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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们讲了许多弗鲁赫特先生和他的厕所的烦恼……但还有一个弗鲁赫特女士……弗鲁赫特夫人,跟我们住同一层楼,15号房……15号房已经不再是一个房间了……而是一套名副其实的公寓,有浴室、餐厅和吸烟室……我还没跟你们说到过……也没讲过弗鲁赫特夫人……我一直给她看病……反正,我给她打针……绝经的毛病……我的针剂是从蛇头那里弄到的……从巴塞尔进来的……哦!她还是不喜欢我们!……弗鲁赫特夫人!……他妈的,一点也不喜欢!……跟她的那个尤里乌斯一样!……说我们这些恶臭难闻的法国佬污染了他们的宾馆,诸如此类……说我们应该滚得远远的!……可她从城堡那些保镖手里拿到了多少好处啊!……这些保镖可个个都是地地道道的法国人!……每位部长都配备有三四名保镖……这给她揽到了很多客人,而且都是些胃口很大的小伙子,午餐,晚餐……这些法国佬,个个牛高马大,而且都是下流坯!……他们百无禁忌!花天酒地!……他们的午餐晚餐最后都变成了狂欢……那是名副其实的法国佬的狂欢!“雄狮”餐馆的老板对这些保镖非常慷慨,招待得非常周到……莱茵河出产的葡萄酒想喝就喝,德国烧酒……甚至苦艾酒……比贝当那里的酒好多了!老板娘因为绝经的毛病浑身灼热,痛得直打滚,那种阵热和屄眼剧痛……我觉得她老公一直在暗中监视,在疏通厕所的间歇他都会跑过去偷看一两眼……在对他的马桶发完脾气之后、再次发脾气之前……真是个十全十美的德国鬼子!……无论你走到哪里,你都会碰到一些无忧无虑、自得其乐的人……要是明天地球变成废墟和灰泥残块,一个质子的宇宙,你还是能在一个山洞里,发现许多疯子正在互相鸡奸,互相吮吸,花天酒地,胡吃海喝……放荡的聚会泛滥成灾!……这就是在“雄狮”发生的事……我不得不承认!离我们那里不远的地方,我还得承认……跟我们同一层楼……我知道的……我没跟任何人说起过……甚至都没跟莉莉提到过……啊!我也从未跟人说起过36号房!……这种事你不能说出去……弗鲁赫特夫人从来不走我们这边的楼道下楼……她去餐馆有自己专用的楼梯,那种螺旋形楼梯,从她的床一直到厨房……没人进她的卧室,除了那些保镖,她那些亲密的壮小伙,她那些按摩师……所有的保镖都是按摩师,他们肯定要给老板娘按摩!……我能看见那些按摩的印子,手掌和手指!……她被按得红一块紫一块!……她给谁按呢?给她的女仆!……她给她们按!用她自己的方式!……用打!女仆和厨娘!……她把她们喊到15号房接受惩罚!咚!咚!……老的少的一视同仁!……必须的!惩罚她们是因为楼梯总不搞干净……因为餐馆里的盘子被打烂!……噼里!啪啦!屁股和背部!……不乐意?……再噼里!再啪啦!……“把裙子撩起来!……再撩高一点!……再高一点!”不管你是老太太还是年轻姑娘!……弗鲁赫特夫人绝不会手下留情!……用马鞭抽丫的!……就像罗米茨夫人一样!……就像后来我在监狱里见识过的一样……这是最正常不过的,马鞭,落在女佣,落在全世界的女人和囚犯身上……这种行为到处泛滥,不可避免!……为了让他们守规矩,矫治他们的变态心理,只有一个办法!我看见她们从15号房走出来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她们变得守规矩了……你觉得你应该干涉一下是吗?……你怎么就知道那些挨打的女人就不喜欢呢?……找抽难道不是她们身上的一种怪癖吗?……无论如何,那确实是怪癖!