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妮拿起放在沙发扶手上的烧火棍,棍尖那红彤彤的颜色已经消失,但仍就很烫。
白鸟转到床边拾起掉在地上的丘麦德的那支手枪,藏进了屁股口袋。
受虐狂丘羑德倒在地上,而性虐狂玛丽妮转到准备用烧火棍烫的地方。
“说,是哪个组织指使你干掉我的。”白鸟对丘麦德说。
“说呀。”丘麦德的老婆性虐待狂玛丽妮以白鸟的代言人的口吻催促丈夫。烧火棍压在丘麦德的侧腹部,顿时窜起一股油烟,丘麦德的皮肤被烫焦了。这回,老练的丘麦德也惨叫着扭动着身体。玛丽妮毫不留情地用力摁住那根烧火棍,皮被烫裂开了。烧火棍又烫着了肌肉,继续朝里面钻去。烧火裩已失去了烧焦肌肉的热量。
玛丽妮回到暖炉边,把烧火棍朝炭火中一插,一股火葬场的烧尸臭味迷漫了整个房间。
“你满足了……。这种亨受你要持续到何时?照此下去还不被你老婆整死。”白鸟对丘麦德说。
“那是我的愿望,被女神所杀是再幸福不过的。”丘麦德气喘嘘嘘地说。
“你想死的话说了也无妨呀。死了之后就不会被组织追杀啦……”
“我不会干让你高兴的事儿。滚!”
“别这么说嘛。不要光想着自己快乐,说一点给我听听也好嘛。”
“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你就当我是你的掘墓人吧。”
“别耍弄我。”
“拜托啦。你能使我高兴的只有眼下这次机会。”
“好吧,只讲一点给你听。日本太太背叛了某个组织,想偷偷地投靠另一个组织,但被发觉了。因此被杀了。我要说的只有这些。”
“某个组织?我想了解那个组织,帮个忙吧。”
“不行。”丘麦德拒绝道。这时,拿着再次烧得通红的烧火棍的玛丽妮回到丘麦德身边。丘麦德见状又勃起了。白鸟夺过玛丽妮手中的烧火棍,伸脚把她绊倒在地。
“你想干什么?”玛丽妮大声嚷道。白鸟把烧火棍顶住玛丽妮。白鸟把烧火棍挪向发出绝叫的玛丽妮的大腿,那里的皮肤立刻被烫伤,玛丽妮昏死了过去。
“住手!你要把我的女神怎么着?”丘麦德象条芋虫似地蠕动着身体嚷道。
“让她代你受过呀。虐待你,只有你自己感到快乐嘛。”白鸟继续用烧火棍烫昏死过去的玛丽妮。烧火棍一碰到皮肤,立刻痛醒了马丽妮。
“住手!快给我住手”。丘麦德大声嚷嚷着。
“行啊,可你得说。你的女王玛丽妮一死,你也跟着完了。辛辛苦苦开创的家业就归他人所有喽。你不感到可惜吗?”白鸟说着用脚拔开贞操带,踢到房间的角落里。白鸟把烧火棍朝那儿移去。
躺倒在地上的玛丽妮一个鲤鱼打挺,张牙舞爪地扑向白鸟。白鸟朝边上一闪,又使了个拌马腿,高头大马似的玛丽妮跌倒在丈夫丘麦德身上。白鸟用烧火棍在她的腰部划了个十字,玛丽妮发出一声悲惨的尖叫声,全身蜷缩成一团。
“放了她!我说。”丘麦德大声喊道。这时,门外响起了枪声,十公分厚的门板被打得木片乱舞,五、六发子弹从本能地伏下身体的白鸟头顶上呼啸而过,背后的墙壁被打出一个大窟隆。白鸟咕噜咕噜地滚到床边,门外枪声仍未中断,象是杀伤力很大的自动步枪声,而且还有两枝。来福枪弹向穿透纸张似地射穿了厚厚的木板门。玛丽妮中了好几发,丘麦德也未逃过。子弹的弹道因射穿房门才进到屋里所以有点朝下偏,其中的几发飞到了白鸟藏身的那张床前面。
