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的冤屈
早朝散后,庄亲王、兵部尚书、户部尚书、内务府大臣个接个请求接见,忙完他们的事又是过去,当贴身太监秦全再次提醒用晚膳时,当今的子、大清朝的皇帝—爱新觉罗。胤禛胃口也没有,他精疲力尽地靠在龙椅上,紧闭双眼,轻轻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真是的,当皇帝吃力不讨好,真想不明白们为什么还要争来争去……”
“工作要劳逸结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人是铁,饭是钢,顿不吃饿得慌……”
想起那个总是逼着自己吃饭休息的人,他嘴边浮起淡淡的笑容,两没见,好想念的笑脸,还有贴心的关怀。
“日不见如隔三秋,连上今是四,算算几个秋?……”
照那个算法,自己也有六载没见到,胤禛再睁开眼时,泛着红丝的眼眸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柔情,“秦全,摆驾秋苑。”心底强烈的渴望促使他迫不及待地朝那个有的、温暖的地方走去。
“皇上吉祥。”
屋子的宫太监迎出来,却不见自己最想见的人,胤禛微微失落,淡淡地问:“娘娘呢?”往日秋月总会浅笑盈盈地对自己“回来”,平平淡淡的句话却能让人有种回家的感觉。家,多么温馨的个词啊。
“回皇上,娘娘不在。”领头的宫小春答。
不在?什么意思?没听要出园。胤禛坐下,接过宫端上的茶,清香扑鼻,是碧螺春,不是喜欢的那种香香甜甜的茶。“娘娘去哪?”
看胤禛的脸色有些沉,几名宫、太监看看,看看,还是小春壮着胆子答,“奴婢不知,娘娘没。”
胤禛刹时满面冰霜,把手中的杯子往桌上重重放,亢啷声,满屋子的人吓得跟着颤抖下。虽然个皇帝不像外面传言的那么冷酷无情,甚至有平易近人,但那都是有月贵妃在的时候,如今挡风墙不知所踪,众人都心惊胆颤,祈祷着月贵妃能马上出现。
“立刻去把娘娘找回来。”胤禛冷冷地下令。众人如获特赦令般,飞也似地冲出屋外,分头寻找那唯个能压制得皇上怒火的人。
刻钟过去……
两刻钟过去……
半个时辰过去……
色已全黑,室内已上烛火,回来的人却都找不到人,胤禛的脸色越来越阴冷,盛暑的夜晚,却因他身上释出的寒气而令人如置身冰窖。
个时辰过去,派去庄亲王府和五阿哥府上的人回来,连庄亲王允禄和五阿哥弘昼也跟着来,但就是没有那个人的身影。平日里常去的地方全找遍,还是无所获。胤禛不禁担忧,难道出事?向冷静沉着的他开始坐立不安。
“再派人去找,若是个时辰后还找不到的话,们提头来见!”胤禛厉声喝道。
“皇上,您先别着急,还是先问清楚再找,也许月贵妃去哪里玩,时忘时间也不定。”庄亲王允禄气定神闲地。那个人经常玩疯就不记得时间,晚归也不是次两次。
听允禄么,胤禛微微心安,果然是关心则乱,他松口气,又问:“娘娘没透露过要去哪吗?”
“娘娘昨晚从皇上您那里回来后就言不发,五儿姑姑陪夜,今色刚亮,娘娘就带着五儿姑姑出去。”小春。
昨晚?胤禛不解,皱眉,“昨晚朕没见过娘娘。”
“可是娘娘昨晚确实去找过皇上,奴婢等人起跟着去的,后来秦公公和五儿姑姑陪着娘娘进的暖阁。”
胤禛看向秦全,“昨晚娘娘来过,朕为何不知?”他严厉地瞪视着个跟随他多年的随从,秋月来也不声,让白跑趟!简直是混帐!
