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弗林走进教堂的时候,弥撒已经快要结束了。他蹭到右手边的夹道里,溜到长椅上。莫莉跪在她母亲的旁边,穿的还是上个星期天那一身。她的衣裙上面完全看不出来被阿瑟·西摩尔蹂躏过的迹象。西摩尔也在,仍是老位置。他一眼就瞥见了德弗林。他脸上毫无表情,但是随即站起身,躲在影子里走过夹道,离开了。
德弗林等待着,他注视着正祷告的莫莉。烛光下面,莫莉纯净地跪下;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睛,慢慢转头四顾,似乎是在寻找他是否也来了。她睁圆了眼,张望了好一会儿,扭开了头。
就在弥撒快要结束的时候,德弗林快步起身离开。自大门走出会众的第一个人时,他已经走到了摩托车旁。雨淅沥沥地下着,他翻起大衣领子,骑在车上等着。莫莉和她妈妈终于从小路上出现了,她对他完全视若不见。两个人上了马车,母亲拉起缰绳,车开动了。
“哎,好吧,”德弗林无奈自语道,“能怪谁呢?”
他刚刚打着火,就听见有人在喊他。是乔安娜·格雷正朝他赶过来。她压低声音说:“我今天下午跟菲利普·维里克谈了两个小时,他打算向亨利爵士说说你的不是。”
“情有可原。”
她说:“难道你这个人保持五分钟的认真态度就是极限了吗?”
“要不然压力可太大了。”他说道。她刚要接口,却无法继续下去——威洛比一家走过来了。
亨利爵士穿着一身制服:“德弗林,最近怎么样?”
“还不错,老爷。”德弗林带着爱尔兰做派答道,“我能碰上这么好的机会,这让我怎么感谢您好呢?”
他注意到乔安娜·格雷站在后面,双唇紧闭。不过这样子亨利爵士也很喜欢:“不错,德弗林。大家对你的反响都非常好。非常好,继续保持吧。”
他扭过头去又跟乔安娜·格雷聊起来。德弗林趁着这个机会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