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娇杏正想着再怎么描补几句,就见那老中医一脸沉闷苦涩地说,“你不想承认这身份也正常,我是我家里学的最差的,学得好的几个弟兄都在前面十几年里七零八落的没了,倒是我这本事最差的活了下来。”
“国家虽然还是不咋重视我们中医,可好歹给我们一口饭吃了,我还能靠着祖上的荫庇讨个官家饭。”
“闺女,我家里有些祖上传下来的书,我学不明白了,儿孙都不学医,送给你吧,回头你要是再有那救命的老山参,便宜点卖给我就成。”
陶娇杏原本打算给钱来着,药材公司的老中医硬是没收,说是好书送给识货的人,也算没有辜负了这些祖上编些的心血。
陶娇杏也是这会儿才知道,这老中医是满人,祖上是宫里的御医,几十年前跟着伪满清政府落脚在这边,后来伪政权垮了,东北解放了,便全家改了姓氏,从爱情的爱改成了艾草的艾,人称艾大夫。
“艾大夫,谢谢您了!回头我再来药材公司的时候,给您带点好药材过来。”
艾大夫笑道:“成,好药材救人才给劲儿,现在好多药材都同之前的没法儿比了。琥牢山上都是宝,只可惜现在听说要开发琥牢山,上山种地去了……可笑的很,人啊,走到哪儿毁到哪儿,说不定再过几年,琥牢山上也找不到好药材了。”
艾大夫说的话对陶娇杏的触动很大,她隐隐约约觉得,自己选择大片的山地去搞山地种植而不是开荒种粮食,或许对琥牢山原本的生态环境也是一种保护。
带着这一摞书走到村头,陶娇杏觉得满满一大箱子的书太打眼了,让村里人看到指不定会说什么闲话,索性全都收进了仿真区了,打算回家之后再慢慢看。
没想到变故突生!
她前脚才把一大箱子的书放进仿真区,结果一眨眼,这些书就自动归类到了研究区里头,还被那小庙给吃了个干干净净。
陶娇杏吓了一大跳,蹬自行车的速度都快了许多。
回到家后,她意识赶紧沉到金手指面板里,进入那小庙一看,从艾大夫家收来的书还在,被收到了柜子下面垫书架的腿儿了,书架上则是多出了一本书——《艾氏诊疗集注·校对版》。
陶娇杏拿起那卷书来,仔细一番,书中的知识就出现在脑海中,刹那间融会贯通,许多原本从未接触过的中医知识,这会儿居然像是学了千百遍一样。
陶娇杏这回是真的被吓到了……她感觉自己之后可以多收集收集医书了,虽然自己脑子笨,但这会儿自己找到了学习的捷径啊!
只要搜集到书,往这小庙里一放,书里的知识自己就钻到脑子里去了,那不比死记硬背点灯熬油轻松?
小庙有这功能,想来那作坊肯定也有啊!
在陶娇杏的印象里,小庙代表着玄学,里面的东西多半都有些神神叨叨,作坊里的东西代表着科学,那可是当下的主流啊!
-------------------------------------
等谢挺回到家的时候,入目就是陶娇杏捧着脸看着窗外嘿嘿笑。
夕阳照在陶娇杏的脸上,一片岁月静好的模样。
谢挺心想,这副画面就算是看一辈子,应该也不会看腻吧!
“想啥呢?”
陶娇杏在谢挺的声音中回神,她已经脑补出自己成为了大隐隐于村的绝代神医,这会儿一下子被拽回了现实。
“我啊,我想这日子过得越来越有盼头了。我从县城回来的时候,看路两边的苞米都熟了,是不是得收苞米了?”
谢挺点点头,“是得收了,不过早几天晚几天的事儿。羊买的咋说?”
陶娇杏心里一突,自己还没下单呢,不过有金手指面板在,她也不心虚,“跟人说好了,一百个小羊羔子,今晚开车给送过来。”
谢挺点点头,“一百头小羊羔子,得花不少钱吧,我带回来的那点存款是不是快没了?”
