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吃完晚饭,于盛优带着宫远修无所事事地在宫家大院里散步,于盛优走一步宫远修也走一步,于盛优停宫远修也停,于盛优吃一粒瓜子,宫远修嚼一把瓜子!于盛优望着他皱眉,她烦,她非常烦!这家伙这几天就和粘粘虫一样,天天粘着他,吃饭粘,睡觉粘,读书粘,练武也粘,就连走路也一直撑着白痴笑容走在她半步范围之内。
她要爆发了!她受不了了!她要把他丢掉,哪怕只丢掉一秒也好!
于盛优转头望了眼笑眯眯地吃着瓜子的老大,眼珠转了转,她对着他微微一笑叫:“相公。”
宫远修看着她的笑容,也灿烂一笑,开心地叫:“娘子。”
宫远修本就长得俊俏,一笑起来更是像天使一样纯净,于盛优被他的笑容迷得有一瞬间恍惚,过了几秒才回过神来说:“相公,我刚才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把耳朵上的宝石耳环掉了,那可是我出嫁时爹爹送我的。”
于盛优低头装成很悲伤的样子,宫远修睁大眼睛,水灵灵地望着她说:“那,远修去帮娘子找。”
于盛优轻轻点头,指着前面的荷花池说:“就丢在那一带了,相公去帮我找找,要是找不到便算了吧。”
“放心吧,我一定能找到。”宫远修拍拍胸口保证,转身开心地跑去找耳环。
于盛优对着宫远修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找到啥,她今天根本没带耳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悄然转身,偷偷甩下他,跑了。
甩开宫远修的她真觉得松了一口气,好像全身都舒服了一样,她一边吃着瓜子一边逛着,忽然她非常想知道宫远修到底是天生傻还是后天才傻的。
经过一圈打听,于盛优终于在宫家的一个老园丁口中打听到宫远修原本不是傻子,不但不是傻子还是宫家三个儿子中最出色的一个,他15岁的时候就打败了当年武林第一高手,并且在学识上也非常出色,反正就是啥都会啥都天下第一的那种,咱就不多说了。
可他为啥会变傻呢?这得从6年前说起。
6年前,宫远修18岁,正是他名声大操之时,那时的宫远修,英俊潇洒武艺高强,且家财万贯,这么好的条件,当然是个女人都想嫁给他,当年他家的门槛被求亲的人踏破了七八十个,整一个香的不能再香的香馍馍,谁都想上去啃一口,那时的宫夫人为难了,这宫远修只有一个呀,娶谁不娶谁好呢?真是为难啊!宫夫人想来想去,忽然想到自己兄长后宫选妃时的威风,开心了,得意了,决定了!咱也选一把妃!
于是,宫夫人的这一决定刚一贴出来,立刻引起了整个国家未婚少女的轰动与积极相应,不出1个月,前来参加选妃的女子至少有十万名。经过层层严格的筛选最终还留下了两百余人,宫夫人又为难了,为啥天下好女子这么多呢?这两百多名女子,全是要家世有身世,要相貌有相貌,要才情有才情,要啥有啥的好女子。
没办法,宫夫人最后出了一道题目,就是让她们一人做一个菜,并且给她们每人一个时辰和宫远修独处,于是这场明里品菜暗里品人的大会足足进行了七七四十九天!
宫夫人原来盘算得好啊,让宫远修自己选去,看中哪那个就娶了那个就是。可宫远修当时并无成亲之意,只是孝敬母亲,顺着母亲的意思,有理而客气地整整吃了四十九天美食。
本来这品菜倒是没什么问题,可问题出在了那单独相处一小时上!那些女子全都卯足了劲,想做出最好吃的菜,可是光菜好吃就够了么?当然不够,暗地里的手段咱也不能落后啊!,那是你下碧螺春,我下桃花春,你下一夜梦,我下梦三天,你下红棉欲,我下欲飞烟,那个春药下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她们买不到的!
可郁闷的是宫远修武艺修为实在是太高了,这些春药他吃了就和吃胡椒粉一样,当时是一点效果也没有,可当他吃了四十九天各种不同的高效的春药后,春药们互相排斥,互相摩擦,终于产生了奇妙的化学效果,变成了致命的毒药!
