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望 (注视着门口)也许,的确是……
他走向床铺,坐下来。
这位姑娘只引起我一种愿望,就是离开这里,去找玛丽亚,仍然过幸福的日子。我的所作所为愚蠢透了。我在这儿干什么?嗳!不行,我还要负担母亲和妹妹的生活呢,我抛下她们太久了。(站起来)对,全部问题,就要在这个房间里解决。
可是,这房间多冷啊!我一点儿也认不出来,完全翻新了。现在,它同外国城市旅馆的所有客房一样,每天晚上供单身男人来住。我也尝过这种客房的滋味,当时我就觉得应当得到一声回答。也许,我在这里会得到的。(他向外张望)天阴了。昔日的惶恐心情,现在又在我的躯体深处复萌,就像一处恶性伤口,动一动就疼痛难忍。我知道这种心情的名称。它害怕永久的孤独,担心没人应声回答。可是,在旅店的一间客房里,有谁能回答呢?
他朝电铃按钮走去,犹豫一下,按了电钮。没有一点儿动静,冷场片刻。继而传来脚步声,有人敲了一下房门。房门推开了,老仆人立在门口,一动不动,默不做声。
若望 没事儿,对不起。我只是想试试有没有人回答,电铃好用不好用。
老仆人凝视他,然后关上房门,脚步声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