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卡想过他可能会带她去的几个地方。他家,譬如说。要不就是旅馆的豪华套房,或是现在流行的气派太空游艇。不管什么地方,她毫无疑问肯定那儿必有一张Kingsize加大尺码的大床。
如果这家伙以为她整个下午都会拜倒在他所向披靡的无边魅力之下,任他为所欲为(像上次那样),哈,薇卡准备好好证明他错了,错得非常离谱,非常可笑。
不论他是野蛮低下的海盗,或是文明有钱的大亨,她薇卡-璐绝不是那种能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无用女子。
今天他休想越过她坚固的雷池一步。
坐在赛瑞斯专心驾驶的跑车旁,薇卡镇定的告诫自己,不要忽略他任何小小的诱惑讯号,不要让他轻易的逼至角落,最重要的一点,千万千万不能让赛瑞斯亲吻她。
一旦他的的唇碰上她,薇卡晓得一切就免谈了。
跑车降落于停车坪上时,她顿然发觉自己完全料错,她怎么也想不到赛瑞斯会带她到这种地方来。这……竞技场…….
赛瑞斯自驾驶座侧头看向她,蓝眸中闪动有趣的光芒,"你一脸困惑的样子,没想到我会带你来这儿?""呃,嗯。"她老实的承认。
"来过这里吗?"他推门下车,并在她有机会自己下车前,绕过另一端,替她服务,开启门扶她出来。
薇卡皱着眉,四肢健全的她,不需要这种无用的殷勒。"来过几次。"他们一起抬头仰望着在明媚骄阳下,雪白发亮刺目耀眼的大竞技场,这是亚玳市近几年最爱欢迎的休闲场所。它提供了运动、竟技、较量与比斗的场地。缺乏刺激与发泄的文明人,唯有在这样的地方才能真正放松。
"跟谁来过?"他声音里搀杂质问的味道。
"那不干你的事,"薇卡看他一眼,"我想讲时自然会告诉你。"经过长而具压迫力的凝视后,赛瑞斯终于明白这次薇卡不会轻易投降,他退一步,"好,我会等到你想讲。"他不容拒绝的把她的手带入他臂弯中,"现在我们进去找点轻松的游戏。"薇卡发现她根本没有挑游戏的机会,赛瑞斯自作主张的带她走进会员专属的游戏空间,干脆利落的告诉她,"我们玩洛西格式的一对一竞斗,没问题吧?""我——""很好,就这么决定了。"赛瑞斯在电脑板上按下他的代号,并键入装备需求。不久后两个人份的装备与武器就自动送达他们座位前。
所谓洛西格式,指得是在无重力空间内,两人飘浮于半主,以手边提供的无伤害性武器,自各个方向进行比斗,输赢会由微电脑透过战服的触点计算出来。
它的特点在于无重力状态,不论两人之间的体格或力量差距多大,都会因为飘浮力,而被祗消至最低甚至无形。所以男、女或是大人、小孩都可以随时来场比斗,它讲究的是战技与灵活度,运用身边武器的能力,而非一般的蛮力。
换好服装后,薇卡手持着拟钢长剑与控制头盔,走向赛瑞斯登记的游戏室等待区,他动作比她快,已经全身着装完毕。腰间配挂的银柄长剑,合身英武的黄金盔甲与战袍,让他整个人都像是活生生的复古战士。
"你看起来真漂亮。"薇卡向下打量着自己,看不出他从这身铁罩钢铸的盔甲,能找出任何与"漂亮"相关的地方。不过,不可否认的,赛瑞斯就显得合适而且正确多了,就像他早已习惯这样的打扮。