“昨晚娘娘驾临的时候,皇上已就寝。”秦全生硬地,连头都没抬,完全没有往日的恭顺。面对主子的指责,他也不惶恐,想起昨晚的幕,想起那个美丽的人苍白失神的面容,他就心痛。月贵妃明明怕黑,却还经常深夜亲自去关心主子有没有按时服药,有没有保重龙体,可主子也不感动,反而和别的人颠鸾倒凤,还装作若无其事!秦全深深为月贵妃感到不值!
向视自己为的奴才竟然如此不恭,好象他今整都古古怪怪的,除必要之外,句多余的话都不,连自己不肯用膳都没唠叨半句。到底是怎么回事?胤禛头又突突地疼起来,“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
秦全依然低头不语,胤禛眯起双眼,失去耐性,五阿哥弘昼眼见不对,忙冲着秦全,“皇上让还不?”他朝秦全打着眼色。
“娘娘不准奴才。”秦全仍倔强地不肯。
“蠢奴才!娘娘都不见,还不!”庄亲王允禄抢在胤禛发怒前责问。
秦全总算抬起头,众人才发现他已经双目泛红,仿似受大的委屈般,脸的怨懑,“昨晚娘娘到后,见皇上与另位贵人主子睡得正香,不敢打扰皇上,就走。”
秦全言简意赅的句,却像个晴霹雳,轰得众人晕头转向。
“皇阿玛……”弘昼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不安与恐惧瞬时涌上心头:秋姨虽然深明大义、豁达乐观,但占有欲有多强,大家早就心知肚明,让亲眼目睹皇阿玛与别的人同床共枕,,怎能忍受?
允禄明亮的双眸变得浓黑、深不可测,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皇帝四哥,暗暗叹息,难怪找自己要人,难怪要自己今定缠着皇上,原来如此……又想搞什么阴谋?
胤禛目瞪口呆!昨晚,与另位贵人主子?他努力回忆,却毫无印象,面对满屋悲愤谴责的目光,他莫名地心虚,忘自己是国之君,忘自己宠幸后宫是经地义的事。
不对!胤禛回过神来,挺直腰,自己自登基后就没传召过后宫嫔妃侍寝,是众所皆知,怎会冒出个贵人主子?“不可能,朕没传召任何人侍寝。”他肯定地。
允禄和弘昼齐齐疑惑地看向秦全,谁不知皇上只宠月贵妃个?
“奴才也亲眼见到。”秦全忿忿地。
允禄和弘昼又把疑惑的目光转回胤禛身上,秦全不可能有胆子欺君。谁的是真话?
时间,屋里沉寂下来。
“启禀皇上,”个小宫怯怯地站出来,强自镇定着:“奴婢早上整理娘娘的寝室时,在地上发现块帕子,因为是娘娘的,奴婢不敢丢弃……”微微颤抖着托起块淡蓝色的手帕。
弘昼接过帕子,递给他的皇阿玛。胤禛展开看,是秋月的帕子,上面还绣最喜欢的荷花。但,帕子中间那滩暗红的污渍,像,血渍?!胤禛大惊,难道,昨晚自己真做什么伤害的事?为何自己半印象都没有?
允禄凑过来见,亦是脸的凝重,“们可有人发现娘娘今早还有何不妥?”