于是宫远修开始欲火焚身,全身发烫,整个人就像是被煮熟了一样,本来小命都得被这些春药烧掉了,幸亏宫夫人求来了圣医山于神医也就是于盛优她爸的解毒圣药,命是保住了,可当药力退去,宫远修的脑子也给烧傻了,智商只如同10岁小孩一般,宫家请了无数的名医也没能治好他。
哎!这事真是闻者流泪见者伤心啊!瞧瞧,一个大好青年就因为春药吃多了,从此成了傻子!
于盛优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问:“那后来那些喂宫远修吃春药的女人呢?”
老园丁也叹了一口气说:“她们啊,她们一听说大少爷傻了以后一个跑的比一个快。”
于盛优不敢相信的问:“不是吧?宫家就这么放过她们了?”
老园丁摇头:“哼,哪有这么简单,这两百余名女子没有一个嫁得好的,给人做第五十位小妾都是好的,倒霉的嫁了90岁高龄的老翁,嫁了赌鬼,嫁了罪犯,嫁了杀猪的,都有!反正没一个有啥好下场的。”
“真……真狠!女子嫁得不好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啊!”于盛优这时有些同情这些女人了,她想了想,好奇地问:“这么毒的报复方法是谁想出来的?”
老园丁四处瞟了一眼,神秘兮兮地小声说:“是二少爷!”
于盛优手中瓜子撒了一地,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宫远涵长得这么无害善良,却没想到他的心肠这么歹毒啊!
等于盛优和老园丁聊过,回到房间之后已经天黑了,皎洁的下弦月淡淡地照着小院。于盛优点亮房里的油灯,无聊地拿起一本小说书翻了翻。看看小说,再这么闲下去,她怀疑她也会跑去绣花,太无聊了!
一本小说看完,已经很晚了,于盛优打了一个哈欠准备脱衣服睡觉,躺上床以后忽然想到,呃……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于盛优猛地坐起来!不好,她把宫远修丢了还没去捡回来,就在慌忙穿鞋准备去把荷花池边的宫远修捡回来的时候,房门被猛地推开!
宫远夏一脸怒气地瞪着他,他全身透湿,头发和衣服上还不停地滴着水。他的手里死死拉着宫远修,宫远修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被他拉着,同样全身透湿。
“呃,你们怎么了,游泳去了?”于盛优奇怪地问。
宫远夏被她这句话一下刺激起来,他冲了过去,将于盛优从床上拉下来:“你这女人,既然还在这说风凉话,这么冷的天,你居然叫我哥哥跳到冰冷的池水里给你找耳坠!你该不会以为我们宫家的人会放任大哥被你欺负吧!”
于盛优一惊,她只是随便指指荷花池罢了,并没有让他跳下去找啊!
“你在胡说什么!我没有!”于盛优跌跪在地上,气得推开他。
宫远修急急地叫了声娘子,慌慌忙忙跑过去想将她扶起来,宫远夏拉开他大哥扶她的手道:“大哥,你别帮她,这个女人就要好好收拾一样,不听话的妻子,不如休掉!”
于盛优怒了,猛的蹿起来:“你休啊!我巴不得你们休了我!”
“你……”宫远夏气抬起手来,却被宫远修一把抓住:“你别打我娘子。”
于盛优抬头怒瞪他,一副你敢打我我就和你拼了的样子。
宫远夏看看大哥,又看看于盛优,猛地抽回手,无奈地说:“我没说要打她啊。我怎么会打女人呢。大哥……你……哎。”他只是想卷卷衣袖而已啊!他晚上刚从外面回来,就听下人说,大哥在荷花池里找东西找了一晚上,怎么劝也不上来!
等他去一看,心疼得要死,大哥全身冻得发紫,却还是固执地在池水里找他娘子的耳环,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敢这么欺负他家大哥!
本想好好教育她一番,却没想到大哥这样护着她,这叫他如何帮他讨回公道呢!
宫远夏狠狠地瞪着于盛优道:“你给我记住,你再敢欺负大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好怕哦!”于盛优回瞪他!
宫远夏冷哼一声一甩衣袖,大步走出房间。
于盛优跟在后面,将门关得砰砰直响,气了一会后,望着一身透湿的宫远修问:“你怎么跳下去找了,我不是说在池边么?”
