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干系,大学毕业后他选择了自由职业者这一职业,靠卖文为生。他思维敏捷,文字秀美,笔耕不辍,每月也有几千元收入。他还能巧妙地周旋了一些老板之间,利用老板的实力,出没于各种夜总会。诚然,也有女老板喜欢老庆这种骠悍的男人。
老庆居住两室一厅,又是独身,进入他家的女人各色各样,每当他痛快之后,恨不得一脚将对方踹下床去,仿佛这时他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偶尔也有浪漫时分,一天傍晚,春雨霏霏,他乘坐一辆公共汽车朝西驶去。中途上来一位楚楚动人的少妇,穿着时髦,庄严华丽,透出一股红杏出墙的风韵。她身着一件黑色短裙,打着一柄花伞,花伞上的彩色蝴蝶飘啊飘,搅得老庆眼花缭乱。
少妇居然坐在老庆的旁边,目光投向窗外的茫茫雨幕。
老庆喜出望外,望着少妇丰腴白晢的大腿,目不转睛。
“这雨下得真是时候,真是好雨知时节啊!”老庆向少妇投去热切询问的目光。
少妇无动于衷。
老庆向少妇身边移了移,一股诱人的杏仁香气扑鼻而来。
“一个人出门不觉得寂寞吗?”
少妇侧过脸,含情脉脉地望了他一眼,又将头转向窗外。
老庆拾起车厢地上的一片落叶,自言自语:“轻轻地拾起一片落叶,送给你,啊,这就是你青春的残骸。”
少妇露出了笑容,她的两个小酒涡漾满了春意。
“这是你做的诗吗?”她问道。
“当然,当然,这是鄙人的拙作,才疏学浅,不足为誉。”老庆殷勤地说着。
少妇叹了一口气,:“是啊,花开易见落难寻,青春一过,有谁来收拾我们呢?”
老庆问:“妹妹要到哪里去?”
少妇摸了摸雨伞上的大花蝴蝶,说道;“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老庆咂吧咂吧嘴:“咱们这是邂逅,有缘分,雨中情……”
少妇笑了笑,这才仔细地上下打量老庆。
老庆觉得有戏,于是试探地用手碰了碰少妇丰腴的大腿,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滑腻。
少妇没有拦阻他。又把目光投向窗外。
还没等老庆继续放肆,少妇扭过脸,淡淡地说:“这还不够浪漫吗?”她站起身,撑起花伞,下了公共汽车。
老庆有些茫然,他迅疾地下了公共汽车,去追赶那位少妇,但是少妇进入一辆出租车,转眼即逝……
老庆站在雨幕里,望着那一树树桃花、杏花、丁香,感到几丝茫然。
不久,老庆在一家营业舞厅认识了一个年轻女人,她生得有几分姿色,算得上丰乳肥臀,是位离婚女人。舞曲未尽,老庆把她领进家门,这女人见过阵势,路数十分熟悉,颇得老庆的欢心;你来我往,已是两月有余。一天下午,老庆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打开门,一男一女挤了进来。那女人正是老庆最新结识的女人。
女人眼泪汪汪,坐在床上一声不吭。男人一脸怒气,吼道:“你搞了我的女人,要搞出娃娃来了,你说怎么办?”
老庆听了,愣了一下,说:“她是独身女人,是我的新朋友。”
“什么独身女人?她是我老婆,这是我们的结婚证,”男人从兜里摸出结婚证,摔在床上。
老庆捧起来一瞧,脸色苍白,果然是他们俩人,笑微微的。
老庆朝那个女人叫道:“你不是跟我说你离婚了吗?”
女人呜咽道:“要离,还没离呢!他不太行,我们一直没有孩子……”
老庆怔了一下。
那男人说:“没办手续,她就是我老婆,你把她肚子搞大了,要付打胎费。”
“多少钱?”
“一万。”男人斩钉截铁地说。
“哎哟,我可是穷得叮当响的人,吃了上顿还得琢磨下顿……”
“不行,你不给我们就住在你这儿了。”男人说着一屁股坐在床上,压得床板嘎吱吱响。
老庆蔫了,坐在沙发上浑身发软。
那男人和女人果然住在这里,摆出居家过日子的姿态,冰箱里有什么做什么,晚上就睡在老庆隔壁的房间里,那男人的呼噜打得贼响,一浪高过一浪,很有节奏感,震得老庆彻夜未眠。
第二天上午10时,老庆拿着存折到工商行取了一万元,交给了他们。
男人和女人兴高采烈地走了。
老庆朝他们背影啐了一口唾沫,叫道:“你们还借了我的种呢!”
这天晚上,老庆闷得发慌,拿出一瓶二锅头,切了半个西瓜做酒菜,自斟自酌。
几杯酒下肚,他思忖:“北京的小土妞来诈我,我才不希罕呢,我要找个洋妞玩个痛快。”
老庆说做就做,他乘坐出租车来到一个洋人经常出没的夜总会,挑选了一个金发碧眼的俄罗斯姑娘,随她来到公寓。
公寓内灯光闪烁,俄罗斯姑娘跳了一会儿舞,仅剩下一条粉红色内衣时停住了,她微笑着摆了摆手指。
老庆明白她是要钞票,于是把钞票扔给她。她把钞票藏好,然后关了灯躺在床上。
屋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老庆只闻到一股刺鼻的腋臭,香水也掩盖不住她的气味。
一团白乎乎的水鸟似的东西平展在床上。
“我怕灯光。”她用生硬的中国话说。
“我要欣赏风景……”老庆说着扭亮了灯,然后老虎扑食一般扑了上去……
老庆愣住了,俄罗斯姑娘的隐私之处出现一片褐色……
原来她是一个性病患者。
老庆沮丧地离开了这间充满晦气的公寓。
真是黄鼠狼专咬病鸭子。他暗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