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苦尽,何时甘来?

花钱,是一件非常爽的事情。

但是,若是一时冲动或者是兴奋之下将钱花光了,就算后悔得撞墙都没用。

所以,弥生现在后悔得撞墙不成功,还把墙弄出洞来。

弥生看着墙壁上风嗖嗖吹进来的洞口,悲伤的抱头。

“完了,没维修费。”

“可恶,好想重新来过……对了,时光机,时光机在哪?!”

弥生想到利用回到过去的方法来改没钱的困境,激动的抓住狐之助摇了摇。

狐之助被摇得晕头转向,艰难地说:“这事,绝对不可以,为了杜绝审神者,改变过去的想法,哪怕是无关历史,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都不允许。”

“切,要你何用。”

弥生放手一甩,狐之助如抹布一样丢在榻榻米上。

好差劲!

竟然一点不爱惜可爱萌人的小狐狸,太差劲了!

狐之助摔在榻榻米上还是感觉得到疼痛,心里对这个审神者的好感度徒然下降。

“既然您知道没有资金,那为什么拒绝上函馆战场的任务,不去阻止时间溯行军改变历史。要知道您的使命就是如此,若是不遵从,我们也难办啊,您的薪水奖金那些,也就没有了。”

狐之助舔平毛发,圆溜溜的兽瞳盯着坐在办公桌上翘脚的审神者。

“我也想干啊,可是你也知道现在这情况,那些付丧神可是不听我的话呀,我也没法。”弥生似无奈的摊手。

“可是,有几把刀不是被您收服了吗,那就派他们去。”

“是吗,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狐之助听见这句吓得慌了,惶惶不安的看见少女在桌上坐着,精致的脸蛋没有了表情,近乎冷淡的漠然。

“果然,你在监视我。”

“狐之助不敢!”

“那么,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进来本丸到现在,已有半个月了,你却只字不提锻刀之事,要不是我收到其他审神者的讯息,我还一直迟钝着呢。”

“不是的!这,这其实本丸的锻刀炉已被付丧神摧毁,无法锻刀。”

“那你为什么不报,连采取的措施也没有。”

“这问题已反馈给时之政府了,我想应该过些时日会下达指令的。”

“好敷衍。”

“非常抱歉,请您再等待一段时间。”

“抬起头。”

狐之助忐忑不安,小心翼翼抬起。

审神者半敛着澄亮的赤红瞳俯看它,一目看穿面具的锐利目光,形同锋利的剑刃笔直刺来。

狐之助突然呆滞,脑袋一空。

她的精神力直冲狐之助精神方面,想要侵入脑域神经区的灵力核,顺藤摸瓜的找到幕后操控狐之助的人。

只是没料她的精神力触及灵力轨路就被发现,对方立即像缩头乌龟一样把线路给切断,跳得火箭还快。

式神一旦被遗弃,脑域区的灵核蓦然发出热能量,迅猛地回抽延续狐之助动力的灵力,不断压缩,似要一瞬间爆发。

——毁尸灭迹么。

弥生撇撇嘴,正要收回精神力,系统忽然出声了。

【宿主,留下狐之助,奖励500分。】

“哎呀!咋不早说!”

弥生吓得立即跳了下桌,抱起地上抽搐不已的狐之助,愁眉苦脸的。

“然后嘞,我怎么搞?我根本不知道怎么挽回这式神呀?!”

耀眼的精神海时间,一直盘旋不动的银白色光蛇动了一下,微敛开发光的赤金色蛇瞳,一会儿又闭上。

【是否开启系统辅助模式。】

“开开开!”

弥生顾不了这么多,直接把身体操控权让给系统。

下一刻,她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

掌心涌动绯红色灵力,隐隐含着耀眼的金色,神圣而强大,比她自己还强上不知多少倍。

她看着自己将掌心覆盖在狐狸式神的额头上,强制性的把脑域区的灵核暴动压下去,精神力侵入灵核,修改核心数据结构,重新构筑中。

弥生默默体味这神操作的力量,这细微不得了的末节,让她感悟颇深。

等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能动了。

弥生低头看着苏醒的狐之助,湿漉漉的兽瞳迷蒙一片,轻手放下,拍拍手道:“现在感觉还好吗?”

