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许完愿后去找程烟他们。
路上,姜星浅问他:“你许的愿望多吗?”
许清川看了她一眼:“不多,就一个。”
“我许了挺多的。”姜星浅蹦蹦跳跳走着石子路,声音欢快:“希望佛祖不要嫌我烦。”
许清川在旁边护着她,防止她摔倒,嗓音含笑:“不会的,我们皎皎一定会心想事成。”
这话听着就像是在哄小孩,姜星浅回身看他:“你怎么知道?你又不是佛祖。”
怼完他,姜星浅就转身跑了,像是生怕他找她算账。
树下光影交织,许清川站在原地看着前方少女的身影,双眸温柔得不可思议。
他不是佛祖。
他是只属于姜星浅的信徒。
佛祖爱众生,可她却是他此生唯一的信仰与渴求。
她的那些愿望,他都会帮她一一实现。
……
上山的人越来越多,四个人也没多留,坐着缆车下山了。
姜星浅坐在车里吃路上买的橘子软糖,想到国庆后就是百团大战了,侧头问许清川:“百团大战你要参加什么社团吗?”
许清川看着后视镜倒车:“没想参加的,你呢?”
平时除了课业,他还有公司的事要忙。
对于其他人来说,社团活动可以丰富校园生活,但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嗯……其实我也没想好。”姜星浅嘴里含着软糖,慢吞吞道:“不过之前有美术社的学姐来我们班宣传过,我还挺感兴趣的,准备到时去看看。”
许清川侧头看她一眼:“以你的能力,想进美术社肯定没问题。”
姜今淮是当代知名画家,他的画收藏价值很高,每次画展都有很多人慕名而来。
姜星浅也继承了画画天赋,从小画画能力就很强,参加过许多比赛都获了奖。
当初在思考未来想做什么时,她想了好久,最终决定将画画当成她的业余爱好。
也许是受家里两位浪漫的艺术家父母的影响,她喜欢自由和未知,骨子里始终想要去追寻和奔赴另一种可能。
她想要保持精力继续去读书,而不是被眼前的荣耀束缚住。
姜家人对她的娇宠并没有让她成为一个被保护在象牙塔里不谙世事的小公主,她为人敞亮且真实,看事通透又大胆。
她始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敢于接受自己决定带来的后果。
他还记得,高三那年的百日誓师大会,姜星浅作为文科班的学生代表上台发言。
少女站在主席台上,明眸璀璨,嗓音清亮。
“……十八岁的我们,身上要始终有一股不服输的精神,要敢于用理想的航船去撞现实的冰山,要用灿烂的笑容去抵抗岁月的侵染。我们要始终拥有热忱,面对困难,敢于翻万山、踏云端!”
“前路浩荡,人生还有无数种期待,未来也许会盛大灿烂,又也许会平淡如水,但我们要始终用心底的那份赤诚热烈去走未来的路!”
语言滚烫又充满力量,他在台下看着她,心中一阵炙热。
随着她的话落下,台下响起一片欢呼声。
骄阳正好,十八岁的少年少女,本就该意气风发,不被束缚。
……
思绪从过去抽离,嘴边突然被抵上一颗糖。
姜星浅凑过来:“这个好像是新口味,除了柑橘还加了柠檬,酸酸的,你应该爱吃。”
眼前的手指莹润白皙,指甲是漂亮的裸色系,清甜的柑橘香若有若无涌入鼻尖。
许清川眸色微深,微微低头,启唇咬住那颗软糖。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温热的唇瓣轻轻擦过有些冰凉的指腹。
姜星浅一时愣住,手还呆呆地举着,没有收回来。
许清川看她一眼,嘴角挑起一抹笑。
既然她现在认为他对她是兄妹感情,那么他会用其他方式慢慢告诉她。
他从未把她当成妹妹。
橙红的暖阳洒进车内,淡金色的光影浮动,许清川含着软糖,嗓音带着笑意,意味深长道:“味道不错。”
姜星浅回过神,立刻把手收回来背在身后,紧紧握住。
明明指尖冰凉,但她现在却觉得有些烫人。
而且还在不断蔓延。
十月初的一场秋雨,让气温骤降,京大的林荫道上落满了梧桐叶,湿答答地贴在地面上,空气中还飘散着雨后的清香。
姜星浅下课后抱着书去美术社开会,一出教学楼就被冻得一哆嗦,她搓了搓手,从奶茶店买了杯热可可暖手。
百团大战时,她看了几个感兴趣的社团,但最后还是决定报美术社。
今天就是新社员加入后,第一次开大会的日子。
她一边喝热可可,一边在四人群里说北城最近的天气有多反复无常。
