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颈项,纤细的锁骨,直至……她狠狠地薅他头发。往哪啃?
“哼。”越君霁焖哼了一声,不仅不放手,还吸血一样扣着她舔吻,湿漉漉的。
褚如初捏着手中的断发,正准备一腿顶上去,让他知道轻薄女孩子的下场。
“啊——痛!”褚如初惊叫。她的锁骨上传来尖锐的刺痛。
他咬她?她不可置信。她被人吻的多,被人咬还是第一次体验。疼得她眼泪都要出来了。
褚如初低头一看,清晰的一口牙印,还泛着血丝。
她怒目而视,“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谁让你偷跑出去的,再敢跑我下次就不是咬这里了。”少年唇边还带着血,他的视线往下滑,意味深长的警告。
流氓!这也是个禽兽。褚如初瞪了他一眼,大步往外走去。
越君霁从身后拉住她。
褚如初无奈,“我求你了,放我走吧。我不是这里的人。”
她仰着头,脸上还是那副妖艳的妆容,这边的妆不防水,现在已经有点花妆了。
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越君霁忍不住抬手轻抚她的头发。
他说:“没有铭章的女子是会被抓去为奴的,任何人都可以强占你,被强占了也不犯法。”
“……”褚如初脸色很难看,她知道此地女子地位极低。
越君霁何尝不想让她名正言顺。
他疯了一样的想给她印个专属铭章,可是不行。
他如今的地位,不足以一个人拥有她,甚至不能拥有她。只要她曝光了,他就会失彻底失去她。
千楚大陆地广人稀,地大物博,百年前各国之间少有战乱,民风淳朴,相安无事。
可至从五十多前开始,不知是何原因,女子开始越来越少。
每个村落出生的婴孩,十之八九皆是男婴。更有甚者一个镇郡都只出生那么几个女孩。
诡异的是,这时候出生的女婴,额头打娘胎起自带一颗朱砂痣,男婴们则如常人。
女婴们的朱砂痣婚后生育就变成为青色。当时有名人还写了好多歌颂朱砂痣的诗词,称它是上天赐给女孩们的礼物。
是不是礼物不知道,这更像是一个诅咒。
男婴多,当初的人们还欣喜不已。毕竟,从古至今男孩都是壮劳力,值钱。国家有了更多的男丁,兵强马壮,更加国富民强,没有任何人觉得不对。
可是慢慢的,诅咒开始了,女婴越来越少。从一个国家开始,到整个大陆。
又过了二十年,那一代的少年人长大后开始要成家了,却找不到娘子。
当时出现了真正的一家有女百家求,只要是女孩子就不愁嫁不出去,穷苦人家的女孩,配给富户,甚至官宦子弟的不鲜。
这时单独走在路上的年轻女子、女孩都会被抢夺。娶不到娘子的少年人越来越多,开始自发到他国强夺。
在子嗣传承的压力下,从一夫一妻到一妻多夫。
就是这样女婴出生比例还每况愈下,眼看就要灭国,各个国家都开始自发强夺女子。
全民崇武,因为只有战胜国才能拥有女人。
战败国民皆被贬为奴,战败国女子打为女奴,统一配给本国的居民。
在这种情形下,户籍管制越发严格,东陵国的男人女人皆有一块身份铭牌,独一无二,不可伪造。
当然,有人的地方就有特权。
因为有了他国女人的加入,女孩们也开始制定等级制度。
东陵国关于女婴管制律法甚为严格,一家藏匿,诛连一村。凡伪造铭章者诛连九族,处以极刑。
女婴从数十年前就开始统一管制抚养,每个女孩从出生就得离开原生家庭,获得一笔可观的钱财,也有买断的意味。
从那开始民间少见妙龄少女。老一辈的都死去后,民间少见女人,有少年一辈子都不曾见到女人。
除去他国女奴,本国的每个女婴从出生,手背处就会被印上铭章。分为女使、女姬、女君三个大等级,每个等级还有四个小级别。
你要说本国奴隶的女儿被分为哪个级别?奴隶怎么可能有孩子,在这种社会现象下,不说女奴,就是一般的普通百姓都见不到女人的面。
普通百姓唯一的传承子嗣机会就是往上层阶级爬。或,战胜他国,接收他国女子。
还有,攒钱去育婴堂留子嗣。
女奴制度残忍至极,被终身圈入育婴堂,生育婴孩到死,永不见天日。
那是真正的炼狱,他不可能也不会让他的女孩落到那步田地。
因为她没有铭章,天然被划分为女奴。
女人的世界艰难,男人的世界也艰难。不说她没有本国铭章,会被归为女奴入育婴堂,就是她是女使,女姬级别,都不可能被他独自合法的拥有。
除非她是女君级别,而他官拜三品以上。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娶她回家。
越君霁想着,卷着她的发丝,他心中五味杂陈。
褚如初道:“我不做女子。”
在差不多摸清了这个社会女子地位低下后,她就打定主意以男子的身份行走。
“呵,我的傻姑娘,你不知道你有多美。”越君霁轻叹。
他忍不住笑了,像是在耻笑她的天真,她的额间虽然没有朱砂痣,可是一眼就让人看出是女的。
“留在我身边。”他温和的看着她,坚定道:“我给你要的一切。”
这是谈不拢?