"通常你玩这游戏,有没有针对胜负来点小赌注?""视情况而定。"她双手抱胸,"你想和我赌输赢吗?""没错。"他咧开洁白的健康牙齿,"赢家可以指定输家做一件事,而输的人没有拒绝的权利。"啊哈,薇卡终于懂了。"你用这招骗了多少女人上床?""什么?"他摇摇头,"宝贝,上床是两个人心甘情愿才能做的事,'骗'这种手法,一点乐趣都没有。我不那么做的。"薇卡脸微红,"那你刚刚指说做一件事——""还有很多其它可做的事!比方说指定输家请一顿饭,要不替他打扫一下屋子也可以,这只是纯粹的趣味,增加一点输嬴的气氛。毕竟没有战利品,要尽全大来玩游戏会」较困难。"他不怀好意的笑着:"嘿,宝贝。我的意图可是非常正大光明。"他是故意的,薇卡心想,他故意引导她落入错误的结论,偏偏她又拿他没办法。"当……当然。如果我赢了,我指定你必须永远消失在我面前。""哇。"他扬扬眉,"你不是要求我自杀吧?""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薇卡瞪他一眼,"我只请你别再利用职务之便或其它理由,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们之间已经过去,没有必要再联络了。""没有开始怎么算结束呢?宝贝。""总之,这就是我想要的胜利品。"她固执的抬高下巴。"不答应就拉倒。"赛瑞斯叹口气,"知道了,看样子我得加把劲赢你。""再告诉你一个消息。"薇卡这下心情愉快多了,"我刚刚没让你知道,我可是洛西格斗赛名人殿堂上留名的十大高手之一,已经连续十五回合没有人击败过。不管是男或是女,我手下可从不留情喔。"他懒懒的提高左眉,"来过几次?你原先的回答真够轻描淡写的。""谁让你没有事先打听好。"薇卡得意的转身,走进游戏间内,"不敢玩吗?""用你那身漂亮的肌肤打赌,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非玩这场游戏不可。"赛瑞斯以讽刺兼带些浓重鼻音的特殊腔调说。
他挑战的语气,意有所指的"游戏"两字,仿佛把这场无害的小比试,转成为他俩之间向来剑拔弩张的紧对峙,一场意志力与诱惑力相抗衡的战役,一场只有男与女的战场,亘古不变的"游戏"。
薇卡全身窜起了一阵兴奋刺激的战栗,她迫不及待要让赛瑞斯知道,他不是无所不能的。
+++++++++++++++++++++++++++++++++++++++++++++++++++++++++++++++++++++++++++++++++++++++++++++++++++++++长剑在空中相交,画出耀眼的火花,接着各自舞开,刺探着、等待着下次的会合。一如长剑的主人们,互相直视的目光,火热专注无法分离。
"你的确是挺有两下子的。"赛瑞斯蓝眸带新的敬意。
"你也不错。"薇卡气喘咻咻的说。
他在空中翻腾半个身子,空然趁际击中微卡胸甲的一处,响亮得得分号让他满意和微笑。薇卡迅速的反击,可借只扫到他的小腿边。
"你是不是累了,动作没有方才快速。""还早得很。"她挥开流下眼角的汗水,试着在空中平衡自己方向。
该死,这家伙像怪物一样。经过两小时的格斗,局面越来越对她不利。本来她很有自信的,因为过去她击败过的高手,有些体格整整是她的两倍大。赛瑞斯的高大还不算什么。
可是!薇卡举起发酸的手臂,勉强挡住他挥来的另一击!赛瑞斯的行动不但没有因为无重力状态的影响变得笨重,就连耐力也超出同等体格的男人。众所周知在耐力一项上,女性的耐力比男性要多出一大截。而赛瑞斯显然是个异类。
"不行了吗?我要做最后一击了,小心。"薇卡谨慎地避开他直击而来的剑锋,注意到他门户洞开的破绽,一鼓作气握紧手中剑,以全身的力气朝他猛攻,"喝啊!"他消失了。薇卡眨眨眼,为时已晚的发现那破绽不过是诱饵,他灵活的一踢腿,两三下后主腾翻,落到她的身后。"游戏结束了,宝贝。"赛瑞斯说完后,双臂用力挟紧她的手臂,逼得薇卡不得不弃械投降。游戏的的确确结束,赢家是谁也不言而喻。
"你绝对不是第一次玩。"游戏结束后,他释放开薇卡的双臂。她甩着运动过度酸疼的手臂,抱怨地走出游戏室。赛瑞斯跟在身后,与她一样汗流满面,却不见半点疲态。
