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铁坐在那里看着眼前妖媚的美人,暧昧地笑了一下,然后把手中的牡丹折扇洒脱地收了起来,递给那美人,心里暗道,今晚这是怎么了,我拼命想低调不吸引人的注意,可总是阴差阳错因为女人而成了焦点,操。这女人要再不从自己跟前离开,自己真成了这屋里众位色狼的眼中钉了。
此时整个屋里的人都跟随着这个半裸的油彩美人注意到了安铁,一个个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上着戏装的裸体女人和安铁接下来要干什么。
那脸谱美人看了一眼安铁手中的折扇,眸子里笑意很浓,伸出纤纤玉手,很柔媚地把折扇接了过来,然后一晃身子,跌坐在安铁怀里,这时,台上的伴奏的戏班子又开始敲敲打打起来,美人嘤咛一声,开腔唱道:“酒醉虚无力,醉眼朦胧,良人啊近在眼前,赠我绫罗扇,奴不知亦真亦幻……”
安铁怀抱着香香软软的美人,感觉像是在抱着一个烫手山芋,这众目睽睽之下,没想到自己还秀了一把,不过安铁也没怯场,伸出胳膊轻揽美人的腰肢,故作深情款款地看着美人在自己怀里唱戏,脸上努力地笑着,笑得无比生硬。
这时,厅里的宾客不由得交头接耳起来,不错眼睛地看着安铁与油彩美人郎情妾意好不风骚,眼睛都带着玩味的笑意,暗暗渴望那美人来到自己身边调戏自己。
美人唱完之后,又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优雅地晃出几步,遥望着安铁,又开腔唱道:“酒醉好似那,乱花渐欲迷人眼,姻缘好似那,镜花水月,离愁别绪念那负心郎,有道是,始乱终弃古今同。
那美人凄凄婉婉地唱着,又把安铁刚才给她的折扇甩开,然后遮住大半边脸,一只手翘起兰花指,咿呀了一声:“羞也!”
安铁感觉全身一阵酥麻,这感觉还真是说不清楚。
那美女飘走之后,安铁感觉自己刚才放在那女人腰上的手还有香滑之感,可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感情自己是做了一把群众演员,配合了一段。
安铁神色恢复如常,看到那美人又飘到了另一张桌子旁,这回是到了那张桌子上倒了一杯酒,然后自己喝了小半口,把还沾着胭脂唇印的酒杯眉眼含春地递给那张桌上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手中,那男人神色自然地接了过去,风流洒脱地喝了下去,然后一把搂住美人的腰肢,让那美人又坐到了他的腿上。
安铁无意中做了个吃螃蟹的人,所以这个男人明白了其中的道道,脸上春风得意,又引得诸位男同胞一阵艳羡,暗自做好了准备,等待美人在那人身边唱完了之后垂青一下自己。
安铁看着这厅里的一幕,有种在古代参加宴会的感觉,秦枫还挺能整,搞个活动还半遮半掩的,正中这些自诩有头有脸有身份人的下怀。
这是一种手段很新颖的群体调情手段,秦枫可谓把这种手段使用到了极致,看起来文雅还有文化含量,实际上极富诱惑。
安铁兀自倒了一杯酒,听着那油彩美人辗转在众男人中间,时而喝酒时而唱戏,有时还在人群中下个腰,玩段绸子之类的,把现场的气氛搞得兴奋无比。
就在安铁刚把酒杯放下的时候,秦枫走过来坐到了安铁身边,看了一眼安铁,笑道:“我看你刚才跟那个演员来的那段不错啊。”
安铁苦笑了一下,道:“不是你安排的吧?存心想看我出丑对不?”
