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嘻笑打闹,你追我赶。路人皆羡这对小情侣,有时半路上银子花光了,杨影枫就施出看家本领,到官宦人家去借千百两银子。楚蝶冰也总是骂他贼性难改。
京城离恒山也不太过,没几日二人就来到了恒山脚下,楚蝶冰勒马停步。对杨影枫道:“我已经一年没回来过了。也不知道师父和师姐妹她们好不好,咱们骑马上去,多有不便,就先把马儿放在这儿吧。一会儿下来去市集上卖了去。”
杨影枫若有所思,并不答话,楚蝶冰知道他想起了无情,只是看着他也并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杨影枫才开口说道:“我一生孤苦怜丁,只有师父和师娘两个亲人在他们也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楚蝶冰怕他伤心,安慰道:“你不是还有我么!”
杨影枫笑了笑道:“是啊,我还有你。”又黯然道:“可有你又以有怎么样样呢,连亲一下都不让。”
楚蝶冰听他又开始调侃,嗔道:“又胡说八道了,早晚我会割了你的舌头。”说着跳下马来,又道:“把马拴了,我们先上山去吧。”
杨影枫道:“你上去吧,我就不去了,你师父不喜欢我的。”
楚蝶冰道:“我师父为什么不喜欢你!她老人家很好的,她你跟我一起来,一定不会讨厌你。”
杨影枫道:“那也不行,山上都是尼姑,我一个男子上去,不太方便。你先上去吧,我去市集把马卖了,再回来等你。”
楚蝶冰想想,觉得他说的也对,便道:“那你快些回来,我上去看看师父就来找你。”
杨影枫道:“你快去吧,你师父见了你一定很高兴的。”
楚蝶冰“嗯”了一声。转身就上山去了。杨影枫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一直到看不见了才转身向市集走去。他二人自从在京城认识后就从未分开过,整天形影不离,这次短暂的分开,竟像生离死别一样恋恋不舍。
杨影枫牵了马到了市集上,随便找了个地主把马卖了。想到楚蝶冰离开恒山一年之久,这次师徒相见,寂然有很多话要说,也不急着回去。找了家酒馆点了几个菜。刚坐下就听几个吵吵闹闹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也懒得去理他们。
过了一会儿,也许是有人实在受不了他们吵闹了,一个中年汉子走到那几人桌前,道:“你们几个南蛮子,吵吵嚷嚷地让不让人吃饭了。”紧接着“哎呀”有人叫了一声。一个精犷的声音叫道:“他娘的,你吃你的,老子天生嗓门大,干你屁事。”
那中年汉子怒道:“你这南蛮子,敢跑到老子地盘上来打人,看你是不想活了。”一拳就向刚才说话那人打了过去,那人反手一巴掌就打到了那中年汉子脸上。叫道:“给爷爷滚远一点。”
杨影枫听两人叫骂,转向那边看去。见那中年汉子脸上高高肿起一块,还不服软的叫骂:“你等着,敢打老子,老子一会儿叫人来扒了你的皮。”说完一溜烟的就跪了。
掌柜跑过来对刚才打人的那人说道:“客官,你怎么敢打他呢,你是外地人,不知道,他可是这浑源县的一霸啊。连县太爷都得让他三分,在座的各们乡亲,有哪个不认得他的,你不信问问他们。”
坐在杨影枫后面的一个年轻人道:“是啊,几位爷,去年我家隔壁的二小,就因为放牛时,牛在他家田里拉了一堆屎,就被他把牛给牵走了。”
又一人道:“那算什么,前几天也是有个外地人,回为看了他一眼。他就说人家在心里骂他了,把人家平白无故地就打了一顿时,你说这样的人谁敢惹!”
掌柜道:“几个客官,你们听我一名劝,快吧。这饭钱我也不要,一会儿他带人来了,可就走不了了。”
一个满脸横肉的人“啪”地一拍桌子,大声道:“奶奶的,老子还知他扛上了。这种恶霸,老了以前在绵阳是见一个杀一个。”
另一个秀才模样的人道:“单龙兄,你别打博了东西让人家掌柜的赔。”又掏出一锭银了抛给那掌柜,说道:“掌柜,内外的好意哥儿们几个心领了。这钱就当是一会儿打坏你的东西方赔给你的。”
掌柜一脸难为,道:“这为相公,我不是怕你打坏我的东西,一会儿那刘霸天来了,你们要是真和他打起来,那我可就不好过了。他一定会说你们几位是我叫来的,那我可怎么办啊。”
先那人道:“怕什么,一他来了,老子宰了他不就行了。”说罢,抽出一把明晃晃的鬼头刀来同,在眼前晃来晃去。掌柜见他拿出好来,也敢再说话了。那秀才道:“各位乡亲,我哥儿们几个今日就替你们除了这一害,好不好。”
众人都知道那刘霸天厉害,他们几个要真杀了刘霸天那倒也好,要是杀不了,自己此时再说个“好”字形,让刘霸天知道了,那可不得了。所以没人敢吱声,要平时的话,他们早就结账走人了,今天听那人说要除掉刘霸天,虽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也都想看看。
忽然听见有人叫了一声“好”,不由得都回过来,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公然叫好。见杨影枫只不是个二十一、二岁的少年,心中不免为他担心。那几人暗自奇怪,这么多人都不敢喝应,他一个少怎地如此大胆,难道他也是武林中人?看杨影枫衣着华丽,手无兵器,眉目间也是十分清朗,倒像个富家公子。
那秀才,走身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这位小兄弟,有如此胆量,竟敢公然叫好,难道就不怕那无赖找你麻烦?”
杨影枫道:“各位都是身带兵器,想必是江湖义士。既然大侠说要为民除害,我还怕你们打不过几个无赖不成?”
单龙大声叫道:“好,阵达兄,既然这位小经如此看得起咱们,咱们又岂能失言!”又对杨影枫道:“小兄弟,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哈哈……”
先那人道:“单龙兄,那无赖是先骂我的,得让兄弟我来收拾他,你们不要插手啊。”
单龙道:“没问题,大头留给你。我来对会他带来的小喽罗。”
一个青衣男子道:“白兄,这可就是你不对了,剩下的你来对付,那我们六人干什么?”
