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知觉的维维安见久里安那付模祥,恶心地吐起来。白鸟走到门口锁上门,回到久里安身边,又割开他的内衣。
久里安的同伙仍未醒来。白鸟一脚踩住久里安的下腹部,久里安好象心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似地喘着粗气,说:“救命啊!饶了我吧……。”
“你是罗瓦·德·菲尔集团的?”白鸟语气冷淡而沉着地问道。
“我……我只是个小喽罗,什么也不知道。”
“这么说你在维维安面前冒充大人物喽?”
“痛、痛死我啦!”久里安哭泣着喊道。
“你的情夫靠不住呀。我看你最好还是找个聪明点的。”白鸟对维维安说完,重新看着久里安,问他:“你的头儿是谁?”
“你、你想干什么?”
“是我在问你呢,你只要回答就行了。要是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割了你那做生意的阳物。”白鸟给踩住久里安的生殖器的那只脚又添了点力气。
“我说。我的头儿是银狐阿兰。他负责处理香榭丽舍一带的妓女……。”
“他真名叫什么?”
“阿兰·库马尔塔。”
“阿兰的头儿是谁?”
“埃米尔·罗雷奴,他是罗瓦·德·菲尔集团的大头目,我只是偶尔在远处看到过他的脸。”久里安气喘嘘嘘地说。
“银狐阿兰现在在什么地方?”
“……”
“不想说?”白鸟的脚下又使了点劲。久里安惨叫着说:“现在在事务所。我们是奉阿兰的命令刚从他的事务所赶来的。”
“事务所在哪儿?”
“在米米·潘逊后面的外国人咖啡店的二楼和三楼。”
“好,现在我就赶到那儿去。但这情人旅馆的门房老头可能已将你们失败的情况通知了银狐,所以请你们作人质。快,站起来!”白鸟将右脚从久里安下腹部挪开,命令道。
“我、我动不了啦。”
“你可别装死哟。要是站不起来的话,那对我也没什么用处,只有让你死了。我把你的同伙带去,他叫什么?”
“安德烈……。求求您,别打死我!”久里安死命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开车来的?”白鸟将手中那串从久里安身上搜出的钥匙在久里安面前晃了晃。
“……”久里安默默地点了点头。白鸟折起刀,放进自己的口袋。白鸟又拿出勃朗宁手枪,对准维维安和安德烈的下巴踢了几脚,两人有一阵子不会醒过来了。他用枪顶着痛得走路踉踉跄跄浑身赤裸的久里安的后背走出了房间。白鸟威胁久里安若发出一点声响就打死他。
两人走到楼梯口,下面不象有人埋伏着。他们来到底楼一看,问讯处那老头已不知去向。
白鸟推着久里安一出门,路上的行人茫然地看着一丝不挂的久里安。此时,久里安不是下腹部,整个下半身都被血染红了。
久里安开来的是辆破旧的雪铁龙DS19型轿车。白鸟把久里安推进助手席,自己坐进了驾驶席。他发动了那辆车,随后用手枪击昏了久里安。这时,白鸟从反光镜里看到一辆梅赛德斯·奔驰300SE型轿车从出租汽车的缝隙中超过,正朝自己驶来。
白鸟猛地踩下雪铁龙DS19型轿车的油门踏板,但那辆车尤其不适合猛然地加速,再加上发动机已很旧,车速慢得令人发急,怎么也提不出车速。
此时,那辆已接近白鸟的奔驰车一个急刹车,车里坐着五个男人,全都是一付流氓腔调。
白鸟开着雪铁龙驶上了香榭丽舍大道。那辆奔驰牌轿车放慢速度跟在白鸟后面。白鸟睑上浮现出淡淡地一笑,把雪铁龙的变速档挂进二档,在各种车辆之间穿行着,朝明星凯旋门方向驶去。奔驰车继续跟在后面。白鸟把雪铁龙朝罗瓦·德·菲尔集团所在地——马恩森林相反方向的西北面开去。这时,他真后悔没带斯特纳卡宾枪。然而,白鸟似乎还不知道罗瓦·德·菲尔集团在切希饭店发生的争执。所以,白鸟驾车出了市区,上了国营14号公路也仍然只有奔驰车跟在后面。按罗瓦·德·菲尔集团的能力,在半途中配备几辆车打埋伏,可说是易如反掌的事。
久里安坤吟着恢复了知觉。
“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就打你个稀巴烂。”白鸟左手握着手枪威胁坐在右面助手席上的久里安。
“明、明白……。可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我打成这个样子呢?”久里安气喘嘘嘘地问。
“少废话!你还是看看后面那辆车吧。见过没有?”白鸟命令道。久里安回过头看了一眼,说:“好象是我们事务所的车子。”
