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然呢?”池镜无比淡定地瞥了赵陵承一眼,压低声音道,“你想实话实说?”
“我都是为了殿下好啊,不然要是让父皇母后知道,殿下是为了跟我吵架才躲过一劫的,难道不会显得你小心眼?那殿下不是很没面子吗?”
“你这女人!”赵陵承简直无语凝噎,气得笑了出来,“难道叫他们以为,孤弱得需要你来保护,就很有面子了么?”
“那我就管不着了。”池镜满脸无辜地摊摊手,“随便吧,两种结果,殿下总得选一个,反正我是无所谓的!”
赵陵承:“……”
“太子妃,陵承。”皇帝跟皇后并肩坐着,看见俩孩子搁那交头接耳、关系亲密得不是一星半点,十分欣慰地对视了着,“你们在咬耳朵说什么?聊得如此兴奋?”
赵陵承:淦!
您管这玩意儿叫兴奋?
“行了,悄悄话留待你们回了东宫再说!”皇帝大方地抬抬手,朗声笑道,“太子妃,你又立了一功,想要什么赏赐,尽可以说给朕听!”
“啊?”池镜搓了搓手,发出没见过世面的声音,“什么赏赐都可以的吗?”
【那我不想天天待在东宫里闷着、怪憋得慌,能随时出去溜达溜达吗?还有我刚来不知道,太子妃一个月有多少银子花啊?上次什么金银财宝也也都可以的,我全不挑……】
赵陵承:不见好就收吗?你还真敢提啊。
“回父皇。”赵陵承沉了沉气,赶在池镜开口前说道,“儿臣恐怕太子妃羞于启齿,想先替她提一个。太子妃从小长在边疆,自由惯了,恐怕不喜欢整日拘束在东宫里,还请父皇恩赐她随意出入宫门和大内。”
正好赵陵承也不是很想成天从早到晚地见到她。
池镜有些讶然地看了看他:【呦,想不到这狗太子,还挺善解人意啊!】
皇帝:【这逆子居然也还会这么贴心?看来还是随了朕啊!】
“这好办,回头朕赐给你块令牌,太子妃,你拿着、随便进出、想去哪儿都成。”池镜既然能接二连三给赵陵承带来好运,皇帝当然先要叫她过得舒心,“太子妃,还有吗?”
赵陵承略微动了动嘴唇,靠过去提醒她说:“你出宫时若是用银子,可以尽管去孤的私库里拿,要多少有多少。”
只要别开口跟他父皇要,显得他很小气似的。
【要多少有多少?狗太子居然这么大方!看不出来啊!】
池镜表面上很有礼貌,点头笑道:“好,那就多谢殿下了。”
“说起来赏赐,本宫倒有个想法……”皇后美眸一亮,刚想脱口而出、才意识到皇帝还在她边上,硬生生又憋住了,“咳,陛下,臣妾记得,您不是传召了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去御书房,打算安排他们查陵承遇刺一事的吗?”
“啊?”皇帝明显悟性不是太高,脑子一空,茫然回应道,“什么?朕没有……”
“不。”皇后用掌心抚上皇帝的手腕,用指尖点了点,凝视与他坚定重复,眼神甚至带着丝蛊惑道,“您有!”
【真完蛋,都过了这么多年还是带不动!】
“啊对对对,是,朕有,朕有!”皇帝这回只懵逼了不出三秒,果然顿悟了,站起身拍着头就慢悠悠地直往外走,“啧,如此要紧的事儿,朕居然忘了!还好有阿婉提醒!”
赵陵承、池镜:“……”
皇后如愿以偿赶走了皇帝之后,终于轮到她自己就此事说上两句体己话,双眼在小两口身上来回扫来扫去,语重心长道:“陵承啊,你要知道,无论陛下跟本宫赏赐给太子妃什么,那都是我们的,但日子、终究还是你们俩在一块过的……”
听说上回帐中香的事儿出了点状况,导致他俩至今都没圆房,简直不像话!