姓白的那人道:“这好说,如果他带来了六个人,你们就一个一个,如果他带来了十二个,就一个两个。这不就行了”
那青衣男子道:“好,这个办法好。”众人见他们说得如此轻巧,一个人打两个人。又听得杨影枫说他是江湖侠士,心中都想:“这几人都会武功,看来定能为浑源县拔了这个恶瘤。”心里虽是这么想,但也不敢真说出来。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在外面叫骂。那刘霸天带着一帮地痞冲了进来。叫道:“这这几个南蛮子。他奶奶的,动手。”
那掌柜怕在他店里出了人命,惹祸上身,跑到刘霸天跟前又是赔笑,又是作揖。劝道:“刘爷,他们是几个外乡人,不识得你的金面,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们计较了。”刘霸天看也不看,啪地一人巴掌打的好掌柜满地滚。道:“一会儿收拾了他们再来收拾你这个老东西。”
秀才阵达叫了一声,道:“刘霸天,要动手咱们出去动手,别扰了人家做生意。”
刘霸天“呸”了一声,道:“老子还嫌这里头碍手呢。兄弟们出去。”
两伙人站在大街上,过路人见刘霸天又要打人。都为这几个外乡人叫冤。那青衣男子走上前来。喃喃数道:“一、二、三……十一、十二、十三。”又叫道:“白兄,他们共十三个人,还真和你说的一样。除去领头的,一个两个,不多不少。”
刘霸天一伙人听他在那数数,心里还自纳闷:“这人干什么?”听他说是数自己人要均分。大怒,叫道:“兄弟们上,打死这帮南蛮子。”一个个举着棍棒便向好坏七人打去。那七人民不用兵器,只是挥拳向众无赖打去。那些无赖都是一些乌合之众,哪经得住他们打,没打几下就都抱头乱窜了。一个个鼻青脸肿。刘霸天见势不妙,撒腿就跑。姓白的那人喝道:“想跑。”往前一跃就抓住了刘霸天的后心举了起了。
刘霸天叫道:“大爷饶命,小的瞎了狗眼。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爷。大爷就高抬贵手,放了小人吧。”
姓白的那人道:“高抬贵手!好我今天就高抬一下贵手。”刘霸天一听那人肯放了自己,高兴的叫道:“多谢大……”“爷”字还没出口,就被扔到了半空。他叫对方高抬贵手,对方也确是高抬贵手了,只不一抬就把他抬到了半空。刘霸天嗷嗷大叫数声,扑嗵一声就摔了下来摔死了。
众无赖见刘霸天死了,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单龙一脚就将一个无赖踢到丈许外,叫道:“告诉你们,这掌柜是我远房亲戚,以后你们要敢找他麻……”指了指刘霸天,道:“他就是你们下场。”
众无赖如受天恩,转身就走。单龙叫道:“站住,谁让你们走了。我是叫你们滚,没听到么。”众无赖哪敢违抗,一个个就地打滚走了。
众人见那几人杀了刘霸天,无不高兴,有的道谢,有的要请他们喝酒。简直把他们几人当作了英雄对待。那几人推脱道:“乡亲们,今天之事,本来就是我们学武之人份内的事,不足为道。大家的美意,我们心领了。大家还是各自吃各自知的饭吧。”众人邀他不起,也就该做什么的做什么去了。
那几人见众人散开,也就回到洒馆坐下喝酒吃饭。杨影枫又坐了一会儿,觉得时间也多了。刚要起身去恒山脚下等楚蝶冰,就听单龙说道:“范长征那伙人上山也快二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回来!”
一个女子道:“可能是找到点东西了吧。”
那青衣男子道:“听说恒山派的那几个老尼姑不太好说话,他们几个莫不是和尼姑们打起来了吧。”
单龙道:“那倒是有可能。不过不用担心,料那几个尼姑也奈何不了他们。”
杨影枫心中一惊,不好,冰冰此刻正在山上,听他们口气,山上那几人武功不在恒山女尼之下。冰冰岂不是很危险。扔下一锭银子,头也不回就向恒山奔去。
他从小便在恒山长大,山中的一物一景,无不熟悉。就连恒山派的悬空寺他也时常趁几位师太不在的时候偷偷跑去玩耍,所以恒山的几位师太他都认识。知道她们武功高强,一般人而何不了她们。但想到楚蝶冰心中就放心不下,生怕她受到伤害。暗暗后悔,当初就应该陪她一起上山去的,要是她真有什么事,那可怎么是好,也不知那些人是些什么人,恒山派的师太们与世无争,他们为什么要找恒山派的麻烦。心里想着,脚步加快。还未到恒山派居住之所就已听到了兵刃相击之声。
杨影枫心想:“他们果然动起手来了。”又奔得几许,见几个人在打斗,到了近处才看清楚。慈因师太力战三人,袖袍之上血迹斑斑,也不知是不是她受了伤。慈静师太也被子二人围困,神色憔翠,显是体力不支,左臂已经受伤。慈信师太也正与三名男子周旋。旁边还有不少恒山弟子受伤,动弹不得。杨影枫看了半天也没看见楚蝶冰,心下更是着急,她明明上山来了,怎会不在此处。受伤之人中也并没有她。
跑到一个女尼跟前,问道:“楚蝶冰呢她没上山来么?”那女尼盯着他不说话,眼神中惊恐万分,只是说不出话来。杨影枫也不去理她,又找了一人,还是一样。一连问了几个,都是如此。寻思:“好们怎么都不说话,难道冰冰遇险了?不会的。”静了静心,又一想:“他们一定是以为我和这几人是一伙的,所以才不敢告诉我。”向慈因师太问道:“师太,冰冰去哪了,那怎么不在这里。”
慈因师太正与那三人恶斗,无暇与他说话。这时大殿里传出声音,道:“杨影枫,我在这里。”杨影枫听到楚蝶冰的声音,奔过大殿,见楚蝶冰挥舞着九节鞭和一个俗家女弟子合战一人。但已是出险重重,旁边有几个女尼和俗家弟子和三人交手。杨影枫抽出软剑就向楚蝶冰苦战中的那人刺去。那人听见后背有剑声,忙回身防护。杨影枫向楚蝶冰问道:“冰冰,你没受伤吧?”
楚蝶冰:“我没事。”
又去旁边帮其她对付那三人。杨影枫向那人喝道:“你是什么敢来恒山放肆?”连攻三剑,那人挥剑相格,叮、叮、叮三声。刚格开三剑,杨影枫又已刺来,那人被杨影枫刺的手忙脚乱,心中大惊,怎么忽然了冒出这么个高手来。其余三人见同伴遇险,想过来帮忙,无奈又被楚蝶冰等人缠住一时无法脱身。连使狠招,想要逼开楚蝶冰等人,楚蝶冰等会已是精疲力尽,见他们招势凶狠,退后了几步躲开。这一来,那几人得以脱身,齐向杨影枫攻来。楚蝶冰叫道:“小心!”
杨影枫唰唰一抖软剑,先那人手臂中了一剑,鲜血渗出,又划了个剑圈,将那三个人的攻势尽数挡开。先那人虽然受伤,凶狠之劲丝毫不减。又向杨影枫攻来。楚蝶冰想上前帮忙,却提不起手来,适才一番剧斗,已是使节他耗尽了力气,只是苦苦支持。杨影枫一来,那几人就都向杨影枫攻去。楚蝶冰等人一停下手来,竟再没有力气与人相斗。杨影枫见楚蝶冰并未受伤,只是久战不支,心下大为放心,专心应对敌人。剑上加劲,那四人左支右绌,心中暗暗叫苦。哧地一声,一人受伤。一人叫道:“分开刺他。”
四柄长剑一把刺向杨影枫前胸,一把向后背刺去。又一人削他左腿,还有一人遭受向他右肩。杨影枫先攻两剑,逼得现时他前胸和后背的那二人回剑自守。又向上一跃,材过削他左腿的那一剑。刺他后背的那人右臂受伤使不上劲。杨影枫轻轻一脚就将他手中长剑踢落,斜剑向另一人刺去。那人举剑相格,不料杨影枫路中途忽然变招一剑刺中他的喉咙,当场毙命。剩余三人也都受了伤,见杨影枫杀了同伴,怒吼一声,你要和杨影枫拼命。恒众尼见到此景,不由的心惊,年纪尚小的紧闭眼睛,不忍心看。楚蝶冰那日见杨影枫与江楠交手,知道他剑术精妙,但见那三人发疯似的向杨影枫扑去,也不禁为他担心。杨影枫剑锋左右摆协,另人不知道他将刺向何处。忽然剑光一闪,三人同时哼了一声就倒了下去。
杨影枫跑到楚蝶冰身前,问道:“他们是什么人,到恒山来干什么?”