众人齐齐摇头。
允禄冷静地提醒已失魂落魄的胤禛,“皇上,如果秦全所言属实,臣弟猜想娘娘可能是时气恼,去哪里散心,不妨让人找下,看有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应该不会不辞而别。”
对,不会不相信自己的,过会陪自己终老的,不会不听解释就丢下自己!胤禛紧紧地攥住手中的帕子,急急地吩咐下人,“马上去找,看娘娘有留下什么。”
宫太监们紧张地四下寻找,胤禛大步走进寝室,允禄和弘昼顾不得避忌,紧随其后。
“皇上!”小春自月贵妃的梳妆盒中取出张纸笺,胤禛把抢过,展开,是惯用的粉蜡笺,上面是娟秀的用碳笔写的几行已经不缺笔画的字:
第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胤禛心里阵绞痛,站立不稳,颓然地跌坐到旁的椅子上,淡蓝的、薄薄的纸笺如秋风中的落叶,缓缓地,飘落到地上……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自己没有负,为何不肯听自己的解释……
真相大白
庄亲王允禄眼神凛,捡起地上的纸笺,看完,不由得无限同情他的皇帝四哥,韩秋月个人走都还要顺带拐走四哥的心,明明应该是决别信,却写得情意绵绵、无恨惆怅,让皇上如何能放得下?即使没有做对不起的事,也会觉得欠太多,负太深。真是个可怕的人。皇上辈子都别想逃脱的手心。
“皇上?”允禄试探着唤醒悲痛欲绝的胤禛,他挥挥手谴退所有的下人,皇帝个样子,实在不宜让太多人看到。
胤禛缓缓抬头,失神地自语:“为什么不相信?为什么不肯听解释?”
因为根本不需要解释。允禄在心里嘀估。
弘昼亦就着允禄的手看清纸笺上的内容,默然。真的是皇阿玛负?当年努力为自己争取娶到自己喜欢的人,再地教导自己不能辜负自己的爱人,其实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为什么会觉得是背叛呢?真的相信世上会有那种生世双人的爱情吗?
“皇阿玛,儿臣认为如今最要紧的是把秋姨找回来,其他的,以后再。”虽然皇阿玛再是误会,但秋姨亲眼所见,还有的贴身侍和皇阿玛最信任的太监起见证,如何解释得?不管怎样,还是先把人找回来。听下人的描述,只带五儿姑姑走,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若是遇到危险,如何是好?以秋姨对皇阿玛的片深情,应该只是时之气,会原谅阿玛的。
“对,先把人找回来再。”允禄亦赞成弘昼的提议,但心中却不抱任何的希望,那个人处心积虑地安排,决不会轻易让他们找到,即使找到,也不会轻易回来。不过,的目的是什么?认识多年,允禄是第次捉摸不透那个人的想法。
“十六弟,”经历过无数风浪的大清皇帝强忍悲痛,开始筹谋,“马上带人出城去追,弘昼,去九门提督府,传朕口谕,命他立即派人搜遍全城,定要找回。”
“皇上,不妥。”弘禄反对,“如此来,必定会走漏风声,有损娘娘的清誉,甚至会危及到的安全。臣弟以为,不如让臣弟与五阿哥暗地里找寻,娘娘在京城并无亲人,知已好友也不多,估计应该是奔乐乐和云飞去。”
“得有理。”胤禛随即下令:“来人,备马,朕要出城!”
“皇上,色已晚,城门已关,您是国之君,出城恐怕不妥。”允禄吓跳,皇上竟然要亲自去追?
“十六弟,”胤禛苦涩地:“觉得朕还能坐在里等吗?”
不能!皇上对用情至深,怎么等得?允禄认命地带上几名侍卫和弘昼起陪同胤禛微服出城,朝云南方向疾驰而去。
幸好今晚上是圆月之夜,就着淡淡的月光,他们路急奔,追出城外几十里,按秋月不擅骑马,应该是雇车而行,以们的速度,最快也走不出百里,然而路追问下来,却都没发现们的踪迹。明月西坠,东边空已微微泛白,皇上若不赶在早朝前回到园中,定会引起人心恐慌,经允禄与弘昼极力劝阻,胤禛唯有在弘昼与侍卫的护送下回城,允禄则带着二名侍卫继续追寻。
又是过去,允禄在城门关闭前回到园中,“皇上,臣弟错,娘娘不是去云南。”他自责地下跪请罪。
等,竟是种结果,胤禛失望至极,伤心至极,“真的么狠心……”
“皇上,臣弟会继续找,定将找到,请皇上放宽心。”允禄承诺。
“有劳十六弟。”胤禛仰头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努力将欲夺目而出的泪水忍回去。
允禄不忍地看着胤禛,从没见过他么无助,么伤心,那个人,到底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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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出什么事吗?”庄亲王福晋郭络罗。月瑶担忧地站在门口迎接自己的夫君,他昨晚出去后直至今黑才回,风尘仆仆,身疲惫,种情形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不由得不担心。
“还不是拜们的好四嫂所赐?”允禄坐下,接过茶就往口里灌,累夜,全都是那个人害的。
“四嫂?”月瑶放心,美丽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又折腾什么?”