……我知道……我没有说出去……弗鲁赫特的那套公寓,既然我们已经说到这里了,我就介绍一下,里面的陈设有平纹细布,靠垫,墩状软垫,皮货,鼓鼓囊囊的天鹅绒扶手椅,相较而言,我们的那间陋室就太脏太寒酸了……至于乳香和香水!弗鲁赫特夫人不停地往她的床上、帷幔上和扶手椅上洒香水……一瓶薰衣草香精!……另外一瓶!天芥菜!……茉莉花!你们可能会说就像那个“夏巴奈”!你们可能不了解夏巴奈……确实像夏巴奈,但同时也是帕亚尔!……只要有可能屄眼和嘴巴同时上!……大摆筵席!……样样俱全!……因为茉莉花的香气混进掺杂了丰盛菜肴的气味……羊后腿,家禽,红葡萄酒焖野鸡,吃到摇摇晃晃,走路都走不稳了……我们这层楼,对面的那扇门,厕所旁边……弗鲁赫特夫人本人非常惬意地待在她的小客厅里,那里布满了褶皱花边、荷叶边和奢华的装饰……你在一个窑子里可能更容易看到像她那个样子的女人……那身段,那眼睛,那乳房,一切!……还有那些晨衣,花边,甘蓝形缎结,对不起!还有绿色、粉红色和苍白色的和服!……所有的衣柜都塞得满满当当!……丝袜和吊袜带!……管它绝经还是没绝经,弗鲁赫特夫人就是不肯善罢甘休!……痛打女佣,加上我给她打的激素,加上保镖,让她维持着那种强烈的欲望!……让她欲火焚身!……我呢,我故意装成丑八怪……故意装傻……我什么都视而不见……她会给莉莉、我和贝贝儿一点小恩小惠……时不时给一小盘面条……谁会关心其他的事情呢?!……啊!她可不是那种慷慨好施的女人!你可以说她是个放荡的女人,但更是个残暴的老板娘……可以随便找个借口用鞭子抽她的女佣,说她们偷她的饭菜,偷回去送给她们的母亲和丈夫……或者更恶劣……拿去火车站!……我要说的是,这只是个借口!……为了鞭笞她们的冠冕堂皇的借口!……要让她们鬼哭狼嚎!……脱衣舞吗?还不如说是鞭笞表演!你会让歌剧院里的观众比观演《浮士德》或者《名歌手》的时候还要爆满!……任何为恶行寻找的借口都是冠冕堂皇的!但她确实值得了解……那个轻佻的女人,不只是她那套公寓和小客厅,对不起!……那木头一样的脑袋!……会让你联想到整个布朗西广场和布洛涅森林里的淫荡女人!……我跟你们说的是过去的年代,那时候还有这样的女人,有天赋的尤物,真的是热力四射,屁股冒火……那是汽车出现之前的事了……是的,从她的身体来看,我可以断言,那还是可以看一下的,她保养得还很好,不怎么显老……我一走进她的卧室,她就躺下来等着打针,她把什么都脱掉,和服,丝袜,好让我更好地给她触诊,彻彻底底地进行检查……从内到外……对一个像她这种年龄的女人来说,她的皮肤还是蛮不错的……肌肉依然结实,一点也没有松弛,没有萎缩……她一定做过农民,干重活的农民,拿铲子铁锹,耕地……乳房依然非常结实……可是那脸蛋,挺遗憾的!……像是罗什舒瓦尔和地铁里面的那些老妓女……果肉状的贪婪的嘴巴,可能比卢库姆的嘴巴更难看!……那嘴巴可以吞掉人行道、路边小建筑和所有的顾客,还有顾客的器官和面包头!……她的眼睛呢?……像那种熊熊燃烧的火炭!……那种热力好比没有熄灭的火山底……极度危险!……我给她打针……啊!上帝啊,我保持着警惕!……我敢肯定他男人在窥伺……他躲在哪里我不知道……房间里有太多的厚帷幔和玻璃坠子!但我敢肯定!……我还必须显得特别和蔼可亲!……她没有对我曲意逢迎……她天生如此性感撩人,确实无须再做别的什么……打完针,收好注射器……出于礼节,还是得聊上几句……她突然就抓住我的手,拉着不放!……依然躺在床上,一丝不挂……啊!吸引我的不是她的一丝不挂!……而是她的眼睛,熊熊燃烧的炭火……不是看那双眼睛是不是很勾人……而是看有多危险,我看着她的眼睛……她会不会强奸我呀?……不!……不!……我倒吸了一口气!……她想拉近我们说话的距离!更近一点!……想让我听她说话!

