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个钟头,奈德带着戚培文回到他位于高级住宅社区的豪宅,入内后直接进入他的卧房。
奈德从衣柜里取出一套干净的睡衣给他。“睡衣可能有点大,你换了衣服就先睡觉,客房在对面,我去拿棉被进来供干。”
戚培文只是茫然地点头,依他的吩咐开始动手解钮扣,准备换睡衣。换上睡衣后,他木然地朝床边走去,拉上被子合眼入眠。
当奈德回到房间时,赫然发现戚培文正睡在他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他呆站在门边暗自思忖,他是因为太累了所以倒头就睡?还是因为怕寂寞想和自己共眠?
奈德慢慢地走至床边,看着他沉静的睡容,伸指轻触他的眉、如扇般的黑睫毛、丰润柔软的唇、光滑的下巴,最后心中竟有一丝邪念渐生,双手不由自主地慢慢拉下被子,接着像着魔似的开始动手解开他的衣扣。随着衣扣的逐一解开,那光清而健美胸膛映入他褐色的眸中。
当他正欲解开第三颗扣子时,突然一丝理智涌现,使他顿时醒悟此刻的行为是不折不扣的趁人之危,慌得他连忙扣上衣扣,迅速地拉上被子,低下头微喘气地祈祷着:上帝啊,原谅我.奈德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欲念,现在他必须藉着冷水浴浇熄那无名的欲火。
一会,奈德由浴室出来回到房间,仍不由自主地走到床边看着沉睡中的戚培文。他打算今晚到客房睡一晚,免得待会又对他产生邪念。
当奈德走至门口时,一个意念使他停下脚步,暗忖:我只要不再对他心生邪念,和他共枕一晚应该还不至于罪不可赦吧。于是他又转身走回床边,轻轻拉开被子睡到他身边。
听着戚培文轻细又规律的呼吸声,他情不自禁轻手将他拥进怀中。而此时心里竞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仿佛曾经一分为二的灵魂于此时重逢融合般。
近距离仔细端详他俊秀的容颤是那么地奠丽动人,待看见额头上伤口却是心疼不己,不禁轻声自语着:“别怕,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我绝不容许有人再这么伤害你。”
翌日清晨,奈德由一场甜蜜的梦境中醒来时,发现戚培文早己醒了,只是睁着双眼直视前方,不言不语。
奈德见状就问:“你在想什么?”
“你知道吗,当他老婆找上门的时候,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我怕她会去告我,更拍她找上我不知情的家人。
她还说我是变态,心理不正常,也许我真的是变态,心理不正常吧。当他选择了正常的婚姻时,我就决心要成全他,他为什么不能为自己的迭择好好地负责,而让它变成现在一团糟的状况?如果说异性恋的爱情是裹着糖衣的毒药,但至少它的糖衣还是甜的,但同性恋的爱情却是连夕卜面的糖衣都是苦的。”他悠悠叹了口气,又说:“奈德,我们也结束好不好?我不想再拥抱爱情了,爱情这条路我再也走不下去了,好苦、好累,让我们也结束吧,好不好?”
没有流泪,没有痛苦的表情,声调和缓而平静,但这些话听进奈德的耳中,却是字字句句都令人为之鼻酸、心痛。
奈德知道爱人此刻正处于情绪崩溃的边缘,压抑多日的焦虑、彷徨也濒临爆发,旧情人以及他妻子的所作所为不但让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更动摇了他对爱情的信念和执着。
奈德心里虽然恨透了严清光以“爱”为名,将他伤害得如此深,以至于他想提早结束这段和自己才刚起步不久的爱情,但他也知遵目前不是向他解释并保证自己决不会如此待他的好时机。
奈德轻轻地扳过他身子,将他拥进怀里,柔声安慰:“我知道你累了,再睡一会好不好,醒来之后就会觉得好多了。”
戚培文没有答话只是依言闭上双眼,让自己的意识再度沉入黑暗中,期待再度醒来时可以见到一丝光明。
下午,奈德送戚培文回他的住处时,电脑公司的服务员已在门夕卜等候多时。
奈德要戚培文让他们进去换修电脑和传真机。
戚培文看着那组全新的电脑和传真机,转首问:“奈德,这个是”“是我安排的。”
“可是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还你,我”“别急。”柰德温柔地微笑要他宽心。“等你有钱再慢慢还,要不,帮我工作从薪资中扣除,好不好?”虽然他打定主意要将电脑和传真机无条件的送他,但也明白他不会收这么贵重的礼物,所以就口头上顺从他的意思。
“谢谢。”戚培文无限感激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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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上完两堂课后,正想离开研究室到,厅吃午餐,途中经过某一研究室时——“杰森,等一下。”
研究室里走出一个褐黑发色、年约四十余岁的女子——萝拉.伟格那。
对于这个众所皆知的人权主义倡导者,杰森有点心惧地问:“萝拉小姐,有事吗?”
