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悅戒备瞪他,这人说的话她是一个字儿也不信了。
“什么眼神儿。”谢知韫伸手拢了拢她的衣裳,就在她刚要为自己的怀疑生出点儿愧疚,忽然又被他抱住,踉跄地跌进他的怀里,“你不信任爷。”
文悅吓了一跳,瑟缩了一下,连手被攥住也由着他闹了,谢知韫顺杆儿爬,将她的胳膊环在自己肩头,脸贴着脸问她,“小坏蛋,又把什么帽子往爷头上扣了?爷是只想着那事儿的人么?”
他声音里生着火,呵出的气息滚烫,溅在她的面腮,烫的她打了个颤,丝丝缕缕的酥麻潮水一般席卷,文悅老脸通红,想起了这人在那事儿上的百般花招。
脑袋抵在他的心口,声音羞得细成了蚊子哼哼,“我可没冤枉你。”
“嗯?”柔软的腰肢被掐住,威胁声盖住了蚊哼。
红粉雪峰,绑在身前的裙带被扯着往下坠,勒的她吃疼,星眼微饧,香腮带赤,挣扎与娇嗔混娇柔在一起,骂人的话也是顺耳,“谢知韫,你别总是欺负我。”
谢知韫的目光全都在她身上,听她这话就笑了,捏起她的小脸儿叫她看自己的眼睛,“那璨璨……喜欢么?”
“不喜欢。”小脑袋埋在他的脖颈,否认的话说的毅然决然。
可等到夜里,文悅就后悔了。
这人真是太坏了,白日里一句玩笑话,他竟然认真听进了耳朵里,还要记仇,用那话来拿捏她。
“谢知韫……”云鬓散开,墨色的发泼在枕上,耳垂红红,上面还有新印上的痕迹,文悅捏着心口的被子,顶着头顶的素馨花蓝,眼神游弋,已经分不清那花篮是红的还是蓝的了。
身侧有翻身的动静,文悅不太想动,又耐不住性子,撇了撇嘴,委屈地转了脑袋,谁知正撞进男人的眼睛里。
“璨璨……”骨节分明的大手捏着他的发,放在鼻尖轻嗅,又挑起一缕缠在指上,“喜欢么?”
“你……你这个坏蛋。”刚才他求着到处乱亲,放了火又撇下她不管,真是个坏胚子!
隔着被子,他的大掌游走,并不反驳她的斥骂,只挑眉继续问她:“璨璨喜不喜欢?”
呼吸一滞,她瑟缩凑近,先是小指头勾住他的手指,慢慢整个手全覆了上去,搔着他的手心儿哀求,嘴巴却咬紧了不肯示弱,“不喜欢。”
三个字儿从她嘴里出来,早就没了白日里的生硬,软绵绵的,黏糊糊的,像羽毛一样,飘飘洒洒,在半空中打了个卷儿,才慢悠悠落在男人心头。
“不喜欢啊。”谢知韫作势起身,宽阔的后背坐起,挡住了外室映进来的大半明亮,他的发散开,垂在背上,撑在床沿的胳膊离开,他就真要走了。
“你坏!”文悅按着他躺过的地方,被子上的热意暖的烫手,攥成拳头的小手遽然张开,从背后紧紧将人抱住,她脸贴在他的发上,不知是羞红还是烫的,咬红的唇抿起,她的声音和着他的心跳。
近乎于细微不可闻的从他后背响起,“喜欢……”
“嗯?”大手抓住小手,粗粝的指腹在白皙的手背揉捏,“璨璨在说什么?声音太小,听不大清。”
他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文悅朝前倾了身子,在他发上蹭蹭,这回是一字一句咬得清晰,“夫君……喜欢的,我喜欢的。”
“喜欢什么?”宽阔的肩膀悬在半空,他的发滑在她的脸畔,发梢上蹭着香甜的桂花味儿,是她睡前擦上的桂花油。
“你近点儿。”水蒙蒙的眼睛里全是他,“你再近点儿。”
谢知韫乖巧依言,玩味的等着她的动作,忽然脖子被她搂住,唇上吃疼一下,她笨拙的捧着他的脑袋,细细啃他的唇。
“谢知韫……我好像……是喜欢你的。”
“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话。”他轻轻咬她的唇,笑着道。
“真的,我的心说的。”当他不信,文悅去抓他的手,把证据给他看。
“愚子不可教也。”证据被揉开暂弃,酸软的感觉袭来,叫她连思考的机会也没了。后来可怜巴巴的开始哭,哭声好惨,才在半空中隐约听到谢知韫的声音。
他咬着牙说话,话里却是在笑,“没有好像,爷喜欢你,稀罕你,心尖子上只有你,你爷喜欢爷,你喜欢爷的。”
文悅只顾着哭,哭累了他也不肯放过,逼得她哭着骂他。
她浑浑噩噩如梦,醒来后更是气的脑袋发昏,“他人呢!”
