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的林窍越想越气,最后干脆咬着手指头坐在床边,冷眼看着从窗外倾洒盈于室的清冷月光。
林安那家伙到底有哪里好的,值得那些女人跟见了肉骨头的狗一样飞扑着往上啃,活像百八十年没有见过男人一样。
仔细想想,林安那家伙不过是仗着一副小白花样才惹得女人喜欢,要是他学了去,看他还怎么勾引人。
气不过的林窍站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臀部,圆润挺翘手感厚实,两条腿也是又细又长,何况是那截小柳腰,脸蛋更是方圆百里一等一的出挑,施虞那女人见了怎么不为自己着迷。
难道?施虞喜欢的是贤郎良夫那一挂?
要真是这样,倒也能解释得通为什么施虞没有为自己着迷,毕竟他的长相和贤夫那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
想到这个可能,咬着手指头在屋里来回踱步的林窍真像用榔头撬开施虞的后脑勺,看里头装的是什么稻草,放着他那么一个明艳美貌的大美人不要,偏生要对林安那种寡淡无味的小白花心生好感。
不行!
要是他们两个有了好感,不就是和梦里一样的走向了吗!
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绝对!
一墙之隔,本应该早早睡下的林安此时也是没有半分睡意,特别是想到今晚上他在施虞姐家吃到的美食,越发馋了。
他没有想到,没有人要的吃食经过施虞姐的处理后能变得那么好吃,而且他吃那么多施虞姐非但没有生气,还问他有没有吃饱,他哪里没有吃饱,离开的时候肚子都是吃得滚圆,满足。
施虞姐也没有像外人说的那么不堪吗,况且施虞姐好像也瘦了一点,只是不太明显,当然平安也很可爱。
林安想到施虞姐给的糖他都还没有吃,小心翼翼的从袖袋里拿出,然后做贼一样塞到嘴里,用舌头一卷。
真甜。
要是施虞姐真的变好了,他代替哥哥嫁过去的话,倒也还好。
反正男儿家的命运不都是向来如此,只要妻主不打人,喝酒赌博还会赚钱,在外人的眼里就算是好妻主。
还不知道同时被两兄弟给惦记上的施虞在洗完澡后,便和平安处理摘回来的杏子和枇杷。
不想要煳锅底,甜味不均匀就得要一次性把控好分量,少了不要紧,就怕多了,放糖的量也得要掌握好。
糖少了压不住酸味,糖多了又会盖住酸味,那和直接用糖来蘸有什么区别。
最主要的,制作环境要干净无异味,要是她满身大汗臭烘烘的来制作,味道肯定会被影响。
这一次施虞制作了三十六罐杏子酱,四罐枇杷酱,数量太多不好全放进井里,只好从里边打出井水,围着杏子酱成一圈。
或许是一天下来都累得够呛,施虞累得直接倒头就睡,完全没有注意到突然趿拉着草鞋,小心翼翼推门出去的平安。
翌日,随着天亮来临,一辆牛车出现在小桃村村口时,不知引来多少人的注目,要知道小桃村里有牛的也就两户人家。
约定好今日来拿货的王春花在出门前还把自己倒腾了好一会儿,一路走来不知招惹了多少大公子小夫郎的青睐。
不过到了村口,王春花才想起她不知道施虞住在哪里。
问人吧,人家听到她要找施虞,皆是脸色一变地说不认识,不知道,他们那样子要是不认识才有鬼。
正当王春花想着要不要花点小钱让他们带路时,去田地里摘一把苋菜回家煮粥吃的林窍见她杵在村口许久,又听到她是来找施虞的,心眼顿时多得像马蜂窝。
瞧她生得人模狗样,穿的绸子也极好,又口口声声说着要来找施虞,难不成是施虞欠她钱!她上门讨债来了!
不行,他绝对不能让他们见面。
就在林窍绞尽脑汁要怎么把人弄走时,还是头一次见到那么漂亮的小郎君的王春花眼睛都看直了,故作英俊潇洒的摇着一把银儿兜底折扇,还特意清了清嗓子。
“不知道在下可否有这个荣幸,能得知公子芳名。”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林窍见她还敢不要脸的问自己名字,直接翻上白眼,像这种外表打扮得光鲜亮丽,实际上内里轻浮无礼的女人他可见得多了,语气更是鄙夷。
“还有我想告诉你,施虞现在不在村里,你要是想找她,就晚点………”林窍的话都还没说完,就听到施虞惊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怎么来那么早。”
“当然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这只懒惰的鸟也想要起早一回。”
此时此刻捂住脸的林窍恨不得寻条地缝往里钻,而且听他们语气的熟稔度,说明他们两人肯定认识。
天啊,他刚才还当着面说那些蠢话,丢人。
施虞走过来的时候,自然是见到林窍,也听到了他说的那番话,擦身而过时,小声地对他道了一声谢。
他前面说的那些,应该是担心王春花是上门来催账的。
轻飘飘的一个“谢”字,忽然让林窍的耳根子发痒,忍不住用手揉了揉。
真是的,说话就说话,凑那么近做什么。
呸,登徒子。
王春花架着牛车离开后,眼睛还时不时往身后探,心头痒痒得像百八十只蚂蚁在啃咬,无外乎是那些小公子的一眉一眼都生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因为她有个癖好,她不喜欢世人意义上贤良淑德,高洁斯文守礼的男子形象,她更偏好于长得妖妖娆娆,一看就不是正经人的男子。
虽说她是偏好这一口,也会在心里划分出个三六九等,而林窍,在她眼中属于上等中的极品。
“施虞,刚才那位小公子是谁啊,可曾说亲了没。”
闻言,施虞哪儿能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男儿家的婚事岂是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打听的,要是被外人听去,难保不会对着他指指点点。”
王春花也是个聪明人,挠着后脑勺讪笑两声掩饰尴尬:“我这不是好奇吗,我家里一直催我成婚催得紧,我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个合眼缘的,难免不会多问上几句。”
见施虞不再说话,王春花也不在自讨无趣。
哪怕她来时就已经做好准备了,但是看着那只要风大一点就会被刮掉的茅草屋,仍是被狠狠惊了一把。
这屋子给她家狗住,狗都不住。
屋里头的平安听到声音,趿着草鞋就蹬蹬蹬往外跑:“娘亲你回来了。”
平安见到跟在后面的林窍,也跟着甜甜地喊了一声:“林窍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