允禄摒退所有的下人,忿忿地:“哼,学人留书出走。”
“出走?”月瑶听得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皇上前晚宠幸位贵人,被看到,所以出走。”允禄简洁地解释。
“什么?”月瑶大惊,“皇上宠幸别的人?”想想,疑惑地:“不可能,皇上对四嫂用情至深,怎么可能宠幸别的人,伤的心?”
“皇上也没有,可秦全和四嫂的贴身侍也亲眼目睹。”允禄亦不明,知道不安于室,但如果是想出去游玩,只要跟四哥撒撒娇,以的手段,四哥不同意也不行啊,犯不着把四哥推给其他的人,陷他于不义啊。难道切都是真的?
“其中定有误会。”月瑶肯定地。
“也么认为。皇上对前晚的事毫无印象,以他的警觉心,怎会没印象?除非是有人动手脚。而且般人是无法通过秦全的防线进入皇上的寝室的。昨晚四嫂把秦全叫去问话,秦全离开不过半个时辰,么巧就在个时候出事。”允禄回想着,越想越觉得可疑。
“是是四嫂设计的?”月瑶不可思议地看着允禄,四嫂会设计皇上去宠幸别的人,简直是大的笑话!
“有可能。前些找过要人,还叮嘱昨定要缠着皇上,不让他有空闲,种种迹象加起来,除是设计的,想不出还有谁会有个胆子。”允禄越发觉得个可能性很高。
“可为什么要么做?”月瑶不解地问。
“谁知道?那个人本就不按常规行事。临走前还留下块染血的手帕和封书信。”
“染血的手帕?”月瑶越发糊涂,“受伤?”
“怀疑也是计划的部份,让皇上以为是气急攻心,伤心吐血。”允禄摇头,招太阴损,用苦肉计来令皇上心痛,“知道在信中写什么吗?”
“什么?”
“第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允禄背诵信中的内容给月瑶听。
“四嫂信写得……”月瑶无法形容,“样的决绝信,任谁看都无法不感动,又怎能忘怀?”
“就是。看染血的手帕和封信,四哥能不伤心不内疚吗?”就不能让人过几安生的日子?允禄后悔万分,为什么要认识?
“所以们是忙着找?”
“能不找吗?昨晚连皇上也微服出城。”
“皇上也去找?也对,皇上么爱四嫂,怎能不心急如焚?”月瑶开心地笑,“那们找到吗?”
“没有。存心要躲,岂会让们轻易找到?人海茫茫,又不能光明正大地找,以的心计,不定早易容,怎么找?找两个人,两个人,还是?也许们分开走也不定。下之大,更不知会往什么方向走。”允禄头疼。
“那倒也是。”月瑶也束手无策,突然,想起件事,忙:“爷,今早有人送来个盒子和封信,要您亲手打开,会不会是四嫂让人送来的?”
“盒子?”允禄精神振,“在哪?”
