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留意商机,寻找新的突破口

夏秋之际,加工的活还在做,但没有什么钱可赚,就是养着几个工人。主要的活就是骆老板那里的,陈老板那里除了那个大活基本上没活再过来做。大单是很讲运气的,加上天气热,各行业大都出现淡季是正常的,所以我一点儿都不怀疑陈老板,他是真正没活需要我来加工了。几个熟练工做的产品基本上也不用怎么品检了,大家处久了,都当是朋友一样相处,也不会有意地去做次品充良品。

那段时间我很闲,闲来没事就去网吧上网,聊聊QQ,发发帖子。除此之外我还留意各种商机,想找到新的创业突破口,想了几个项目都因不熟悉PASS了。那时我想得最多的就是外贸这块,感觉这是块肥肉,油水很足,就是无从下手,摸不着头绪。

有一天,一个小伙子到我加工厂来找他表弟,这人姓什么我都忘了,他表弟在我那里干活。当天我也没留意什么,后来才听工人说他的表哥在台湾一家外贸公司上班,我顿时有种失之交臂的难受。我对那个工人说,我要请他和他表哥吃饭。这家伙一听说有饭吃就来劲了,赶紧联系上了他的表哥。

一个周末,我们仨就聚在了一起喝酒。我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探听到外贸公司是如何经营的,最主要的是打听这些外贸公司是如何找到客户的。

在义乌,我不止遇到一家两家这样的工厂,老板就是外贸员出身,先自己在工厂或是在外贸公司干,然后有了关系好的客人之后就把客人带出来自己干了。有了客人就有了订单。那时的互联网还没现在这么发达,价格也没这么透明,国外从事外贸的客人远远没有现在多。现在互联网太发达了,欧美一个小小的便利店都知道通过网络找到中国的工厂直接采购商品。所以,那时有客人还是大客户,国外专业的外贸公司,订单量普遍比现在大得多。几单下来,单干的外贸员就完成了原始资金的积累,有了原始资金就不满足中介的利润了,自己开始动手办厂。一两百人的工厂就服务一两个客人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一点儿神话色彩都没有。若是硬逼着自己有疑问,那只能说明你真没见过,或者说是心里不平衡,不相信有人赚钱就是这么容易。

这顿饭我花钱不多,但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外贸公司的经营模式有点儿专业,当时我还不怎么听得懂,只是有了个模糊的概念:询盘——报价——打样——下单——跟单——验货——报关……对于外贸公司找客人的途径我倒是记住了:一是参展,去国外、香港、广交会、义博会等各类交易会上去参展,以这种方式达到结交客人、取得订单的目的;另一个是互联网上找客人。

情况摸了个大概,但对我来说门槛太高了,根本够不着。唯一可行的就是在互联网这块儿碰碰运气,反正先不用投资,当是出点儿上网费学习学习。当我摸索着找到国内几家互联网外贸平台时才真正傻眼了,自己的英文水平太臭,根本无法动手。后来和一个网友聊天时,他告诉我有个软件叫“金山快译”很好用,英文水平不好的人可以借助它。这下我茅塞顿开,感觉前途一片光明。其实,当时这“光明”也是盲目的光明,有点儿异想天开了,世上之事哪有这么简单?

我没事就在网吧里用蹩脚的英文尝试着给客人发E—mail,想当然地给客人发报价清单,结果当然是石沉大海。尽管这样,我也不灰心,权当是玩玩了,反正自己成天都在网吧里混,总比玩“红警”玩“传奇”强呀。

我这边在网吧里优哉游哉,那边绿叶在厂里优哉游哉。

一天晚上,我从网吧里回厂后去敲绿叶的房门,我是问她把我洗的衣服放哪了,结果房里没人。我就去敲那几个男工的房门,想问问绿叶去哪了,结果绿叶从里面开了门。我把头探进去看看,房间里只有一个男工,另外几个不在。我下意识就感觉这绿叶又耐不住寂寞了,于是把绿叶拉到了我的房间。

关上房门,我问绿叶与那男工在房间里干什么。绿叶说:“什么也没干,只是聊天呀。”

我说:“聊天用得着关房门吗?还关得严严的。”

绿叶说:“不关房门有蚊子呀。”

打心底里,我是真的希望绿叶所说的“什么事也没有,只是聊天”是事实,但感觉不允许我同意绿叶的说法。我问绿叶那个男工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绿叶说:“是吧。”

绿叶这句倒是回答得很快,于是我又问绿叶:“你喜不喜欢他?”