楚蝶冰不回答他,反问道:“我师父呢?”
杨影枫先是一怔,说道:“她们在外面,正与人缠斗。”
楚蝶冰道:“你快去帮她们啊,呆在这儿干什么!我又死不了。”杨影枫“嗯”了一声就冲了出去。
慈因师太武功高强,与那三人相斗,虽是受了点伤,但暂时还不要紧。慈信和慈静两位师太已现败象。杨影枫东挑一剑,西刺一招,帮慈信、慈静二位师太解危,。二人见杨影枫出手相助,微微一笑。围攻她二人的那五个人眼看就可杀败两个尼姑,却又突然出现了一个敌手,武功不在两个尼姑之下。道:“阁下是什么人?”
杨影枫道:“送你们上西天的人。”又对二位师太说道:“二位师太,你们先去帮慈因师太,我来对付这几人。”
慈静道:“阿弥陀佛,杨施主小心了。”
慈因师太与三人同时交手,稍感吃力,此时得慈信、慈静想助,战局立变。不到一盏茶时间那三人就被子三位师太逼的无还手之力了。慈信师太忽地一掌打到一人左肩,本可补上一剑,让他立时丧命,但出家人慈悲为怀,不原伤他。那人也知道慈信师太是手下留情。说道:“范兄,停手吧。再打下去也是徒劳。”其余两人闻言,也都退出了战圈。
围攻杨影枫的那几人已有二人丧命,一个受伤。范长征年纪稍长,识得杨影的剑法。失声道:“无情剑法!”心想:“这少年不过二十一、二岁,不可能是无情,可他使得确是无情剑法。难道是无情的徒弟或是后人?”
与杨影枫相斗的那几人听到“无情剑法”这四个字时也是骇异万分,自忖不是杨影枫的对手,想退出战圈,无奈被杨影枫剑锋所罩,一不小心就要丧命,哪敢轻易收剑。
慈因师太不愿意伤人性命,有意放他们下山,便道:“杨少侠,剑下留情。”杨影枫道:“是。”叮叮叮击落那三人手中兵器,这才必剑退出。那三人死里逃生,早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嘘嘘了。慈因道:“我恒山并无你人亲寻之人。你们下山去吧。”
那几人还想说些什么,范长征抢先说道:“少侠剑术精妙,不知高姓?”
杨影枫刚要说话,慈因挡住他的话头,说道:“几位还是下山去吧,否则休怪贫尼无礼了。”
那些人十二人上山,下山时却只有六人,死伤一半。若再动起手来,就算没有杨影枫也不是这三个尼姑的对手了。慈因已饶他们性命,若再纠缠下去,倒显得他们是江湖无赖了。
杨影枫心中不解,慈因师太为什么不让我说话,难道是怕他们日后会寻我报仇?这些人到恒山来找什么,恒山都是一些尼姑,他们一群大男人总不会是来找尼姑的吧。楚蝶冰这时已恢复了些,走过来对杨影枫道:“你怎么现在才来,你要是再晚一些,你就永远也见不到我了。”
慈静见他二人相识,问道:“冰冰,你认得他?”
楚蝶冰道:“师叔,他是和我一起相跟来的。”
慈静听她这么说更是惊奇,道:“你们怎会在一起。”楚蝶冰将他们相识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至于杨影枫如何一剑将她打败却是没有说,怕师父、师叔听不高兴。慈静道:“阿弥陀佛,这样也好,杨少侠以后也不必在做不劳而获的生意了。”
慈信道:“杨少侠不愧是无情施主的传人,前些年还不过是一个经常来我佛堂偷吃的小娃娃。这才几年,就有如此艺业了。”
杨影枫好生尴尬,心想:“原来几位师太早就知道我入庵玩耍了,我还道没人知道呢!”笑了笑,问道:“师太,刚才那些人是什么人,他们上恒山来干什么?”
慈因道:“杨少侠,令师还好么?”
杨影枫心想:“我问你他们是什么,你却提我师父干什么。”说道:“我师父已经死了。”
慈因宣了声佛号,道:“原来无情施主已经过世了。他们几人就是来找你师父的。”
杨影枫奇道:“找我师父!他们怎知我师父在恒山?”
慈因道:“令师隐居恒山之事,我也是在见到你后才知道的。他们是如何得知,贫尼就不知了。”
杨影枫问道:“他们既是来找我师父的,怎么会找上恒山派呢?”
慈因道:“他们上山来打听无情施主的下落,我心想无情施主既已改邪归正,又已隐居。何必让他干涉江湖事端呢!便对他们好言相劝,那料他们竟胡乱瞎说了起来,我佛门清静之地岂能容他们胡说。两下里言语不和便动起手来了。没想到那些人武功高强,使我恒山派险些遭遇大难,多亏少侠及时赶来,这才化解了这场劫难。”又向杨影枫道了谢,道:“少侠请自便,贫尼先去照料一下受伤的弟了。”
杨影枫道:“是,师太。”
楚蝶冰原也不知道事情起因,她一上山便听到胡人打斗,师姐妹们已有大半受伤。她不及多想便加入了战圈,此时听慈因说起,才知道事情的起因。说道:“都是你师父惹的祸端,他去哪不好,偏偏要来恒山隐什么居,连累了我恒山派。”
杨影枫道:“是,都是我师父不好,没有事先经过楚大小姐的同意便擅自搬来恒山居住。改日我一定去他坟前转告楚大小姐的责备之意。”
先前和楚蝶冰一起抗敌的那个少女,听了杨影枫的话微微一笑,说道:“师姐,恒山又不我们家的,怎能不许他来上山呢。”
杨影枫见那少女说话之前先是微微一笑,妩媚千娇,随口说道:“这小姑娘长得真……”他刚要说“长得真漂亮”,见楚蝶冰脸有怒意。改口道:“长得真没你师姐漂亮。”
楚蝶冰明知他要说什么,见他硬生生的改口,不由的笑了一声,道:“不许你拿我师妹开玩笑。”
杨影枫道:“我哪有拿你师妹开玩笑了!你师妹长得是很漂亮么。”
楚蝶冰道:“没个正经,我师妹长得漂亮干你什么事了,用得着你夸?我看你是见了漂亮姑娘就想和人家说话了,是吧。”
杨影枫笑道:“哪有啊,我只是说说而已,哪有别的想法。”
那少女听杨影枫说她长得漂亮,脸颊微微一红,说道:“师姐,你说什么呢。”
杨影枫道:“你师姐吃醋呢。”
楚蝶冰道:“杨影枫,你胡说什么。不许你说话了,一个字也不许说。”又对那少女道:“秦梦,你别听他胡说,他十句话就有十一句是假的。”
秦梦心想:“原来师姐和杨少侠相好。其实刚才在殿中杨少侠那么关心师姐,我就应该看出来了。真没想到师姐也会害羞。”想到此处,不禁笑了笑。楚蝶冰见她脸有笑容,问道:“你笑什么?”