面对这一阵疯狂的扫射,白鸟无所适从。不一会儿,丘麦德夫妇的身体被打得千疮百扎,象一块沾满鲜血的抹布。
门外的枪声停止了。然而,白鸟知道就这样冒冒失失地冲出房间肯定是自动步枪的枪下鬼。所以他一动不动地静等了一阵。大约过了三分钟,他听到有人在悲鸣,随后传来了巡逻车的警报声。
白鸟爬出床底,关掉了落地台灯,房间里顿时漆黑一片。走廊里那盏灯被子弹打出好几个洞眼,从洞眼里钻出几束光线照进房间。白鸟朝门口爬去,他透过门上一个直径约三公分的孔穴看到走廊里已不见刺客的身影,地板上散落着近三百个7.62毫米北约组织的空弹壳。
白鸟听见巡逻车的警报声越来越近,他果断地对准房门飞起一脚,一个箭步跨到走廊里,两脚踩在空弹壳上差点摔了个屁股蹲。白鸟定了定神后迅速朝太平门奔去,他打开太平门,沿着太平楼梯直奔楼下后花园。餐厅里的那些侍者、客人个个都被反绑着双手,摔倒在地板上。眼睛和嘴巴都被橡胶带蒙住了。大概是那些刺客干的。
白鸟横穿过庭园,攀着常青藤爬上了围墙,跳到停在墙外的陶奴斯车顶上,车顶受到白鸟体重的压力,瘪下一大块。
白鸟钻进车里后立刻发动,挂上挡,“陶奴斯”朝前飞驰而去。
一小时后,白鸟在离丘麦德经营的俱乐部约二公里外的市营免费停车场和查理盖尔警官见了面。
“据餐厅职工说,那帮杀害丘麦德夫妇,干净利索地杀人灭口的刺客好象是三个人。其中的两人降伏了餐厅铺面的职工,与此同时,另一人在餐厅入口处挂出停止营业的牌子,锁上门,拉起了窗帘。”查理盖尔警官说。
“店里的职工有没有看清那三人的脸?”
“没有。三人的脸上都罩着尼龙面罩,他们用的自动步枪是德军制式的G3冲锋枪,象是从军队里偷来的。三人都带着手套,所以也无法取到指纹。”
“哦?”白鸟把自己的调查结果报告了查理盖尔。
“肯曼尔和克里林古让警官部队去逮捕吧。可你仍就是老脾气未改,大闹了一场呀。汉堡警方要通辑你,让那些警察轻易地放了惹出这么大一场乱子的你,是枉费心机。而若告诉他们你是国际刑警组织的调查人员,又要暴露你的身份。因此,今晚你必须跨出国境。”
“好吧,这样看来我只好到阿姆斯特丹去追踪敌人的组织。”白鸟对查理盖尔说。
“就这么定了吧。韦德尔青年会馆和你住一个房间的一个青年解开了绑住他的绳子,向警方报了案。警官部队把那里围得水泄不通,你是回不去了。所以我把你的东西装在背包里,放进了那辆‘瓦盖恩’。那辆车已由国际刑警组织的人转移到易北河沿岸长田小姐受害地点附近。”査理盖尔说。
“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谢谢。”白鸟伸出手,查理盖尔握着白鸟的手说:“好,当心那。噢,对了,嘉琳问你好,还说很想见见你……”
“我也是。只要活着一定去找她。真是受到嘉琳的不少照料呀。”
白鸟开着奥地100LS行驶了约一小时,换上了属于自已的那辆甲壳虫状的“瓦盖恩”,以平均每小时130公里的速度行驶在连接汉堡和不来梅的奥特巴恩公路上。