萝拉看着他表情严肃地说:“你回去转话给奈德,告诉他,不要以为他是本国的人民就可以胡作非为,我决不会因为受害者是来自他国的留学生就视而不见、坦护恶徒,你听见没有,你也一样。”
“是、是,我听见了,我一定会转告奈德的。”杰森虽然不清楚好友究竟做了什么,但萝拉小姐这么疾言厉色,事情应该挺严重的。
萝拉这才转身回她的研究室,但临进门前仍不忘回头再叮咛。“你一定要转告他。”
“是,我不会忘记的。”
杰森继续前行,心里不禁犯嘀咕,此时迎面走来一位与他年纪相仿的女子。
洁西卡.科贺看见他立刻上前,一脸严肃的表情。“杰森,你回去转告柰德”又是这句话!柰德到底是做了什么事,竟让这位致力两性平等、钻研婚姻暴力的专家也有话要转达?
“虽然他的爱人也是个男人,但井不表示他可以随便使用暴力;和他相较之下,他的爱人是个相对的弱者,以强欺弱就是不对的行为,知道吗?”
“是,我知道,我一定会将你的话转达给他。”杰森垂着头低声地受教,仿佛犯错的人就是他一样。
待洁西卡离开后,杰森才继续往餐厅的方向前进,刚才洁西卡的话拟乎己点明了事件的主角就是戚培文。奇怪,这一对恋人究竞发生了什么事?
当杰森进入餐厅时,因为用餐的尖锋时间己过,餐厅只剩下十余个人在用餐,而坐在角落的那个人正是戚培文。
杰森端着午餐就往角落走去,在他对面坐下,笑问;“你也刚来吃午餐埃”戚培文听见那熟悉的嗓音,本能地抬起头看他一眼。
杰森乍见他额头上的伤处,不禁惊声问:“你的额头?”
戚培文迅速地低下头去,闪避他的追问:“没什么,只是不小心撞到桌角而已。”
他抬起头的那瞬间,杰森似乎瞥见他左颊上有片瘀痕,于是偏头将它看个清楚,也于此刻明白萝拉和浩西卡为何要他转话给奈德了。
杰森暗叹一口气:“额头上的伤也许是真的撞上了桌角,但脸上的伤痕是骗不了人的,是奈德动的手?”
戚培文摇摇头。“不是他。”
杰森露出杯疑的眼神再问:“真的吗?你可别袒护他而使自己受伤害。”
戚培文抬起头微微一笑。“真的不是他。”
杰森还是无法释疑,表情认真地直视着他。“洁西卡说得对,和他相较之下你是相对的弱者,他是相对的强者,不能因为你也是个男人,就刻意忽视你可能受到的暴力阴影。”接着,杰森的神情转为严肃:“如果他真的对你施暴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我绝对不允许他杖势欺负你。我是你的朋友也是你的老师,我一定会帮助你的。”
戚培文满心感激地看着他。“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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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柰德,到底是不是你对培文动手施暴了?”杰森毫不客气地质问好友。
正在吞云吐雾的柰德,缓缓地吐出一口白姻,反问:“你认为呢?”
杰森睨着他。“因为你们的恋情是众人皆知的事,发生了这洋的事,你的嫌疑当然最大。”
“我当然也动手了。”
“你”杰森闻言正想开骂之际。
奈德看着他说:“我是对那个对培文动手的人动手。”
他话落片刻,杰森才弄懂他的话意。“你一定得如此拐弯抹角说明你才是替培文解围的人不可吗?”