她哭的脸都要皴了,那混蛋也不道歉,早起他还不在,叫她连个抱怨的人都没有。
莺哥儿笑着舀水伺候,冰冰凉凉的山泉水净面,叫人清爽又舒坦,文悅将帕子丢进盆儿里,拢了拢批在肩头的小袄,心里的气还没消呢,“他又去忙,买卖金贵,叫柜上给他抬个架子床,就叫他住在外头吧。”
“奶奶别气。”莺哥儿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笑着拱火,“三爷一早就出去了,天都没亮呢,大略是走不远,待会儿就回来了。”
奶奶心里有火也先忍一忍,等三爷回来了,您再去找正主算账。
文悅瞪她一眼,又窝回了床上,山风清凉,大早上的有寒气,还是不入家里舒坦,“你就胆大的背着他捣鬼吧,仔细叫他知道了,反正我是不会挨骂,仔细你这丫鬟的皮。”
心一旦偏向了他,不知不觉的就沾染上了他的霸道劲儿,他都是她的人了,谁也不准说他的坏话。
“得,我可是成坏人。”莺哥儿性子活泛,犟了犟鼻子,把热乎乎的手炉塞她怀里,“奶奶先暖暖着,我陪奶奶坐会儿,等奶奶缓过神儿,我在伺候您穿衣裳。”
“哼。”文悅从鼻子里嗤她,捂了捂手炉又问,“三爷人呢?大早上的,他能干嘛?”又想到这庄子西边那院,眉间拢起了疙瘩,“是姓楚的来闹了?”
莺哥儿张嘴,笑着刚要回话,听见外头有脚步声渐近,勾头瞥一眼,知道是三爷回来了,忙从小扎凳上起身,指了指外头,“这事儿我说了寡淡,您去问他。”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V三更。感谢大家的陪伴,啵~顺带……该给三爷名分了。
预收《太子妃他东宫独宠》《兄欺》求个收藏吧~
《兄欺》文案
忠勇侯府庶出的二小姐谢妩,有个对她骄纵无度的兄长。
仗着谢长逸的身份,谢妩从犯了事儿的忠国公府拿到和离文书,二嫁于盐道史韩呈醴。
然,成亲不过一年,韩呈醴牵涉官场纠纷,被人害于琴楼。
谢长逸亲自到韩家接人,将妹妹与韩家留下的小拖油瓶庇于翼下。
世人皆羡慕谢妩命好,便是姻缘不顺,有这么个疼她的兄长庇护,亦能余生无忧。
殊不知,夤夜更深,恶鬼一般的声音自头顶传来:“阿妩,还想嫁谁?”
谢妩颤声求饶:“谢长逸……我不嫁了……不嫁了……你放过我吧……”
那人凑近,在她脖颈轻嗅,弯起的眉眼如在品茗馨香:“乖乖,这辈子,你是逃不出我的掌心的。”
谢妩不争气的眼泪落下,委屈与惧怕含糊着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谢长逸……求你了……”
“嗯?”谢长逸轻笑,在她床边坐下,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隔着薄被抓住她的脚踝:“阿妩乖乖,你喊我什么?”
“逸……逸郎……”谢妩呜咽出声,眼泪止不住的落于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