秦枫可能也陪着客人喝了不少酒,脸上有点发粉,眼睛里水汪汪的,安铁看到此时的秦枫,心头一动,想起了以前跟秦枫吃晚饭喝完酒之后回家亲热时的样子,秦枫在喝酒以后非常容易兴奋,身体也非常敏感,通常两个人要是喝点小酒催情,一晚上能来五六次,经常把安铁搞得第二天虚弱得不行。
“才不是我安排的,是那个女演员看你顺眼呗,这证明你有魅力啊。”秦枫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与安铁说话也放开了不少。
安铁自从再回滨城,跟秦枫虽然也经常见面,但两人都很有默契地在回避些什么,所以说话一直显得有点客气,还带有几分生疏,现在听秦枫这么一说话,安铁突然感觉以前的秦枫又回来了,心里的感触非常复杂。
“你这话说得很客观,我是相当的赞同啊,嘿嘿。”安铁打哈哈道。
“看看,你这人啊,就是死性不改,一说你胖你就喘上了。”秦枫很自然地冲口笑吟吟地说道,可话一说出来之后,秦枫看安铁眼神一转,怔忡了一下,然后看看安铁道:“不跟你贫嘴了,支画在七层也在搞活动,你要是有空去看看吧,兴许比我这还热闹。”
安铁一听,顿了一下,道:“嗯,听说了,我一会打算去看看,不过我估计支画那边的活动不会比你这个活动效果好,这样的安排也只有你才能整出来。”
秦枫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安铁,把挂在胳膊上丝带往上拉了一下,这回安铁又注意到了秦枫的这身汉服,说起来,这屋里,也就秦枫的这身打扮符合现在的感觉,比刚才那个油彩美人更加妩媚多姿。
“不错吧,身材也很好对不?”秦枫若有所指地说道。
安铁被秦枫这么一问,刚才揽住那美人细腰的手不由得敲了一下桌子,说实话,刚才那美人腰摸起来手感还是不错的,现在手指上还留有那种滑腻之感。
说起来,现在很多娱乐场所提供的服务都是花样百出,别说摸一个女人的腰了,就是当众摸乳都稀松平常,可玩暧昧讲究氛围和情调,像今天这种就非常符合暧昧的法则,所以这些在平时什么场面都见过的男人,被酒醉的小花旦撩拨得一个个都像喝了鸡血。
“那是,你安排的美女还能差了,那什么,我去七层看看去,你先忙着。”安铁说着站起身。
秦枫这个私人聚会整成这样,安铁很好奇支画的那个聚会会是什么风格,想起支画的变态,安铁心里暗道,支画该不会整个表演吧?
出了秦枫聚会的这个古典堂会,安铁的耳边尤能听到里面的咿咿呀呀的唱戏之声,这时,气氛似乎到了一个小高xdx潮,酒酣耳热之际,那些谦谦君子也露出了狼性,安铁在临出门的时候看到一个中年男人还用咸猪手摸了一把那个女演员的酥胸,想必后面的戏更加热辣,安铁站在门口笑了笑,往电梯的方向走了过去。
就在安铁刚走到电梯间的时候,手机来了一条短信,安铁以为是瞳瞳发来的,赶紧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短信是张生发来的,问安铁有没有去七楼支画那里。
安铁把手机装进口袋,看了一眼电梯,电梯似乎停在一层没怎么动,安铁最烦站在那傻等,再一想现在自己位于五层,离七层也就两层楼:“操!两层楼坐什么电梯啊。”
安铁放弃电梯,打算走楼梯直接上去,走到楼梯的位置,才发现这楼梯非常华丽,上面铺着羊绒地毯,脚踩上去非常舒服。
奇怪的是这么华丽的楼梯竟没有一个人走,安铁大呼暴敛天物,难怪电梯一直上不来,这些人想来是坐电梯坐习惯了,一层楼也要挤着电梯走。
安铁慢悠悠地一边在楼梯上走着,一边想着瞳瞳此时跟她妈妈会谈得怎样,其实安铁刚才是想着陪瞳瞳一起去的,可有些事情瞳瞳必须自己弄清楚去面对,尤其是与他们家人的关系,自己参与太多反而不好。
就在安铁走到六楼的时候,看到六楼的大厅中央有一个小型展台,展台上摆放着许多古船的模型,安铁离远一看,那个展台布置得好像是一条缩小版的秦淮河,那些船模就摆在河道旁边,上面还亮着各式彩灯,十分别致,安铁一时兴起,立刻就被那个展台吸引了过去。
安铁穿过一条比较长的走廊,到了那个展台的前面,发现这古船的模型花样繁多,上面还有一些非常精致的人偶,看打扮是秦淮河画舫上的花魁和附庸风雅的寻花问柳客,从服装到神态都非常逼真,安铁站在展台前,宛若在俯瞰一幅古代的繁华旖旎的风情图,一时间竟似呆了。