月瑶快步走入房中,亲手捧出个精美的长方形雕花檀木盒,允禄接过,拆开盒子上的信封,里面除把钥匙外空无物,他拿起钥匙,插入盒子上精巧的锁洞中,吧嗒声,锁开,打开盒子,里面是叠信封,信封上面写着不同的日期,他撕开最上面写即日启的那封信,抽出信笺,飞快地看完里面的内容。
“就知道,切都是搞的鬼。”允禄咬着牙狠狠地,心中忍不住再次埋怨皇阿玛为什么要让自己协助个人,害得自己没好日子过。
“个人,让逮到,,……”人真想把自己和所有的兄弟都玩弄于股掌吗?允禄满腹怒气无处发泄,只得狠狠地拳砸到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起来,洒桌的茶水。
“真是四嫂送来的?写什么?”见允禄么气愤,月瑶好奇地问。
“能有什么好事?让帮收拾残局!”允禄气得娃娃脸上阵青阵红,但恨归恨,纵有万般不愿,还是要去做,他又急匆匆地朝圆明园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好啦,公布真相了,大家满意了吧。以月月的人脉,心计,加上她可以自由进出44的地盘,要设计44应该不难吧,俗话说家贼难防,谁会想到会是最小心眼的她?对吧。
抱歉抱歉,突然想起竟然把十六福晋的名字和弘昼福晋的名字搞混了,对不起啊。改过来了。
不过,不什么只有乐乐一人看出来了?
猜测
雍正十年九月十七日,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地万物都已沉睡。圆明园的秋苑却依然灯火通明。
胤禛静立在寝室的窗前,样的姿势已经维持两个时辰之久,看得门外的秦全矛盾不已,不知该上去提醒主子坐下歇息还是任由他继续站着,以做惩罚。
窗外,皓月当空,银白的清辉洒遍大地,可惜那个喜欢花前月下的人儿却已不知所踪,少和煦甜美的笑容,少突发奇想时的“聒噪”,往日温馨的寝室显得分外的冷清、孤寂。胤禛有些茫然地看着上的明亮,思绪如潮……
十六弟,留封书信给十六弟妹,要去寻找个答案:爱情到底是什么。
爱情是什么?“爱情就是当爱上个人时,看到他开心也会开心,看到他难过会比他更难过,甚至会愿意为他生、为他死,只求他平安幸福……”是心目中的爱情。已经有答案,为什么还要去找?
些年来,自己千方百计的想让快乐。是妒妇,自己登基后就不曾宠幸过其他的人。当年世祖皇帝为个董鄂妃剃度出家,自己是那么的不屑,为个人抛家弃国,岂是大丈夫所为?然而,时至今日,才发现情到深处真的可以罔顾切。
但是,为什么还不明白自己的心?
胤禛心里阵辛酸,没有的日子,原来,是那么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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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弟,找到没有?”胤禛冷然地看着庄亲王,自从月贵妃走后,在朝臣面前向不苟言笑、铁面无情的他更显阴冷。
“回皇上,您所猜果然不错,娘娘确实往青海方向去。”庄亲王允禄答,暗暗佩服皇帝四哥,南海北的,竟也让他猜到。
猜对?胤禛不知该欣喜还是失落。当初让庄亲王往青海方向,是因为突然想起曾经和乐乐谈论过六世班禅仓央嘉措,当时无比的推崇他,他是情僧,不在乎他的功过,只在意他对爱情的执着与忠贞。如果,要寻找爱情的真谛,应该是去找他吧。只是仓央嘉措早已不在世上,如何寻找?“还是不肯回来?”
