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电话里传出个中年男子沙哑的声音。
“怎样了,久里安?你逃到哪儿去了?”对方咬牙口切齿地问,多半是银狐阿兰。
“头儿……”被白鸟用手枪顶住脑门的久里安哭泣似地说:“我被那日本杂种打得半死后关进了朗布依埃森林附近的一间空房子,我伺机砸破天窗逃出来。”
“哦,是真的?你现在在哪里?”
“我躲进了那间空房子附近的一间农舍,电话就是在这儿打的。眼下我已动弹不得,你快来救我吧。”久里安可怜巴巴地说。
“谢洛尔他们也被那小子杀了?唉,他晕日本人?……这么说那小子就是国际刑警组织的……”阿兰变得兴奋起来。
“好象是的,头儿,不管是抓住他还是杀了他,都是头功啊,其他支部可全都归你啦……到那时,你可成大头目啦。”久里安说。
“对、对……那小子藏身的那间空房子在哪儿?”阿兰问道。
久里安按照白鸟逼他说的告诉了阿兰,阿兰听罢又说:“喂,你就在那儿等着,你那里的电话号码是?”
“我不知道呀,农舍里的人象是全都出去了。”久里安回答说。
“好吧,你等在原地别动,等我集合好别动队马上就来,详细情况到那儿再谈。”阿兰挂断电话。
“你干得真漂亮啊,不愧是个男妓呀,这点演技登堂表演是绰绰有余呀。”
“男妓?你,除了我还有其他女人?就象哄我一样,说什么跟我过一辈子,让我们养活你?”济娜气得脸色苍白,嘴唇不停地抽搐着。
“混、混蛋!属于我的女人只你一个,相信我吧,济娜!”久里安扑上去想抱住济娜。
“不要嘛!”济娜转身想逃,但看见久里安虽然睾丸受了伤,可仍然雄赳赳的,她立刻被勾去了魂似地说:“相信你,久里安。”
久里安不仅表面上是女人的工具,他象是从骨子里喜欢女人的身体。此对他似乎根本不把白鸟放在眼里,和济娜情话绵绵,把她抱到床上按倒在那里,右手伸向了裙子。
然而,此刻白鸟没时间欣赏这两个巴黎色鬼的技巧,他抡起冲锋枪,使劲朝他俩头部砸去,久里安和济娜又失去了知觉,他捆住济娜,堵上嘴,然后把济娜的便裤和卫生衫给久里安穿上。娇小玲珑的济娜的衣服给小个子久里安穿上倒并不显得窄小。
白鸟用毯子包住冲锋枪打断了电话线,然后把久里安也包在毯子里走出了房间,他用济娜手提包里的钥匙锁了房门。
在楼梯上白鸟遇到个喝得醉熏熏的中年男子,白鸟讪笑似地朝他眨了眨眼,那中年男子也回看了白鸟一眼,脸上露出的表情似乎在对白鸟说:“干得不错呀……。”
白鸟走到院子里,把久里安塞进了兰切牌轿车的助手席。他将车开到一处寂静的马路边,停下车将久里安捆绑好,堵上嘴,又装进了轿车的行李箱。随后,白鸟开着“兰切”直驶位于巴黎西面五十公里的朗布依埃森林。
久里安刚才在电话里跟银狐阿兰提起的那家农舍实际上是国际刑警组织的关系户的私宅,眼下那户人家到科蒂纳滑雪去了。
白鸟以最快的速度把车开到了位于朗布依埃森林中的农舍,他把“兰切”驶进了兼作储藏室的车库。
银狐阿兰他们还没到,白鸟打开行李箱盖久里安巳恢复了知觉还在呻吟着。白鸟抱起久里安和冲锋枪朝主屋走去,主屋的钥匙正如驻巴黎的国际刑警组织总部所说的藏在正门的门廊边郁金香花盆下面。
白鸟用那把钥匙打开了坚固的砖瓦结构的主屋的门,走了进去,天花板上一根直径一米粗的大梁已开始剥落,进门第一间就是会客室兼作起居室,大小约三十榻榻米,进口有个大暖炉,再里面还有大房间等等。
白鸟沉思了片刻,把久里安拉到正门门廊处,用刀子刺穿了他的心脏,久里安立刻上天见阎王去了。白鸟抽出堵嘴物解开绳索,然后点亮了门廊的灯,房间里的灯全都用带消音器的手枪打碎了,白鸟攀着树干登上了储藏室的屋顶。他取出冲锋枪,卧倒在屋顶上等着银狐他们的到来。在距白鸟三十米远的地方,一副女人打扮的久里安的尸体躺倒在门廊,从这儿看一清二楚。久里安的尸体脸朝下伏在那儿。
大约半小时以后,轿车车前灯的光亮照在森林里,且越来越近,听声音至少有十辆,白鸟打开锋枪的保险。然后又将装子弹夹的帆布包吊在脖子上垂到胸前。
车队在离主屋三百米远的地方停下后关了车灯。此时,白鸟稳稳地伏在储藏室的屋顶上。