奈德笑笑按熄手中的香烟。“考验你的脑筋灵不灵光呀。”语毕问:“你不是认识好几个神职人员吗?”
杰森点点头。“是认识啊,你问这个要做什么?”
“结婚。”奈德以一种罕见的认真表情说:“我要和培文举行婚礼。”
这话让杰森楞了好一会才问:“为什么这么突然?”
“因为我担心培文的安危,怕他再次受到那个人的伤害。”语毕,奈德突然现出焦虑不安的神情:“我更怕他会将培文带回台湾去。”
杰森顿感疑惑不解,不禁好奇地问:“那个人是谁?”
奈德闭上眼答:“培文在台湾的旧情人,他特地从台湾来找培文。”
杰森可以明了他为什么急着想和戚培文结婚了,思忖片刻又问:“结了婚之后你可以提供培文什么样的保护?”
“因为不知道那个人如果再去找培文的话,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所以他一个人住相当不安全。结婚后他理所当然就住我家,我甚至还可以雇用保镖二十四小时暗中保护他,另夕卜我可以提供他一切的生活所需,他不须再为生活和课业两头忙了。”奈德看着他说。
杰森点点头,思忖好一会。“好,这件事我来帮你处理,我知道有位神父根乐意帮同性恋情侣主持婚礼,如果培文答应了你的求婚,马上逼知我,我立刻帮你们安排好一切,至于举行婚礼的教堂”“一般教堂就可以了。培文不是个注重排场的人,重要的是我对他的心,这应该才是他想要的。”奈德十分有信心地说。
“我想也是。”
这时,杰森突然想起一件事。“可别忘了准备戒指,什么都可以节省,这个东西可不能剩”奈德对他露出得意的笑容。这还用你提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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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
坐在书桌前写报告的戚培文乍听这活,本能地回头看了奈德一眼,很快地又转回头,只觉得心脏好痛。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痛楚,以微带笑意的口气说:“真的啊,恭喜你了。”
虽然如此,一旁的奈德还是听得出他声音有异,起身上前由背后抱住他,轻问:“有没有什话要对我说?”
戚培文无声地深吸一口气,尽量压抑心痛的感觉。
“以后不要”
“以后不要再来找你了,是不是?”奈德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些许的疆硬。
“是啊,我不想再次发生那种事了,到时候我也许会我会亲手了结我自己。”戚培文斩钉戴铁地说。一次严清光的事己让他心力交瘁,再来一次的话他恐怕会不由自主想以死来寻求解脱。
这番话让奈德楞住也吓坏了,慌不迭地转过椅子,张臂将他紧紧地拥在怀里。
“别说这种话!对不起,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己,我的结婚对象其实就是你。”话落松开手臂,凝眸认真地问:“培文,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戚培文己被这突然的转变惊呆了,楞了好半晌才问:“你这个才是开玩笑的吧?”
“不是,这是真的。”奈德说完单膝脆地,仰眸深情地注视着他。“培文,你愿意和我一起走迸礼堂吗?
戚培文仍不敢置信,只是扯开嘴角笑了笑。“你是神智不清?还是寻我开心?”
奈德摇头。“都不是,我是认真且真心地向你求婚。
婚礼的一切都准备就绪,现在就等你点头同意。”
原来严清光说的都是事实,奈德真的愿意给他婚礼;只是这么梦寐难求,甚至终其一生都不可得的东西,现在竞出现得如此突然,总令他有点不知所措。
“我”
奈德见他露出犹豫不决的神情,不觉急声问:“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诚意?”
“不是我”戚培文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这种心情。
奈德见状更加焦急,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难道你还爱着他,所以不愿意答应我的求婚?”话说完他就后悔了,他不该在培文面前提起严清光的事。“对不起,我”哪知,他话还未说完,戚培文立刻点头答应:“我答应你的求婚。”
“真的吗?”奈德又谅又喜。
戚培文用力点个头。“真的。”
“太好了。”奈德立刻站起来,低头给他一个热烈又深情的吻。“培文,我爱你。”吻毕,立刻拉起他就欲往夕卜走。
“要去哪里?”戚培文心想他该不会现在就要马上举行婚礼吧。
奈德喜滋滋地说:“我现在带你去买礼服。”
“礼礼服?”