"噢,我是不是忘了提?"赛瑞斯狡滑的笑看她,"我也在名人堂留了名。""不可能。"薇卡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调虎离山出殿堂的积分板,看着上面一个个显示出的人名与代号。一个闪动的最新成绩出现。薇卡首尝败绩,对手是……
"你就是S-德玛,那位最高积分保持人?""不好意思,偶尔玩玩。"她自积分板看回他的脸上,期间嘴巴一直是大张的,"你根本就知道我的底细,我的分数远不及你!原来你根本就知道——""知道你擅长这玩意儿。是的,宝贝,我知道你喜欢这游戏,也知道你非常拿手,极有信心。所以当我向你挑战时,你一定不会说不的。现在,你欠我一个要求了。真教人期待,我该向你要求什么呢?"他的止光让薇卡手臂上的汗毛直立,她感觉自己像是猫瓜下的老鼠,甚至是狼口下的绵羊,不论哪一种她都极不希望自己处于这种地位。
"陷害我。""刚刚是一场公平的游戏,你只需要打嬴我,可是你输了愿赌服输。"他有理。薇卡无法辩解这一点,或许他耍了点小手段,但两小时的比赛是相当公平的,没有半点能要诈的地方。(但是,如果早知道他这么厉害,一定不会和他赌这个的了。)
"这很公平,你想赢我,所以你吃下我放的饵。不能因为这样,就说你没有履约的义务吧。"赛瑞斯看穿她的想法,淡淡提醒她说。
"我不会赖帐的。"薇卡不舒服的同道:"说吧,你想要什么?""一顿晚餐。"她咬咬下唇,只是晚餐……友善、朋友式的、公开的餐厅,伤害应该不大。她在让步了,薇卡晓得。可是她没有多少选择,赛瑞斯没有拾她多少选择。"好吧,什么时候?""今晚,你家。"薇卡诧异的直视他,"我家?""你会为我准备一顿道地的萨多满加家乡茶,是不?"赛瑞斯抬高眉头,"我知道你能煮菜,所以……让我们去大大采购一番,然后带回你住处去。""不——""你要赖帐?""不。"他等着,看着,薇卡痛苦的挣扎在道义与承诺,逃避与安全之间。"我一定是鬼迷了心窍才会答应。你和我赌,赛瑞斯-德玛。我不会再做这种蠢事了,绝不会。我如果再做,我就不叫薇卡。""我的晚餐呢?""你会得到你的晚餐。"薇卡扔下这句话,迳自去更衣了。
+++++++++++++++++++++++++++++++++++++++++++++++++++++++++++++++++++++++++++++++++++++++++++++++++++++++赛瑞斯打量这楝高科技公寓的同时,薇卡正忙着把菜肴端出食物调理机。她瞧他一眼,"如果你非要无所事事的坐在那儿,干脆来帮我把餐具排好。""遵命。"他好笑的春着她那张余气未退的脸。
这位小辣椒的脾气还真不是盖的。他清楚自己或许太过分,没有借口,他承认自己无所不用其极的逼迫她,直到她不得不招待他这顿晚餐为止。但是赛瑞斯没有其它法子,因为她竟整整拒绝他两周的接触,让他无计可施只好耍了点诡计。他有罪,他知道,但这直得的。
赛瑞斯享受地在视她像贤妻般,来来回回忙碌的在桌上摆下更多的菜肴"我的脸沾了菜汁吗?为什么你这样看我?"薇卡停下手边工作。
"没有。我只是在欣赏我的女人,在厨房忙碌的可爱模样。""你说谁是你的女人?"她挑战的拿起汤杓,上面沾满黏黏的菜汁汤头。
识时务者为俊杰,赛瑞斯立刻换出无辜的笑脸,"我不小心把我的梦想说溜口而已,不要介意。"她冷哼一声,把汤杓摆口锅中。
"我们可以开始用餐了吗?我饿坏了。今天你真把我累惨,整整两小时都没停止,现在我的肠胄已经忍不住发出叽哩咕噜的求救讯号。"她想摆出不理他的神情,但一碰见他可怜兮兮有如三岁孩童的蓝眸,同情心又冒起。"马上就好,你可以坐下了。"他满面笑容的坐到餐桌旁,"你真是个甜心,sweetdarling!"闻言她脸上露出淡淡美丽的红晕,但双眼仍然罩着浓浓的戒心,摆上彼此的餐盘后,呈上第一道,前菜——凉拌醋虾马鱼,紧张地等待他举箸后的第一个反应。
