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云闷哼了一声,冷笑道:“殿下身为未来国君,想不到如此沉不住气。”
……
“爹……”
顾怀柔眼眶泛红,踉跄后退了两步,强忍住怒意,匆匆离开了顾家。
谢泽安,你给我等着!
很快,她便重新坐上马车,带着雁儿和容卿等人,抄近路前往了安县。
一路上,顾怀柔心事重重。
谢昭堔仿佛把玩玩具一番,将顾怀柔横抱在怀中,不时吻了吻她的唇瓣,撕咬她的肌肤,顾怀柔都蔫蔫儿,毫不挣扎。
少年顿时不悦了。
“说话。”
他重重拍了拍顾怀柔的脸庞,神色一片阴狠。
“我瞧见太子欺负爹爹了。”
顾怀柔吹了吹疼痛的指腹,眸底含着一汪泪水道:“爹爹在我和大哥面前,一向高大威严,见他如此……我心中难受。”
谢昭堔阴翳望她许久,仿佛在抚摸小狗一般,揉了揉她的鬓发,嗤道:“难受什么?他马上便会遭报应了。”
“你说得对。”
顾怀柔面上绽开笑颜,璀璨明艳,令少年心中一动,跟着低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顾怀柔眸透诧异。
“没什么。”
“不说算了。”
“姑娘笑的好看,瞧了心中高兴。”
少年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清风吹起车帘,一缕阳光映在少年妖孽脸庞上,愈发衬的他肤如凝脂,不似凡间应有的绝色。
顾怀柔心中一颤,心想他生的才好看,生怕被妖物蛊惑心魂,侧过脸庞不再望他。
少年神色阴郁,扯了扯唇角道:“转过来。”
他将顾怀柔下巴捏的发紫,强迫她同自己四目相视,不顾顾怀柔的痛哭挣扎,撕咬起了她的肌肤。
雁儿愈发心神不宁,蹙眉道:“小姐,您……您刚刚可是哭了?”
“没……没有……”
顾怀柔唇被堵着,声音含糊不清。
雁儿更觉得不对了,可惜她脑子不活络,纵心急如焚,也猜不到车内发生了何事,更不敢推门去看。
她呜咽着道:“小姐,您若是被绑架了,便咳嗽一声啊。”
容卿一听绑架这个词,骤俊脸一沉,抽出了腰间佩剑道:“小姐若有难,尽管召唤属下。”
谢昭堔狠戾盯着顾怀柔,解开了她的衣襟,眸底尽是无所谓的笑意,懒洋洋地道:“姑娘若想他们死,尽管如实相告。”
顾怀柔面色苍白,晃了晃他的衣袖道:“我听你的话,莫动他们。”
“自个儿脱。”
少年斜倚在马车上,修长的双腿重叠,若画中走出的阴翳美人儿。
顾怀柔很快脱下了中衣。
“继续。”
少年用黑靴挑起她的下巴,眸底一片阴狠。
顾怀柔面透羞愤,暗骂了少年七八次,扯开了腰间衣带。
很快,她便无衣可脱了。
“劳烦姑娘跪下,如上次一样伺候在下。”
少年低哑一笑,慵懒把玩着匕首,眸底尽是威胁之色。
“知……知道了……”
顾怀柔惊恐望着泛光的匕首,额上冷汗密布,跪在他面前,缓缓低下了头颅。
谢昭堔武功甚高,容卿他们不知是不是他的对手。
她不能一直受他折辱,需寻个时间,让容卿他们试试谢昭堔的武功,他们若能制住谢昭堔,自个儿便不必这般卑微了。
到时她便让谢昭堔跪下,当她的脚垫子。
晚霞千里,傍晚将至。
谢昭堔搂着顾怀柔软软的身子,动作愈发不安分了。
他不悦道:“月例何时会过去?”
“我……我也不知。”
顾怀柔小心翼翼地道。
其实快了。
但她不能说,否则定清白不保。不过说来……她这一世已不清白了,日后需将此事同尚卿哥哥坦白,他若介意……便让他再寻个清白姑娘,携手白头罢。
顾怀柔眸色一黯,鼻子泛酸,眼角淌下了几滴泪。
“哭什么?”
谢昭堔嗤道。
“我……我想大哥了。”
顾怀柔随口道。
谢昭堔俨然不信,睥睨望她许久道:“在想苏尚卿?姑娘日后若再同他见面,在下便宰了他。”
“你……凭什么?”
顾怀柔被气的脸庞涨红。
少年倾城一笑,笑着露出阴恻恻的牙齿道:“因为,在下还未曾玩腻姑娘啊。”
顾怀柔淡淡一笑道:“当心遭到反噬。”
“姑娘若想咬在下,在下便将你牙齿、舌头一并拔了。唔……还有尖利的指甲,也不必留了,浑身骨折软塌塌挺好看的。”
谢昭堔神色狠辣兴奋,不似在开玩笑。
顾怀柔咬唇不敢吭声,俨然被吓到了。
少年见她鸵鸟一样缩着脖颈,嗤道:“姑娘胆子真小。”
顾怀柔瞪了他一眼。
他素来手辣心狠,视人命如草芥,野狼在他面前都抖上三抖,更别说自个儿了。
不是胆子小,是惜命。
两日后,马车终于到安县虞村村口了。
顾怀柔经谢昭堔两日摧残,被雁儿扶下马车时,已有些神色呆滞,精神恍惚了。
雁儿望向车内时,恰巧同斜倚在马车内,慵懒把玩匕首的谢昭堔相视,被他阴鸷眼神吓的身子一抖,踉跄瘫在了地上。
“小姐,他……他怎会在马车内?”