宫远修拉着袖子说:“池边没有,我以为掉到池里了。”
“没有就算了,你回来说一声就是了。”于盛优有些内疚了,这么冷的天,池水该多冷啊,他居然在里面找了一晚上。
宫远修低着头,有些委屈地说:“娘子要我找,我就一定要找到嘛。”
于盛优微微叹气,走上前去握了下宫远修冰冷的手道:“快去把湿衣服换了,别感冒了。”
宫远修笑笑忽然将一直紧握的手打开,摊在于盛优眼前说:“娘子,我今天没找到宝石耳环,但是我找到这两块小石头哦!看,很闪亮呢,暂时代替娘子的耳环好不好,我明天再去给娘子找。”
于盛优看着他手中小拇指甲盖般大小的透明鹅卵石,低头一笑,心里有些暖暖的,像是释然一样,拿起,放在眼前看看,然后望着宫远修说:“哇,真漂亮啊,谢谢你。”
宫远修看着她羞涩一笑,双手无措地在衣服的两侧摩擦着。
于盛优握紧手中的鹅卵石,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于盛优就醒了,确切的说她是一晚上没睡着,因为她下了个决定,那个决定就是用她自己的医术治好宫远修!
当窗外鸟儿开始叽叽喳喳叫的时候,于盛优动了动已经僵硬了的身体,可惜某个大块头还紧紧地抱住她不撒手,于盛优无奈地扭动了几下,结果某人继续纹丝不动地抱着她睡得香喷喷的,于盛优奋力地转过身,面对着宫远修,只见宫远修睡着的样子和正常人一样,不!比正常人帅很多很多很多倍!于盛优被迷惑了一下,吸吸流到下巴的口水,告诉自己,要淡定!
她伸出手,捏住他俊俏的鼻子,不让他呼吸,果然,没一会宫远修就放开紧紧抱着她的手,胡乱的在空中乱舞一通,于盛优趁机向右翻滚了两个圈,终于从他的魔掌中逃了出来,宫远修鼻子畅通后,嘟囔了几声双手向于盛优的方向抱过来,于盛优立马拿着自己的枕头一把塞在他怀里,宫远修满意地死死抱着枕头,使劲地蹭了几下,一脸幸福地又睡了过去。
于盛优擦擦额角的汗,慢慢从床上爬起来,从宫远修身上跨了下去,下床从柜子里拿了一套水蓝色的碎花长裙穿上,又披了一件白色的披风在身上,她轻轻打开门偷溜了出去。
门外,天空还黑沉沉的,最远处的东边有一丝亮光,空气中还带着刺入骨髓的寒气,于盛优抬眼打量着四周,自己住的房间在一个院子的正厅,东西两边各有一间厢房,院子两边种满了脆绿色的细竹,通向小院门口的道路用鹅卵石铺着,于盛优慢慢地走出院门,院子外面是一个大型的花园,中间有一个很大的荷花池子,因为天色的关系,池子里的水显得冰冷幽黑,看上去深不可测,昨晚上宫远修就是在那里面捞的耳环。
于盛优抓住一个路过的青衣婢女问:“这里可有药房?”
婢女恭敬地低着头道:“回大少奶奶,宫家堡有六个药房,不知大少奶奶要去哪一个?”
“最近的。”
婢女想了想说:“是。请随奴婢来。”
于盛优跟在婢女的身后走着,还别说宫家的人即使是个婢女也长得水灵灵的,就前面这个给自己带路的,都要比那些秀女漂亮个十几倍。
于盛优出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叫落燕。”
“哦,这名字倒是取的好,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姑娘的容貌要落雁倒也不是难事。”于盛优摇头晃脑的一幅风流样。
落燕脸上一红,低头微微羞涩地回道:“大少奶奶缪赞了,奴婢可不敢当这落雁之名。”
“可你不就叫落雁么?不叫你落雁叫什么?”
“大少奶奶……奴婢不敢当啊。”
于盛优看着急得满脸通红的落燕,哈哈一笑,不再逗弄她:“那我叫你落落可好。”
落落低头,声音软软地道:“落落见过大少奶奶。”
于盛优看着这个乖巧柔顺的漂亮女孩,心里痒痒的,她就喜欢这种类型的人,好欺负,动不动就脸红,看着又舒服,宫夫人给派给她的几个丫头,都是一副老实中带着精明的模样,好像时时刻刻在监视她一样,搞得她根本就不敢使唤她们做事。
于盛优偷偷瞧了眼落落问:“你是哪个房里做事的?”