他叉起一块红白鱼肉,大口的咬下去。"嗯,好吃极了。用这样的菜,你可以骗到任何你想要的男人。"薇卡皱皱鼻尖,"我喜欢煮茶,当作是休闲调剂,可不是为了别的。"话虽然这样讲没错,但看见赛瑞斯如此热爱她所烹调出来的菜肴,薇卡还是觉得这顿饭煮得并不冤枉,毕竟菜如果没有进入享受的胃,岂不白白浪费它被利用的价值。
尤其是他的分量以飞快的速度消失时,她的成就感真是节节高升。
"你说你饿坏时,你是说真的。"她有点膛目结舌的说着。
"有关于我的欲望,宝贝,我是不会说谎的。不管它是食欲或是性欲。"他展开一个爽快的微笑。
薇卡差点让她的主菜哽到。她猛地咳了好几下,捉起桌上的水杯,咕噜灌下好几口。
"你还好吧?"她先瞪了瞪他那张故作无辜的脸,"再这样做,你很快会发现这顿晚餐是你吃过最短的。""我什么都没做啊。"他摊开双手,心想:起码还没做。
避开这种任何有关欲望的危险话题,薇卡轻咳一声,恢复正常用餐的神色,"谈谈你自己,怎幺会卧底恶灵星的?格拉玛星不是向来拒绝与外界交往,拒绝加入联邦?为什么你却成为联邦的特派员呢?""简单。我最近恰巧比较有空,手边又收到一些有关海盗的资料,我们运送高能源'钸'的运输船被劫了好几次,造成不小的损失。所以家族决定星际联邦那些死脑筋的家伙,恐怕应付不了这些手法狡诈的海盗们,应该由我们自己人来解决。他们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就这样。"立刻地,薇卡主动为警事局同仁辩解,"我们星际警事才不死脑筋呢!我们在你未出现之前,也已经采取许多有效的遏止行动——""怎么做?亮出你们的警徽,然后告诉海盗们,乖乖自投罗网吗?宝贝,事实很明显,你们那些警事没有一个愿意卧底到海盗行列,因为他们根本无法把自己伪装成海盗,让自己去偷盗抢劫任何东西,更别提是要和那些海盗为伍。""而你亳无疑问,夭生就属于那些人之一吧?"薇卡甜甜的一笑。
"既然要卧底办事,当然要办得妥当,百分之百融入海盗生活。我可不想因为露出破绽而送了命,宝贝。"赛瑞斯咬了一大口松皮酥面包。
"你是告诉我,你之所以在卧底恶灵星时,表现出十足混蛋的海盗模样,完全都与赛瑞斯这个人的真正本性无关,你只是想做好你的工作'而已'?"她讽刺的挑挑眉。
"假如我真是恶灵星上那些浑球,宝贝,你想你还有机会坐在我的面前,用你那张甜得可媲美上等糖浆的小嘴、洁白可爱的贝齿,攻击我可怜的自尊与人格吗?我保证你,换作那些浑球,你琨在早被摆平在床上了。""你可真是'绅士'啊!"薇卡火药味十足的说。
"谁说我不是呢?"赛瑞斯若有所思的举起酒杯,"既然你问过我,似乎也该告诉我一些你的事才公平。你怎么会想成为警事?""这是一份很有趣的工作。"她耸耸肩。
"这份'有趣'的工作差点让你玩丢了人,也许未来会让你玩丢了命。"赛瑞斯目光由懒洋洋的宠物式,一变而成攻击性十足的猛兽。
薇卡挑战的瞪回去,"我没有玩命也没有丢了自己,我还好好的在这儿。""那是因为我只是卧底的,万一哪天我是真的星际大盗?你认为自己还能这么走运吗?你应该把这种高危险度的工作,留给那些——""男人。"薇卡静静地瞪他,"你指男人吗?有些工作只能给男人做。哈,我就知道你这种野蛮国家出来的未进化人类,就只能有这么单纯的想法。告诉你,在星联总部内,女性可以担任和男性同样重要的工作,而且表现得比他们都要杰出许多。""想必这里的男人能力都很差。""恰恰相反,比起那些野蛮人来说,他们更要文明、有风度且能接受建言,脑筋也不是那么僵硬,最好的一点,他们绝不会试图用蛮力来达成一切,并假设每个人都是暴力至上主义。""既然你那么满意这儿的男人。"他突然倚前,越过半个餐桌捉住她的双手,"告诉我,这儿怎么会只有你一个人住?我晓得星联的习惯,这儿自由开放的伴侣观念。每个人都有自由选择伴侣的权利,一般只要满十八岁以后的成年人,或多或少会有几个密友或伴侣。你呢?你有过几个伴侣?"一个都没有。薇卡心惊的瞪视他,这话题太过危险了。