秦梦嘻嘻笑道:“我没笑什么。”
楚蝶冰道:“你没笑什么,那你笑什么。小小年纪就胡思乱想。也不害羞。”说着用手指刮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秦梦道:“我不害羞,师姐害羞是吧!”
楚蝶冰道:“鬼丫头,不好好学武功,整天就是胡思乱想。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了,也省得你和我顶嘴。”
慈静师太只是体力耗尽,只要好好休息一下也就没事了。慈因慈信两位师太只受了点轻伤。其她弟子有的是被点倒,有的是受了点刀剑伤,并没有致命伤处,只要敷点金创药就可以了。其她没受伤的弟子将残局收拾好之后便去照顾其她同门。
慈因师太见众人并无大碍,又见楚蝶冰和秦梦又在争吵,走过来,道:“你们两个又在争吵什么,一年没见面,怎么一见面就吵个不停。”
秦梦是慈信座下弟子,平日里闲来无事就喜欢和楚蝶冰聊天打闹。这一年来没见师姐,发现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师姐竟也会害羞起来,童心大起,就取笑起楚蝶冰来。听到师伯训斥,知道这位师伯向来严厉,叫了声“师伯”。楚蝶冰叫了声“师父”。顿了一顿,又道:“师父,师叔和师姐妹她们都没事吧?”
慈因道:“没事,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又向杨影枫道:“杨少侠,你常在江湖上行走,可猜得出这几人的来路。”
楚蝶冰见杨影枫只摇头不说话,斥责道:“我师父问你话呢。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秦梦抿嘴笑道:“师姐,是你不让杨少侠说话的,你怎么倒怪起人家来了。”
楚蝶冰横了她一眼,道:“要你多嘴。”又对杨影枫道:“该说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数你能说。”
慈因道:“冰冰,你怎么不让杨少侠说话?”
楚蝶冰道:“他老说粗话,我怕秦梦听了会变坏,所以就不让他说了。”杨影枫一脸无辜的表情,刚说了个“我”字就被楚蝶冰打断道:“你什么你,我师父问你话呢。”
慈因心想:“小姑娘家的心思真让人猜不透,好端端的就不让人说话了,硬说人家说粗话。”只道是她使性子,便不去理她,对杨影枫道:“这几人武功都很高,在江湖上应该不会是无名小辈。”
杨影枫道:“他们好像是南方人,我从来没见过他们。”
慈因“哦”了一声。楚蝶冰道:“师父,你为什么要放他们走呢,让杨影枫一个一个把他们都杀了不好?省得他们日后又上山来寻事。”
慈因正色道:“佛门乃是清静之地,怎么虽便杀人。”
楚蝶冰讨了个没趣,朝杨影枫吐了一下舌头。说道:“恒山乃佛门清静之地,你一来便杀了六个人。要不是我师父及喝止,怕是剩下的那几人也全都给你杀了。真是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杨影枫苦笑了一下,一脸的委屈。秦梦道:“杨少侠,可委屈了你了哦!”脸上却是笑嘻嘻地。楚蝶冰本想反驳几句,又怕秦梦会说出什么话来让师父听到。女儿家对这种事,难免会有些害羞。
杨影枫生性放荡不羁,但也不敢在慈因师太面说调笑,只微微一笑,算是对秦梦的答谢。慈因看着杨影枫一双闪亮的眸子,实在想不透这少年的心思。心想:“这少年剑术高超,眼神中闪烁着一种飘忽不定的光芒。刚才杀人之时毫不犹豫,一剑伤人性命。在在江湖上行事也是亦正亦邪,但愿他不要重蹈他师父覆辙。”说道:“少侠剑术高超,如能行侠仗义,惩强扶弱,实是江湖一大幸事啊。”
杨影枫听她这么说,知道要告诉自己不要为恶习。说道:“师太天色不早了,我也该下山去了。”又对楚蝶冰说道:“冰冰,我就在山下客栈住,你要是想我了就来找我玩。”
楚蝶冰道:“谁想你了。”
杨影枫道:“你不想我时也可以来找我。”
楚蝶冰不愿与他在师父面前纠缠,说道:“你快下山去吧。别等天黑了让豺狼吃了你。”
杨影枫呵呵笑了声,转身下山去了。走到半山时,想起许久没去师父、师娘坟前了,于是向西折去。
当年无情在恒山隐居,遇到少林空玄大师。空玄见他身边有一个女子,以为是他从山下百姓家掠来的,劝他放了那女子。无情不愿与他多说,转身便欲离开,以至产生误会。两人相斗,空玄误伤了那女子,无情悲愤之下一掌打地空玄肋骨尽断。那女子知道她活不成了,又怕她死后无情会为他殉情,于是便遗言让无情照顾杨影枫。那女子死后无情万念俱灰,只想一死了之,但想到那女子临终托负,决定将自己毕生所学尽数传给杨影枫。又将那女子葬在她丧和生的崖边。将那崖取名为“断情崖”。他死也让杨影枫将他葬在断情崖上,永生永世不与相爱之人分开。
杨影枫来到崖上,看了看四周,一切如旧,数年来都不曾一变。刻有“断情崖”三字的那块大石依然是屹立在一旁。“断情崖”三个字是无情亲手刻上去的。笔锋刚劲,铁划银钩。杨影枫看着师父亲手写的那三个字,心中不禁有一般伤感之情涌来。想到师父师娘当年神仙眷侣一般,到后业师娘遇难,师父就如变了一个人一样。一连几天不吃不睡,就坐在师娘身前,不知是欲哭无泪还是泪水都在心里呢!也许是伤心过度,已是无泪可流。
杨影枫触景生情。喃喃道:“一切都过去了。师父也随师娘而去了,只剩我一个孤孤单单飘泊。”过了一会,又昂然道:“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冰冰。有冰冰相伴在我身边,我怎会是孤单一个人呢!”
崖上并无坟塚,杨影枫走到写有“断情崖”三字的巨石下面,拜了几拜。站起身来,说道:“师父,师娘,我先下山去了,改日再来看你们。”
下得山来时天已擦黑。山脚下人影娑娑,看他们的身形和脚步不似山下居民,个个身怀武功。杨影枫心想:“难道又是好那几人?他们还没离开恒山?”当下大声说道:“各位,现身吧,鬼鬼祟祟,不觉得有失风范么!”
有一人从走出,手持长剑。说道:“少侠又见面了。”杨影枫见果然是在山上闹事那人。那人又道:“在下范长征,不知少侠高姓大名?”范长征多年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名了。只是近年来不知怎地,忽然消失了一样,再不听说。有人猜测他已经死了。杨影枫也曾听人说起过他,只是不知道他消失数年,为何今日又突然出现,而且还是为寻师父而来。说道:“原来是范大侠。江湖上的人只道范大侠已经归隐山林,不问江湖事非了。不想今日在此得见,当真是幸会啊。”
范长征道:“在少侠面前,我这把老骨头怎敢称大侠呢。少侠既不愿告知姓名,那我也不再相问。只向少侠打个人。”
杨影枫笑道:“范大侠言重了。我又不是皇帝老子微服私访,有什么可藏匿的,我叫杨影枫。你们要找的无情就是我师父。”
范长征初见杨影枫使无情剑法时就猜想他是无情传人,听他亲口道来,无疑是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山后面的人听杨影枫说他是无情传人,也都有从山后走了出来,各自手持兵器将杨影枫围住。一人说道:“原来杨少侠,今天哥儿们几个在酒馆可是盾走眼了。”
杨影枫识得这声音,转过头来一看,果然是在酒馆打死刘霸天的那人。笑道:“原来是几位大侠,怎么你们他来了?大家放松点,别那么紧张,我又不是狮子老虎,围这么紧干什么?”