九死一生的狐之助醒悟过来,连忙诚恳的低下头颅,心里七上八下的跳着,身心极为谦卑。

“非常感谢神大人出手相救,赋予狐之助自由之躯,狐之助愿奉献此等身心,辅助神大人的宿主完成任务。”

“嘿,神大人什么的你太客——等等!你说什么?!”

弥生忽然回味过它的话意,瞪大红瞳惊讶十足的看着狐之助。

【编号3443获得奖励:积分500,现积分:763。】

【宿主,本系统因能源缺乏,暂时进入休眠模式,往后的任务,狐之助会告诉你,并监督你。】

“哦,这样啊。”

弥生左拳叩击右手,蹲下·身对狐之助伸出手,努力勾起弧度表示欢迎,由于太久没笑过,脸部肌肉僵硬得有些抽搐,反而显得阴森逼人。

“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条线的蚂蚱了。”

好、好可怕QAQ!

狐之助一见墨发少女宛若鬼畜的笑,立即炸毛,战战兢兢的伸爪放在她手上。

“请多、多指教。”

弥生有了狐之助,可以更加了解时之政府的存在。

她从中得知操控式神背后的人是広桥右江,而锻刀炉被毁的信息反馈也是他拦截下来。

她开始猜测这个人的动机。

他所针对的是她?还是付丧神?或者别有目的。

随着时间流逝,付丧神已经没有初见那般敌视了,偶尔有几个看她不顺眼的天天拌嘴吵架或者逃内番农活,最后统一被弥生用灵力镇压。

她现在用精神力覆盖,遥遥能听见一些付丧神的声音,杂着一丝抱怨,一丝反抗。

“为什么我们要听那个家伙的话去干农活呢,才不要,我才不干讨厌的这种事,爷爷都不会让我做农活的。”

“赞成,加我一个。她简直是恶魔啊,我的酒全被她克扣了嘤,不做完就不给喝,嘤嘤嘤,我的心好痛哇。”

“呵呵呵,总是我去干这种事,真是迫不及待想弄脏我吧。”

“又在想逃番吗,你们真是不记亏呢,小心又被审神者抓到了。”

二楼会议室,呈上第一部队的战后报告的药研,抬眼见墨发审神者似头疼的揉揉太阳穴,担忧的说,“大将,是身体不舒服吗?”

“稍微有点苦恼。”

审神者放手,赤色眼瞳快速扫过报告表,皱起眉头,“一把刀都没捞着?”

“很抱歉,大将,大家都尽力了。”药研藤四郎心里忐忑不安。

“哦,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

审神者的表情很平静,药研摸不准她的态度,正准备离开时又被叫住。

“欸,等一下。”

“大将?”

“明天的战场,我会跟着去。”

“万万不可,大将,战场上刀剑无眼会伤到你的。”

“你觉得谁能伤我?”

“……我知道了。”

***

宁静高远的蓝空,暖阳普照,平和安静的生活,那么的惬意,脱离沉重黑暗枷锁的生命,那么的自由。

莺丸一眼不语的静静眺望眼前的湖畔丽景,放在膝盖处的手端着廉价的透明玻璃杯,其盛满了和粗糙劣质的茶水。

他就在廊边坐着晒太阳,一语不发,看着鸟语花香、绿意盎然的本丸似欣赏似发呆。

这种生活真的是难得了。

没有以往不可停歇的征战沙场,没有被强迫相互残杀的日子,也没有失去尊严的被人套上耻辱的项圈当作玩具取乐……

难挨的日子终究过去了,可是,留下来的千疮百孔却难以愈合……

莺丸抬起水杯轻啜一口,顿时满口苦涩。

他眉头一点都没皱,面容平静无异,不紧不慢的饮下苦得难以下咽的茶水,慢慢顺着嗓子眼儿缓缓淌下。

莺丸低眉垂眼看着茶水,道:“加州真会挑这茶呀。”

自从加州清光跟着一行外出的付丧神与审神者回来,态度就转变了,关系格外平和。

这类变化引起一些他们的警惕与不善,谁都认为审神者耍了什么高明的手段才让加州清光倒戈。

在他看来,加州清光是以自己的意志决定的。

他递茶叶给自己的时候,说了这样一番话。

“莺丸先生,你认为现在该如何是好?这样仇恨下去真的好吗?”

