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悄悄心动/橙子甜
晋江文学城
2022.9.21
“各位旅客，本次列车已经到达终点站——淮临站。”
播报员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
时间是晚上十一点整。
许悄拉上米白色小箱子，随着人群往外走。
淮临的车站比魔都的小很多，看上去也不那么亮堂高档。
许悄看着指示牌，顺利地走到了出站口外。
小城的夜晚看不到璀璨光景，星星倒是明亮很多，月光也格外皎洁。
出站口外停着几辆私家车，都有些旧。
几个男司机站在外面抽烟闲聊等客，看见有人出来，便连忙跑上前拉客。
许悄站在出站口的路灯旁，头戴式白色耳机里放着轻缓的小提琴曲。
晚风慵懒，路灯昏暗。
许悄的影子被拉长。
松软的长发披散在胸前，黑色百褶裙下是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在黑色马丁靴的衬托下更显白皙。
“姑娘，去哪儿？”
男人洪亮的声音隔着耳机传入许悄耳朵里，一阵难以形容的难闻味道突然靠近许悄，“给你便宜点?”
许悄握着箱子退后两步，礼貌又不失嫌弃地摇头，“不用了，谢谢您。”
司机四十来岁，胡子拉碴，脸上带着不收敛的笑，“这么晚了你不回去吗?”
许悄别开脸，没再搭理他。
“你说到你哪儿，我马上给你送到。”
司机直接从许悄手里拉住她的箱子，“走走走，外面多热啊，车上有空调。”
“你干嘛?”
许悄惊了，“我说了不用！”
司机不正经的眼神在许悄身上扫着，“看着不像是我们这儿的人，从哪儿来的啊，生得这么娇嫩。”
许悄很不耐烦，“请您放开我的箱子。”
“这么晚了你在这儿也不安全。”
司机一手拉着箱子，另一只手想去拉许悄的手，“快上车，叔叔送你回家。”
许悄看到他的动作，眼底冷了几分。
她关了手机，把耳机扯下来挂在颈上。
一阵摩托车的引擎声突然靠近车站。
随后，黑蓝色摩托车在出站口外停下，车身外观的高级与这个小县城格格不入。
程烬取下头盔，把额前的细碎刘海往上拢了拢，露出光洁额头。
转脸，看到前方的少女，一脚踹飞了男人手里的小箱子。
他浅浅勾起嘴角。
似乎觉得有趣。
那司机愣了一瞬。
他回头看了眼被踹飞的箱子，又转回来盯着许悄，眼神越来越凶。
“你这丫头！”
司机怒斥许悄，“从哪里来的，脾气这么大?还踹箱子，你他妈没毛病吧?”
许悄毫不胆怯地回瞪他，“让你碰我了吗?”
“你有多娇贵啊，碰都碰不得?”
司机气恼地斜了许悄一眼，“不坐车你就在这儿站一晚上，你看还会不会有人载你！”
“用不着你管…”
许悄觉得再多看他一秒都是恶心自己，不屑地脸转开，等着他自己走。
闹了这么一出，前面的几个司机自然是不会再来揽许悄上车，都看笑话似的盯着许悄。
许悄无视那些人。
准备打个电话给外婆姜秋云，问问接她的人什么时候来。
她不想在这个地方再多待一秒。
打开手机才发现已经过十一点了。
还是不问了，乖乖等着吧。
小箱子还躺在一旁，里边没装什么东西，很轻。
许悄把手机放回书包里，准备走过去扶箱子，却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抢了先。
那人扶起箱子，转身。
额角有两戳刘海慵懒挂在眼前，但没遮住左眉尾上的细痕。
颈下的白冰平安扣，在黑T上有些显眼。
左耳挂着一个黑色细环，野性又张扬。
手臂上还留着两条结痂的伤痕，看上去不像善茬。
许悄思考着。
对这样的人，是要先说谢谢……
还是先说放手?
程烬推着箱子走到许悄面前，眉梢微扬，表情有些轻佻，“你腿不错。”
许悄：“?”