“瓦盖恩”虽说时速能达到150公里以上,但甲壳虫般的车身本来就弱不经风,一旦达到最高时速,车辆颠簸地使人神经受不了,方向盘稍一抖动就会打S型。因此,白鸟以一百三十公里的正常速度行驶着。深夜,奥特巴恩公路上空荡荡的,后面驶来的波尔舍911型、巴依尔2800CS等轿车开着超车灯,以两百公里以上的时速超过了白鸟瞥的“瓦盖恩”。到了不来梅,就是奥特巴恩公路、即欧洲35号公路的尽头,从这儿再往前就是普通公路,但和日本不同,两边有人行道,行人不会窜上马路,所以车速仍能保持在130公里左右。
白鸟在诺尔德霍恩的边境只被检查了下护照和轿车的绿卡就轻而易举地过了关卡,也没被问及护照上的照片为何与胡子拉碴的长相不同。
穿过国境线就是荷兰,公路的名称改成了E8,即欧洲八号公路。荷兰比日本的九州还要狭小,是世界人口密度最高的国家。因此在白鸟的想像中那里的往房肯定是一家紧连着一家,但实际上这个国家大都是平原,所以田园相当宽阔,在一座座小小的村落之间,只见牧场的建筑而看不到往宅。
当白鸟到达面对须德海的阿姆斯特丹时,天已开始微明,空中染上了一层深深的瓷兰色。白鸟把车开到嘻皮士逗留谈天的场所——王宫前的达姆广场。每天集中在此的大批嘻皮士眼下象是正在青年之家、基督教青年会的宿舍睡觉。白鸟开着“瓦盖恩”,横穿过波兰人经营的红色霍尔斯基旅馆,朝运河方向驶去。汽车一会儿就到了运河边,白鸟在第二条运河处朝左拐,沿岸全都是些妓女出卖肉体的交易场所。在这些开着落地橱窗的砖瓦建筑里,那些穿着透明睡衣及一些只带着胸罩,下身穿一条三角裤叉的妓女们频频向客人送去秋波,但因巳近拂晓,大多数橱窗都落下了窗帘。没有街面房子的妓女们一般是在马路上拉客,但眼下她们也都躲进了屋里。
白鸟把车停在运河边,背着背包穿过一片空地,朝达姆广场走去。广场的右面也都是妓女亮相、谈交易的橱窗。在通往广场的途中,耸立着古老的建筑物,妓院和教堂集于一地倒真有点滑稽可笑,但更令人捧腹的是传说那些卖身的女郎和客人完事之后,便匆匆忙忙地奔向教堂去作忏悔。
达姆广场中央矗立着一根粗大的水泥柱,顶端是一座希腊女神的雕塑,水泥底部有几层宽广的圆台。白鸟登上第二层圆台,从背包里取出鸭绒睡袋,铺在地上,枕着背包钻进了鸭绒睡袋。
白鸟想着必须和荷兰的国际刑警组织取得联系,蓦地,一股倦意涌了上来。他看着瓷兰色的天空,躺在原地懒得动弹,最后终于被睡魔征服了。
当白鸟被街上的噪音吵醒时,太阳巳经高高升起。此时,广场上已集聚了一百多个嬉皮士,许多藐似日本人的男子赤裸着上半身躺在那里晒日光浴,也有一些将书包搁在膝盖上写信的姑娘。
广场上并排停着几辆从达姆广场出发去荷兰各地观光的旅游客车,游客们举起照相机想拍下那些嬉皮士,十几个嬉皮士手拿镜子将太阳光线反射到照相机的镜头上,耍弄着那些游客。
在这群嬉皮士中,有一个金发垂到腰际,上半身棵露在外的二十岁左右的姑娘,指手划脚地俨然象个女王。
刚从睡袋里爬出来的白鸟感到嘴里一股苦涩味,他从背包里取出一瓶葡萄洒,拿出多用途刀开了瓶盖,倒进嘴里漱了漱口后咽了下去。当他喝到第三口时,嘴里的苦涩味消失了。
“睡得真香啊。你从哪来?”相邻的一位看上去象英国人的青年搔着毛茸茸的大腿问道。
“从德国来的。喝吗?”白鸟把葡萄酒瓶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