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者在一个大球上用双足驱球疾进,并做出翻腾跳跃等各种难度的动作,是今天人们经常见到的一个杂技项目。这项活动,在唐代是集观赏性和娱乐性于一身的一种球戏,叫作“蹋毬”。唐代《封氏闻见记》记录到当时的艺人们发明了“蹋毬之戏”,球是木制的,高约一二尺,涂着绚丽的色彩。女艺人站立在球上,“宛转而行,萦回来去,无不如意。”唐代诗人王邕对宫女们蹋毬的情景有绘声绘色的描写:宫女们立身于滚动的球上,球体似珠,滚动如风雷,人颜似玉,打扮得如同仙女下凡,球不离足,足不离球,扬袂迭足,耍弄金盘,挥剑舞蹈,跳跃,矫捷轻盈,飘然若仙,把上万名观众看得如醉如痴(《内人蹋毬赋》)。这种“蹋毬”运动,后来演化为杂技。
在古希腊荷马史诗《奥德赛》里,有关于抛球游戏的描写。我国唐代也有抛球游戏,主要为少女们所喜爱。这种游戏用的是制作得色彩鲜艳,极其精致的绣球,唐代诗人刘禹锡形容它是“五彩绣团圆”。这种抛接球的游戏可能有些过于文雅,而逐渐演化为宴饮时的助兴娱乐,但对平时缺少运动的妇女,尤其是深宫中的宫女们来说,仍不失为一项锻炼身体、消烦解愁的活动。唐代诗人李白(公元701-—762年)在他的诗歌中也提到过宫女们玩抛球时跑来跑去,身上的珠珮碰撞有声的情景:“素女鸣珠珮,天人弄綵毬”(《宫中行乐词八首》)。抛球也为宋人所欣赏,南宋孝宗就曾在乾道五年十一月,与皇太子在观看百戏之前,先观赏了抛球和秋千(《乾淳起居注》)。
中国古代也有一种被称为水球的娱乐活动,不过这种活动与今天水中健儿们在游泳池里两队争斗的现代水球运动全然不同,是一种向水面掷气球,比赛谁掷得远的一种游戏。宋徽宗赵佶(公元1101—1125年)有一首诗对宫女们玩这种水球的场景有十分形象的描述,“苑西廊畔碧沟长,修竹森森绿影凉,戏掷水球争远近,流星一点耀波光”(《宋诗纪事》卷一)。宫女们在宫廷花园长廊附近的一泓清流旁,向水中掷球为戏,看来与人们在河边湖畔常用石片打水漂有些相似,不同的是用球代替了石片。
我国台湾高山族流传着一项独特的球戏,这项娱乐活动源于一种叫“竹竿祭”的古老的祭祀仪式。器具是实心球和竹竿。球由青藤或棕树皮将树叶紧紧地包扎而成。竹竿长达七至八米,一端用刀刮削得十分尖锐,或者装上铁刺。游戏的人数没有严格的规定,一般是十几个人各持竹竿站成一个圆圈,一个人拿球站在圆圈的中央,高高地将球抛向空中,当球下落时,大家争先恐后地用手中的竹竿去刺球,农历十二月二十五日举行祭典,要持续三天之久,称为托高会。头两天在会场上祭拜竹竿,第三天向空中连续投出10个藤球,其中吉球和凶球各五个,让每个参加祭礼的人用竹竿刺藤球,刺中吉球,表示着吉星高照,鸿运当头,大家要以酒庆贺。刺中凶球则须请巫师作法消灾。传说这项活动是为了纪念高山族一个以竹竿与虎搏斗,最终刺死恶虎的英雄。高山族人十分喜欢这一活动,据清人黄叔璥记录,竿球在清代已经成为高山族聚众集会的一项民俗(《番俗六考》)。
我国东北赫哲族民间流行的“叉草球”与竿球有几分相似,不同的是这是一种两军对垒的游戏。器具是一个用草捆扎而成的球和劳动时用的木杈。游戏时,两队人各持木权相对,列阵而立。双方轮流向对方上空抛掷草球,比赛用木权叉刺草球的准确性。如果一方用木权准确地叉住草球,不使之落地,就在场地上前进20步,而掷方则相应后退20步。这种攻城掠地,进进退退的游戏,与现代美式足球的比赛方法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