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行动的作战部分我可以负责,”第一次部署“正义事业行动”的时候我对瑟曼将军说过。“但是谁来负责这个国家的重建工作呢?”
“两个任务中,作战是相对比较容易的,”我对他说。“因为,当你对准某个目标射击的时候,你可以控制各种变数。然而,进入国家重建阶段时,你就无法控制了。新政府是控制者,你必须对他们的需要与首选作出反应。因此,从战斗阶段到稳定进入国家重建阶段的过渡必须是浑然一体的,这样才能做到势头不减。因此,开始制定计划的时候就要周密完善。
“它将需要不同的指挥控制体系、不同的部队——具有较强的专业和技术能力——还要采用不同的心理战术。他们的目标和主题必须集中在对新政府的支持上。另外还需要预备一些部队,尤其是民事工作部队,以便需要的时候能够迅速上阵。
“评判这次行动成败的基础,”我提出结论性的意见说,“就是这个阶段以及我们离开巴拿马的方式。”
“这一点很重要,”瑟曼说。“但我希望你集中精力指挥好作战,南方司令部将负责这个国家重建的部署。有些工作已经展开。‘盲人逻辑行动’计划已经有了相当大的进展,但仍需要修改,以便和新的作战计划一致起来。”
随着计划的完善,产生了下列关键的国家重建阶段的运作概念:
● 从作战行动向稳定局势和国家重建工作过渡。
● 建立军事支援小组实施国家重建计划。
● 与已在该国的部队一起进行国家重建,需要时可以增加力量。
在过渡阶段,作战部队同样可以建立国家重建所需要的安全环境,依靠自己的组织能力分发食品,提供医疗服务、运输和环境净化。
进攻发起时刻之前很久,民事分队就被派到作战部队帮助指挥官管理平民和难民工作。战斗阶段特种部队的A级小分队也附属于作战部队;作战部队被重新部署之后,这些分队则被留在指定作战地区,帮助国家重建工作。
在负责国家重建计划的军队支援小组基础上组建了美国南方陆军司令部。早些时候我组建南方联合特遣部队司令部的时候曾把它吸收过来,现在它又恢复了原建制,有三大主要组成部分:第96民事营;第1心理战营和特种部队。特种部队包括南方司令部的特种行动指挥部、第7特种作战大队、海军特种作战船队、第122信号连、一个特种飞行分队,由第41陆军普通支援大队提供后勤保障。
详细的国家重建计划是和作战计划一起完成的。在制定计划的时候就确定,需要大约300名有专门特长的民事人员——环境卫生工程师、医务管理人员、设施设计者、建设监理人员、银行监理人员以及警察等等。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事先不能通知他们,因此要在进攻发起时刻单独电话通知,让他们3个星期之内到达巴拿马。参战部队在进攻发起后就尽快空运到达。
南方司令部负责与工作队和新政府联系,实施国家重建,而我则继续为巴拿马的稳定与和平努力。
12月21日,军事支援小组启动。300名左右的民事后备役军人被召集起来。12月22日,第96民事营到达后就立刻投入工作。第7特种作战大队也于随后几天到达。
第96营的任务有:恢复巴拿马城乃至整个巴拿马的基本功能,建立一支警察部队,提供紧急食品分发,指导巴拿马合同工对城市的清扫,恢复医疗服务。他们的指挥官迈克尔·彼得斯中校立即成立了一个行动机构,把各指挥官和行动分队分别派往P区(巴拿马城和东部各省),C区(科隆),D区(巴拿马城以西各省)。
12月22日,也就是第96营到达巴拿马那天,恩达拉总统对巴拿马国防军进行了解散与重组。
国家重建面临着以下主要任务和挑战:
● 首当其冲的是恢复法律与秩序。
● 第二是对巴拿马国防军的进一步安排。
● 第三是仍在美国控制之下的3500名难民的照顾和吃饭问题。
● 第四是医疗服务的恢复。
● 第五是清理巴拿马城,恢复面向民众的各种服务。
12月20日,从布拉格堡调来的第16宪兵旅立刻进入巴拿马城,按照美国的原则为那里的民事工作提供安全保障。他们的计划是用悍马车进行联合巡逻,巡逻车上有两名美国宪兵和两名巴拿马警察。巴拿马警察执行实际的逮捕任务,但要接受美军的管理。第一个直接的挑战就是从原先当过警察和国防军的人当中挑选足够数量符合要求的人。由巴拿马政府筛选的400名志愿者中,符合条件的只有160人,但这已经足够启动了。在前巴拿马国防军的各单位中,审查进程仍在进行。
必须成立一所警察学校。根据美国的法律,培训国外警察部队的任务由司法部负责。但是,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我们在制定“正义事业行动”计划的时候,没让他们参与,所以他们就授权给了国防部。第7特种大队受命制定计划,培训总统卫队和国家警察部队。这次任务所需要的警务和安全方面的专家是从预备役选调的。
由于我们的入侵是外科手术式的,所以在巴拿马全国造成的损害很小。所造成的惟一较大的破坏是国防军总部附近的希里奥里贫民窟。那里有很多无家可归的人,他们用薄纸板和胶合板搭建了很多简易棚。我们攻击国防军总部后不久,许多身着便服的巴拿马国防军和“尊严营”的人躲到那里,然后又在那里放了一把火。
后来,许多国防军和“尊严营”的人试图装扮成难民,但大多数都被抓起来了。
早在12月20日(进攻发起日)一早,我们就在巴尔博亚中学的运动场上建立了一个难民中心,由一个民事连负责,由希里奥里市市长管理。每天平均为3500名左右的难民提供充足的食品、衣服、庇护、医疗和安全。在它最终交给新政府然后关闭之前,共有11000人来过这个中心,很多人只是来混一顿饭吃。
从早期的调查中我们了解到,巴拿马有足够的医疗机构、医生和技师,但是医疗物资供给却严重缺乏。
在作战过程中,刺刀特遣队在巴尔博亚地区占领了一个仓库,里面藏有15万磅的医疗物资——只有通过贿赂才可获得。我们当场转换了运作方式,并立刻把那些物资分发到巴拿马的各医疗机构。由美国国防部提供的218吨医疗用品也分发给各医院和诊所。
与此同时,美国急救站和医院也对病人和受伤人员开放。有15000名巴拿马人在美国医疗机构接受过治疗。
从12月26日到1月3日,民事工作部队和特种部队启动了13个食品分发中心,发放了1660吨食品——大部分是方便食品——和100万吨散装食品,如婴儿食品、饮料、脱水牛奶和干豆等。
巴拿马城的清理工作相对容易,民事部队和宪兵起用了羁押所里那些敌意不大的在押人员,把他们编成分队,由美国哨兵带去清理城市。这使当地的民心大振。
恩达拉总统举行的首次官方庆典活动之一,就是挥动一把大锤,砸向被战争破坏的国防军总部的围墙,他挥锤的时候,很多人齐声高喊:“使劲!使劲!”这个象征着折磨与压迫的可恨的建筑物正被改造成复式公寓,供那些在大火中失去家园的人们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