落落乖巧的回答:“回大少奶奶,奴婢在夫人房里帮佣。”
“哦,这样啊。”于盛优点点头,心里盘算着把她挖到手下来做事的可能性有多大。
“大少奶奶,前面就是药房。”落落指了指前面竹林中的一个屋子道:“奴婢只能送你到这了。”
于盛优点头,摆手:“行,你回去吧。”
落落行礼,转身走了。
于盛优穿过竹林来到药房,推开门,一股药香扑鼻而来,于盛优皱着鼻子嗅了几下,恩恩,好久没闻到药香了,好怀念啊!
记得圣医山上,漫山遍野飘着的都是这种味道,于盛优点点头,拿出一张纸,上面用毛笔歪歪扭扭的写着很多药名,于盛优看了看她想了一个晚上才想出来的药方,满意地点点头,生活就像强奸,如果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吧!
寅时一到,宫远修脑子里的生物钟滴铃铃地做响。他轻轻地睁开眼睛,朦朦的双眸像是带着一丝欲说还休的忧愁,俊美的脸上带着刚醒来时的困惑。他微微起身,宽大的衣袍从肩上滑落,露出紧致结实的胸膛。他觉得嘴唇很干,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性感的唇瓣因水的湿润,变得更加鲜艳欲滴,像是邀人品尝一样。
于盛优从药房那完药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她的小心肝猛地抽了下!呆愣愣地看着。
宫远修一见她进来,立刻露出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唤道:“娘子。”
于盛优感觉鼻子里先是热热的,然后又是痒痒的……
宫远修抬手,指着于盛优担心地道:“娘子,你流鼻血了!”
于盛优刷地回过神来,抬手使劲在鼻子上揉了两下,低头狡辩道:“没有,没有流鼻血!”
宫远修赤着脚走下床来,将于盛优的脸抬起来,仰面看着他。只见他眼眸明亮,嘴角含笑,丝绸般的长发调皮地滑过她的脸颊……某女的鼻血流得更加凶猛了!帅啊!太帅了!帅得没天理!为什么会这么帅啊!为什么啊为什么!
宫远修的脸慢慢在她面前放大,两人越靠越近,于盛优吞了下口水,紧张地望着他,他想干啥想干啥想干啥!她不会让他亲她的!不会不会不会坚决不会!
宫远修捏住于盛优的鼻子说:“娘子,娘亲说流鼻血是不能把头低下来的!要抬着,娘子,你为什么把嘴巴噘的这么高?”
她是什么时候撅嘴的!于盛优立刻红了脸,恶狠狠拍开宫远修,退到离他很远的地方大声说:“要你说,我当然知道啦!要抬头谁不知道啊,我噘着嘴巴,是要把流下来的鼻血吃进去!这样不浪费血,不浪费你懂不懂!”
宫远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发出噗嗤的笑声。
于盛优慌忙回头,只见门口的奴仆一脸忍笑地扫着地。
于盛优脸色暴红,指着奴仆骂:“谁让你在这扫地的?快滚快滚!”
奴仆拿着扫把头也不回地撒腿跑了!
宫远修每天早上都要于盛优陪着他练武,今天也不例外。两人一道往练武场走着,于盛优一路上都感觉奇怪,很奇怪,总觉得所有人看她的表情都是一副快要被笑憋死的样子。
疑惑,抓头!
远远的宫远夏走过来,看见于盛优就笑问:“听说嫂子今早流鼻血了?”
于盛优呐呐的回答:“恩……最近上火。”
宫远夏哈哈大笑着离开。
于盛优望着他的背影骂:“有病。”
没走几步,又遇见宫远涵,宫远涵一脸笑意的问:“听说嫂子今早流鼻血了?”
“最近上火。”
宫远涵也不在说话,哈哈大笑着离开。
“他们宫家兄弟什么毛病?”
于盛优继续往前走,又碰到了婢女落落,落落一脸羞红地拿了个小包裹递给于盛优道:“少奶奶,这是夫人让我交给您的。”
于盛优接过包得严实的书,打开一看,脸刷地一下红了。宫远修也将头凑过来看,于盛优慌忙把书合上,瞪他一眼:“你不许看。”
宫远修老实地站一边,眨巴着大眼望着她。
落落掩唇一笑:“夫人说书里还有一封信,请大少奶奶过目。”
于盛优打开信一看,只有一行字:有些事,女人就得主动。
于盛优有些不明白了,搞什么呀,先送一本春宫图,全是女在上的姿势,再送她一句这样暧昧的话!婆婆这是啥意思?让她上了她儿子?
挠头,不明白啊不明白!
