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摆放的是长方形的西餐桌和皮质长椅。幸村琉璃和毛利兰、铃木园子坐一排,藤原愁和工藤新一坐一排。
服务员一头雾水地蹲下来先检查了幸村琉璃这边的长椅,没有发现异常。“没有什么啊。”她又来到工藤新一身边,蹲下来,往椅子下面看去。
红色的计时器一闪一闪,倒计时还有38分钟。计时器上,各色电线缠着4捆柱状物。
正常人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服务员脸色苍白地抬起头,眼神茫然无措,哆哆嗦嗦地看着工藤新一,声音几乎让人听不见:“有,有炸弹。”
工藤新一反应极快地小声对藤原愁说:“大哥哥,不要动,有可能是重力感应炸弹。”
藤原愁惊住了,这孩子的心理素质也太强大了。他头一回遭遇炸弹,但遇见过几次妖怪,心理还算镇定。他拨通电话报警,用手遮住嘴,小声说明这里的情况。
幸村琉璃心念一动,召唤出式神乌鸦,她看向服务员:“你再仔细看看,我们椅子下面真的没有炸弹吗?”
实际上这话是对乌鸦说的。其他人看不见乌鸦,都以为是对服务员说的。服务员颤抖着趴下\身,再次检查幸村琉璃椅子下面。
幸村琉璃直接拨通了松田阵平的手机,也小心捂住嘴不让其他人听到。
“松田,我在餐厅里发现了炸弹,要麻烦你们□□处理班派人跑一趟。我待会跟萩原打电话,倒计时只有37分钟了。”
她随后报了地址,又拨通了萩原研二的手机号,向他详细说明。
接到幸村琉璃的电话,松田阵平顾不得心惊,火速上报班长。
他用最快的时间往幸村琉璃所说的餐厅赶去。在下班高峰期即将开始的马路上,他快速穿梭在车流里,无数司机打开车窗怒骂:“赶着去逃命吗!”
松田阵平充耳不闻,仍从容不迫地插队,他给其他司机留够了足够反应的时间,车与车之间的距离也把握得很好,用比平时快两倍的时间赶到餐厅。
附近交番和警察署的警察们已经到了,座位上只剩幸村琉璃、藤原愁和一个小学生。
25分钟前,幸村琉璃确定自己椅子下没有炸弹后,第一时间让经理关门防止有更多顾客进来。她让乌鸦前去检查其他顾客椅子下面是否有炸弹,普通人看不见妖怪,不会造成恐慌。若是服务员前去检查炸弹,顾客受惊站起来,引爆了炸弹,整个餐厅的人都逃不了。
她吩咐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守在餐厅门口,等候警察、制止顾客进来。等乌鸦确定其他人椅子下面没有炸弹后,她才让所有服务员全部出来,走到顾客身边。
幸村琉璃走到餐厅正中间,双手做了一个安坐的手势。
“请大家都在位置上坐好,我们在餐厅里发现了一些危险品。现在服务员们会帮大家检查,请不要乱动。”
服务员们都害怕地瑟瑟发抖,但也努力克服心里的恐惧,去检查椅子下面。
确定只有藤原愁他们所在的椅子下有炸弹之后,幸村琉璃让所有人立刻离开餐厅。顾客和服务员们如蒙大赦,连随身物品都不记得拿,拼命往门口跑。
藤原愁看了看手表,时间又过去10分钟。“琉璃,你也快走。”
幸村琉璃趴下\身去检查计时器:“我怎么能把你们丢在这里?至少也要等警察们来。”
交番的警察们离得最近,最先赶到,但没有对炸弹特别熟悉的人。特别是这种粗糙的□□,各种颜色的线随意缠绕,没有规律。
藤原愁再次催促:“琉璃,警察已经到了,你快离开。”
松田阵平满头大汗地走进餐厅时,正好听见藤原愁这句话。他错愕了一下,正对上幸村琉璃惊喜的眼神。
“太好了,松田。你看看这是什么炸弹?”
松田阵平走到藤原愁身边,两人视线交汇,暗潮涌动。
幸村琉璃蹲下\身指着椅子下面:“松田,就在这里。”
松田阵平收回目光,也蹲下\身,他仔细打量一遍炸弹,然后上手摸。幸村琉璃看得心惊肉跳。
“普通定时炸弹而已,他们可以起来了。”松田阵平十分肯定。
幸村琉璃摸了摸胸口,“还好不是重力感应炸弹。你们快走吧。”
萩原研二等人也赶到了餐厅,他抱起工藤新一,安慰道:“没事了,别害怕。我带你出去。”一般小孩遇到这种事,不吓哭都算是心理素质过硬。
工藤新一用爽朗的童声说:“警察哥哥,我不害怕。我学过拆弹,要不是炸弹在我的椅子下,我也能拆弹。”
萩原研二:现在的小孩不得了啊!