程烬调侃：“箱子飞了得有两米吧。”
两秒钟的寂静过后。
许悄礼貌地说：“箱子给我吧，谢谢你。”
程烬没动，双眸在昏暗的灯光下褪去几分凌厉，“你是…许悄悄？”
许悄一怔，有点惊讶。
难道这位就是来接她的人么……
“我是…许悄。”
许悄睫毛眨巴眨巴，有点警惕，“请问你是来接我的么？”
程烬压低下巴，“是呢。”
许悄视线往下，看着他手臂上的伤痕，嘴快地说了一句没过脑子的话：“你是好人吗？”
问完许悄就后悔了。
这个问题貌似不太礼貌。
程烬闻言嗤笑，唇角弧度明显。
他轻掀眼睫，盯着许悄。
少女的脸是一眼就能惊艳到的美丽。
桃花眼灵动勾人，唇红脸粉，晚风下散发着清爽的水蜜桃香。
程烬突然挪不开眼，心脏毫无防备地狠狠一颤。
有点像，心动的感觉。
许悄被人这么盯着，十分不自在。
她退后一小步，跟程烬拉开一些距离。
程烬笑得有些痞，“对你可以是。”
这个回答。
让许悄的思维有一瞬间的卡顿。
怪异情绪涌起的同时，许悄表面云淡风轻，“哦…那谢谢你了。”
“不客气呢。”
程烬拉着箱子转身，“跟上哦。”
“哦……”
许悄小跑着跟上去，在那几个司机的注视下，跟着程烬走到了一辆摩托车前停下。
看着面前的摩托车，许悄有点不敢相信，“请问，你是要用这个载我么？”
她倒不是看不起摩托，只是觉得会有不必要的尴尬。
程烬存着逗人的心思，一脸正经地说：“嗯，我车被人借了，怕来晚了你被人拐跑，就直接骑摩托来了。”
许悄：“……”
她轻吸一口气，突然有点同情自己，“那我箱子呢?”
程烬继续逗她：“你举着啊，万一下雨还能挡挡。”
许悄：“……”
根本不敢想象那画面。
许悄无语地朝程烬伸手，示意程烬把箱子给她。
她要自己打车回去。
程烬也伸出手，极轻地握住许悄指尖，“哦，我也很高兴见到你。”
许悄：“……”
这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许悄嫌弃地把手抽回来。
不着痕迹地在裙摆上蹭了蹭，“我是让你把箱子给我，我自己打车回去，你把地址告诉我就可以了，谢谢。”
“这样啊。”程烬饶有兴致地盯着许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许悄有些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你们城里人还挺好骗的，说什么都信。”
程烬嘴角笑意没收，转身拉着箱子走到旁边的一辆白色比亚迪前。
报了一个地址，问司机：“走不走?”
司机有点怯他，但有钱没有不赚的道理，连忙点头，“上车上车！”
程烬走到车后拉开后备箱门，把许悄的小箱子放了进去，砰地关上后备箱门。
看着没反应过来的许悄，程烬挑眉道：“你上车，我在旁边跟着。”
“哦……”
许悄松了口气，朝比亚迪走去。
上了车，一股闷味儿涌入鼻尖。
许悄反胃的感觉又上来了，嘴里一阵苦涩，喉咙也干痒。
白色比亚迪启动，匀速向前行驶。
车窗外，程烬骑在摩托上，戴着黑色头盔，在后退的草木与建筑物中，跟着比亚迪车速同步向前。
窗外有人守着，那司机目不斜视，直直盯着前方，不敢跟许悄搭话。
很快上了高速，路宽敞起来。
汽车开始加速，摩托车一直同速度与其并行。
许悄越来越难受。
脑袋向后靠，视线不小心放在窗外的人身上。
他微微弓着背，晚风将宽松的黑色T桖吹得紧紧贴在劲瘦的腹上。
头盔下的脖颈暴着青筋，锁骨分明。
双臂肌肉线条明显，结痂的伤疤也明显。
许悄收回视线，懒得去猜他经历过什么。
下了高速，道路不再宽敞。
好在晚上没什么车，一路开得都算顺利。
半个小时后，比亚迪在一个六层的旅馆前停下。
招牌上是四个红字“天天宾馆”。
程烬取下头盔，下车敲司机车窗门，“哥，多少?”
司机降下车窗，“84，算你80好了。”
许悄看程烬掏出手机要付钱，立马也掏出手机，“我来给！”
司机和程烬都没有理她，一个亮码一个扫码。
手机里传来“收款到账84元”的声音。
被无视了，许悄有些尴尬。
鼓了鼓腮帮，抱着书包下车。
程烬把行李箱拿出来，刚关上后备箱门，那司机一脚踩油门飞速跑了。
跟逃命似的。
许悄转身，看着天天宾馆这四个字，突然反应过来。
这人带她来旅馆干嘛?
