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王悠然将503的大门敲得震天响,却仍得不到回应。
她直接掏出了503的钥匙,插进锁眼里扭动,房门顺利打开。
房门内,伊莉丝正在为威尔斯做基础的外伤检查。见她们来了,伊莉丝还抽空打了个招呼:“你俩怎么拍门拍得这么响,吓我一跳。”
王悠然冷冷地瞥了眼站在门口,作势要给她开门的斯坦其。
难道是她想错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斯坦其的房间还是不要多待为妙。
思及此,王悠然对伊莉丝说:“检查得怎么样了,可以走了吗?”
伊莉丝低头看了下自己在本子上记录的数据后说道:“可能还得一会,这伤根本不像你俩说的那么轻啊,他鼻梁骨差点骨折你们知道吗?”
王悠然两人没法,又不敢放伊莉丝一人在503房中,只得像两个门神一般在一旁陪护。出人意料的是,斯坦其并未阻止两人的行动。
直到三人安全离开503房,王悠然都觉得有些不敢相信,原来真是自己想多了。
与伊莉丝道别,并嘱咐她一定要待在人多的地方后,王悠然和埃达玛回到了504。
“我上次就想说了,你这房间闻起来有股臭味”,埃达玛一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床边坐下,一边说。
王悠然狐疑地闻了闻,回怼道:“是你鼻子有问题吧,明明没味道啊。上次在伊莉丝房间你也是这样。”
“绝对是你的问题”,埃达玛不服气地到处嗅着,想要把气味的源头给找出来。
越往房间深处走,那股臭味就越浓重。
“不对啊,感觉气味就在这”,埃达玛站在窗前疑惑地说。
可是这附近没什么可疑的东西。
王悠然看着埃达玛在窗前左翻翻右翻翻,却什么也没翻出来,得意地说道:“你看吧,我就说你鼻子有问题。”
埃达玛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提步向回走去。
刚走一步,两人便都听到了“吱呀”一声响。
埃达玛立刻敛了神色,蹲下身子查看起脚下的地板。这地板果然暗藏玄机,她将松动的地板掀开,漏出了其下潜藏的一小片空间。
里面躺了一个握着手机的人手和一串钥匙。
近距离看着那布满尸斑的青黑色断手,埃达玛忍不住干呕一声,急急后撤两步,撞在了墙上。
王悠然一没想到还真是自己的鼻子有问题,二没想到自己房间里还有个死人手,着实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上前查看。
她也顾不上恶心,直接拿起那断手端详起来。手的主人看起来至少已经死了四五天了,幸好现在是冬天,这断手上至少没有长出什么恶心的蛆虫,只是有些腐烂发黑了。
断手处的伤口坑坑洼洼的,看起来凶手将这只手砍下来的时候,也花了不少力气。
王悠然想要把手掰开,将手机取出来。但这手将手机攥得紧紧的,加之死后人体变得格外僵硬,她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王悠然看着有体能加点的埃达玛紧靠在墙壁上,尽可能的离那断手远远的,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我掰不开,你来试试。”
埃达玛抗拒地连连摆手,回绝道:“这死人身体上有很多细菌吧,能直接碰吗?”
王悠然脸上写满了“你开玩笑吧”的表情,都这时候了,还这么注意卫生是干什么?争取明天两个人一起干干净净地死过去吗?
她懒得和埃达玛争辩,直接把断手往埃达玛怀里一扔。
埃达玛一边下意识接住,一边发出了尖锐的爆鸣。
她下半身急地直跺脚,上半身却也不敢把断手再扔出去,生怕把手机给摔坏。慌张之下,埃达玛直接把断手从中指和食指处撕成了两半,她把手机取了出来,把断手直接扔在了地上。
这断手一被撕开,变得更恶心了,散发着恶丑的尸液顺着伤口缓缓流出。这下连王悠然都不愿意多看一眼,直接把它踢回了坑里。
“你看看这谁的手机”,埃达玛忍着恶心将手机递给王悠然。
王悠然简单看了几眼之后就肯定地回答道:“是罗伯尼的”,
因为她打开短信,看到的第一条就是自己的回信——“好的,注意安全。”
菲亚会定期删除自己的短信,罗伯尼明显就没有船长菲亚那样谨慎了,他手机可有不少的信息。
“罗伯尼:今晚我就把莎蕾特给您送去,您别忘了您答应过的事。
菲亚:好。”
读完这段对话的王悠然和埃达玛都很震惊,因为之前的种种迹象都表明罗伯尼是一位不错的丈夫,根本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
犹豫了下后,埃达玛还是直接发问了:“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但是你不是说,你看到罗伯尼的第一眼就感觉很喜欢吗?”