他摸摸工藤新一的头,耐心劝诫:“这种事要交给警察。”
藤原愁站起身,拉起幸村琉璃,正要离开。
幸村琉璃见松田阵平打开随身的小包,脑袋里“轰”得一声炸开。停下脚步,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你不穿防爆服吗?”
萩原研二解释:“时间来不及了。防爆服穿起来都要半个小时。我们走吧。”
幸村琉璃看着松田阵平没有抬头,自顾自打开手电筒,立在椅子下方,然后躺在地上仰头观察炸弹的线路。其他警察们有序地离开。
“可是……”
萩原研二打断她:“幸村,防爆服的用处不大。”
幸村琉璃一瞬间明白了他的未尽之言,防爆服只能保证留个全尸罢了。她怔在原地,想起原著里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牺牲前的画面。不管是公寓楼爆炸还是摩天轮爆炸,他们都连遗体也没有留下。
这一刻,她心疼得简直没法呼吸。她以为上次抓住了那个犯人,他们就不会发生同样的事,忘记了他们的职业时时伴随着危险。等她回过神来时,自己正被藤原愁抱在怀里。
藤原愁抱着她大步走出餐厅,低声道:“抱歉,琉璃,你留在里面太危险了。”
幸村琉璃苦笑:“愁,我不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只是太过担心。”她从藤原愁怀里站起来,眼神担忧地看向餐厅。
藤原愁脸上流露出一丝担忧:“琉璃,我也非常担心你。”
幸村琉璃错愕一瞬,又很快理解藤原愁的意思。她常年和各种妖怪打交道,对于看不见妖怪的普通人来说,她的生活中充满危险。这种想法其实也对,一个小妖怪就能伤害不少人类。
名取周一曾告诫她,不要太过于深入妖怪的世界。可从小陪伴她的小妖怪们;为报恩当她式神的乌鸦;常年给她送药,温柔关心她的狸追,这让她怎么割舍?
萩原研二走过来对他们道:“这里离炸弹太近,再走远一点。”
几人默默无语地往外面走去。警察们在餐厅周围拉起警戒线,不少人的眼神从他们几人身上扫过。
工藤新一察觉气氛有点奇怪,打破沉默:“警察哥哥,我们一年多以前见过。谢谢你帮我止住了漏水的水管。”
萩原研二摸摸他的头:“你怎么会拆弹?”
工藤新一自豪地说:“我爸爸在夏威夷教我的。我爸爸还教我开游艇、冲浪、滑雪!”
萩原研二心情复杂:“你爸爸会得可真多!”
幸村琉璃接过话题:“他爸爸是推理小说家,这很正常。写小说嘛,就要了解不同的职业,学习不同的技能。”
君不见某些作者为了写好一个职业,直接去考该职业的证书。
萩原研二:“他爸爸,该不会也是你的朋友吧?”
幸村琉璃:“对呀。”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一起向他们跑过来,扑到幸村琉璃怀里。两个小姑娘都被吓坏了。
幸村琉璃小声安抚她们。没一会,他们家里都来人接他们,幸村琉璃挨个将他们交给家长,和他们说明情况。
萩原研二想起松田阵平曾说过幸村琉璃的交友范围广泛,他还不理解到底有多广泛,今天算是见识了。
一直等到松田阵平从餐厅里走出来,幸村琉璃才松了一口气。
萩原研二脸上的忧虑消失,爽快地上前和松田阵平击了下掌,“这个炸弹复杂吗?”
“一看就是新手,做得乱七八遭。”
见两人在讨论炸弹,幸村琉璃整理好表情,故作轻松地说:“下次我来东京吃饭,一定选警视厅旁边的餐厅。”
不知道是不是她和工藤新一的双重BUFF导致今天的局面,明明她昨天在东京都好好的。她本就是容易被犯罪分子盯上的体质。看来下次不要跟他一起吃饭了。
松田阵平、萩原研二:“……”
幸村琉璃咬牙切齿:“萩原,你们抓到那个罪犯,记得通知我。”就算他躲过监狱里,她也能让妖怪们跑进去揍他。
松田阵平:“怎么,你要揍他一顿?犯法的。”
“不然难泄我心头之恨。”
“请遵纪守法,做个良好公民。”
几人在聊天时,不知道周围的警察们都在八卦他们之间的关系。
警察A:“什么情况?这个女孩刚刚是被旁边那个金褐色头发的男人抱出来的吧,好像他们还在约会?”
警察B:“谁约会带一群小朋友啊,你看她和松田警官之间气氛多么和谐,我还没看过松田警官对别的女性这么温和。你看,松田警官还对她笑,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
警察C:“那边金褐色头发的男人看她的眼神更温柔。”
警察D:“这种大美女,追求者多一点很正常。”
警察A:“你们猜,待会她会跟谁走?”
警察C:“你傻啊,她要去录口供,协助调查。”
幸村琉璃坐上藤原愁的车,前往警视厅录口供。她随意翻了一下网球杂志,夸张的标题映入眼帘【神之子幸村精市霸道打破规则】。
她看清全部报道后,捏紧了拳头。
很好。她知道火气该往哪里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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