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一咏三叹《红灯记》一个与《沙家浜》密不可分的人

几年前,一套厚厚的《汪曾祺文集》,摆在了全国各地的新华书店的自选书架上,对于熟悉那个年代和这个人物的读者来说,当然会是很感兴趣地翻开这本书。书里面除了收集汪曾祺诸多的短篇小说和散文之外,当然,必不可少还有在当年“八个样板戏”中,占据突出地位的京剧剧本《沙家浜》。但是,由于一些主客观因素的存在和人为地疏忽,收入了这个个人文集中的京剧剧本,却并没有注明原著的出处和原著者的姓名。因为,在圈内众所周知的是,汪曾祺是后来接手该剧,重新进行了局部段落的改编和唱段唱词改写的处理,所以,汪曾祺被原著者的遗孀告上了法庭。

本来一本新书的面世,无论是对于作者本人,还是对广大读者来讲,都是一件很有纪念意义的事情,想不到由此节外生枝,引发官司,这是步入晚年的汪曾祺,怎么也没有预料到的。虽说在文坛上的笔墨官司,从来就没有间断过,但是,一向息事宁人、处事低调的汪曾祺,却不愿意通过这个毕竟不是很光彩事情的“文坛官司”,来为此书促销或为个人进行宣传。他当时就与原告联系,要求庭外和解,承认自己的疏忽,愿意将文集样书和稿费奉送给原告,以表示深深的歉意,心中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别在法庭上抛头露面,制造难堪。照理说,此事因汪曾祺主动赔礼认错,而且还甘愿付给一定数额的经济赔偿,这场官司完全可以了结,原著者的遗孀还没有来得及明确表态,想不到是,汪曾祺到四川泸州酒厂参加一个文坛笔会,却因多饮了几杯老窖大曲,而引发肝脾的不适。回到北京以后,在家中吃萝卜丝榨酱面之时,又因一根萝卜丝卡在喉管里,再堵呛到喉道的血管里去,引发大出血,而于1997年的5月16日不幸去世,享年77岁。一生喜爱酒香、崇拜李白以酒助兴、豪放吟诗的汪曾祺,在这场官司并没有最后结论的情况下,驾鹤西去。

因为一本《汪曾祺文集》所引发出来又一个屡见不鲜的文坛官司,虽然悄无声息的画上了一个逗号,或者是一个长久的省略号,但是,这个文坛官司的缘起,却恰恰是因为昔日“八个样板戏”之一的现代京剧《沙家浜》,再加上汪曾祺在官司缠身的阶段意外离去,所以,这个并不是重大事件的文坛官司,就分外引人注目。时间也由此便倒回到40多年前早已经流逝的日子里去……

汪曾祺在1957年全国进行“反右派”斗争的运动中,在北京市文联就职的他,就被错误地打成了“右派分子”,下放劳动改造长达5年之久。直到1962年,因其良好表现,才摘掉“右派帽子”。在翻看他的人事档案中,因其早年由西南联大中文系毕业,是沈从文先生的学生,再加上他本人酷爱京剧,并在文学界工作多年,而被重新分配到北京京剧院工作。被视为组织上给他的第二次生命,汪曾祺自然是心存感激,发奋努力,他利用3年的时间,系统地研读了中国传统的京剧曲目,并在这一期间,参加了将华北戏剧会演的优秀剧目《芦荡火种》改编为现代京剧的专项创作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