褚如初后退一步摇头,“不行。”谁也不能决定她的去留,谁也不行。
她发了疯似的要往外跑,跑到门口要拉开门栓,却怎么也拉不开。“开门,开门!”
“如初,别这样,留在我身边,我会好好对待你的。”他从后面抱着她,心疼的安抚。
“你走开。”褚如初气疯了,“你不就是想要我吗。”
她又不是傻子,多次能感觉到他的渴望,这个世界真的是疯了,这里的每一个男人都想要她。
褚如初颤抖着,压抑了多天的惊惶恐惧,一下子爆发出来。她第一次深深地后悔,为什么要去看极光,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变态畸形的世界。
“你放了我。救命之恩,我还给你,我褚如初从不欠人东西。”她哭喊着,要拉开自己的衣襟。
又不是玩不起,在现代时甚至可以称为玩咖,一夜情而已,而且对象还是这么帅的少年。
她只是觉得恶心!恶心的她想吐。什么时候她已经无用到需要用身体来偿还恩情的地步了。
白皙的肌肤刺痛了越君霁的眼,他脸色难看的看着她,走过去轻轻给她拉拢衣襟。
“别哭了。”他皱着眉,心口的地方隐隐作痛。
眼泪从褚如初的眼里划落,一颗两颗,接连不断,她哭得竭斯底里,直到昏厥过去。
越君霁抱起她回房,给她洗漱了一番。洗净铅华,明媚干净的脸露出,娇弱的她晕倒时,是如此的让人怜惜。
梦中还在流泪,越君霁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我要回家……我要回去……放我走。”她睡梦中都在呓语。
……
京城越家。
雨后,天轻云朗。越大人皱眉叫人灭了三脚金兽香炉里的熏香,熏得他头疼。
“大人,要不要先歇息一下。”有仆人轻声问。
“不用,先处理完吧。”年过不惑的越大人拒绝道,他身形过分消瘦,眉目严肃,不苟言笑。
三朝元老,官拜内阁首辅大臣,家中一妻二子,羡煞旁人。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又活的比谁轻松。
已近午时,越大人才处理完公务,洗漱换衣后,正准备去休息一下。
“大人,丹州加急。”风尘仆仆的驿使在仆人的带领下跪在下面说道。并掏出一封腊印信件递上去。
越大人亲自接过,焦急的打开,“二公子出事了?”
“大人别急,看看信上说的。”
越大人的眉头随着信件内容渐渐皱起。
仆人看从来都喜怒不形于色的大人皱眉,“大人?”
“他要回来了。”越大人说道,递给仆从把信件焚烧殆尽,打开窗子余灰随着风飘出窗外,了无痕迹。
仆从不解,“这不是好事吗?”
越大人苦笑,“当今京中局势,怎能是好事。”他还以为自己这个儿子会一辈子老死在那边远的丹州,哪想……
“那不让二公子回来?”
“不,吩咐府中准备一下。”既然他想此时回,他怎能阻拦。当然,之后的风云际遇,看他自己造化。
“大人,听说周家的公子和宁家的公子也去了丹州,他们不会找二公子麻烦吧。”老仆担忧。
越大人,“鸿煊不至于。”这周宁两家的公子是越鸿煊的至交好友,他懂他的意思。
老仆说道:“大公子风光霁月,当然不至如此,可夫人……”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老仆人左右看了一下,附耳在越大人耳边说了什么。
“她敢!”越大人拍案怒起。
……
宁子谦不晓得为什么自己就单独出去了一会,周业翔就被人搞的半死不活。
老大夫把脉后,摇头,“宁公子,老夫无能为力,还请另寻高名。”
宁子谦道谢后亲自送走大夫,看着床头凝眉。
“公子,这山脚疙瘩的大夫不仅没能力,还一个个医德都没有。”墨四看不过眼了,这都是第几个大夫了。
“不得无礼。”
君子如玉,如切如搓,如琢如磨,翩翩浊世佳公子可能就是形容宁子谦的。闻大人尴尬的冲宁子谦笑笑,“无事,刺桐地小,缺良医。而且确实是本官失职,才让周公子遭此劫难。”
“不怪大人,周兄贪慕女色,应有一劫。”宁子谦没说的是,他自作自受,活该。
抢女人也不多带点人,何况,他们这种人是缺女人的吗,什么天姿国色值得他现在还不放手。
他看着昏迷了的周业翔手中还抓得死紧的几缕秀发摇头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有小天使问女人少,男人怎能出来的,这章解释了一下~畸形的世界呀,最后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