【皎皎:昨天还三十度,今天就十八度了,明天居然又变成二十四度。】
【皎皎:就有些无语。】
【X:多穿点衣服,别感冒了。】
【皎皎:我知道,今天这么冷,我晚上想吃火锅,你们有空没?】
【小老弟:可以,南门那边新开了家火锅店,老板是蓉城的,味道特别正宗,去尝尝?】
【皎皎:同意!】
【。:嗯……那我的报告就明天在写吧,晚上见。】
【X:辩论社今天开会,不知道几点结束,结束后我就过去。】
许清川虽然当初说不想参加社团,但还是被拉着进了辩论社。
辩论社的现任社长是他们高中的一个学长,许清川高中时参加过辩论赛,两人之前就认识。
他软磨硬泡了许清川一个星期,还把姜星浅拉来当说客,最终才让许清川同意加入辩论社。
晚饭有着落了,姜星浅收了手机,哼着小调快步朝艺术楼走。
美术社在艺术楼四楼,出了电梯,正对着的阶梯教室就是今天开大会的地方。
门口站着之前报名面试时认识的学姐,姜星浅打了个招呼,从前门进去签到。
靠近门口的桌子坐着两男一女,看见熟悉的面孔时,姜星浅惊讶了一瞬:“学长?”
陆庭看到她倒是一点都不惊讶,笑着点头:“欢迎加入美术社,学妹。”
“你也是美术社的吗?”姜星浅拿起笔在表格中找到自己的名字,在后面打了个勾。
“嗯,我是美术社的副社,面试那天我有些忙没有来。”陆庭侧过身介绍旁边的一男一女:“这是我们社团的社长,大三美术系的杨柔学姐,那位是副社,大二动画系的薛久。”
社团面试的时候,姜星浅见过杨柔和薛久一面,但印象不深,她笑着打了个招呼。
杨柔打扮的很时尚,俏皮地冲她眨了眨眼睛。
姜星浅觉得杨柔的目光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她笑了笑,指着后面:“我去那边坐了。”
陆庭点头,目光跟着她的背影移动。
等姜星浅去后面几排坐下,陆庭才略有些遗憾地收回视线,下一刻,耳边突然响起杨柔的声音:“原来你喜欢的类型是小学妹那样的啊。”
陆庭一惊,立刻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别人听见后,连忙道:“学姐,你别胡说。”
瞧他一副脸红到耳根的样子,杨柔感觉还挺新奇:“别掩饰了,那天晚上我可是亲眼看见你将人家画的作品偷偷卷起来带走。”
美术社的面试很简单,就是画一幅作品交上来,由三个社长选出好的作品。画稿选完后就没用了,每年他们都是将画稿放到仓库。
那天她走的晚,关门时看到仓库的灯还亮着,原本以为是有人忘了关灯,没想到是陆庭在里面。
他手里拿着一幅画,画上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阿拉斯加在和一只橘猫玩闹,他用手摩挲了几下右下角的名字,小心地将画稿卷好带走。
杨柔对这幅画有印象,好像是一名叫姜星浅的新生画的,是所有交上来的作品中最好一幅,画得生动又传神。
“姐谈过这么多段恋爱,最了解你们这种春心萌动的人是什么样了。”杨柔拍拍陆庭的肩膀,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陆庭没想到带走画稿的事被人看见了,支吾了几声,发现解释不清,最后决定不说话了。
视线偷偷向后面正在看手机的人身上飘去,见她神色淡淡的,他又失落地转回来。
姜星浅没有发现自己刚刚成为了别人的话题中心,她正在和姜京南在群里互怼。
【皎皎:许清川之前不是送过你一本书叫《说话的艺术》?你是不是没有学习,还是这么不会说话。】
【小老弟:你还好意思提这件事?!我还没找你俩算账呢。】
【皎皎:我是为你好,你看许清川说话就比你好听。】
【小老弟:呵!他那张嘴谁能说得过他?黑的能让他说成白的!还有你是不是脑子不好,高中辩论赛他把人说哭的事,你不记得了?】
【皎皎:……】
除了姜京南,此刻还有一个人也正在说这件事。
那就是把许清川拉进来的辩论社社长汪奇。
不过和姜京南嘲讽的态度不同,汪奇神色骄傲,说到激动处时口水横飞,活像是他把人说哭的。
“……在对方即将崩溃时,许清川同学语气平静又犀利,有理有据地反驳了对方的观点!并指出了他们的不足!让他们无法反驳!最终成为了压倒对方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我们反败为胜!!!”