范长征道:“杨少侠,令师可好?”
杨影枫问道:“范大侠识得我师父?”
范长征道:“在下还不配与令师结交呢。”
杨影枫道:“范大侠言重了,怎么说你不配跟我师父结次呢!应该是我师你不配和你结交才对。我师父是江湖上人人恶之的杀手,黑白两道都是欲诛而不得。而范大侠你却是一代大侠,是我师父不配跟你结交啊。”
单龙见两人罗哩罗嗦的,早就不耐烦了。说道:“老范,少跟他瞎扯淡。”对杨影枫这:“小子,你师父是不是在恒山上?”
杨影枫道:“单老弟,怎么这么暴躁呢。你们找我师父干什么?我得先问清楚,要是找他聊天叙旧呢,那恐怕是不行。要是找他比武报仇呢!也是不太好办。”
单龙比杨影枫少说也大十岁,他却叫单龙老弟。单龙怒道:“呸,你小子做我儿子还差不多。你要活的不耐烦了早点说,老子立马剁了你的脑袋。”
杨影枫道:“多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还不想死,我要死了你不就成孤儿了么。”
范长征怕二人吵了下去,误了正事。劝道:“单史,正事要紧,这时候吵什么架。”又问杨影枫道:“杨少侠,我们受人之托前来寻得令师下落,还望少侠告知。”
杨影枫道:“受人之托?受谁之托,他找我师父干什么?我师父素来不与外人来往,他想必是我师父的朋友了!可我师父并没有什么朋友啊。”
另一人道:“你这小子,我们问你师父是死是活,你却问这问那。再不老实回答小心老子废了你。”
杨影枫道:“你是什么人?说话怎么跟放屁一样。”
那人大叫一声,举刀向杨影枫砍来,杨影枫向后挪了一小步,那人便砍了个空。叫道:“老范,别和他多说,把他绑回去交给俞先生不就得了,省得在这儿听他放屁。”
杨影枫笑道:“这位老兄,你不听我说话却专听我放屁。真是……唉……我只不过放了个无声屁。本来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你老兄天生就爱闻人的屁,竟让你给闻到了。”
那人道:“放屁,放屁,好臭的狗屁。”
杨影枫道:“这个屁可不是我放得。我们都没闻到,就阁下偏偏闻到了,听人说'屁者先知'。难道这个狗屁是你放的?放就放了么,不就放个狗屁么,对你这种人来说,这也是很正常的,你又何必诬陷他人呢!”
又一人道:“狗杂种,说够了没有,老子今天是来找你那狗屁师父的,识相的就快叫他出来。”
杨影枫:“狗杂种,你身后是什么人?”
那人道:“想骗我回头!小子,你还嫩着点呢。”
杨影枫奇道:“你这人,我和狗杂种说话,你插什么嘴!难不成你也是狗杂种?”
那人又道:“小杂种,爷爷今天就送你上西天去。”一剑就刺向杨影枫。杨影枫斜退三步,又往前走了一步,正好站在了那人身后。说道:“狗杂种,我没骗你吧。我说你身后有人你还不信。”那人盛怒之下,提剑往后一刺,逼开杨影枫,趁空转进身来。心想:“这小子果然有两下子,怪不得一上来便杀了我们六人。”当下护住全身,不敢松懈。
杨影枫见他一副紧张兮兮地样子,笑道:“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是鬼魅。”其他人见杨影枫身形一闪,就到了那人身后,如果当时加上一掌的话,他还有活命在?都暗暗护住周身,生怕一不留神被杨影枫绕到自己身后。
杨影枫心想:“这帮人是怎么了,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样子。”说道:“回去告诉叫你们来的那人,就说我师父已经死了。”
范长征惊道:“死了?”
单龙道:“别听他胡说,前年还有人在恒山见过无情,怎么说死就死了。”
杨影枫道:“我师父死了,信不信由你们。”
另一人道:“我们若是不信呢。”
杨影枫道:“不信你们就继续上山去找吧,我可要走了。”说走就走,那些人却还是死死地围着他。杨影枫道:“还有事?没事就让开个口子。”
单龙道:“你说无情死了,谁知道是真是假。”
杨影枫道:“我说他死了,你们可相信,也可以不信。如果不信的话,就上山去找。我师父生前就在恒山住。”
范长征道:“杨少侠恐怕是怕我们找令师报仇,所以才说令师已经死了的吧。”
杨影枫道:“你这人真是奇怪,我说我师父死了,你们不信,可又不上山去找,却在这儿围住我不让我走。”
另一人道:“你说你无情死了,那他的坟冢总是在的吧。不如带我们去看看。”
单龙摇头道:“那也不一定,无情一生杀人无数,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追杀他呢!说不定他故意做个了假坟来躲避追杀呢。”
杨影枫道:“你们找到我师父又能怎么呢!杀了他?还是带他走?”那些人听杨影枫这样问,倒也不好回答。杨影枫见他们不说话,又道:“我师父的确是死了,你们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那就你们找你们的,我走我的。”走到单龙身前,徐徐推出一掌。单龙见杨影枫朝自己走过来时便已日全身心地注视着他,没想到杨影枫只是向他小腹推来一掌,而且招式样平,就算是初学武功的人也能轻易躲过,况且这掌之上不带丝毫内力,就是硬挨一下也无大碍。心中奇道:“这小子又要干什么?莫要中了他的诡计。”忙侧身闪开。准备还击,不想杨影枫却不再发招,只是向前走去。回过头来,说道:“谢了。”
这时单龙才明白,杨影枫出这一掌目的只是要自己躲闪,以便他趁机走出包围。相通此节,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叫道:“小子哪里走吃爷爷一刀。”
杨影枫回身向左一跃,躲了过去,抽出软剑一抖,向单龙右手削去。单龙手腕一转,格了一刀,“当”地一声,震得他虎口发麻。撤刀划了一个半圈向杨影枫肩头砍去。杨影枫平平一剑刺出,单龙忙变招回护。杨影枫手肘一撤,向单龙腰间划去,单龙挥刀一挡,软剑剑身一弯还是在他腰间划了一个口子。虽然不深,可单龙也是大惊,向后一退,刀锋由下至上倒划上去,想要拨开杨影枫的软剑。杨影枫将软剑粘在单龙刀上,顺着他的刀锋滑了下去,直削也手指。