清晨,宫家堡花园,两个小厮正窃窃私语:
小厮甲:知道么?知道么?大少奶奶今天早上流鼻血了!
小厮乙:知道哇,知道哇!整个宫家堡谁不知道哇。
小厮甲:咦嘻嘻!忍不住啦!
小厮乙:肯定的哇!
一双手慢慢地从后面的树林里伸出来,压着他们俩的脑袋,声音非常低沉,恐怖,且压抑:“你们到底在笑什么?嗯?”
“大少奶奶!”两个小厮惊讶地回头!
原来于盛优在陪宫远修练武的时候,中途开溜,准备回房间里煎药,正好给她抓住了这两个家伙躲在这里说她坏话!
“哼哼,说,你们在笑什么!”于盛优露出阴森森的虎牙。
“没有,没有,什么也没说啊。”两个小厮使劲摆手,一副打死不招的样子。
于盛优邪恶一笑,抬头,叹了一口气,轻声问道:“不承认是吧?你们知道我家是干什么的么?”
“大少奶奶家世代都是神医。”小厮甲低头,恭敬地说。
“呵呵,你们也知道啊。”于盛优忽然冷下脸道:“那你们也应该知道,如果你们不说,我有很多办法让你们这辈子都别想再说话!”
“大少奶奶饶命啊!”两个小厮吓得慌忙跪下求饶。
“快说!”于盛优喝道。
“是。”小厮甲如实禀报,原来于盛优今天早上的丑态早就被那个扫地的小厮传得整个宫家堡都知道,而且还越传越夸张,说什么大少奶奶早已压抑不住心中的啥啥啥,看着大少爷早就想要啥啥啥,可是碍于啥啥啥,只敢流着鼻血看着啥啥啥,经过这个小厮的大力宣传,于盛优欲求不满的形象,在宫家堡已是上到80岁老妪,下到5岁幼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于盛优瞪大眼睛,眼里喷出的火焰简直能吧后花园都烧了。怪不得!怪不得今天一早是个人都对自己笑得如此淫!荡!怪不得婆婆送这么奇怪的书和信给她,怪不得啊啊啊!可恶!!那个小厮,那个混蛋,她要把他毒死!毒死毒死毒死!
于盛优恼羞成怒暴走了!马力全开奔回自己的小院里要去把那个扫地的小厮找出来毒死,可将院子翻了一以圈也没找到那个罪魁祸首,气得她又跑回宫远修练武的竹林,只见练武场中间宫远修把剑花舞得虎虎生风,于盛优猛地冲进去,吓的宫远修急急收剑,这才避免了剑气误伤到她。
宫远修收了剑,歪着头看着气得七孔冒火的于盛优,偷偷地后退两步。宫远修虽然傻了点,但是他再傻也看得出来,这时候千万别去招惹她家娘子,就她家娘子现在这张后娘脸,这时是逮谁都能咬一口,他不想被咬,他怕怕的说,他乖乖地拿着剑,缩在角落里挖坑玩泥巴。
挖一个坑偷偷瞄一眼于盛优,在生气。
再挖一个坑再偷偷瞄一眼她,还在生气。
于盛优本来就怒火冲天的,一嘴里骂骂咧咧的,转头扫一眼,正好看见宫远修受气包一样地蹲在角落挖的满地坑,怒火更是扑天盖地而来,她冲上前去指着满地的坑骂:“谁让你挖坑的?”
宫远修被她的吼声吓得手中的宝剑啪地掉在地上,完了!他家娘子还是咬过来了,宫远修无措又无辜地望着她不说话,唔……娘子好像比刚才更生气了!
宫远修不敢搭话,可怜兮兮的低着头。
“问你话呢!”于盛优一副晚娘脸。
“娘子好凶。”某人一脸委屈,双眼含泪。
“……”好吧,她刚才是凶了一点。
“吓到远修了。”某人委屈地揉揉鼻子,偷偷看她。
“……”好吧,她错了,她不该欺负小朋友。
“下次不可以这样啦!三弟说相公是拿来伺候的!”某人小声说。
“恩?你说什么?”微微地眯眼,一脸你再说一遍试试的样子。
“相公是拿来……嗯嗯嗯……欺负的……”在她凶猛可怕的眼神下,某人只得委屈地改了最后几个字。
于盛优满意地点点头,看了眼一脸可怜的宫远修道:“放心,我不会欺负你的。”
“真的?”