从车子上下来的四、五十个男人在四周散了开来,透过树林的缝隙可隐隐约约地看到他们的举动。白鸟的视觉在这种星星当灯的夜晚非常的敏锐。
过了一会儿,那些人包围了林中的这片空地,他们正在朝主屋靠近,个个手里都拿着手枪或者冲锋枪。
白鸟并没有急于开枪,他等待着那些家伙集中到一块,按他自己的估算,那帮家伙应该在放着久里安死尸的正门走廊处集合。
十分钟后,慢慢地挨近正门的十几个家伙中的一个象是下了决心似地站起来朝正门走廊跑去。他用冲锋枪把久里安翻了个身,嘴里立刻惊叫道“是久里安,他已死了。”
“可能是那小子被赶到这儿杀了的,快朝屋里打!”躲在储藏室屋顶上的白鸟听到阿兰在叫唤,但看不见他的人影,那些家伙一个个地站起身,对着主屋的门窗胡乱扫射起来,还有十多人正对着储藏室开枪。
主屋正门门廊的电灯被打碎了,储藏室里的电灯好象也被打坏了。那帮家伙浪费了数千发子弹后,阿兰才恶狠狼地说:“好了,大家别打了!打了这么多时间还不见回过一枪,那小子肯定逃跑了。”枪声停止后,他朝正门门廊走去,满头的银发跟他的外号很般配。
银狐阿兰命令全体人员集合在正门门廊前。那些家伙陆陆续续地聚集过来,相互交谈着:“久里安死得太惨啦……”
“这样一来他可抱不成女人啦……”
“有好多女人要为他伤心落泪呢。”
当那支别动队在正门门廊前集合完毕时,早巳做好充分准备的白鸟端起冲锋枪猛地朝他们射去,他留神着尽可能不当场打死阿兰。
那帮家伙遭到突如其来的打击,一时根本就无法应战。顷刻间,白鸟手中的冲锋枪吐光了三十六发九毫米的子弹,打倒了聚集在正门前的二十多个家伙。白鸟迅速换了个弹夹,再次朝那群人射去。此时,那帮人中几个未丧失战斗力的人开始回击,但由于惊魂未定,射出的子弹命中率极低。白鸟把这些回击的家伙作为重点目标,他每打七、八发子弹就在储藏室的屋顶上换个位置。
白鸟打完第四个弹夹时,终于夺得了全胜,五十多个男人躺了一地,有当场死了的,也有受了重伤呻吟着的。银狐阿兰的双膝双肘被打烂了,他坐在地上。白鸟背着冲锋枪从树上溜到地面上走近了阿兰身边,“别……别开枪!”阿兰的银发被鲜血染红了,他口吐泡沫呻吟道,“你只要回答我的提问,我就饶你一命。”白鸟用冲锋枪顶着阿兰的眉心,“什、什么都说。……但你先听听我的请求。”阿兰表情木然地回答,“什么请求?”
“如果我对你说的让他们听见了告到我的上司那儿,那我就完了,所以……所以你得先把那些家伙干掉。”
“你这头可真够厉害的。好吧,我就听你的,可你先得告诉我这里面谁是干部。”白鸟命令道。
“为、为什么?”
“你别弄错了是我在问你,你没有资格质问我。我想仔细地了解一下究竟死了哪些干部,怎么,你可以说了吧。”
“好,那个叫莫里斯,他是香榭丽舍支部的副部长。”阿兰抱起被打断了的右手指着蛙呜般地呻吟着的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腹部中弹的莫里斯在地上打着滚,硬从喉咙里挤出点声音:“你弄、弄错啦,部长、……你肯定不得好死。”阿兰接着又指出了七个干部,其中有五人已死,两人身负重伤但还活着,那两人不停地咒骂着阿兰。
“快、快替我收拾了那几个家伙,我都快疯了。”阿兰有点歇斯底里地喊叫。
“你别作梦啦,或许你比我们死得还早呢,何去何从,全凭你们自己的回答。”白鸟说道,他抓着阿兰的领子把他拖到储藏室门前扔在那里,随后又把那两个还没死的干部也拉了过来。白鸟在那帮死伤者中间转了一圈拾了许多冲锋枪的弹夹,塞满了帆布包,回到储藏室门前一看,阿兰正用两肘和腹部撑着死命地朝庄稼地方向逃去。白鸟立刻追上去,一把抓住他的领子拖回原地,另外两个干部扑上去就咬阿兰,阿兰大声惨叫着。
“你去没去过罗瓦·德·菲尔集团的总部?”白鸟问阿兰,“没、没有!”阿兰摇摇头。
“他说谎!他每月要去总部出席一次报告会。”莫里斯口吐血沫说道,憎恶的视线直盯着阿兰。
“是的,你这懦夫!我们一直把你捧为头,真是太愚蠢啦。”另一个叫贝尔纳德的干部朝阿兰吐出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