众人:“……”
当众处刑,不过如此。
许多人偷偷回头看着最后排那个样貌出色的人,可惜并没有在他的脸上找到任何波动。
他始终面色平静,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但眼神却给人冷冰冰的感觉。
温柔又清冷,两种矛盾的气质,在他身上揉合在一起却又奇异的和谐。
这场大会最终在汪奇的激情演讲下结束。
许清川看了眼手机里的消息。
美术社比他们早五分钟结束,姜星浅现在应该正往南门的方向走。
辩论社开会的地方正好就在南门附近,许清川起身,准备去附近的超市给姜星浅买杯热牛奶,省得一会儿吃火锅她被辣到。
“许、许清川!”
身后有人叫他,许清川脚步顿住,回头,就见一名女生站在不远处,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许清川看了她几秒,认出这是姜星浅的一名舍友。
这些年,他看过无数人这样的眼神,羞涩又炽热,将情绪都摆在了脸上,一眼就能看出她是来干什么的。
他敛了些笑意:“有事?”
作者有话要说:“要敢于用理想的航船去撞现实的冰山”——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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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几章许清川送的王八,改成送的乌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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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今天还在火葬场》
暗恋有两种结果,一种是得偿所愿,另一种是爱而不得。
沈溪的暗恋,属于第二种。
顾北辞是圈子里有名的公子哥儿,气度矜贵,容貌妖孽,一双桃花眼浪荡勾人,永远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天之骄子。
沈溪与他从小一起长大,两人青梅竹马,家世相当。
那日好友聚会,有人拿他们打趣。
顾北辞长腿交叠,一手搭在沈溪肩膀上,一手松了松领带,冷白的锁骨晃过,桃花眼泛起漫不经心的笑意:“胡说什么?谁家兄妹在一起,我俩绝不可能。”
好友们哄笑:“也是,毕竟你俩就不是一类人。”
顾北辞肆意轻狂,沈溪冷静理智。
若不是两家是世交,他们根本不可能有交集。
男人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沈溪面无表情地喝着酒,整个人却如坠深渊。
无人知道,她小心翼翼地将顾北辞藏在心里多年。
可是,纵是再热的暗恋,也会有想放弃的一天。
沈溪生日那晚,顾北辞失约离开,去陪因为停电害怕的学妹。
许愿时,沈溪闭上眼,她希望自己能不喜欢顾北辞了。
后来,愿望成真了。
顾北辞却后悔了。
北城百年难遇的寒冬,顾北辞站在雪地里,手指被冻通红,他紧紧捏着手中的日记本,声线颤抖:“你曾经喜欢我的,是吗?”
沈溪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又残忍:“现在不喜欢了。”
那晚之后,众人发现,顾北辞变了。
沈溪不喜欢的,他都改。
他不再抽烟、不再玩极限赛车,将自己的圈子清理的干干净净。
他偏执地沉溺于有沈溪的过去,想找到沈溪还喜欢他的蛛丝马迹。
可沈溪亲密地挽着身旁男人的手,怜悯地看着他:“顾北辞,我已经向前看了,你也向前看吧。”
与沈溪相识多年,顾北辞始终分不清沈溪于他是怎样的存在。
直到经年流转,他才终于明白。
原来,她是他的甘拜下风和俯首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