“是。娘娘,需要时间,请皇上不要强求。”那个嚣张的人,被逮到还敢胆大妄为地让自己回来跟皇上找不到那子虚乌有的答案绝不回来。若是让皇上知道真相……允禄无比庆幸,自己的福晋尚属正常。
意料之中。“知道。”胤禛淡淡地答,静如止水的黑眸中看不出半丝的波动。
难道皇上放弃?完全没有失去心爱之人的伤痛。允禄迷惑不解,但看胤禛的明显不欲再谈的神情,他只得识趣地先行告退。
允禄闪而过的疑虑胤禛不是没看见,只是最初的伤心、慌乱已过,当他细细地回想那晚上发生的切,觉得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操纵着,自己对当晚发生的事毫无印像,审问过爬上自己床的那个刘贵人,也是无所知,很明显,应是有人下药,但所有的食物有人先试吃过,并无异常。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个大活人放到自己的床上而不被发觉……布置严密,熟悉自己的作息,掌握守卫的布署,清楚秦全的举动,且并不是想谋害自己,人会是谁?目的是什么?把秋月逼走?秋月走,受益的只后宫的人。自己已派秦全暗地里细查,个月过去,毫无头绪,后宫亦无异动,到底是谁?如果不把那个人揪出来,即使秋月回来,同样的事还是可能会发生,自己也无法洗清自己的冤屈。
胤禛自袖中掏出那方染血的手帕,血迹早已凝固成滩暗黑的污渍,但秋月那痛不欲生的神情仍鲜明无比地在他眼前浮现,仿佛他亲眼所见样,因为,那种感觉,他身同感受……
三个月过去,调查毫无进展,幕后黑手依然没有消息,除秋月的离开,切风平浪静,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样。
庄亲王不断传来秋月的消息,还是那句,需要时间。胤禛从未感到如此无助过。
么多年,自己对的心就已明,为何次走得么决绝?不给自己任何辩解的机会。是不想听,还是根本就不需要解释?虽然觉得很荒谬,但经过苦苦思索后,胤禛发现还有个人符合条件,个最有可能也最不可能的人,那就是秋月自己。
经常变着花样给自己弄吃的喝的,自己最信任,自然不会想到会下药,而且,可以畅通无阻地出入任何地方,那晚,刚巧把秦全叫去,然后又和秦全起回来,虽然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但种种加起来,是最有条件的人。但是,的目的是什么?而且,若没有人帮忙,也做不。难道是自己多疑?若不是,还能有谁?
“秦全,将刘贵人挪回启祥宫,令静心养胎,任何人不得打扰。”胤禛下令。如果真是,听到个消息,不会相信,如果不是,必定会更伤心。
“皇上,刘贵人并无身孕啊。”秦全惊讶万分地看向胤禛,后宫妃嫔有无身孕他岂会不知?皇上为何要样?
胤禛只是漠然地瞥眼秦全,秦全立刻低下头,“是,奴才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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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京城传来消息,刘贵人有孕。”五儿捏着刚收到的飞鸽传书,急急地告知正兴致勃勃缠着主人家的小儿学煮奶茶的主子。
“什么?”正在灶前开心地添柴加火的月贵妃—韩秋月惊讶地抬起头,原来白皙的脸蛋就已晒得黝黑,如今还搞笑地添道乌黑的碳印。
五儿看着蓬头蓬脑完全没有贵妃样的主子叹息不已,真不明白个主子是怎么样的,舒适安闲的日子不喜欢,皇上把捧在手心也不稀罕,费尽心思地栽赃稼祸皇上,然后走之,跑到荒凉的地方学人煮茶、牧马。现在好,弄假成真。“刘贵人有孕。”五儿对着主子又遍。
“不可能!”秋月震惊万分。怎么可能?默默地站起身,默默地走进帐内,默默地坐到毛毡上,默默地想着:为防有人假戏真做,自己特意问济仁堂的掌柜,他信誓旦旦地保证服药的人不会有任何知觉,两人没有知觉的人如何造人?难道是后来他们在起?更不可能,胤禛才不会看上刘谦柔,对他的忠贞,自己很有信心。难道……他怀疑自己,所以故意放出风声试探自己?
秋月脸上露出放心的微笑,个有可能。胤禛那么精明的人,要完全骗过他没那么容易,不过,他应该也不是很确定,不然就不是试探而是直接派人把自己逮回去。
“五儿,把个送给十六爷。”秋月拿条小纸条,交给五儿。计划赶不上变化,要重新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