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花间酒壶,水边林下茅庐。避虎狼,盟鸥鹭,是个识字的渔夫。蓑笠纶竿钓今古,一任他斜风细雨。
渔得鱼心满愿足,樵得樵眼笑眉舒。一个罢了钓竿,一个收了斤斧,林泉下偶然相遇,是两个不识字渔樵士大夫。他两个笑加加的谈今论古。
元散曲说得最多的是归隐,最羡慕的是渔父樵夫。当然,不是真正的渔樵,而是“识字的渔夫”,是“不识字的渔樵士大夫”。他们真的是“渔得鱼心满愿足”,“樵得樵眼笑眉舒”吗?不是的,他们满足的是“避虎狼,盟鸥鹭”,仍然是避世的隐者。既然全身远害,“罢了钓竿”,“收了斧斤”,水边林下,月底花间,茅屋数椽,浊酒一壶,自然会“笑加加的谈今论古”了。明代杨升庵那首著名的《临江仙》: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不正是这两首散曲的翻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