“是得花不少钱,不过你带回来的存款还没咋动呢,花的都是之前攒的钱。钱的事情你别记挂在心上,我心里有数呢。你只要负责把卖奶收的钱交给我就成,要是钱少了,我肯定会同你说的。等地头的苞米收下来,一部分交公粮,一部分留下自己吃,富余的还能卖给粮站,也是进项。”
谢挺确实不咋算钱的事,每天回家都是把卖牛奶收的一堆钱交给陶娇杏,然后就撒手不管了。
陶娇杏喜欢管钱,谢挺喜欢看陶娇杏数钱时那眉开眼笑的样子,夫妻俩这样分工,两个人都开心。
当天擦着黑的时候,还是陶娇杏熟悉的那个人开着大货车来送的小羊羔,当晚就都安置在了养牛场里。
陶娇杏和谢挺熬了个大夜,把一百多头小羊羔子安顿在了栏里,拿收割回来的草喂了羊,给食槽和水槽添满。
等这些羊羔子再大一点,等‘礼拜’们的牧羊技能再厉害点,就能放养这些羊了。
耿菊花和谢秋安是第二天到了养牛场里看到羊羔才知道陶娇杏已经把羊羔买回来的事儿,老两口看着那一百头小羊羔,笑的眼角的褶子都叠了起来。
小羊羔们在养牛场里撒欢儿,‘礼拜’们追逐着小羊羔子满地跑,远处的奶牛在悠闲的吃草,朵朵白云飘在蓝汪汪的天上,一切美得就像是画儿一样。
老爷子嘀咕说,“少,还是太少了。十头牛一百头羊羔子,听起来很多,可放在这两垧地的养牛场里,实在是太空旷了,这数量再翻十倍刚刚好。”
耿菊花翻了个白眼,“天都亮了,你咋还做梦呢?就这十头牛一百头羊羔子该吃什么过冬的问题,都把老三媳妇给愁了个够呛,你还嫌数量少?我待会儿回去就同老大和老二说,等秋收忙活过后,秸秆都别烧,拉过来给老三家喂牛喂羊。”
谢秋安抽了几口旱烟,看向谢挺,“老三,牛羊不能饿着,实在不行咱就算雇人来割草,也得把牛羊冬天的口粮给保证了,明白不?不想雇人割草的话,从其他人家里买秸秆就行,也能拿着牛奶换,反正大家伙要秸秆也没啥用,费点事拉过来换牛奶回家,还能给家里的老人小孩补补营养。”
不等谢挺吱声,耿菊花就先表示了赞同,“我看这主意行!”
耿菊花瞅向陶娇杏,“杏子,你觉得呢?”
陶娇杏自然没啥意见。
谢挺却说,“先别急,我和杏子这两天把苞米收完就去草甸子里割草,都是自家的三等地,能割多少算多少。我有一个做技术兵的战友,退休之后在省城教高中物理,他手头的本事很厉害。我回头打个电话问问他,能不能搞个割草的机子,人推着也行,吊在三轮车后头也行,只要能用就成。”
“要是他真能搞出这种割草的机子来,往后年年都不用担心割草的问题了。只要上了科技,机器一天割草顶咱人割俩月的,草甸子虽然大,但只要用点心,一个月肯定能割完,足够这点儿牛羊吃了。”
陶娇杏赞同道:“确实,能用机器的话,还是得用机器。”
她同谢挺说,“你也盯一下农机,今年秋收人力还勉强能行,明年呢?大几十垧地,还能硬指望着人力来收?”
“翻地的,播种的,施肥的,收割的,最好还有苞米脱粒儿的,咱只要钱够,这些机子都置办上,自己家用得着。其他人家要用的时候,也能收费去帮着翻地播种这些,只要机子用的勤快,一两年下来,买机子的钱肯定能回本。”
谢秋安忍不住给陶娇杏竖起了大拇指,“杏子的这眼光远得很啊,确实是这样。咱全家加起来的地就一百多两百垧了,真靠人力得累死,肯定得指望机器的。你们俩的钱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和你妈给你们添一些。”
谢挺看向陶娇杏。
他这个动作落在耿菊花和谢秋安眼里,无意中就表露出家里的财政大权在谁手里握着。
谢秋安脸上没啥表现出来的情绪,心里却是忍不住一阵长吁短叹,这老三看着硬气,实际上和他一样啊,管事不管钱,真到了做事要钱的时候,必须得看婆娘脸色,婆娘同意才能办成。
陶娇杏轻咳一声,“应当还是够的,如果不够了,我们再找你们老两口借。”她没把话给说死。
仿真区里一百一十头牛每天都在兢兢业业的产奶,研究区里的作坊每天都在生产奶酪,交易区里每天都有钱进账,就算现在手头的钱不够,攒几天肯定就够了。
要是差的实在太远,陶娇杏就打算继续‘加点杠杆’了,草甸子里长得草看着足够仿真区和养牛场里的牛羊吃,而且还会有不少富余。
富余出来的那些草也不能浪费,再多在仿真区里养点牛羊吧……
还有就是养在养牛场里的牛羊的繁殖也得找研究区给研究研究了,争取做到多生优生,羊生羊、牛生牛,这样才能把养牛场给做大做强,步入正向循环。
等晚上回去好好算笔账,看看养一头牛得多少草料,算清楚算明白之后通通安排上!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大家都在催更,容我压一压字数,不然sou一下就到上夹子的时候了。等下了夹子,我狂更3万字,先把flag立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