“您的妻子……舞蹈家!……嗯?……好漂亮!好漂亮!巴黎女郎?对吗?……对吗?嗯?好漂亮的腿!腿漂亮吗?……”

“啊,是的!……啊,是的!……”

我完全同意!……我不否认!

“你!你!您?能把她借给我吗?……在这里!……在这里!……睡觉!……跟我一起睡!你愿意吗?你愿意吗?”

她已经不再是火山了……而是纯火!……这个臭婊子欲火焚身!……她想要的是那个!……她想要莉莉!……

“会给你大个头的意大利饺子!……漂亮!……漂亮!……”

她指着那一盘我可以拿到的饺子!……好大一盘饺子哟!简直是巨无霸!

“好的!好的!弗鲁赫特夫人!……我会跟她说的!”

说完,我突然灵机一动,我逮住她的一边屁股在上面亲了一口!吧唧!亲了一大口!……然后又在另一边屁股上,吧唧!……我们变成闺中密友了,我们达成了一致意见!

我不会冒犯她……让她猜到我不想把莉莉带给她……那样的话我们就要去西森过夜了!……毫无疑问的!……不管是以这种方式,还是那种方式……但这时我又想了一下,想明白了!我想那可能也是一个圈套!非常好!……和她男人搞的一个阴谋,好把我们夫妻俩全都赶出去!耍个诡计!找来风化警察!……然后把我当成皮条客赶出去!……莉莉则会被当成无恶不作的骗子……要看透一个人的本性,我只看此人的目光……这个女人的目光邪恶……同性恋!……别开玩笑了!……这个弗鲁赫特,她本性邪恶,毋庸置疑!这样的女人我见过成千上万!……屁股非常性感!可那又怎么样?她心中的仇恨肯定要多过她对屁股的疯狂!……她可能想让莉莉和她发生关系……然后在床震之后……你们滚去西森吧!……“怪物一样的夫妇”……给“雄狮”丢脸的狗男女……我的脑瓜是比较笨,但我想东西想得快!……更快一些!……幸亏啊!幸亏!……我在她的房间里非常小心,不能走得太匆忙!……要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行色匆匆!……我又开始亲她的屁股,她的大腿,背部,她的性器……么么哒!……么么哒!我给她做了个“全套”!真正的套餐!……全套!……要让她明白我跟她是一伙的,对那些事情也很疯!让她明白我会把莉莉带过来跟她睡觉!……啊!就这么说定啦!……我慢悠悠地从她那里走了出去……我没再说起过……我没说……我没跟莉莉说……没跟任何人说起过!……我一声不吭……但我开始寻思,这个弗鲁赫特如此胆大妄为……是不是她接到过命令……城堡的命令,还是罗米茨的命令?……抑或,她明白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只是时间的问题,我们这里也会像乌尔姆一样被夷为平地?……有人已经提前通知过她?……也许是柏林那边的人?还是从瑞士那里得到的消息?知道英国皇家空军在天空中的杂耍、竞技、骑术表演和暴风雨即将结束?反正谁也不怕了……等着瞧吧!就像德累斯顿,燃烧,炙烤,化为灰烬!……知道我们的最后半小时已经来临?……这个欲火焚身的弗鲁赫特,她也许什么都知道?知道是纵欲享乐的时候了!……小舞娘……巴黎女郎……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