“我觉得倒有些累了,对方不似想象中的那般模样,我们仇恨的目标早已经被斩首……而且我也不想再……”

加州清光似难言下去,眼中已然淡下执妄与仇恨,放下压抑后透出沉沉厌倦,还有丝丝渴望着回归向往的生活。

“总之,我想以自己的眼分辨她的心,判断自己是否跟随她,”

莺丸知道他那话的意思,无奈的扫了眼包装里看起来不新鲜的干枯茶叶,道:“那就遵照自己的想法吧。”

“可以吗……”

“那是你的自由,并不存在什么叛徒之举。总有一天,大家都会想明白的。”

“但是像我们这种存在于黑暗的刀剑,还有救赎的可能吗?”加州清光苦笑,“我们犯下了错误,是永远不可能被原谅的。”

“大概不能了吧。”

那是我们无论怎么弥补,都无法挽回的罪与错。

待莺丸习惯了这茶的苦味,饮完最后一口,会有丝丝的甘味缓冲这满腔的苦涩。

“苦尽甘来么,这倒也不错。”

他微勾一抹弧度,听见身后的渐近的踩踏响,和衣物摩挲的声音。

莺丸回过头来,看见呆在太阳晒不到的阴影处优雅跪坐的暗堕付丧神,将旁边一杯早已准备好的茶水,移给阴影处的他。

“就等你了,三日月。”

三日月宗近半敛开漆黑的瞳,一轮鲜艳如亮的血月静静的在眼底沉沦,周身总是驱不散美妙的血腥气。

“近来,身体可恙?”

无言。

莺丸转身与他面对面跪坐,视线落在三日月宗近半张遍布黑红色妖异纹路的俊脸,叹声,给自己沏杯茶。

“抱歉,想必……很痛苦吧。”

三日月宗近无声的轻摇一下头。

那是不能言说的痛。

疼起来是很揪心,剧烈而动荡的蚀骨疼意。

他的身躯看似完好,其内里像饮噬剧毒将他的全部内脏腐蚀殆尽!

全身上下宛如敲碎他的骨头,像无数把细小的利剑切除他的肌理,侵蚀着他的血肉,撕裂他的心脏,肺部更像火焰燃烧般的灼热,烧灼着呼吸道,形成一种窒息的痛觉。

这种撕心裂肺的痛,更是难以忍受!

很痛吗?

哈哈哈,他已经习惯了,反而觉得没了这些痛苦可能会有点不习惯呢。

若是以前,三日月宗近定如此这么说,可如今的他因为代价,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他不能说,更不能表现。

因为他是这个本丸最强的刀剑,以及那些刀剑的支撑。

“以己之力,保护着本丸,太过辛苦了,不停下来歇息吗。”

三日月宗近轻眨一下眸,摇头。

莺丸放下茶壶,身正坐直,道:“你……还能坚持多久?”

和静清寂,空气中流淌着静谧的清香。

三日月不言不语,体内食髓噬骨的痛感像更深更一步的凌迟着全身,他恍若不觉,失却痛的感知,更似习惯了这深刻难忍的蚀骨之痛。

“去找那个姬殿,搏一搏,说不定她会有办法挽救你。”

他宛如血月的眸子望穿满庭花香袅袅,更深的感触到这里的小小生灵,每种生命的味道带来全新而不同的思维。

三日月无声的摇头,忽而露出老爷爷的和蔼表情,眼含血月,浅笑安然。

他起身离去,莺丸忧愁看着他有许虚幻身姿,长长的哀叹一声。

一个人背负这么多,孤独痛苦了这么久。

其实,他,想解脱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回了一次深山老家,坐了两趟跨省长途车,晕车的人伤不起啊(︶﹏︶)

那胃抽的滋味简直不想回忆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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