于盛优特别诚恳地看着他点头,然后说:“来,趴下,背我去饭厅吃饭。”
宫远修嘟嘟嘴巴。
“不愿意?”瞪。
使劲摇头,转身,蹲好,做出背负的姿势。
于盛优大爷一样地趴上去,宫远修一脸笑容地站起来道:“背娘子吃饭饭去咯!”
这时清晨的阳光刚从浓雾中露出头来,软软的金色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很温馨的感觉。
宫家的早饭是吃得最讲究的一顿,所有家庭成员都要到主厅来吃,小辈先要给长辈问安,人到齐了才能开饭,宫远修和于盛优到了大厅的时候,家里成员已经都到了。
“爹,娘,早上好。”宫远修笑的可爱。
“爹,娘,早上好。”于盛优也礼貌的请安。
宫夫人慈爱的望着宫远修道:“好好,早上练武累不累啊?”
宫远修使劲的摇头:“不累呢!”
于盛优使劲点头:“累。”
“呵呵呵呵。”宫夫人笑的开心,别有深意地看了眼于盛优对着宫老爷道:“优儿这媳妇好,我看着越来越喜欢呢。”
宫老爷摸摸胡子,淡淡地点点头说:“开饭吧。”
一家人坐下开始吃早饭,宫远修一边吃,一边将自己喜欢吃的菜夹给于盛优,于盛优看着那些个菜郁闷啊,都是她不喜欢吃的!
宫夫人看了眼她们,调笑道:“远修啊,你可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啊,也不见你给娘夹一口菜。”
宫远修眨眨眼,然后很认真的说:“我是和爹爹学的啊,我也没见爹爹给奶奶夹一口菜啊。”
于盛优噗嗤一笑,宫家另外两位少爷也定着自己父母看着,宫老爷给妻子夹菜的手在空中顿了一秒,然后沉稳的夹进老婆的碗里,继续默默吃饭。
宫夫人有些羞涩地望了眼疼爱自己的丈夫,然后看了眼碗里的菜,笑的格外美丽道:“呵呵,远修啊,回来到我房里来,娘亲有些事情要教教你。”
于盛优一听这话紧张了,她要教什么?不会丢一本男在上的春宫图给他吧?
这顿饭吃得极其别扭,于盛优总感觉婆婆用那若有似无的目光打量着自己,从上到下,由里而外。瘆的慌。
宫远涵和宫远夏吃完,陆续起身告退,宫夫人也搀着老爷起身,顺便满怀深意地看了一眼还在扒饭的于盛优道:“优儿你慢慢吃!远修你随为娘进书房。”
宫远修放下碗筷答应一声,乖巧地跟着宫夫人走出饭厅。
当一群相干不相干的人走的走,散的散了之后,于盛优慢慢的抬起头,将手里的碗筷一丢,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哼,我倒要看看你们要搞什么名堂。”
于盛优一路小跑地跑到书房的窗户下面蹲下,把手指放在嘴巴里嘬了嘬,往窗户上的纸上捅了一下,没捅开。口水不够?她疑惑地看看手指,对着上面使劲吐了两口口水,又捅了下,还是没捅开。于盛优从头上拔下一根银簪,对着窗户猛地戳下去,开了,呵呵。是开了,不过是窗户被她用簪子推开了!
这个窗纸是什么做的啊,也太结实了!
于盛优拉开窗户望里面看,只见宫夫人背对着她和宫远修说着什么。宫远修的眼睛直直地望着自己的方向,当看清楚来的人是她娘子的时候,立刻准备露出阳光般的笑容。于盛优比他更快速地抬起手,对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凶狠的表情。
宫远修乖乖地闭上嘴,眼巴巴地看着她。
宫夫人奇怪,回头望去,窗户关得好好的,窗外一片寂静。
“远修,你刚刚在看什么?”宫夫人回过头来温柔地问。
宫远修犹豫地看了眼宫夫人,又看了眼窗户,然后摇头:“什么也没看。”
于盛优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很乖。
宫夫人不满地微微眯眼,这么快就听媳妇的了。
就在于盛优猥琐地趴在窗户下面偷听时,一个低沉淡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大嫂——你这是?”
于盛优猛地回头看,只见一脸疑惑的宫远涵站在不远处望着她,于盛优尴尬地站起来,羞得满脸通红。
于盛优抓头,望着他不说话。宫远涵了然地笑笑道:“大嫂,我觉得你应该上房顶,那里位置比较好,你在这趴着偷听,不太好吧。”
“谁说我要偷听了!”打死不承认。
“那你在干嘛?”