这句话比刚才的求婚带给戚培文更大的震撼,吓得他双脚犹如生根般不想动也动不了。“我我我不要穿新娘礼服。”
前行的奈德反而被他的话给吓了一大跳,惊声问:“你想穿新娘礼服?”
“不不”戚培文只是猛摇头.“如果要穿新娘礼服,我不要结婚。”
奈德听说他想反悔也愣住了,好一会才明白他误会了,只是笑着说:“你会错意了,我说的礼服是白色西装,不是女孩穿的白纱礼服,你要是真敢穿白纱我才服了你呢。”
语毕更是轻笑出声。
戚培文一张俊脸迅速胀红。“我要是敢穿那个,我一定也会佩服我自己的。语毕低声咕哝一句:“我又不是女人。”
奈德听了更是哈哈大笑,舒臂轻拥他往夕卜走。“你要真是个女人的话,我也不见得想和你结婚,因为我爱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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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市某一颇具知名度的模特儿经纪公司,公司里除内部的行政人员,以及前来接洽模特儿演出的客户夕卜,来往走动的男女全是身材狡好、貌美、英挺的模特儿。
黛娜.斯特林注视着己排定的演出节目表,思忖片刻转身走向经纪人珊蒂.朱克思。“朱克思小姐,星期天的表演可不可以错开,或是找别人代替?”
珊蒂停止与另一位模特儿的交谈,转首问:“你有事吗?”
黛娜笑答:“因为我想去参加我哥哥朋友的婚礼。”
“很重要吗?”珊蒂问。
黛娜看着她有点迟疑地说:“认真说起来也许并不重要,我和我哥哥的朋友也只是从识而已井无深交,可是因为他们是一对同性恋情侣要举行婚礼,所以我想能多一个人去参如婚礼,就能给他们多一点的祝福。”话落露出一抹可爱微带腼腆的笑容。
珊蒂看着她那纯真的笑容,明了她有颗天使般的善良心怀,想给居于弱势的同性恋者更多的祝福,遂点头。“我问问乔西,看她愿不愿意和你交换,应该没问题才对。”
“谢谢朱克思小姐。”黛娜高兴得向她直道谢。
一会,持珊蒂离开亦公室,刚才在一旁聆听两人对话的两位模特儿也靠了上来。
一位黑人模特儿珍妮丝问:“你真的要去参加这样的婚礼啊?”
黛娜满面笑容地直点头。“对啊,我好期待可以给他们我最真诚深切的祝福。”
另一位具印地安血统的模特儿席拉,看着她纯真无邪的笑容,忍不住也问:“婚礼要在教堂举行,由神父主持吗?”
“当然。”
珍妮丝又问:“可是有很多神职人员不是都觉得同性恋不正常吗?
“才没有这回事呢。”黛娜急急地反驳:“上帝说她爱世人,对不对?”
两人点点头。
“世上有男人、有女人,有大人、有小孩,上帝是个男人吧,所以男人爱男人也没什么不对啊,是不是?”
她这番有点似是而非,又有点强辞夺理的话,倒也听得两人无话可反驳。
“如果有一天世界上变成了男人爱男人,女人爱女人才叫正常的话,那么男人爱女人就变得不正常了,对不对?”黛娜问。
两人闻言想了想,不约而同点点头。
黛娜更是对两人大肆洗脑地说:“所以这种正不正常根本就是人为的划限,是多数人假藉正常论来欺压少数人的错误论调,因此不青是男人爱女人,女人爱女人,还是男人爱男人,最重要的是他们相爰的事实,只要他们是真心相爱的,我们就应该给予祝福,是不是?”
珍妮丝和席拉互视一眼,颇为认同地点点头。
黛娜见两人已同意她的观点,忍不住就多话了起来。
“我哥哥朋友的爱人是个东方男孩,听说他长得很可爱、很迷人,都已经快三十岁了看起来还像十六、七岁的美少年呢。”
“真的吗?”席拉听到美少年眸光突然一亮。
珍妮丝也十分感兴趣地问:“那他都是怎么保养的?”
