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家走的路上,谢芸就用泰山小印查到了那头恶蛟的生辰八字,直接将母蛊与那头恶蛟给牢牢绑定了。
恶蛟不陨,母蛊不离。
这母蛊和子蛊都是灵体的形式寄生,母蛊寄生在恶蛟的心房内,子蛊则是变成一道银色的戒指,戴在谢芸的无名指上。
那子蛊一开始还是冰冰凉凉的,没过多久就温热起来,谢芸能明显感觉到有热流自子蛊传出,沿着她的手臂向身上涌,温温热热酥酥-麻麻的,行至身上的一些地方会停下来,那一片儿明显感觉变热变胀,这就是遇到了经络不通畅的地方。
体内的热流就仿佛潮汐一样,一遍一遍地冲刷涤荡着那些不通畅的地方,直到通开一条缝之后,才会继续沿着经络前进。
这种感觉很奇妙,谢芸都感觉自个儿身上微微出了一层汗,不过要说别的功效,倒也没感觉到。
她原先还担心自己会不会吸收了恶蛟血气精华后就变成了力能扛鼎的大力士,身体素质会不会堪比运动健儿?
为了验证这担心是不是多余,谢芸上楼的时候特地提了一下速度,结果累了个够呛,扶门喘了半天。
这也落实了那气血精华是润物细无声的滋养,而非让人原地飞升的灵丹妙药。
反过来想想,那母蛊想来也不会一开始就大肆地吞噬恶蛟血气精华,万一被恶蛟察觉到,那不得折腾出几次地龙翻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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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芸到家时,周胜已经快把午饭给做好了,谢芸赶在吃饭前给周胜把药煎上,用的是掺了血气精华的水。
给周胜吃的药是她亲自拟的方子,有《天照脉术》在,周胜体内是怎样的狼藉情况,谢芸心里也有数,她大概能估计到每一副药吃下去之后,周胜能恢复几成。
眼下就能测一测那恶蛟身上的血气精华对药效的作用究竟有多少了。
午饭是地锅鸡加一盘炒四季豆。
谢芸掀开锅盖看了看,闻着那扑鼻的香味,一时间觉得有些恍惚。
周胜刚说要伤退那会儿,她心里多慌啊,天塌下来的感觉都不过如此。
现如今周胜真的回来了,粥饭是温热的,是比食堂更合她口味的,她竟然一点都没再有当初的惶恐了。
可能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心脏见识了大风大浪,周胜伤退这事在她潜意识里也变成了小事吧。
有啥事能比多年建立起来的唯物主义世界观一日崩塌,知道世界上真的有阴差有鬼魂,更让人惊悚?
饭菜端上桌,周胜把碗筷摆好,倒了一些从他爸那边顺过来的药酒,美滋滋地吸了一口。
谢芸催动‘无相金睛’,看了一眼那药酒的本质,确定那药酒对周胜的身体康复有益无害后,这才没端走周胜手跟前的酒杯。
“这药酒酿得稍微有点糙,你回头买点高度数的白酒来,我给你酿一点对身体恢复好的。再给两边的爸妈也酿一点好的药酒。”
“成。”
周胜同谢芸说起了上午看门市的事儿。
“我上午在附近走了走,看上一处院子,不是楼房的门市,是民居平房。盖得挺好,但房主家儿子要娶媳妇,人女方家里要楼房,不要平房,所以打算把平房卖了,卖房的钱去市检察院那边买新盖的楼房。”
“我看要的价格挺公道的,比市场价还稍微低一点,院子修得方方正正的,自家还打了井,下水道走的也是公家的下水,你要不要抽空去看看?如果买下来的话,正房可以直接住人,东房的墙上凿个门出来,就能直接改成门市,和医院是斜对面,就隔个马路。”
周胜这么一说,谢芸立马就对上号了,“就院门是红铁皮门的那个?他们家打算卖房子?我记得房主是修车的来着……”
“对,就是那家,靠着在公路旁边开修车点发家的。”
那房子谢芸也能看得上,距离医院近,离医院家属院也近,走路用不了十分钟就能到家,她问,“要多少钱?”