单龙眼见自己的五要手指头就要保不住了,情急之下只有弃刀。杨影枫用力一挑,刀身转了个圈,“扑哧”一声刺入了单龙胸膛,单龙睁着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信,但还是倒了下去。
其余人见单龙顷刻间便丢了性命,又惊又怒。范长征见过杨影枫的剑法,却也不能相信他在数招之间就能杀了单龙。那秀才模样的人见单龙已死,惨道:“单龙兄,兄弟我给你报仇。”挺剑向杨影枫刺来。范长征大声道:“秀才公,不要莽撞。你不是他对手。”好坏秀才只当作没听到,继续向杨影枫发招。杨影枫还了几招,刚开始那秀才还能向杨影枫刺出几剑,过了十一、二招便是守多攻少了。杨影枫一剑快似一剑,逼得那秀只能守不能攻。那秀才左挡一剑,右挡一剑。“哧”地一声,右腿上便中了一剑。忽然一人叫道:“一起上。”
转眼间又上来了几人,一条软鞭向杨影枫脖子上缠来,杨影枫用剑一挡,软件包鞭缠到了剑身上。那人用力一拉,杨影枫顺着他的拉力,把剑朝他眼睛递了过去。那人一抖软鞭,松开了剑身,挥成一个圆圈护在身前。杨影枫剑锋一偏刺向另一人。那人使得是一对短叉,左手向前一伸便卡住了杨影枫的软剑,右手举叉向杨影枫刺去,杨影枫用力一甩,“噼”地一声,软剑软剑便从叉中抽了出来。叉本来是只要卡住剑,那么剑就很难再抽得出来,可杨影枫的剑是软件包剑,可以任意弯曲,那叉自然也就卡不住他的软剑了。杨影枫将剑抽出,向那人脖了划去,只见一道血痕中鲜血慢慢渗出。
范长征见己方已死一人,招呼其他人一起上,围住杨影枫。杨影枫冷冷地道:“死了二个,还有十一个。”叫人听了毛骨悚然。一个女声道:“杨影枫,你太狂妄了吧。”
杨影枫道:“先灭你一个。”剑尖一转,向她刺去。那女子也是使剑,叮叮两声格开杨影枫刺来的两剑。杨影枫又是一剑刺出,那女子挥剑向杨影枫左臂削去,杨影枫中途变招,划向她手腕。那女子没想杨影枫会突然变招,手腕直向杨影枫剑刃送去。忽然叮地一声,另一人替她挡了一剑,这才保住她的手腕。
背后又有一人向杨影枫袭来,杨影枫刷刷两剑逼退身前二人,转身向身后那人刺去。那人侧身闪过,杨影枫手腕一抖,剑身一弯,在那人脸上划了一道口腔子。那女子转到杨影枫身后向他背心刺去,剑尖离杨影枫只差半尺,忽然间心口一痛,已被杨影枫刺中。杨影枫一拔剑,鲜血登时喷了出来。挥剑又向前边那人砍去,那人来不及格挡,中剑倒下。其余几人,胆颤心惊,只见杨影枫左一刺,右一划,上挑,下劈,出招部侠令人匪夷所思,速度也是极快。原本退一不便可躲过去的招式,却由于他的剑比一般剑长出一些,一时大意而补划中。本来可以格挡,却不料他的剑身一弯,又刺中了自己人。明明是刺向小腹,到头来却是肩头中剑。剑法诡谲,令人防不用防。忽地一个叫了一声倒了下去,连血都没有流出来,只是脖子上有一道血痕。
杨影枫刷地一剑又刺向另一人右目上,那人大惊,不敢格挡,向后了一丈余地,生怕一不小心中剑。见杨影枫在空中划了一个三角,不知他又要干什么,忽又向下侧划去。此时正好有一人伸手向杨影枫右肋刺去。“喳”地整条胳膊便被砍了下来,还没来得叫出声,杨影枫一剑就刺穿了他的喉咙。
那跃出丈余地的那人冷汗顺着面颊流下,想上去再战,可怎么也抬不起脚来,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同伴一个个地被杀。众人之中范长征武功最高,但在杨影枫剑下也是左右不支,杨影枫一剑向他胸口刺去,他向后一退,杨影枫改刺为削,向右上角削去,饶是他躲得快,也还是被划了一道血痕。另一人却无法躲闪,当胸被削中,范长征躲进一剑,又掺进战圈挥剑拼杀。
杨影枫在胸前划了个圆圈,忽地横削了过去,又胡两面人同时中剑。只剩下范长征还在苦撑,另一个在外而站着不敢上前。杨影枫左右一闪,软剑由左下到右上角,中途忽然撤肘,剑尖指着地面,不再出招。说道:“范大侠能挡得了我这一招么?”
范长征怔了怔,凄然说道:“挡不住。”
杨影枫道:“那我可以走了吧!”
范长征道:“杨少侠取笑了,这句话应该是我问少侠才是。”
杨影枫笑道:“那我走了啊。范大侠保重了。”范长征看着杨影枫的背影,叹了口气。杨影枫忽然又转过头来,说道:“范大侠,我师父真的死了。”
范长征呆呆地站在那儿半天,一动不动直到杨影枫消失在眼线中。先跃出丈余的那人走进来道:“老范,怎么办?”
范长征回进神来,看了看他,才缓缓说道:“白兄,如果杨影枫刚才把剑再往前递半寸的话,我这条老命还能在么?”
白志强惨然道:“老范,你比我强多了。我对不起各位兄弟啊,看着他们一个一个被子杀,我却吓得连脚都抬不动了。”
范长征道:“白兄,这也不是你的错,如果当时换了我在外面的话,我也会和你一样。”叹了口气,又道:“我们一行十九人,现在却只剩下你我二人!”说罢,哈哈大笑,笑声甚是凄惨。
此时天已全黑,范长征、白志强二人,掘了几个坑将单龙他们一行人埋了,这才离开恒山。白志强心中有万千的感慨,下午还与单龙他们在酒馆喝酒叫骂,杀恶霸斗地痞,这才不到半日,他们几个就都死了。黑夜中透着阴沉的空气,想起刚才杨影枫的剑法来,真是令人不寒机而颤。他一生之中从未见过无情剑法这般诡异的剑法。出招古怪,变幻繁复,来势令人捉摸不透。身形轻灵,剑法飘逸,兵刃就如一条灵蛇一般,令人防不胜防。
范长征见白志强一路上都不说话,问道:“白兄,你没事吧?”
白志强先是“嘿”一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又说道:“老范,杨影枫的剑法真是无情剑法?”
范长征道:“是的,我以前见无情,杨影枫的剑法就和他使的一般无异。”顿了顿,又道:“白兄,你听过柳长风这个人没?”
白志强道:“江南一剑柳长风,听说过。”
范长征道:“他在无情手下走不过五十招!”
白志强惊道:“五十招!”
范长征道:“他曾和无情交过手。”
白志强没有说话,想是他点了点头。范长征又道:“就是少林空玄大师也是与他缠斗了千余招这才将他打退的。”
白志强脸上一阵白一阵表,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俞先生的剑术也很精妙,不知他与杨影枫相比,谁会更胜一筹!”