王悠然愣愣地点头,别说当时了,就算现在她看到这段对话,也无法对罗伯尼生出仇恨之情。
埃达玛烦躁地抓抓头:“他长成这样,你还感觉喜欢,这肯定是原身遗留下来的情感啊。”
王悠然点头点得更猛烈了,那肯定不能是她自己喜欢!
手机上,罗伯尼和斯坦其的对话更加炸裂——
“罗伯尼:等今晚把莎蕾特送到船长屋里,你就能摆脱这一堆破事,去上大学了。
斯坦其: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希望你说到做到。”
王悠然脑海里飞快地梳理着自己的猜测。
从目前得到的线索可以得知,船长因某些原因,剥夺了他去云海村外上大学的机会。而罗伯尼和斯坦其想要通过将自己送上船长的床的方式,来帮助斯坦其重获自由。
罗伯尼能做出这种卖妻求荣的事情,那为什么船上的人,包括原身,都觉得两人感情不错呢?
此外,从两人对话的语气来看,王悠然机敏地察觉到,罗伯尼甚至有些惧怕斯坦其。联想到威尔斯对斯坦其那尊敬的态度,一个疑问浮上王悠然的心头——
斯坦其一个刚高中毕业的学生,为什么在船上的地位这样高?王悠然不自觉地就联想到了,船长和斯坦其都有的那一张排班表。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罗伯尼的断手,为什么会在王悠然房里呢。
她将这些问题说给埃达玛后,埃达玛同样也没有头绪。
王悠然烦躁地揉了揉眉心,说道:“算了,我们先拿那串钥匙去罗伯尼房里试试吧。”
她将钥匙从坑里拿走,将地板恢复了原样后,和埃达玛一起去了罗伯尼的房间。
果不其然,这些钥匙顺利地打开了罗伯尼房内的柜子。但柜子里的东西却令人大失所望,柜子里都空空如也,只在床头柜里发现一些账目。
埃达玛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什么名堂,倒是王悠然看着某些数字有些熟悉。
她拿着这些账目,去501房,和《船长日志》上的账目一对,发现大部分是重复的,只不过罗伯尼的账目上,多了些没有标明来源的灰色收入。
王悠然眯了眯眼,她想她知道为什么船长一定要置罗伯尼于死地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副本即将结束,但是有太多问题还没有答案。
吃午饭的时候,王悠然和埃达玛的兴致都不高,两人看起来蔫蔫的。
热心的科顿医生注意到了王悠然的情绪问题,主动走过来搭讪道:“嘿,莎蕾特,如果你最近感觉心情不好,一定要来及时找我哦。”
出于社交礼仪,王悠然礼貌地回应了句:“知道了,谢谢科顿医生。”
埃达玛想要借此缓和一下气氛,故意打趣道:“你们俩关系不一般哦~”
王悠然笑骂一声后说:“你别什么都往男女那方面想。”
埃达玛漫不经心地回道:“你俩这对话,很难不往男女哪方面想啊。不是暧昧关系的话,人家为什么关心你情绪好不好。”
王悠然:“科顿是医生,他关心我就不能是因为……”
听到王悠然的话音忽然止住了,埃达玛有些困惑地抬头望去:“因为什么。”
王悠然脸上的笑容一寸一寸地褪去,她喃喃道:“就不能是因为医生关心患者吗。”
一旦从王悠然有病这个角度出发去想,很多问题都能自然而然地想通了。
为什么科顿医生见她的第一面就上来问“你最近还好吗”;为什么她闻不到屋子里腐烂的断手的味道;为什么她会对苛待自己的儿子和丈夫产生喜欢之情;为什么明明她桌子上摆了那么大一盆婆婆纳,詹娜却说她的房间一点装饰都没有。
至于为什么科顿医生的桌子上会有许多感知错乱的书?
那是因为他这个驻船医生,很少需要帮别人解决精神问题啊。
而王悠然应该就是他遇到的第一个感知错乱的患者。
回到房间后的王悠然,呆呆地凝望着桌上的那盆婆婆纳。
此时这清新美丽的蓝色小花已经没办法带给她丝毫亲切感了。
她早该想到的,婆婆纳本来就是夏天才开的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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