在这边快三十岁的男人都有点老了。
黛娜耸耸肩。“我也不确定啊,只是听我哥哥这么描述而己,反正星期天我就可以看见了,回来再告诉你们好了。”
珍妮丝和席拉互视一眼,心里正转着同样的念头。
席拉说:“反正我们星期天也没安排工作,我和珍妮丝也一起去给他们祝福,好不好?”
“好埃”黛娜很高兴地把时间和地点告诉两人。
一旁,站在演出表前的爱伦,从一开始就注意着黛娜的谈话,当她听到柰德以及他的东方情人时,耳朵更是高高竖起,凝神静听。
万万没想到柰德真的要和那个东方人举行婚礼,虽然最近想尽力、法要和奈德重续前缘、再燃爱火,无奈奈德总是推辞她的邀约,似乎将全部的心力全放在他的东方惰人身上,真是气煞她也。
虽然奈德在名人如过汪之鲫的纽约市并不显目,但他英俊又有钱却是不争的事实。她好久以前就梦想着能成为他那栋豪宅的女主人,从此享受着奢华的生活。
而如今这个美梦就要被一个来自东方的男人给敲碎了,进而取代她拥有一切,实在太可恨了,她一定要破坏婚礼,获得地想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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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郊夕卜一座吉朴而典雅的教堂正要举行一场婚礼,与一般婚礼不同的是,两位新人都是男性。
杰森将一束鲜花交到显得有些怯场的戚培文手上,一身白色的西装更衬托出他的清灵俊秀,杰森忍不住赞道:“你今天看起来很迷人。”
戚培文闻言,双颊浮现两朵绯云,低声说:“谢谢。”
杰森见他露出羞态,更是半开玩笑地说:“不错,真的很迷人,一定可以把奈德迷得晕头转向。”
“不要对他胡说八道。”奈德过来低斥好友一句,待见爱人低着头,双颊微现绯红,羞怯腼腆的迷人模样,一时间真的看呆了,不自觉地轻喃自语着:“你今天真是迷人。”
“看吧,还说我胡说八道。”杰森在好友肩上重拍一下,转身朝神父走去。
“奈德”戚培文低声唤他一句,然后将视线投向一旁数十个准备观礼的男女老少身上。
“怎么了?”奈德见他神情有异,也把视线投向群众,难道头号大情敌严清光也出现了。“到底怎么了?”
戚培文迟疑了片刻才说:“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来?”
奈德见他眼中有着惊疑的神芒,遂微奖解释着:“大家都是诚心诚意地来祝福我们。看,那对穿蓝色衣服的女子,她们是上个月在这里由怀思曼神父为她们主持婚礼。”
话落指着较远处的一对男子。“马克和艾利斯他们是去年举行婚礼的,另夕卜那位黑衣金发的美女是杰森的妹妹黛娜,旁边是她的朋友,所以你不用害怕。”
经由奈德的介绍,戚培文这才不再感到谅惧。
奈德当然明白爱人突然耍在公共场含公开自己的同志身分,显得有些迟疑和畏惧,舒臂将他拥近身边。“本来应该将你介绍给我老妈的,可是她和朋友到加拿大旅行,要下个月才回来。我保证她回来见到你,一定会喜欢你的。”
“那那她知道我们的事吗?”戚培文有点担心地问。
奈德笑答:“她是不知道我们的事,不过她老早就知道我喜欢男人的事。”
戚培文闻言却更担心:“她会反对吗?”
