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画一幅素描吧
这已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多一个爸爸疼她,那就多一个爸爸疼她吧。
闺女昨晚和他悄悄话都说好了,就算妈妈要去纽约,等以后她念到高中跑来和他一起住啦,到时候爹地有别的孩子可不能不疼我。
伍德听着,心都是暖的。
他原本就什么都没有,如今赚了一个闺女,还是他赚了。
两人聊起一些彼此工作上的事情,虽然不同行,一起讨论倒是新鲜事,可以从不同的视角来自己的事情,这是伍德最喜欢做的事情。
顾相宜说着说着,说起了调派令的事情。
“去纽约”
顾相宜点头,“我还在考虑。”
曾经,a市是她的家,有她的家人,她的朋友,如今,她的家人都在纽约,连她最好的朋友都在纽约工作,她也有点心动,好多年都不见佳琪了。只是听顾晓晨说起,她在加州念大学,现在曼哈顿上班,听说是银行界的精英女人,顾晓晨见过两三次,说她生活很好。
顾相宜心想,佳琪见了她,估计要揍她的。
“相宜,这是一个好机会。”伍德真心说,“你在巴黎工作几年,已经对这边的环境熟悉了,换一个环境对你来说或许会有不同的灵感。以前你也有好多机会能调到多伦多和伦敦,是你放弃了,我觉得蛮可惜的。如今彤彤也长大了,你的家人也在纽约,我觉得你可以试一试。”
“伍德”顾相宜满心愧疚,为什么你要这么体贴,这么温柔,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管怎么说,仿佛都是她的错,伍德对她的包容,她无以为报。
伍德先生一笑,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书给顾相宜,“签了字,你就是自由身,我想,我的财产,你也不会要,女儿的抚养权,我给你了,签了字,后续都交给我来办吧。”
顾相宜瞪圆了眼睛,离婚协议会
今天他约她出来吃饭,就是为了签这份协议书她自己还没想好要怎么做,伍德已经帮她做决定,顾相宜眼眶有些泛红,咬着唇,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一个人,怎么能那么好,怎么能那么好
这么好的人,顾相宜,你何德何能才能得到他的爱,你为什么不能回报他的爱
伍德先生怜惜说,“傻丫头,有什么好哭的”
“我舍不得。”顾相宜哽咽说道,她已经习惯在伍德先生身边生活,乍然要离开,她真的很舍不得,很舍不得。
伍德温和一笑,“当不成情人夫妻,我可以当你哥哥,以后你被他欺负,可以到巴黎来,家里永远欢迎你们母女两人。”
顾相宜重重点头。
她看着离婚协议书发呆,伍德已经签了字,只要她签字,就算协议离婚了,手续没多久,也就能办好,顾相宜恍惚想起这么多年来的,他的温柔,他的包容。
心脏如被人捏住了,疼得窒息。
那支笔握着,迟迟写不下自己的名字,伍德先生笑说道,“签字吧,相宜,不要犹豫了,难道你真的想当我名副其实的妻子吗”
顾相宜一怔,落下眼泪,“对不起。”
她迅速写下自己的名字,又把离婚协议书给伍德,伍德收起来,“手续我来办。”
顾相宜含泪点头,“对不起。”
“烦人,不要再说这两个字。”伍德轻声训斥。
顾相宜心中百转千回,有很多话,都说不出口。
离婚了。
她是单身的女子了,只是,心中太愧疚,她无颜见伍德。
伍德先生见她如此愧疚,都不知道要不要把戒指拿出来,若是拿出来,恐怕她更难过,这毕竟是自己的心意,这戒指,她也很喜欢。男人送女人戒指,又不一定是求婚,伍德这么想着,把盒子拿出来,顾相宜一看,微微惊讶,伍德笑着说,“我看你很喜欢这枚戒指,前些日子出差,正好专柜有,我就买了。”
伍德撒了一个谎言。
“这你还记得”
“偶然的。”伍德先生说道,“我有一个客户,正好买戒指求婚,问我意见,我就想起你喜欢的这款戒指,顺便就买了,你还喜欢吗”
顾相宜重重点头,虽然现在她身上大多数首饰都是自己设计的,但她偶尔也佩戴别人设计的首饰。
“真好看。”顾相宜笑说道,“谢谢你,等你结婚的时候,我给你和你的夫人设计首饰。”
“那当然了,这是必须的啊。”伍德理所当然地说。
顾相宜心中好受很多,也笑起来,她试了试戒指,正好在适合戴在无名指上,顾相宜把戒指戴在右手的无名指上,伍德一笑。
餐点上来,顾相宜虽然食不知味,但很配合伍德说一些笑话,一些开心的事情,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出来吃饭,既然伍德都给她做了决定,她的外派调令,她也要接受了。
两人用了餐,又坐了一会儿,这才下楼,他们也不急着走,在附近散步,再过去不远,就是顾相宜以前常去的艺术街,顾相宜挽着伍德去散步。
晚上的塞纳河畔,灯光迷人,这种魅力和a市的灯光有所不同,奢华又浪漫,顾相宜很喜欢巴黎的夜景,她想,不管去哪儿,都看不到这么美丽的夜景吧。
“我们来画一副素描吧。”顾相宜提议。
“好啊。”伍德笑说道,“不过要留给我当纪念。”
“好。”
伍德拥着顾相宜找了一名画家,那是顾相宜熟悉的画家,她最近忙碌,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大家都她还是很熟悉,热情地打招呼,一听说她要画素描,画家当然乐意。
两人听画家的话,摆好了姿势,画家开始动笔,一边画一边和他们聊天,浪漫主意画家的话题也是浪漫的,赞伍德和顾相宜真心很相配。
顾相宜都不好意思说,他们刚离婚。
半个小时,画就好了,顾相宜和伍德都很满意,惟妙惟肖,很逼真,伍德心想,真是很好的纪念,他收起了画,笑着给画家一千法郎。画家推说着不要,顾相宜笑说,“你要是不要,我们也不要意思收画了。”
画家无奈,只能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