绿叶说:“不知道,有时喜欢有时又不喜欢。”

我劝她:“绿叶,你是结过婚的人,你有老公,不可以乱来的。”

绿叶理直气壮地说:“我没乱来,我又没说要嫁给他。”

我说:“你婚都没离,嫁什么嫁啊?”

绿叶笑了,说:“我肯定要离啦,不会同那个臭男人再过了。”

在绿叶面前,我的口才再好也说不过她,她说起来满嘴都是自己的理由,我只能抬出她妈妈来压她。我说:“绿叶,你妈妈没同你说在外边不要随便找男人吗?”

绿叶说:“说过的。”

我说:“说过的你还乱找男人?”

绿叶说:“我又不是我妈,她说她的呗。”

我无语,心想,我要是你亲哥非一脚踢死你不可!

在厂里,我和绿叶一直以表兄妹相称。

说不动绿叶我只好找那个工人说理去,我告诉他,绿叶是我表妹,已经结过婚了,目前还没离,如果他真要娶她,就先等她离了再说。那男的一听说绿叶还没离婚,就当场表态说这事真不知道,不会再与绿叶好了。

睡在床上,我又在想,我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儿过了,是不是有点儿残忍呢?男欢女爱是正常的事,我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合适?但最终,我给自己的答案是:合适,因为她父母的重托。

这边绿叶没省心,那边银子又来给我添堵。

银子打电话跟我说:“姐夫,你挣到钱了没有啊?你再不用点儿心,我姐就要跟别人结婚了。”

这段时间忙,没顾上金子那边的情况,乍一听到这话,有些不舒服,毕竟金子是我女儿的妈妈。“一日夫妻百日恩”,这恩不恩的先不管,但曾经的妻子终有一种属于自己的感觉,现在很快要彻底不属于自己了,心情不会好到哪里去。银子不会空穴来风,肯定是事出有因了。

我问银子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码的,银子说是金子告诉她的。我问金子怎么知道我手机号,银子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我想了想才想起来,可能是自己正月留给金子的那封信中不经意写下了手机号。

银子挂断电话前让我仔细想清楚,还要不要与金子复婚。我考虑了许久,决定打个电话给金子。我都不清楚自己打电话的动机是什么,难道是探听金子要结婚的虚实?可能是吧,说不上,心里有些小乱。

第二天晚上,银子又给我打来了电话。银子问我:“你想得怎么样了,还要不要复婚?”

我说:“在复婚这件事上我说了不算呀。”

银子说:“你就不能争取一下?”

我说:“我怎么个争取法?”

银子说:“你没事可以给我姐打打电话呀,问寒问暖一下不就旧情复燃了?”

我故意说:“你姐在别人家接电话不方便。”

银子说:“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我姐已经装电话了。”

我说:“你姐又没告诉我,我哪会知道?”

银子说:“那我告诉你号码,你现在就打。”

我说:“不打!”

银子问:“为什么?”

我说:“人家装了电话也不告诉我号码,我这么打过去算不算是骚扰人家的清静呢?”

银子生气了,大喊一声:“大勇,你不配做我姐夫!”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唉,好心的小姨子,单纯的银子,你怎么就不明白你母亲的心呢?在这事上,我真的做不了主,我也不会低三下四去委曲求全,我的“现在进行时”是生意不是感情,银子,你不理解的。不管你理不理解,我都得感谢你,你始终没有把你这个前姐夫当外人,这很难得,我打心底感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