皇后她不是个轻易服输的人,赶紧借此机会不停地提点暗示赵陵承道:“毕竟囡囡她救的人是你,儿啊,你自己也该心里有数才对。你可记得有句俗话说得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
身相许?
“儿臣明白!”赵陵承不傻,立马反应过来他母后又想作什么妖,赶紧把话接上、羞涩一笑道,“不瞒母后说,儿臣……这就准备把自己最最珍惜贵重的东西,献给太子妃。”
皇后听他这么说后,面部表情顿时极为丰富,整个人显得既震撼又激动:【哎呦,最最贵重的东西,陵承这孩子真是……还挺敢说,听得人怪脸红心跳的。】
池镜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也当场石化死机:【卧槽!最最最贵重的东西,这狗太子该不会说的是他的处处处……男之身吧?】
“太子妃。”赵陵承的唇角漾满笑意,不慌不忙地瞄向池镜、一字一句都要命地勾人又清晰,“你、可想要?”
【不不不,我不想,我不想啊!】
【虽然……但是这这这也太突然了吧?而且青天白日的,干这种事儿它合适吗?不合适啊!】
“陵承,哎,你这是做什么?”皇后整张脸上都写着“我全都懂”,作为过来人轻声嗔怪道,“这种事情,你问人家囡囡干什么?让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好意思说?”
“母后教训的是。”赵陵承这狗男人的笑意更甚,几乎贴在了池镜通红火热的脸颊边,言语里满含引.诱道,“太子妃,要不要这就跟孤回东宫、寝殿里?孤好能赶紧私下里趁着只有咱们两个人、把这件最最最贵重的东西,献给你。”
皇后暂时没坐稳,连带着她身下的贵妃榻都“嘭”地响了一声。
【啊,啊啊啊啊啊,陵承这孩子,也太会说了,果然不愧是我儿子,悟性真高!有担当!】
“咳,既然如此,本宫也累了。”皇后用手帕掩口,旁敲侧击地助力催促,“陵承,囡囡啊,没什么事的话,你们两个那便先回去吧。”
【赶紧的、回寝殿,就今天,把事儿给我办了啊!】
“……”状况突如其来,导致池镜的心情有点复杂,但既然皇后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好讪讪站起来道,“儿臣告退。”
“李嬷嬷,李嬷嬷!”皇后目送着池镜跟赵陵承出了殿门后,一刻都再憋不住、着急忙慌地拍了拍扶手,“你快,把本宫准备绣给小皇孙的那个狗……呸,虎头肚兜拿来!”
都怪陛下,眼神不好使还总爱瞎说,那分明就是只虎!
*
“太子妃。”赵陵承自打下了轿辇,就寸步不离地跟在池镜身后,背着手、表情很是贱嗖嗖,“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去殿下的私库看看啊。”赵陵承突然这么粘她,弄得池镜心里很不爽,特意走快了点儿拉开了些距离,“殿下不是说、你的银子我要多少有多少嘛,我不得去看看殿下有没有在骗人吗?”
“哎,这个不急。”赵陵承似有深意地把剑眉一挑,“太子妃忘了?这会儿最要紧的,是把孤最最贵重的东西,送给你啊。”
【他的处处处……男之身?不……不是吧?】
“殿下你……”池镜的脑仁一紧,声音也跟着发颤,“还来真的啊?”
“那可不呗。”赵陵承抱着手臂、眯了眯眼道,“孤既然已经答应了母后,孤又是堂堂太子、一言九鼎,当然要说话算数。”
“可……可这大白天的。”池镜娇笑着指了指头顶的太阳,“这时候干这种事、不……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只要太子妃愿意,孤随时都可以。”赵陵承偏偏又往她旁边凑,唇边噙着抹恶劣玩味的笑,“怎么的……太子妃莫不是怕了,不敢要吗?”