这些船模基本都是木制品,虽然小,但从船身到栏杆,雕梁画栋的感觉一丝不差,甚至连窗户上的宣纸都没忽略掉,还有一些小的非常有趣的纱帘,安铁用嘴一吹,那些纱帘还动了动。
那些偶人的衣服也是非常讲究,都是名副其实的绫罗绸缎,美女偶人的耳环和项链手镯之类的饰品也没有漏掉,虽然说不上是真的宝石和黄金之类的材料,但与古代那些环佩如出一辙。
安铁弯下腰仔细看了一眼船头一个美女偶人,看到那偶人的乳沟都做得非常清晰。
这些简直是艺术品啊,安铁不由得惊叹道,这画舫还真是有才啊。
安铁在展台旁观赏了半天,后来还是张生又发了一条信息催促,安铁才离开那里,可脑子还是那站台上的秦淮河花房云集的风情。
就在安铁走到走廊的入口时,看到从楼梯那个方向匆匆走来一个穿着酒红色长裙的女人,安铁马上想到这个女人是彭玉。
安铁正在犹疑该不该上前跟彭玉打个招呼的时候,却看到彭玉行色匆匆地走到走廊中间的门口,往身后诡秘地看了一眼,然后一闪身迅速地推门走了进去。
安铁的感觉就是彭玉这么慌乱地走进那间房很奇怪,跟彭玉接触过这些次,安铁几乎没看到彭玉有这么着急的样子,就连民工事件使她处于那么坏的境地安铁也没见彭玉皱一下眉头。
可今天彭玉是怎么了?她在干嘛?刚才在酒会大厅也没看见她,安铁顿时感觉不对头。
站在那顿了一下,安铁环视了一下周围,决定悄悄查看一下,看看四下无人,然后安铁装着若无其事地奔着那条走廊走了过去。
走到彭玉进的那扇门口,安铁的脚步慢了下来,几乎是停了下来。安铁迅速观察了一下,6层似乎是一个船上工作人员办公休息的地方,走廊另外一头的旋梯旁边放了一个牌子:宾客止步!
这时,房间里似乎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鲁刚。
安铁的神经马上紧张起来。必须想个什么办法探听一下里面的情况。想到这里,安铁加快脚步,离开那个门口,来回观察了一下,发现彭玉进的那间房子两边都是房间,除非不怕发现站在门口偷听,否则根本没有可能知道彭玉房间里的情况。
安铁皱着眉头想了想,看着彭玉的那间房子旁边的那个房间上有一把大锁,锁上还又些许锈迹,似乎平时没有人住的样子,又像是放东西的仓库。
想了一会,安铁走到一个角落,马上给路中华打电话,问路中华在不在船上。路中华说在,而且正在往7楼的电梯里。
“你在6楼下,我有事情找你。”安铁赶紧说。
不一会,路中华就赶了过来,安铁指着那个上了锁的房门说:“这个房门你有办法打开吗?”
路中华看了看,然后不好意思地笑了,说:“大哥,挺巧,我还真是个开锁的行家,以前在道上混,学了不少杂七杂八的事情。要打开那个房门干嘛?”
安铁说:“那赶紧想办法打开,不过不能惊动了隔壁,彭玉和鲁刚在隔壁,我想看看隔壁的房间里能不能听到他们的谈话,要快。”
路中华笑着说:“放心吧,大哥,没问题。”
就见路中华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包,然后走到那个上了锁的房间门口,弯下腰不一会,就对安铁招了招手,打了个胜利的手势。
安铁和路中华迅速进了那个房间,果然如同安铁所料,这是个仓库,里面堆着各种各样的杂物。
船上的房间因为空间的限制,一般都是淆薄的隔板,隔音效果不好。彭玉进的房间与这个房间也是那种隔板做成。这时鲁刚的声音已经很清晰地传了过来。
“天容,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不过,我相信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到时候你就可以重见天日了。”鲁刚说。
“没关系,我在岛上还挺自在的。”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是啊,老公,再忍耐一段时间,狐狸尾巴藏得再深,我们也得给她揪出来。”这是彭玉的声音。
“啊?天容?陈天容?难道陈天容没死?”安铁和路中华一下子呆在了隔壁,面面相觑,做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