“果真如此啊。”白鸟轻声说道。雪铁龙开到了周围是一片田园风光的地方,前面一片在月光点缀下的森林也映入了白鸟的眼帘。
当雪铁龙即将开到和前面一座森林相隔的一条横马路口时,白鸟一脚猛地踩在刹车踏板上,雪铁龙立刻停了下来,轮胎与地磨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具有良好避震性能的雪铁龙猛地朝前一倾,久里安的额角撞在仪表板上,再次昏了过去。那辆跟在后面的奔驰车也跟着一个急刹车,差点撞到雪铁龙的车尾。
白鸟松开刹车踏板,吃进二档,重新起动了雪铁龙。他朝右打着方向盘,驶进了森林之间的横马路。前轮驱动的雪铁龙在一个坡道上打着滑,车身开始滑向左外侧,眼看着就要撞在树上。白鸟边回方向边放松了油门踏板,于是,雪铁龙突然猛地改变了方向,车身内侧急剧倾斜。白鸟灵巧地操纵着方向盘和油门,修正了车身的重心,直驶森林中的马路。跟在后面的那辆奔驰车想以白鸟同样的速度转过那个弯道,于是加了点速。然而车身侧面猛地撞在树干上。那颗树被撞断了,奔驰车也同时飞了出去。
肚子朝天的奔驰车车顶擦着柏油路面串起一阵火花,继续朝下滑去。被马路对面的杉树挡住的奔驰车四个车轮朝天空转着,车顶坏得相当厉害,车门大开。
当雪铁龙重新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时,白鸟动作敏捷地一松一踩着刹车踏板,雪铁龙在离那辆车底朝天的奔叙车约四十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白鸟用枪柄又对准满脸是血尚未醒来的久里安猛击一下,然后跳出雪铁龙。他看到两个被奔驰甩出来的家伙躺倒在柏油马路上,还有一个被压在车顶和柏油马路中间不停地惨叫着。
白鸟猫着腰奔向右面的树林子里。这时,从摔得破烂不堪的奔驰车里射出一串冲锋枪子弹。听声音象是口径九毫米型的冲锋枪。那子弹毫无目标地乱飞一气,根本就没打着白鸟。
白鸟蹲在一棵粗大的老榆树后面,注视着奔驰车里的情况。由于光线太暗,看不清留在奔驰车里那两个人的容貌。那个下半身被压在奔驰车下的家伙哭丧着脸大叫着,摔在柏油路上的两个人中有一个挣扎着支撑起上半身。白鸟俯卧在地上,双肘撑着地面,轻轻地抬起握着勃朗宁手枪的右手,用左手的手腕托着拿枪的右手,仔细地瞄准了那个撑起上半身,摇着脑袋想恢复意识,一只手插在腰部的那家伙的胸口。
白鸟扣动了扳机。随着一声沉闷的枪声,子弹飞出枪膛。由于距离较远,弹速慢再加上装着消音器,子弹飞到四十米外时所产生的偏差较大,射中了那家伙的胃部。那家伙立刻捂住胃部倒了下去。这时,奔驰里又响起一阵枪声。这回,白鸟作为掩体的老榆树也被打中了几发,但由于冲锋枪使用的是手枪子弹,因此弹速不快,也没能射穿老榆树的树干。
枪声中断了,好象是在换子弹匣。白鸟趁机挪了个位置,大约用了五分钟时间,他终于爬到离奔驰车仅十米远的地方。那辆象乌龟似的翻了个的奔驰车内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车门看上去已坏得关不拢了。压在车底下的那个家伙已经失去了知觉。车内一个家伙端着把小型冲锋枪,枪口伸出破碎的挡风玻璃,瞄准着前方,还有个家伙瘫在那儿,不知是失去了知觉还是断了气。
白鸟瞄准那个拿着轻型冲锋枪的家伙连打了两枪,那家伙放下手中的冲锋枪猛然地抽搐起来。白鸟迅速补足了子弹,起身默默地站了一会儿,把枪搭在腰间,朝奔驰车靠过去。白鸟拖出车内的两个家伙,那个冲锋枪射手边骂边张嘴朝白鸟咬过去。这家伙长着张驴脸,一头黑发。子弹射中了他的肺部,嘴里淌着鲜血。白鸟把那家伙拖到柏油马路上后,立刻拾起掉在车顶上的帆布包。这是只装冲锋枪子弹匣的包,里面放着五只空弹匣和十个还未用过的弹匣。白鸟把帆布包挎在腰间,又拾起冲锋枪吊在脖子上,然后对准那个正想逃跑的黑发家伙的屁股就是一枪,那家伙惊叫着仰面倒在地上。
“你们是不是银狐阿兰手下的喽罗?”白鸟逼视着那家伙的眼睛。
“你、你怎么知道?”那家伙喘着粗气说。那张驴睑痛得扭歪了。
“阿兰还在事务所吗?”
“我怎么知道!”
“好哇,我可以去问那几个家伙。不过,你就甭想活了。”白鸟用手枪顶着那家伙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