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世纪末、19世纪初,当西方列强已对中国虎视眈眈、欲加吞噬的时候,清朝政府却还在以天朝上国自居,顽固地坚持闭关政策。乾隆五十八年(公元1793年),英国派使者来华,要求通商和互派使节,被以“与天朝体制不合,断不可行”,加以拒绝,并说:“天朝物产丰盈,无所不有,原不藉外夷货物以通有无”,对增加贸易的要求,也被说成是“于定例之外多有陈乞,大乖仰体天朝加惠远人,抚育四夷之道”(《乾隆敕谕》)。嘉庆二十一年(公元1816年),英国再次要求通商贸易,仍被拒绝,并说:“天朝不宝远物,凡尔国奇巧之器,亦不视为珍异”,“嗣后毋庸遣使远来,徒烦跋涉,但能倾心效顺,不必岁时来朝始称向化”(《嘉庆敕谕》)。其愚昧无知,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但是,历史是无情的。西方列强的枪炮终于打开了中国封闭的国门,使妄自尊大的清统治者迷梦破灭。历史向人们展示了落后就要挨打,愚昧就要受欺凌的真理。
1840年鸦片战争后,中国的一些有识之士开始认识到中国的落后,并主张学习西方的长处,其中影响较大的有魏源。他著《海国图志》,提出“师夷长技以制夷”的主张。这时期出现一批研究和翻译西学的科学家,最著名的有李善兰,他与传教士合作,翻译出版了六部关于数学、天文学、力学和植物学的著作。他不仅续徐光启、利玛窦未竟之业,补译了《几何原本》后九卷,还系统介绍了哥白尼日心地动学说,而且第一次把牛顿力学三大定律和万有引力定律,以及西方近代植物学介绍入中国。在翻译过程中,他创造了一大批科学名词,如代数、函数、微分、积分、合力、分力、细胞等等,不少沿用至今,并为日本所采用。
1860年第二次鸦片战争后,特别是“借师助剿”,借助西方列强军力剿灭太平天国后,清政府更认识到洋枪洋炮“足以摧坚破垒”(《筹办夷务始末》同治朝第二五卷),“将来师夷智以造炮制船,尤可期永远之利”(《曾文正公全集》奏稿第十五卷)。为了维护风雨飘摇中的政权,清政府开始兴办“洋务”,即发起人们所称的“洋务运动”。
所谓“洋务”,除对外交涉外,主要是练新军,购置洋枪洋炮和兵船战舰,同时兴办一批工厂、矿山,修铁路,办电报,办学堂等。在兴办“洋务”的热潮当中,西方的科学技术,从新式织布机到原动机械蒸汽机,从各种工作母机到新式的转炉和平炉炼钢,以及轮船、火车、电报等交通、通讯工具,都相继引进中国。同时,还在北京、上海、天津、福州、广州等地开设了一批翻译馆和学堂,翻译出版了不少近代科技书籍,开始有了近代科技教育。著名的翻译出版机构有:京师同文馆,内设“天文算学馆”,聘任李善兰任总教习;上海、广州的“广方言馆”;上海的江南制造局翻译馆。一些传教士也在中国开办学堂和译书馆。这些翻译馆和学堂,都对近代科学技术在中国的传播,以及中国近代科学技术事业的创立,作出了不同程度的贡献。其中突出的有江南制造局翻译馆的化学家徐寿和数学家华蘅〔heng横〕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