“要价是八百八,但说是可以谈。”
谢芸沉吟片刻,“能砍下去,奔着六百六去砍,肯定砍不到六百六,我的心理价位是七百块左右,最多七百五。”
这年头的房子又不算贵,楼房价格是挑高了些,平房却是根本不值钱。
周胜当天下午就去谈了,那房东是真的急着出手,怕耽搁久了买不到检察院那边的新楼房,同周胜把价格议到七百二之后便定了下来,张罗着隔天就要去房管局办理过户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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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这小院和改建的事情都是周胜在张罗,谢芸心里大概有数,细节没同周胜去抠。
她不爱在这种事情上操心,由着周胜的想法去弄,只要最后结果能让她八分满意就成。
强求别人做事做到让自己十分满意,那是不道德的。
多数人自己都没办法做到让自己十分满意。
对自己较真求个十全十美十分满意,那叫强迫症。
对别人较真求事事顺心十分满意,那叫控制欲强。
周胜一边忙着联系他的战友们搞定进货的货源,一边装修改建新买来的院子,谢芸也没闲着,抽空跑了好几趟药材公司,按照她记忆里重机厂附属医院药房最常用的药物拉了一条单子,都从药材公司签订了长期批发合同。
批发和零售价格的相差……那叫一个悬殊。
谢芸也是这会儿才知道,原来药材公司给医院药房供药的时候,并不是按照药房台账上写的进价来,是要比进价还低的,而且一次性批发的药物数额越大,药材公司给出让的利润越大。
回想一下.药房那雷打不动的进货价格,谢芸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重机厂附属医院里分管药物和器械采购的人是杨副院长……谢芸原先还因为管理科没找她的茬而对杨副院长心里有些好感,这一次进货却是认识到了杨副院长的本质。
哪有什么好人,朱院长贪权,杨副院长贪财。
不过人家杨副院长贪财又没贪到她头上,谢芸也没把自个儿摆到太平洋警察那种多管闲事的位置上去,心里只是琢磨了一下就不八卦这事儿了。
朱院长贪权让朱玉梅顶替了谢芸在药房的工作,这可是实实在在触动到谢芸利益的。
这么想来,还是朱院长最不是啥好东西!
谢芸白天在工作岗位上摸鱼,赚点天地银行的小钱,晚上下班后就得忙活自家诊所的事情,昏天黑地的累了一个多月,总算把这事儿给落实下来。
而最开始找她给看不孕不育的那三兄弟,也终于迎来了喜讯。
药是一顿一顿认真吃的,谢芸叮嘱的那些服药之间的禁.忌也是一点都没碰的,等吃完药后,认真耕耘一周,这三对夫妻就又结伴来找谢芸了。
还是在太平间外的那小办公室。
与上回来时的情形完全不同,上回觉得奇怪中透露着诡异,这回却觉得自个儿像是到寺庙里给送子观音上香一样,心态好似虔诚的信徒。
其实一周前,谢芸就知道这三对夫妻都怀上了,因为六个送子指标已经完成,阴司给的奖励已经从天地银行发到她账户上了。
这会儿用天照脉术仔细探查一下,胎儿还只是黄豆大小,被母体的血脉滋养得很好。
“都怀上了,精细养着,注意起居和饮食,前三个月多注意休息。”
“另外就是,双胎对母体的考验和损耗更大,还是吃点补药养养气血。现在养不好,生完孩子之后孩子会先天虚弱,大人也会落得一身毛病。”
“气血养充足了生孩子,不仅对孩子好,对大人也好。很多生小孩前得的小毛小病也能借着这个机会给调理好。”
谢芸从包里拿出一沓自家诊所专用的处方来,扯了一张空白方子给面前这三对夫妻,“我不打算在医院干了,就在医院斜对门开了诊所,你们去我那边拿药吧。”
“上回咱说好了的,看一次病就收一次的诊费,所以你们去直接抓药就行。药方需要再好好琢磨琢磨,争取效果最好,晚上六点之后去拿药就成。”
三妯娌中的大嫂看着药方上的‘通泰堂’这三个字,犹豫了一下,问谢芸,“门口斜对面没见着有通泰堂啊,倒是新开了个通泰超市……”
“就是通泰超市隔壁的那个小门,招牌没有通泰超市大,但也挂上了,可能是不够显眼。通泰超市是我爱人开的,你们到了通泰超市就能看到通泰堂在哪儿。”
“你们要是认识和你们问题差不多这种,想要孩子但迟迟怀不上的,可以介绍过来,其它病也治。”
诊所已经修好了,各种中药西药也已经安置好了,谢芸自然得给自家诊所招揽病患。
这些见识过她的医术的人,给她介绍来新病患的可能性更大。
送走这感恩戴德的三对夫妻,谢芸从抽屉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辞职信来,犹豫了三分钟的时间,在落款上填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时间。
把辞职信往医院的人事科一交,她手里端着的这铁饭碗就算砸了。
正常人,谁舍得砸挤破头都抢不来的铁饭碗?
谢芸也难以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