“我就是在……在找东西。”
“哦。”宫远涵一副我相信你的样子,然后问:“需要我帮忙吗?”
于盛优很不客气的地摇头。
宫远涵有礼地点头微笑,转身告辞,走了几步回头笑道:“大嫂,书房重地,每一刻就有小厮打扫,每隔一盏茶的时间就有一队护卫巡逻,时刻都有仆人路过,每隔一会就有丫鬟进书房添茶。若是你找不到东西的话,任何时候都可以求助。”
“……”于盛优惊呆了!原来会有这么多人路过!
到底有多少人看见她的丑态了?天,好丢脸!于盛优低头猛地往自己的小院冲,丢脸丢脸丢脸啊,为什么,为什么一到宫家就这么丢脸呢?
另一边,宫远修在宫夫人的教导下,从书房走了回来。
刚进院子:
“大少爷,您回来了!”
“哐啷哐啷……”
“噗嗤——”
这是小厮见到宫远修的第一句话,以及打翻水杯的声音,以及奇怪的声音。
进小院子:
“大少爷,您回来了!”
“哐当”又一次。
“噗嗤——”
这是园丁见到宫远修的第一句话,以及丢掉手中锄头的声音,伴随着诡异的噗嗤声。
进客厅:
“大少爷,您回来了!”问候语。
“吧啦吧啦!”又是啥被打破了吧。
“噗嗤——”噗嗤声总是存在的!
进卧房。
“你怎么才回来?你老妈和你说了啥?”凶恶的于盛优闭着眼睛回头。
睁开眼睛后“噗嗤————噗嗤————噗嗤————!”喷————鼻血啦!
于盛优捂着鼻子,指着宫远修吼:“谁让你穿成这样的!你脑残啊!噗嗤——噗嗤——”
吼叫声中夹杂着喷鼻血的声音。
宫远修无辜地看着自己的穿着,单纯地问:“我怎么了?”
于盛优又看了她一看,噗嗤噗嗤——要淡定!不能看到美男就流鼻血,不能看到美男穿透明装就狂喷鼻血!
只见宫远修朗眸如水的俊朗面容上,带着疑惑和担忧,微微轻皱着眉头悄悄地望着她。他如墨的长发被全部放下,只在发尾用红绳松松地打了一个蝴蝶结,身上只披一件宽松的紫金色外袍一直垂到地下,结实精瘦的窄腰上系着大红色的龙凤腰带,腰带上镶着金玉,华贵的让人无法直视,胸口半遮半掩的露出了小半的古铜色胸膛,胸前的两点红色珠在紫色的丝袍中玉若隐若现,当他走路时,风微微吹动,袍子翻飞……
于盛优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推开要过来帮忙的宫远修:“你……你……你别过来!”
“娘子,你怎么了?你流了好多血。”宫远修心疼啊,他家宝贝娘子流血了,一直流不停。
于盛优仰着头,一脸眼泪鼻血:“别过来了,你再过来……我就……我就会死的!”
“为什么会死?”宫远修猛的将于盛优抱在怀里,生气地喊:“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于盛优两眼一翻,晕了!
而另一边,书房内,两个人正在品着上好的铁观音,宫夫人看着南边的院子红色满天飞,非常满意地笑啊笑啊,得意地笑。
宫远涵看了眼母亲道:“母亲何必将大哥打扮成这样。”
宫夫人瞟他一眼:“这样才有效果。”
宫远涵沉默了下叹道:“哎!有些事不可强求。”
“不行,我要孙子,我要孙子!你们长大了,不好玩,要不你给我生一个。”
宫远涵看了眼任性的母亲,转开视线,吹了吹茶叶优雅地喝了一口。
“报告夫人!”一个小厮在门外道。
“怎么样怎么样?”
“报告夫人,大少奶奶因为鼻血流太多,晕过去了!”
“什么?”宫夫人皱眉:“这丫头,真没用!”
“母亲,我就说你这样做是不对的。”宫远涵一脸正义地说。
“什么我不对!那衣服造型还是你设计的呢!你别想抵赖。”
宫远涵摸摸鼻子笑得温柔:“母亲,我的意思是光一个穿的少有什么用,我们要双管其下,这样才能水到渠成。”
“你是说给优儿……”
宫远涵默默点头。
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