“谁……谁说的?”池镜被这么一激,故意把音量拔高,以此显得她胆气也很壮,“我才不怕!我什么都不怕!只要殿下敢给,我哪有什么不敢要的?”
【冷静、淡定,那什么……大家都是做了夫妻,成过亲的人了,干点这种事儿那不是也挺正常?】
“是吗?”赵陵承摆出个“请”的手势,好整以暇道,“既然太子妃愿意要,孤也愿意给,那就走吧。咱们……”
“回寝殿。”
赵陵承吐出最后三个字的时候,明显看出池镜的肩膀剧烈抖了抖。
“回,回就回!”池镜一生要强,绝对不肯服输,扭头就走,“我我我这就回!”
“好。”方向一变,立马改成了赵陵承走前面,而池镜磨磨蹭蹭地跟在他身后,他还明显故意地停下逗她,“太子妃,怎的了这是?刚刚不是走得挺快的么?”
池镜转了转眼珠,说话结结巴巴:“那什么我……我刚刚就是暂时有点累了、走不太快,这下缓过来了,已经好了。”
“是吗?”赵陵承满意点头,“那就好,别耽误了正事啊。”
【稳住,能行,没事儿的,赵陵承长这么好看,咱又不亏,顶多半个小时……不不不,他还是第一次,最多估计能持续十五分钟完事儿就不错了,多大点儿事。】
小时?分钟?哪跟哪?这都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仿佛不是重点——
更重要的说他第一次,还持续……
果然不愧是在北疆长大的女子,粗俗!
池镜让赵陵承给半推半催地撵到寝殿时,苏嬷嬷刚带人把皇后赏的头面首饰给归置妥当,见池镜脸红得跟被煮过似的,直接吓了一跳:“哎呀,太子妃这是怎的了?莫不是受风着了凉、又烧起来了?难不难受?”
“倒不是。”池镜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并没有觉得很烫,“我就是有点……”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赵陵承立在旁边,又偷偷瞄了池镜一下,“孤跟太子妃,这会儿还有些要紧事做。”
苏嬷嬷:【哎呦呦,这在寝殿里,孤男寡女的还能干什么?事儿要成了要成了,果然殿下经过这么一出美救英雄,可总算开窍了!】
“好,好好好。”苏嬷嬷惊喜得手忙脚乱,挨个拍了拍还没反应过来的宫女们,“走走走,先别收拾了,快出去快出去,别碍事。”
“太子妃。”赵陵承静等到里头再没别人,抬手对池镜悠悠指了指不远处的床榻,“来吧!”
“哦,行……行吧。”
池镜忐忑不安地捏住自己的袖口,即便低着眸、也能瞥见赵陵承一把掀开帷帐爬上床,用有些扭曲又魅惑的声音呼唤她:“太子妃,来啊,怎么不敢抬头?来啊,看一看孤要送你的最贵重的东西啊。”
“嗯?”
池镜只想对天发誓,假如老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应该早就想到、赵陵承根本不正常,再在这种不正常的时候,她应该撒腿就跑的。
她真傻,真的。
她要是早有这么个觉悟,也不会在她扭扭捏捏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以为抬头看见的会是什么劲爆的美男裸.体后,映入眼帘的竟然是——
一架新的屏风。
池镜:???
“太子妃,这屏风是……噗。”赵陵承蹲坐在旁边拍了拍,到这会儿明显已经快绷不住了,捂着肚子边笑边说,“这块黄梨木乃是极品,孤珍藏了数年都不舍得拿出来,如今孤叫人把它雕成屏风放在这儿,已然相当于是送给你孤最最贵重的东西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池镜:“……”
是吗?呵呵,真感人。
——那还真是又贵又重啊摔!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儿们,第四章第五章大修了,删掉了别扭的地方,增加了一个剧情点,为了和后文连贯,大家可以返回去看看,TAT辛苦了宝贝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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