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第二天下班回来就看到了乔津帆的公寓内,多了一个人,正是乔季云。
当乔季云面色严肃,连一口水都不曾喝,说完了几句话便离开后,晚晴不由脸上带着一抹敬佩的目光看着乔津帆道:
“你怎么会笃定,一定是你爸过来的?”
乔津帆目光略微悠远,却是面色平静地道:
“因为我知道,他真正爱的人是莱凤仪,而我确实还是他的儿子!”
晚晴微微一怔,乔津帆坦然地指出了父亲别有所爱的事实,似乎很平静,并没有她想象得那么脆弱,反而是说,这是他早已笃定的事实,这不由让晚晴想到了乔眀娇的话,说乔季云和莱凤仪是一个悲剧。
那么是谁真正的伤害了乔津帆的母亲呢,一桩没有爱情的婚姻?注定要有一个人悲剧收场吗?
晚晴心底里难免复杂,为那个不曾见过面的婆婆而惋惜。
“我们去看看你妈妈吧,你还不曾带我去见她。”
乔津帆显然一愣,没有料到晚晴会突然间提出来这个建议,却是片刻后微笑着道:
“本来是准备在结婚那天带你去的,既然现在想去,就去看看吧!”
晚晴和乔津帆准备了酒水和花篮,等到到了墓场的时候,天色已黑,但墓场仍旧有灯光,由乔津帆牵着,晚晴虽然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却不害怕,因为她从来都是无神论者。
乔津帆妈妈陶彦萍的墓碑,在墓场山坡的顶端,装修得并不华丽,乍一看和周围的墓碑没什么区别。
墓碑上照片中的女子,很是漂亮,和乔眀娇有几份想象,很是美丽,却眉眼间透露出来倔犟的气息,唇角抿紧,看似淡然,实则冷漠。
“妈,我带妻子夏晚晴来看您了!”
随着乔津帆为妈妈斟满了酒水撒下,又布置了花篮,两个人很是虔诚地跪了下去,认真地叩了三个头,等到起身,二人并没有说什么,而是乔津帆带着她离开时,手指将她的手扣的更紧。
山风微微抚面,二人心中都很明白,一旦人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即便是至亲的人,当岁月悠远,时光无情,留给活着的人,也不过是一场遗憾,一份惋惜。
“我妈妈话不多,人比较骄傲,又是书香门第,才会如此至死方休,真的不值!”
乔津帆此刻一说,晚晴感觉到浑身透凉,曾经她也险些执迷不悟,走上了不归之路,那种滋味,想必如同地狱里游回,爱一个人便注定许多原本应该珍视的东西,比如生命,比如自由,比如尊严。
“你并没有那么恨你爸爸?”
晚晴从乔津帆的态度里感觉到了乔津帆看待这件事情的淡然,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仇恨一般。
“只能说,他是一个在责任和道义上失责的男人,但是对待感情上,他并没有做错什么,而我和眀娇,能为妈妈做的,并不多!”
那么她呢?晚晴由乔津帆的妈妈身上想到了自己,难道一辈子都要活在仇恨里吗?当然不是,晚晴自然明白她和乔津帆,早已不谋而合了吧,人活着是争一口气,但却不会一直为了不相干的人而把自己赔上了一辈子。
她会渐渐地放下莫凌天,让自己开启新的生活吧!
车子缓缓行使,晚晴不由把思路又转移到了乔津帆之前的话题上去。
“为什么说,你爸爱的是莱凤仪,便笃定他会来找我们?”
乔津帆只是简单的吐出来几个字道:
“多米诺骨牌效应!”
晚晴听了,已然明了,乔老夫人这个推手,也许不能第一时间影响到乔季云,却会影响到莱凤仪,而莱凤仪想做个称职的继母,所以一定会在乔季云耳边吹吹风,不由恍然之间,有些明了道:
“这么说,莱凤仪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坏?”
晚晴不由想到了那张温婉而风情的面庞,沉默而矜持的姿态,贤惠而柔弱的特质,心底里却是有些不平,莱雪居然有一个聪慧的妈妈,这令人多少都不想接受。
“她懂得如何把握我爸爸的心,聪明的女人,自然明白,血浓于水的道理,我爸再怎么不喜欢我妈,但我和眀娇还是他的至亲。”
晚晴听了百味杂陈,她的失败,是不是不懂得把握一个男人的心,不知道那个人要什么,想什么,故而注定背道而驰,越行越远呢?
而新的婚姻,她和乔津帆之间,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
乔老夫人的寿辰,和教师节是同一天,乔津帆早早地便在楼下等着晚晴了,晚晴今天也特地打扮了一番,惹得同事们频频问话,今天是个什么特别的日子?
晚晴却淡笑道:今天是一个需要好好展现自我的日子!
不仅晚晴和乔津帆去给乔老夫人祝寿,还有很多乔家的朋友也来捧场,这面子乔季云还是给母亲留足了的。
能够在这种场合,特别让乔津帆和晚晴回来,何尝不意味着他们已经胜利了呢。
“比早上看还漂亮!”
车上,乔津帆偶尔转头看着晚晴的装束,赞美的话让晚晴脸红,却是由衷的开心,没有女人不喜欢被称赞自己漂亮的。
“你也比早上看更帅!”
晚晴这话就有些调皮的味道了,心情好的缘故,所以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乔津帆,他开车的时候,极是优雅,那种姿态从容而淡定。
因为她的称赞,乔津帆的脸上笑意更持久了些,两个人在这种情况下,状态饱满地到了乔老夫人的寿辰上,自然引来一番的关注和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