况下,他仍然挤出难得的宝贵时间,继续为发展我国尖端事业呕心沥血。在这段时间里,他克服了重重困难,亲自主持召开了20多次专委会议,对我国尖端事业各个领域的发展,做了一系列重大的决策性的指示。这些指示,直到今天仍然具有现实的指导意义。1970年2月、7月、11月,他先后3次指出我国要搞核电站,要靠发展核电解决上海的用电问题。
1974年3月31日、4月12日,是周恩来生前亲自主持召开的最后一次专委会议,看得出,他是以惊人的毅力忍受了巨大的病痛,主持这次会议的。也许他已估计到参加专委会议的时间不多了,在这次会议上,他做长篇讲话,对我国尖端事业的发展提出了许多宝贵的意见。
3月31日,周恩来主持专委会审查批准了上海核电站工程(即现在的浙江秦山核电站)的建设方案,要求绝对安全可靠,并指示有关部门选派好的设计人员支援上海,通过这个工程锻炼一支又红又专的技术队伍;他要求二机部、七机部、国防科委、国防工办,要总结经验,并指派了专人抓这件事;他指示在南方选址要注意防潮、防腐蚀、防风化;他十分关心“三废”(废渣、废液、废气)的处理,详细询问了各种处理方案,一一作了指示;他强调,要想到21、22世纪,要为子孙后代着想;并指出,尖端科研队伍已被林彪一伙搞乱了,要整顿,要从体制上抓。
周恩来多次指示以后,一机部、水电部、上海市、二机部的有关厂、院(所)和高等院校,在科研设计、设备试制和元件研制方面做了不少工作。但是,由于十年动乱,国家对核电建设不可能有明确的方针和全面的规划,各有关方面也难以协同动作,以周恩来1970年2月8日提出搞核电站的时间命名的“7·28工程”(即今日的秦山核电厂)在“文化大革命”期间始终未动一锹一镐。
4月12日,周恩来主持专委会议审查另一项工程时再次谈到,要清除林彪反革命集团的影响,要克服派性,和派性作斗争,要采取措施进行整顿。他详细听取了有关工程设计的汇报,对原设计方案提出了尖锐批评。他指出,没有钻探,水文、地质不搞清楚就定点,是很危险的;他认为搞成“洞内洞外连成一片”、“门当户对”的设计,是严重的失误;他语重心长地告诫大家,今后搞基本建设,一定要注意用水量的问题。他说,水抽多了,地面要下沉,不懂这些就要出漏洞。他一再叮吟大家,一定要牢记我国的尖端事业现在还处在初级阶段,要争取时间尽快搞上去。
1974年8月,已经病重住院的周恩来最后一次听取二机部的工作汇报,并作了许多重要指示。此后仅一年多时间,为我国国防尖端事业发展呕心沥血、辛勤操劳的周总理,便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周恩来总理在为新中国向现代科学技术进军、特别是统领“两弹一星”尖端事业的研制过程中,高瞻远瞩,精心指导,功勋卓著,彪炳青史。正如我国尖端科技发展的见证人、著名科学家朱光亚所言:“‘两弹一星’的成功,是周总理在我国科技事业上建立的不朽功绩的光辉篇章。那些成功的经验,都闪耀着他的智慧火花。他的一言一行,为我们树立了光辉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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