范长征抬头深思片刻,说道:“论剑术当今世上恐怕只有俞先生能与无情相较量了!”语气中充满了敬佩之情。
白志强道:“没错,以俞先生的神妙剑法定然能胜得了无情剑法。想当年俞先生以十三剑刺死十三名大内高手,救得我一命。当时我就惊呆了,我真是做梦都想不到天下间竟有那样的剑法。俞先生只是随手一刺,那些大内高手竟无从闪躲,只有束手待毙的份。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如同做梦一般。”
俞颢十三年前别了空寂,便来到恒山寻找无情的下落。整个恒山都找遍了,也没找到无情一点消息。后来他又上恒山派打听,当时恒山众人并不知道无情在恒山隐居,俞颢无奈之下只得先行下山,再度打听无情的下落。走遍了大江南北,只要有一点线索,也不管是真是假,都要一寻到底。苦寻三年始终寻不到。后来又有人传言无情到了关外了,于是他又不远千里来的关外,东北、西北,踏遍了雪山草地,仍是没有半点无情的声讯。
这时北方的瓦剌民族已经十分强大,威胁着明朝的边境,时常侵扰边境百姓。俞颢父亲是江湖大侠,母亲又是抗明女英,从小耳濡目染,见瓦剌人蛮狠欺压百姓,侠义之心在心中涌,便杀了十几个瓦剌高官。又将他们首级割下挂在城门之上。瓦剌人大惊,但又不知道是何人所为,只能是日夜守卫,但还是又被杀了三个人。也先大怒誓要捉住杀人凶手,对边境地百姓的欺压掠夺也更加频繁。明朝守将昏庸无能,见瓦剌兵强马壮,不敢抵抗,只有紧闭城门。
城外的百姓就如同生活在地狱一般,纷纷涌到城门下,守城兵不敢开门,瓦剌人肆无忌惮地屠杀百姓,要明朝官员交出刺杀他们官员的凶手。
当初俞颢将瓦剌人的头颅神不知鬼不觉地挂到城外旗杆上时,守城兵还在睡梦之中。次日醒来之后才发现,无不惊恐,忙去报告上级,后来发现那此人头竟是瓦剌人的,无不欢喜。又是摆宴庆祝,又是祭拜皇帝。都说是皇恩浩荡,老天爷替大明惩治瓦剌人呢。此时听到瓦剌人要他们交出杀人凶手,如不交出就威胁攻城。那些守将们一听瓦剌人要攻城,吓的屁滚尿流,收拾了细软就要逃走,后来还是被手下劝阻才没走。可他也真是不知是何人刺杀瓦剌人的,于是便叫人传话给瓦剌人说,刺客之事并非守城兵士所为。瓦剌人哪里肯相信,说如果交不出凶手便要将守城主将捉了来煮了吃。
其时城下瓦剌人不过数千人,可就这点人已是将明兵吓得夜不敢寐,日不敢懈。瓦剌人固是恨俞颢刺杀本族官员,明朝守将更是恨不得将俞颢捉来扒皮抽筋,以解围城之危。瓦剌人见明朝不肯交出杀人凶手,却也不敢冒然攻城,只是每天屯兵城下,向城内放火箭。守城官兵躲在城里不敢露面,这样僵持了两面日,守城将怕时间长了,事情会传到皇上耳朵里,到时候定会治他不守城不力之罪。于是便从城中抓了个百姓,送出城去,说他就是杀人凶手,瓦剌人见那个百姓一出城门便已吓得瘫倒在地,认为明朝官员在羞辱他,挥刀就向那百姓砍去。
俞颢见守将昏聩,瓦剌区区数千人就将他吓成这样,为了使瓦剌退兵,随便捉了个百姓送出城外,竟说这个连剑都不会使的百姓就是凶手。
眼见那百姓就要命丧于刀下了,忽然间一块石子破空而至,“啪”地一声打在刀身上,那瓦剌人手腕被震得如同骨折了一般,哪里还握得住刀,手一松,刀刃直冲那百姓颈间落下,又是“啪”地一声,刀身断成两面截插入地中。那瓦剌人如猪嚎一般,大叫有鬼。那个百姓心里也是大叫玉皇大帝保佑,撒腿就跑。没跑几步就又被一个瓦剌士兵捉住,那士兵大声叫道:“那里来的魔鬼,有本事的就出来和我比试比试,看看你的法术厉害还是我的刀法厉害。”喊了几声也不见有动静。又要挥刀砍那百姓,“啪”地一声,刀又断成了两截,虎口被震得鲜血直流。
那瓦剌人气地嗷嗷直叫,瓦剌军中已有人大叫“明狗会妖术”,“晕人是明狗派来的巫师”,“这明狗定是个妖怪,快杀了他”。叫喊之声虽乱,但军阵却是一点未变。俞颢不忍那百姓无端枉死,大声叫道:“瓦剌鞑子,休伤我百姓。”话音刚落就已跃到那百姓身前,伸手在他腋下一托,将他托了起来,挥剑向那瓦剌士兵斩去,想要将他逼开救那百姓回城。不料瓦剌士兵瞬时便将他二人围住,人未救出,自己到身陷军中。瓦剌士兵见俞颢不知怎么就跑到了那百姓身旁,对他颇为忌惮,一时也不敢动手。
俞颢叫道:“你们这些鞑子,残我百姓,害我江山,你们那几人狗官是我杀的,休要乱伤无辜。”
瓦剌军中有懂汉语的,听他就是刺客,大叫道:“他就是刺客,他就是刺客。”又有人叫道:“保护大汗,休要让这明狗施妖术伤了大汗。”俞颢听他们叽哩咕噜地不知道在说什么,想是在骂自己。心想:“我一个人若是要杀几个鞑子,再闯出军阵,自是不难,可这百姓可就无辜枉死了。”正在为难之时,那百姓结结巴巴地道:“军爷……救……救我,我家中……尚未有儿……儿女……”俞颢不等他说完,打断道:“大叔,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伤你半分的。”
那百姓道:“多……多谢……谢军爷。”
俞颢道:“大叔,我不是什么军爷。”
那百姓道:“多谢大……大侠。”
俞颢心想:“我岂能为了自己性命而不顾百姓死活,那样的话不和明廷狗官司一样了!”向瓦剌军中望去,见一人衣冠华丽,身旁围了许多人。心想:“此人必是这群鞑子的主将,先擒了他再说。将那百姓往你往外一抛,纵身向那主将攻去。俞颢左一剑右一剑,刺倒十多名瓦剌兵士,众兵士见俞颢袭来,伸出长矛便向他刺来。俞颢向上一跃,矛头不但没刺中他反而伤了不少瓦剌人。俞颢左闪右避,到了也先亲兵身前,抓住一个人向后掷出,将后面的兵丁撞倒娄人,又抓了一个向后掷出,不住的向也先逼真近。也先身旁的四员大将见俞颢逼近,纵马冲上挺枪向俞颢刺来,俞颢此时早已练成了独孤九剑,武林高手尚且不放在眼里,岂会怕区区几个瓦剌兵官!当下使出破枪式,一剑将四人的枪头斩掉,往前一跃踩住马头,飞身跃起,半空中一转身便向也先头顶扑落。那四员大将大惊,从兵丁手中抢了长矛,向俞颢刺来,俞颢毫不理会他四人,又划出一剑将四人矛头齐齐削落。左手一探,搭在了也肩上,右手横剑抵在也先脖子上。万事兵士见也先被擒,一时惊慌,不知如何是好。那四员大将两次向俞颢刺出,都被他一剑削落枪头,心中大惊,此时也先被擒,更是不知所措。嚷道:“明狗,放开大汗。”
俞颢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大声道:“瓦剌鞑子,你们主将已被我擒,快放了那百姓。”那个百姓被俞颢掷出阵外时还以为是死定了,便闭上眼睛等死,不料却轻轻落在了地上,就如自己跳起又落下一样,心中惊奇。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在阵外,便跑了回去,刚跑没多远,就又被瓦剌士兵捉住。那瓦剌士兵见俞颢擒住也先,不敢乱动,听俞颢叫喊,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先懂汉话,对那士兵道:“放了那明朝百姓。”
也先下令,不敢不听,于是就将那百姓放开。那百姓跑出几步,又回过头来站在那里看着俞颢。俞颢知道他是放心不下自己。心想:“这人倒也有些义气。”大声道:“大叔,你先回去,我擒了他们主将,他们不敢动我的。”
那百姓忽然跪倒给俞颢磕了三个头,道:“大侠救命之恩,我刘三是不会忘的。请问大侠叫什么名字,我回去之后好为你立个长生牌位。”
俞颢道:“大叔,你快回去吧。以后小点,千万不要再让瓦剌鞑子给抓住了。”刘三见他不肯告知姓名,又磕了几个头便跑回了城去。
明朝守城见俞颢入瓦剌军中如入无人之境,不一会儿功夫就将也先擒住。惊道:“那人是什么人,真是厉害。”有的叫好。有的大叫:“杀了他。”
俞颢对也先道:“叫他们退开。”
也先大声道:“各位将士,退后壮一里。”数千士兵刚才还是乱哄哄的,一听也先发令,立刻整理阵形如初。退开一里地。俞颢心想:“瓦剌兵训练有素,强我大明百倍,如若真打起了仗来,大明能挡得住瓦剌么?”也先见他不说话,问道:“英雄,我军与贵军谁更厉害一些。”
俞颢没想到这个军官在自己剑下,不但没有丝毫畏惧之意,反而和他说起话来了,心下倒也有些佩服这人。想了想说道:“我朝军营不如你们训练有素。”
也先笑道:“好,英雄,够真城。我们瓦剌人就敬佩英雄,英雄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俞颢淡淡地道:“我怎知道?”