"我想晚餐已经结束了。"薇卡愤怒的站起来。
"你晓得真正的男人可以轻易把你这种虚张声势的小女人给看穿吗?我知道你没有多少经验,我吻你的时候就知道了。你有勇气与海盗船对抗,却没有勇气拥抱一个真正的男人吗?"薇卡双手微微发颤,不知道自已是生气比较多,或是激动的成分较大。"我不想和你接触,不代表我拒绝男人。你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赛瑞斯。""那夜在比克湾,你曾对我敞开来,别说你不要我,你不适合矫饰的谎话,宝贝。"他拉近她。
她掌心贴平在他胸口,拦住他。"那夜已经结束,我承认我有一点迷失,但是我不要你,这不是谎话。""一点迷失。你称那为一点迷失?你热得足以把空气燃烧起来,"他撇撇嘴,"我记忆清楚得很。""该死,难道你非要得到每个女人不可?凡是没有得到的,你就锲而不舍的追上手,然后一夜之欢以后,得意洋洋的离开吗?这有什么意义呢?我不会和你上床,放开我的手。""不。我不放。"他饱含威胁的低语,"你不是害怕与我上床,你不是害怕它是一夜之欢,你真正怕的恰巧相反,你害怕我会成为你生命的一部分,所以不敢让我紧紧拥抱你,对不对?"薇卡惊恐喘息的摇头,但他闪电地出手,掳她入怀,双唇用力并执意的覆了上去。
这个吻既强势又火热,不容拒绝也不容退缩,他粗鲁的以舌头撬开她的双唇,狂暴热情得像无底的飓风,强烈的把她卷进他的欲望与他的怀中,再没有半分迟疑与延宕,他要她。
"我为你疯狂,薇卡。你知道吗?"他低喃着,双手不断的寻梭着她的娇躯,"停止这种折腾我们彼此的抗拒,这完全是不必要的,你知道你想要什么的。"薇卡仰起她的颈子,昏乱的让他火烫的双唇滑下她的胸口,她想要允许他为所欲为!她想要他,从那夜被意外打断的插曲结束后,她的理智一直警告她,这个男子是危险、不可控制、无法预测的另类,他不像她所熟悉的那些文明男子。
他看见他要的,他知道他要的,他不会坐视机会溜走。
但,难道所有的蛾不是直觉地扑向火吗?她内心中有蠢蠢欲动,急欲被释放的某种渴望!愿意抛开顾忌,投入这场爱情冒险。
她知道她想要什么吗?薇卡微睁双眼,"不——""是。"他霸道的吻住她,却又小心的不过分用力伤了她,他深深地吻着,"你天生属于我,我不会放弃。"她抑遇不住自己的颤抖,这就是她所害怕的。她从未知道"属于"的意义,她从未见过"不放弃"的男人,他们都会离开、都会放弃,就像她也担心自己爱得不够,分享得不多。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强力的感情,足以牢牢系住彼此,她不能相信这种神话。她不能相信他的神话。
人们只为了性而分享,只为了伴而共侣,这称之为真实。
"你怎么能确定呢?"薇卡紧闭上眼,"你怎么能知道?你对每个女人都这么说,根本没有——"他吻过她颤动的双肩,轻轻刷过她的眉峰,"我不能解释这种感觉,但你愿意的话,我乐意和你一起探索为什么。我不能保证我们会终于何处,但我知道我想要你想得都作痛了,你也同样会疼痛吗?告诉我。夜深人寂的夜里,你会不会怀疑那将是什么样的感觉?我们并肩躺在彼此怀中的感觉,它可会美好、无比正确?或是远超过想象的?"握住她的双手,他执意的让她贴在他的胸前,"感觉这个,你会知道我说得是真是假。"在她掌心下,赛瑞斯的心跳得如此坚强而急促,激动而且坦诚,直率一如他的人。薇卡默默的感受那跃动的热,默默的抬起双眼,凝睐他的蓝眸。
