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udate coeli et exultet terra(Is. 49,13)Ego sum lux mundi.(Joh. 8,12)
“诸天哪,应当欢呼,大地啊,应当快乐。”(《以赛亚书》,49章,13节)
“我是世界之光。”(《约翰福音》,8章,12节)
我曾经用拉丁文说过这两句话。第一句列在诵读文中,先知以赛亚说道:“诸天哪,应当欢呼,大地啊,应当快乐,上帝已经安慰他的百姓,也要怜悯他困苦之民”(《以赛亚书》,49章,13节)。第二句是在福音书里的,我们的主说道:“我是世界之光,跟从我的,就不在黑暗里走,必要得着生命之光”(《约翰福音》,8章,12节)。
现在你们要注意先知说的这第一句话:“诸天哪,应当欢呼,大地啊,应当快乐!”确确实实如此!凭着上帝,确实如此!就像你们确信有上帝活着一样,你们也应当确信:即使是最最小的善良的行为,最最小的善良的意愿,最最小的善良的追求,也使得所有在天上和在地上的圣者和所有的天使感到如此的欢乐,是这整个的世界都无法提供的那种欢乐!而且,任何一位圣者,他越是德高望重,他就越是欢欣鼓舞;而无论如何,所有这样的欢乐加在一起,比起上帝对此所感到的欢乐来,就小得像一粒小扁豆一样。因为,在这种善良的行为里上帝是真正感到了心满意足;因为,所有其他的不能做到赞美上帝的行为,在上帝面前就如同灰尘一般。所以先知说:“诸天哪,应当欢呼,大地啊,应当快乐!上帝已经安慰他的百姓。”
现在请注意,他是说:“上帝已经安慰他的百姓,也要怜悯他困苦之民。”他是说:“他的困苦之民”。困苦之民只有去交托给上帝,因为,再也没有别的人会去关怀他们。如果一个人有一个贫困的朋友,那他就不会去接近他;而如果这朋友有钱又有才,那他就会说:“你是我的亲戚”,急于去接近他。对贫困的人他却说:“愿上帝保佑你吧!”,不屑于与他们交往。贫困之人是交托给上帝的;因为,不管他们到哪里,他们都找到了上帝,在任何地方都得到了上帝,并有上帝来关怀他们,因为他们是交托给了上帝的。所以他在福音书里写道:“贫困的人有福了”(《马太福音》,5章,3节)。
现在请注意他所说的话:“我是世界之光”(《约翰福音》,8章,12节)。“我是”——他由此而涉及到了存在。大师们说:虽说所有的被造物都能够说这个“我”,但这是就这个词的通常的意思而言的;如果从本来的意思来说,“我是”(“sum”),则是除了上帝以外谁也不能这样说的。这个“我是”,包含了很多的意思:是指一个包揽所有善良的东西于自身的事物;而任何一个被造物却都不可能拥有能够完全地给予人以安慰的一切东西。假如我万事称心如愿,但我的手指却发痛,那我毕竟不是十全十美,因为,我的手指在伤痛,因为我的手指的发痛而使我得不到完全的安慰。当人饥饿的时候,面包对人是带来安慰的;但当人口渴的时候,面包就不能带来什么安慰,简直就跟一块石头一样。说到衣服,也是这样:感到冷的时候,人穿上衣服就得到了安慰,而他感到太热的时候,他就不会从衣服那里得到安慰了。对于任何的被造物,都是这样,所以说,一切被造物都天生带有痛苦。诚然,所有的被造物都天生具有某种可以带来安慰的东西,就好像那酿出来的蜂蜜一样。然而,那蜂蜜,乃是指那在所有的被造物里面总共能够存在的善美的东西,这是在上帝里面汇总起来的。因此,在那本智慧之书里写道:“我灵魂的一切美好的东西都随你而来”(《所罗门智训》,7章,11节)。可是,被造物的安慰并不是什么完美的安慰,因为,它天生就带有搀杂的。反之,上帝的安慰是纯真而不搀杂的,是完美无缺的。而他又是迫切地要赐给你,他迫不及待地要把自己第一位的东西赐给你。上帝为了我们竟然会如此地沉醉在他的爱之中,以至于似乎他干脆把天地以及他的全部的福乐和神性都给忘记掉了,一心为我,他要把能够给予我安慰的所有的一切都赐给我。而且,他是一无遗漏地把这些都赐给了我,最为纯真地赐给我,每时每刻都在赐给我,也将其赐给所有的被造物。
现在他说:“跟从我的,就不在黑暗里走”(《约翰福音》,8章,12节)。你们要注意,他是说:“跟从我的”。大师们说,灵魂具有三种力量。第一种力量想方设法要寻求最最甘美的东西。第二种力量则始终去寻求最高的东西。而第三种力量却始终在寻求最好的东西;因为,灵魂是如此的高贵,它除了在那个本原之处,也就是善美之行得以喷洒而出的那个本原之处以外,就总是不能停息下来。你们看,上帝的安慰是如此的甘美,使得所有的被造物都在寻求和追随它。而我还要这样说:所有的被造物的存在和生命,都有赖于它们去寻求和追随上帝。
现在你们会说:这位为所有的被造物所追随的上帝,这位使得所有的被造物由以得到它们的存在和生命的上帝,究竟在哪里呢?——我还是愿意说是神性,因为,我们的全部的福乐都是从那里得以流出来的。——父说:“我的子,我今天在圣者的回光之中生养你”(《诗篇》,109篇,3节)。那么这位上帝究竟在哪里呢?“我四周满是圣者”(《便西拉智训》,24章,16节)。那么这位上帝究竟在哪里呢?——是在永恒之中。没有人曾经会找到过上帝,就像智慧者所说的:“主啊,你是自隐的上帝”(《以赛亚书》,45章,15节)。那么这位上帝究竟在哪里呢?——真的,就像一个人隐藏了起来,但却因为咳嗽而暴露了自己,上帝也是这样。没有人会曾经能够找到他,但他却自己暴露了出来。一位圣者说道我在自己里面感觉到了这样的一种甘美,让我将我自己以及所有的被造物都忘记掉了,一心想要完全融化到你里面去。而当我想要完全抱住它时,主啊,你却把它从我这里夺走了。主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呢?如果你是在引诱我,那你又为什么把它从我这里夺走呢?而如果你是爱我,那你又为什么离开我呢?啊,主啊,你这样做,说到底是为了使我能够从你那里获得更多的东西!
有先知说:“我的上帝!”——“谁对你说我是你的上帝?”——“主啊,不在你里面,我就不得安宁,除了在你里面,我都感到难受”(《诗篇》,15篇,2节)。
愿父、子和圣灵扶助我们,让我们这样去寻求上帝并且也得以找到他。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