雁儿面色苍白如纸。
“他……他是来帮我的。”
顾怀柔双眸一转,搀扶住雁儿的手臂,让她站起了身子,嗔怒望向谢昭堔道:“你怎还不下车?”
“要姑娘相扶,才能起身。”
谢昭堔单手托腮,眸底似含秋水横波一般,摄魂夺魄,阴鸷笑望向了顾怀柔。
“你莫得寸进尺。”
“过来。”
少年修长右手轻叩桌面,面色阴郁了几分。
“小姐……”
雁儿担忧望着顾怀柔,低声道:“奴婢瞧他不似来帮忙的,倒似来添乱的,您……您莫要同他结交太……”
容卿和容风相视一眼,拔出了腰间长剑,冷冷望着谢昭堔道:“这一路上,可是他一直在欺凌小姐?小姐才不断抽泣出声?若是如此,属下定帮小姐报仇!”
谢昭堔幽幽瞥他们一眼,好似在看两个死人。
他缓缓抬起右手,正要动手,顾怀柔便双眸一动,横了他们一眼道:“休要胡说八道,这位……这位公子是个大好人儿。”
这话,顾怀柔自个儿说了都不信。
雁儿低声嘟囔道:“小姐乱讲……”
“住口。”
顾怀柔沉声呵斥,莲步轻移,便走到了谢昭堔身旁,朝他伸出了纤纤玉指道:“我来扶公子下车了。”
她得好好给谢昭堔顺顺毛儿,省得他不高兴时再杀人,他们主仆四人遭殃。
谢昭堔握住顾怀柔的右手,便下了马车,似笑非笑地道:“姑娘右手软软热热的,在下不舍松开,可如何是好?”
“那公子便……便先握着罢。”
顾怀柔扯了扯唇角道。
雁儿见顾怀柔手腕被握的青紫,眸底尽是心疼,却因顾怀柔不让她多言,只能咬唇不吭声。
很快,谢昭堔便携顾怀柔前往了虞村,容卿等人紧随其后。
虞村本就地界甚小,只有几十户人家居住,近来年青人都携妻带子,前往附近城池做工了,村内便只剩下了一些老人,因他们行动不便,村内不见一个人影。
山高林深,草木郁葱,只能透过树上筑巢的鸟雀儿,几处袅袅升起的炊烟儿,感受到一丝活气。
他们走了一刻钟,才看见一个砍柴的老人。
顾怀柔本想推开谢昭堔,上前问路,瞥了他行动不便的左腿一眼,便知他是将自个儿当拐杖了,刻意放缓脚步,带谢昭堔一道走向了老人。
谢昭堔一愣,神色幽暗不明。
“老伯,敢问村内可有姓宋的人家?我们是特来探亲的。”
顾怀柔淡淡一笑道。
“有,有!就是那户小院!”
老人难得看见年青人,心下一喜,忙朝东南边小院指了过去。
小院外围着木篱笆,院内有三间茅草屋,一对六七十岁年龄,鬓发花白的夫妇,正坐在院内低头剥花生,不时相视一笑,岁月静好。
“多谢老伯。”
顾怀柔道了声谢,便同谢昭堔前往了小院门口。
老妇人剥花生的手一顿,讶然望着顾怀柔道:“敢问这位小姐,来此寻我们有事吗?”
她起身拍了拍粗布麻衫,佝偻着身躯,踉跄走向了顾怀柔。
老头儿蹙眉望了他们一眼,眸透担忧道:“我见姑娘衣着富贵,难不成……是宫里的人儿?我们家雀儿犯什么事了吗?”
他口中的宋雀儿,正是携药方逃走的宋嬷嬷。
谢昭堔狠戾盯着他们,嗤了一声,便抽出腰间长剑,手腕一转,抵在了老妇人脖颈上,桀桀一笑道:“宋雀儿呢?让她出来。”
老妇人浑身抖如筛糠,惊恐望着谢昭堔道:“这位公……公子,雀儿自打三十年前入宫,便再未回过虞村,我们……我们如何见过她呢?”
老头儿忙拄着拐杖,焦急走到谢昭堔身旁,跪地拽住了他的衣袍,恳求道:“公子,咱们有话好好说啊!”
“谢昭堔!”
顾怀柔被他举动吓了一跳,嗔怒道:“你做什么?快放开他们!”
宋嬷嬷虽帮太子妃谋害大哥,两位老人却是无辜的,她再将人家生生吓死,宋嬷嬷便更怀恨在心,不愿同他们回皇城救大哥了。
而且,她瞧屋内空无一人,竹竿上搭着的,也尽是老人的衣物,宋嬷嬷应该还未回虞村,亦或回来一趟又走了,他想威胁两位老人,将宋嬷嬷逼出来,俨然痴人说梦。
谢昭堔知道她的想法,嗤道:“或许他们知道宋嬷嬷所在之处,杀掉其中一人,另一人便会泄密呢?”
他眸色狠辣,正要砍断老妇人的脖颈,老头儿便老泪纵横道:“公子息怒啊!雀儿……雀儿她的确捎信过来,道明晚会来虞村,接我们夫妇离开昭国啊!”
“啧,早说不就好了嘛。”
谢昭堔扯了扯唇角,眸色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