狂野的挣扎结束了。她知道有时候无法与自己的渴望抵抗,她以后或许会后悔,但永远不去体验一下火焰,后悔将会更深。
赛瑞斯读出那双绿眸的心意,他轻轻执起她的双手,在她指背上印下一吻,接着是她的双唇,柔嫩光滑的双颊,细致如瓷的颈项。拦腰把她抱起,他步伐坚定地走向公寓内推一紧闭的门扉,她的寝室。
尖锐的通讯器传呼声响起,打破了这片紧张的沉默赛瑞斯皱起眉,想到上次他俩被打断的情景。难道这次……"你想接吗?"在他臂弯中,薇卡深吸口气,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勇气,她不知道自己接了通讯器后,是否还能够再来一次?她摇摇头,埋首在他怀里。
"带我进去。"她在他胸前说。
赛瑞斯温柔的凝视她,踏入她寝室,让门扉把吵杂的哔哔声隔离在他俩之外。他缓缓的放下她,让她坐在床上,双眸满足的滑过她的每一寸。
通讯器不知何时停止响声了,她不再注意到外界,她的眼前只有他,正毫不犹豫地褪下背心,正解着皮带的赛瑞斯。他的胸膛宽阔,覆着密密的细毛,褐色的皮肤健康自然,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肌肉拉长与起伏着……
薇卡不晓得光是望着他,就能让她脸红心跳起来。
"薇卡!薇卡!"她自床上跳了起来,门外传来的声音不是——
"薇卡,开门。你睡着了吗?"隔着门,外头的人正敲打着,"有紧急的事,快起来。"急忙中,薇卡只好把赛瑞斯推到她的隐藏衣橱内。下一秒钟,寝室门也被打开,西西与媚儿已经闯进来了。她们两个皆换上正式制服,标准的任务装扮。
"什么?你没有睡着嘛!那为什么害我们叫了这么久的门。我差点准备拿原子激光把你的门打破。"西西先是嚷着。
媚儿一旁解释说:"还是我告诉她用紧急密码代号,她才没那么做。""发生什么事了?"薇卡强自镇定的问。
"很大的事,所有警事都奉紧急召派令集合,专门招待重要贵宾的联邦星际中」旅馆,被人安置了三颗高爆裂物。中心建筑没有问题,但有一层楼的房间全被毁了。至少有四、五十人受重伤,医护机器人从没这么忙碌过,整个医学大楼都被伤者占领了。"西西夸张的说着。
"我的天?"薇卡立刻想要走进自动衣橱间更换服装,却紧急煞车。她不能进去,里面有赛瑞斯在。真该死。
"而且最重要的,那层楼住的人,你猜猜看有谁?"媚儿神秘兮兮眨眼说。
薇卡正满脑想着怎么把赛瑞斯神不知鬼不觉的搬到外面去。"谁?""赛瑞斯-德玛阁下。"媚儿得意的宣布,"警事局上上下下都忙成一团,大家不知直他人是否也在那儿,因为伤者名单没有他。所以,警事局怀疑这是故意针对他而来的,可能是某些没有落网的海盗,为了报复他的打击行动。搞不好就是那个地下海盗首领。""一想到那恶徒敢到星联总部来犯案,我就手痒得想给他来好几发超强激光炮。"西西摩拳擦掌,"快点,薇卡,我们还奉命要去寻找赛瑞斯阁下的行踪。听说他今天出现在竞技场。"薇卡愣在原地,只要西西一到竞技场一问,马上就知道赛瑞斯与谁在一起。
"不用麻烦去找了。"西西与媚儿一致转头向右,自动衣橱门刷地打开,里面的男子跨步出来。"我就在这儿。"她们两个左瞧瞧右看看,"噢,原来……""他……"薇卡清清喉咙,"他是来吃晚餐的。"赛瑞斯好笑的看了薇卡一眼,对其它两位展开微笑,"看样子我逃过一劫,你们哪位好心愿意把事情从头到尾再说一次给我听?"媚儿马上就开始讲,西西把薇卡拉到旁边,在她耳朵旁边说:"格拉玛星人的晚餐,是拿女警事当开胃菜吗?"薇卡红着脸瞪西西一眼,不说话转身去换衣服了。