她要去的是姜秋云家。
事情开始变得诡异。
许悄防备起来，压着眸子盯着程烬，审问似的，“为什么停这儿啊？”
程烬浅然一笑，“太晚了，不打扰老人家，今晚先在这儿凑合。”
“哦，那就勉强凑合吧。”
许悄故作淡定地转脸，抱着书包往前走。
进了旅馆大堂。
程烬握着许悄的拉杆箱，对前台说：“两间单人房。”
前台是位年轻女士。
没抬头，漫不经心地伸出手，“身份证，几个人住房就给几个人身份证。”
程烬掏出钱包，拿出身份证递过去。
前台看见身份证上的照片，疲惫的双眼瞬间瞪大，缓缓抬起头来盯着程烬。
内心只有四个字：真他妈帅——
许悄默默把身份证从书包里掏出来，递过去。
前台心里的涟漪被打断。
这才想起不管多帅，既然来到这儿了那就都是有主儿的人，不是她可以明目张胆觊觎的，只好开始干正事。
前台看着许悄的身份证，眉毛一皱，“十七岁不好好读书，跟男人来这儿干嘛？”
许悄有些莫名其妙，“我有好好读书呀，次次都是年级前十。”
一旁的程烬愣住，缓缓看向许悄。
前台也愣住。
重点好像不是有没有好好读书，而是十七岁跟一个男人来宾馆。
接着，前台眼神谴责地看着程烬。
程烬却眯着眼，指尖在台桌上点了点，“两间房，没听清?”
前台有点傻眼，“啊?”
程烬压着声音，眉眼间有不耐，“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至于不是人。”
这话说得很清楚。
前台听明白了，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哦，不好意思，现在给你开。”
许悄看着前台的表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好像说了让人误会的话。
有点尴尬。
戴上耳机缓解一下。
前台递给程烬两张房卡，“四楼，406和408。”
程烬问：“不能挨着么？”
前台无奈地说：“你不知道今天是七夕吗？现在还有房都不错了。”
程烬确实是现在才知道今天是七夕。
他点头，“行。”说完打开手机付款。
许悄戴着耳机，却是把前台的话一字不漏地听清了。
她也是现在才知道，今天是七夕。
程烬拿上房卡，跟许悄一前一后进了旅馆电梯。
电梯里贴着花里胡哨的广告海报，还有一阵让人犯恶心的闷味。
许悄取下耳机。
转脸问程烬：“请问你的账号是多少？房间和车费，我一起转给你。”
程烬看着许悄，脸上带着不明显的挑逗意味，“不用了呢。”
许悄轻飘飘地说：“亲兄弟，明算账。”
程烬扯嘴一笑，“咱俩是亲兄弟么？”
许悄眼珠一转，“不是。”
程烬挑起眉尾，“那还算什么账？”
这话问得许悄一愣。
但一时无法反驳。
作者有话要说：[下本开校园文：他同桌超甜，求收藏～]
软甜小太阳X矜贵大少爷
文案：
盛夏，三班里来了位转学生。
那是温念予第一次见到陆斯衍，一眼只看到了少年眉眼间清冷的傲气。
班主任安排陆斯衍坐在温念予旁边。
温念予注意到陆斯衍手腕上的一抹红，拿出创可贴递过去，“同学，你的手腕上有血。”
陆斯衍把创可贴推开，“别管我。”
温念予抿抿嘴，撕开创可贴，贴在了陆斯衍的手腕上，“我有点晕血……”
陆斯衍侧眸看去，粉色的创可贴。
他身上第一次出现这种颜色。
父亲再婚，陆斯衍懒得看那一家三口相亲相爱，跨省来到了姥爷家。
几天后，温念予端着一盘粉色的蛋糕，来给邻居爷爷的外孙过生日，却在客厅里看见了陆斯衍。
“同桌？你怎么在这儿？”
陆斯衍瞥了一眼蛋糕，“粉色……也行。”
温念予受人所托，开始关照陆斯衍。
偷偷往陆斯衍抽屉里塞奶糖。在陆斯衍书本里夹一张写了笑话的小卡片。
切好草莓尖尖放在陆斯衍桌上。给篮球场上的陆斯衍递水……
一段时间后。
温念予：同桌看起来心情好多了，都会对我笑了。
陆斯衍：我肯定不是心动了……
夜晚，陆斯衍进了“非职业歌手温小予”的直播间，送了十个火箭，成为榜一大哥。
陆斯衍嘴角一扯，满意了。
校园晚会上，陆斯衍穿着一身白西装，双手游动在钢琴键上，成为最耀眼的存在。
一曲结束，陆斯衍看向拿着大提琴的温念予，“生日快乐。”
表演完毕，陆斯衍拿着一束花走到温念予的候场室，把温念予抵在门板上，眸子里闪着期待的光亮。
“温小予，榜一大哥想跟你谈个恋爱，可以么？”
-我们的十八岁，满世界开满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