也先道:“我是瓦剌大汗。”说罢目不转睛地盯着俞颢。俞颢心道:“这瓦剌人是大汗,可他为什么要告诉我?我本来不知道他是瓦剌大汗,他此刻告诉我,就不怕我杀了他!”说道:“你是瓦剌大汗?你不怕我杀了你?”
也先笑道:“明朝腐败,像英雄这样的人,他们是不会重用的,英雄又何必为明朝皇帝效力呢。英雄身手了得,我瓦剌军中无人不敬佩,如果英雄与我回到帐中,那么我将会以最上等的方式来欢迎英雄。”
俞颢本来对瓦剌人分厌恶,但又觉得也先的话也有些道理。朝廷腐败,大臣嫉嫌妒能。我不为求得一官半职,只想为父母报仇。眼下无情不知遁往何处,瓦剌人与朝廷为了敌,我何不借他兵马俟机杀入京城擒住狗皇帝,一来为父母报仇,二来也可以为百姓除害。
也先俞颢说话,猜想他是怕自己食言。大声说道:“英雄是怕跟我回去之后,我反悔然后派兵来擒杀你?我现在对着长生天发誓:我以后若是有违今日所说,长生天必会派雄鹰将我抓到高空之中,然后再扔到大地之上,我将被摔的粉身碎骨,灵魂也将被魔鬼拿去。”又道:“我们瓦剌人不像中原汉人狡猾无比,我们向来说话算话。英雄如果信得过我,就请英雄先将长剑撤下,绝不逃走。就算是我想逃走,以英雄的身手我怎能逃脱呢。”
俞颢心想也是,总这么用剑抵着他也不是个办法。听他说的诚恳,我且信他一信,他若有但有逃意,我立即就斩他首级。到时就算他数千兵马一起拥来我又有何俱!将剑撤下,说道:“你也算是个汉子。”又指了指城门,道:“这守城的狗官司见你引兵攻来,吓的魂不附体。你生死系于我一念之间,却依然不惧,仅凭这一点就可放你一条性命。”
也行笑道:“英雄太小瞧我了,我一生大小无数仗,岂会快报死,只是见英雄身手了得,心生佩服,所以才诚意相邀。”
俞颢道:“你就不怕我是明廷派来的奸细,潜入你军中刺探你军中机密,然后再将你瓦剌一举消灭!”
也先朗声道:“英雄若说你是明朝奸细,嘿嘿,那就是我瓦剌三岁小孩儿也不会相信的。”
俞颢微微一笑,问道:“为什么?”
也先道:“明朝官员无能,为了保全自己的生命,竟会拿城中百姓来充当刺客,再说明明朝也容不得英雄这样的高人在他们那里做官。”
瓦剌兵士见也先一直与俞颢说话,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生怕俞颢会伤害也先,可也先没下令,谁也不敢过去。那四个将领见俞颢武功高强也是十分佩服,心中匀想:“如果此人能来我瓦剌军中,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也先素来敬佩勇士,想必也是正在相邀那人。”
也先道:“我瓦剌部虽为蛮荒之地,可也懂得识英雄重英雄,明朝官员为了自己的财物,容不下半点有才能的人,英雄留在中原,有何用武之地呢!中原有句话叫'良禽择木而栖',英雄何不与我共返大账,无离明朝奸险小人。到时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金银财宝,样样不能少。”
俞颢道:“我不稀罕什么高官美女,我只想为父母报仇血恨。”
也先道:“是我的错,真英雄怎会为钱财所羁绊,倘若英雄只想要报仇,那也不难,我瓦剌营中有很多来自中原的高人,有他们的帮助,再加上我瓦剌精兵,天下还有什么仇报不了呢!”
俞颢道:“我的仇人不是一般的人,不是几个江湖人士就能帮得了我的。”
也先见他胡归顺之意,心中甚喜。说道:“英雄不必担心,就是明朝皇帝我也必定全力相助英雄。”
俞颢道:“就是皇帝老儿。”
也先吃了一惊,道:“真是皇帝!”
俞颢道:“我母亲是抗明义士,后来失败后便归隐江湖,不想狗皇帝还是不放过,派人杀我全家,只有我躲了起来才逃得性命。”
也先想了想,说道:“英雄的父母也是英雄啊!英雄放心,等有机会我们就杀入京城杀了那皇帝,为老英雄报仇。”
俞颢道:“那就多谢大汗了。”
也先见他答应自己的邀请,喜道:“英雄不必多礼,敢问英雄叫什么名字?”
俞颢听他左一个英雄右一个英雄叫的心烦。道:“大汗以后就叫我俞颢吧,别英雄英雄的叫了。”
也先道:“不可,英雄就是英雄,怎么叫名字呢。以后我冰吩咐下去,凡瓦剌兵士,见到俞英雄之后只能道英雄,不能叫名字。”
俞颢道:“我们中原人不习听人叫英雄,不如这样吧,如果你觉得叫俞颢不好的话,那就叫先生吧。”
也先道:“先生不是秀才么!英雄怎能叫先生呢,不好,不好。怎么说也应该叫大侠才是。”
俞颢道:“先生不一定就是秀才。在中原为了表示对一个尊敬,就叫这个先生。”
也先笑道:“你们中原规矩多,我也不懂,就听英……先生的,以后就叫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