++++++++++++++++++++++++++++++++++++++++++++++++++++++++++++++++++++++++++++++++++++++++++++++++++++++赛瑞斯站在警事署长办公室内,远眺着窗外的夜景。
"幸好德玛阁下安然无恙,否则我们必定无法向格拉玛星的诸位交代。"魏来在办公桌后的脸,稍稍苍白的说:"万一在联邦发生……"署长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没有加入联邦的格拉玛星,拥有强大的经济与武力,如果他们为了讨回少主被伤之仇,与联邦展开战斗,事情将会一发不可收拾也不一定。
"即使少主无恙,但这件事恐怕我们职责所在,还是必须回禀德玛家族知道,甚至派员留下调查详细情况。因为放置爆裂物的人一日没有捉到,危害到少主的可能性也不会消失。"马尔严肃的说。
"我看你们联邦总部最好也来个大清查才对。没想到连这种地方都有恶徒可以潜入,还妄言什么维持整个银河系的安全与稳定的法律秩序!根本属于妄想。"鲍可忿道。
经鲍可这么一直言,署长脸色也微红,"我们联邦自然会对这件事做最快速最仔细的调查,绝对会把犯案歹徒限期逮捕归案。""我方会派人参与。"马尔不容拒绝地说:"一等我护送少主回到格拉玛后,我会召集星球上一流的卫士与探员,组成精英小队与联邦合作,务必要把歹徒捉到为止。""这……史无先例。""我坚持一定要这么做。"署长在马尔那双魄力十足的战士眼神下,不得不退让。"好吧,我明白了。明天我们也会派遣两艘护卫船,护送你们。""不。"一直动也不动站在窗前的赛瑞斯,突然转身说:"不要护卫船。""可是——""最好立刻发布新闻稿给各主要行星,就说我已经因为伤重,回格拉玛星医治。""这又是为了什么?德玛阁下。""在钓鱼前,有不放饵的吗?"赛瑞斯目光冷峻的看向署长,"让他们以为我已经中了他们的攻击,生命垂危。我认为他们的攻击目标不止摆在我身上!如果想知道这些人真正的目的,就要让他们以为自己已经成功,让他们有机会实行第二计划,了解他们的最终目标!这才是最重要的。""难道阁下的意思,是希望他们继续犯案、攻击与破坏?"魏来不懂。
"不。我们老板的意思,应该说正确点,是打蛇随棍上,既然要擒贼就要擒到大贼,恐怕这爆裂案不过是许多破坏行动之一。"马尔说。
魏来摇摇头,"你们的想法真是我不能理解的。""我想这与不同的背景有关吧。"赛瑞斯说:"我们今夜就离开。""至少让我们星际联邦派护送船,我会挑选精英部队,以防途中任何意外发生。格拉玛星太远了,中途如果有什么万一……""不用了。"赛瑞斯抬眉,"我信任我们自己的人。""那,派几位贴身卫士,替马尔先生分担点责任?如果他刚巧有事缠身的话,也好保护阁下的安全。""我可以保护自己,多谢你的美意。""这,一定有什么我们能做的。让我们为你的安危尽点力。"赛瑞斯脑中窜过一个念头,他得意的笑开了。"好吧,如果你硬要派人保护我,那么我只接受一个人的保护。""喔?是哪位?""你的手下,薇卡-璐小队长。我相信她会好好'确保'我的安全。""薇卡?可是她——""我只要她。"困惑的署长摇摇头,"好吧,既然这是阁下的亲口要求。那么,我会指派薇卡小队长,随行保护阁下你安全直到格拉玛星为止。""谢谢。"他淡淡的说,但眼中却窜过一抹顽皮的神采。
薇卡这下子总不能逃开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