“不会。”奈德低头在他唇上印个吻,笑说:“她打从知道我喜欢男人的那一天起,就做好我可能会和男人结婚的心理准备。”
戚培文听了立刻放心了不少。
此时,杰森在前方向两人招手。“两位,要开始了。”
柰德遂拥着戚培文走到怀思曼神父面前,准备立下终生相爱的誓言。
怀思曼神父是个年方四十的神父,他坚信人类不分族群、人种一律平等,并确信只要是真心相爱,无论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都应该得到神的祝福。
在庄严肃穆的气氛下,怀思曼神父开始朗诵誓约词:“不要让他受到伤害,用温柔去包围他绝对不离开他的身边,用生命守护他”“慢着!他们两个不能结婚,因为奈德要为我肚子里的小孩负责。”
爱伦突然出现在教堂里,并高声阻止婚礼的进行。
这些话像枚炸弹爆开来,让教堂礼的众人都十分谅讶,其中又以奈德和杰森最为震谅。
戚培文转身看见是爱伦,本能地转眸着了奈德一眼。
在这一眼中,奈德着见了他眸中有着深深的无奈,慌得他急忙解释:“培文,别听她胡说,我”爱伦以优雅仿如在走台步般的步伐朝两人走来。“我和奈德交往的事众人皆知,而如今我己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孩子的爸爸当然就是你——奈德.费尔班克。”
霎时所有的人全将目光集中在奈德身上,而同在模特儿经纪公司的黛娜、珍妮丝和席拉却窃窃私语了起来。
在这个重要时刻,这个女人竟然跑来捣蛋,气得柰德握起拳头反问:“你的男人又不只我一个,我最后一次和你上床都己经是三个月以前的事,你一个多月的身孕怎么可能是我的种!”
爱伦心头微惊地瞟了左古一眼,心虚地反驳说:“这种事你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呢,分明想推诿责任。”
“为什么我会记得那么清楚?那是因为我自从和培文交往以来就没有和任何一人上过床了。”奈德更是加强语气地说广再者,每次我都全程使用保险套,为了更保险起见我还用双层,任何人想怀我的孩子门都没有;况且这么做的最主要理由是为了保护自己、疼爱对方。”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几声轻呼,更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起来。
爱伦又瞟了左古一眼,暗忖:这个男人怎么会这么小心呢?心念一转又说:“就算你使用双层又如何?我之前己经拿针札破了。”
奈德看着她问:“你札破的保险套是谁的?”
“当当然是给你用的呀。”
“给我用的?”奈德突然露出个诡异的笑容。“我向来只使用我自己带的保险套,从不用情人所提供的,而且非到使用时绝不拿出来,不相信你尽管去问我以前的情人。
至于你札破而害你怀孕的保险套究竟给准用了,那就该问你自己了。”
“我”爱伦被他驳斥得无话可答。
这时,杰森突然开口说:“爱伦小姐你可真不简单,怀孕的人竞然可以穿这么高、这么细的鞋子。”
大家这时才发现到爱伦足下那双三寸细跟的高跟鞋,至此大家终于明白这是一场闹剧。
“我”爱伦此时更难自圆其说了,最后使出耍赖手段。“反正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奈德的,没有人能证明他不是,所以你要对我负责。”
“你”奈德被她这番话气得牙痒痒的,却又拿她莫可奈何。
杰森此时发现那正要离开教堂的白色身影.,连忙提醒柰德:“奈德,不要和她扯了,培文走了。”、奈德这才发现身旁的爱人不知何时已俏然离去,又慌又气地对爱伦怒吼:“如果你肚子里真有小孩,又是我的小孩,有本事就把他生下来,我愿意去做血缘鉴定;如果你只是蓄意来破坏婚礼,你最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一定告得你身败名裂、倾家荡产、一元所有,让你美艳的青春都在牢里度过。”
奈德说完拔腿追出教堂。
爱伦只是尴尬地站在走道上,看着大家投来的异祥眼神。两个主角都离开了,接下去的戏就不知该唱些什么了。
这时,杰森开口说:“如果你只是来破坏婚礼,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也听到奈德的警告,他说得到做得到。
我老实告诉你,除了培文没有任何人可以得到奈德,这祥你够明白了吗?别再痴心妄想了。”
爱伦冷哼一声,转身疾步往夕卜走。
杰森等她离开后回头看着妹妹黛娜。“她是怎么知道奈德今天要举行婚礼?”
黛娜连连地摇头。“我不知道,我没说。”
席拉也帮忙解释。“可能是我们谈话的内容不小心被她偷听了。”
杰森也只能暗叹一口气。
这时,怀思曼神父过来问:“他们很快会再回来吗?”
杰森想了想摇摇头。“应该不会了。”语毕一脸歉然的笑意。“很抱歉,让您看到一出闹剧。”
怀思曼神父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这不算什么,我上次主持的婚礼中,还出现打群架的场面呢,等他们误会解释清楚,有需要再和我联络。”
“谢谢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