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瞳瞳轻声说着,声音很低,低得如同夏夜的风一样无声无息。
安铁用手在瞳瞳晶莹滑腻的小腿上轻轻揉捏着,当他抬起头,看着瞳瞳的时候,正好碰上瞳瞳乌黑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自己,瞳瞳的眼睛波光流动,亮闪闪的,如同夏夜天空的星星。
安铁不由得呆了一下,痴痴地看着瞳瞳的脸。四周一片安静,窗子外面虫子的叫声却越来越响。
瞳瞳对安铁笑了一下,如同在夜晚静静开放的梨花,梨花入雪,片片飘落在地上,似乎让人真的就置身在一片晶莹的冬天静谧的雪野,瞬间安铁仿佛感觉到了一丝寒意,摇了一下头,然后瞳瞳的眼睛又浮现在了眼前。眼前的景致又逐渐清晰起来,瞳瞳看着安铁的样子,羞涩地笑了笑,双颊轻轻飞上了两朵淡淡的红云,如同一树清丽的桃花在安铁的面前慢慢开放。
安铁的眼睛逐渐迷蒙起来,一瞬间似乎就经历了春夏秋冬,经历了生命勃发的生机与热烈、充实和凄凉,经历了一年四季的美丽与哀愁,那种在心中鼓荡着的美,飘摇着,然后慢慢化成了白发三千丈的惘怅。
“叔叔!在想什么呀?”瞳瞳脸红红的轻轻地唤着安铁。
“哦,没什么。”听到瞳瞳的声音,安铁这才发现自己就像进入了虚幻之境,也发现自己的手放在瞳瞳的小腿上一动不动。于是,赶紧应了一声,开始慢慢移动双手。
当安铁的双手移动到瞳瞳的膝盖之上,来到瞳瞳的大腿上面的时候,安铁明显感觉瞳瞳腿上的热度在增加。
安铁突然有了一些不安,也有一些不知所措,又有一些暗暗的期待。
就在安铁犹豫不决的时候,瞳瞳的腿弯曲了一下,身体往安铁身边靠了靠,安铁也就顺势把瞳瞳楼进了怀里。
等把瞳瞳搂进自己的怀里后,安铁刚才躁动的心突然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耳边仿佛听到梨花悄悄飘落的声音,那声音在风中穿过,声音越来越大,如同一个电影的镜头突然拉近,这个现实的夜晚突然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桌子上的电话,茶几上正冒着热气的茶,还有眼前那个白里透红的自己都不忍心摸一下的轻笑着的脸。
安铁把瞳瞳抱在怀中,两个人一起看着阳台外的夜色,对面阳台的灯光似乎亮了一下,但很快又熄灭了,阳台上似乎有人影闪动,但又看不真切,凭空让这个夜晚增添了些许神秘与不确定感。
就在安铁好像陷入了一种若有若无的患得患失的莫名情绪中的时候,瞳瞳突然轻声说:“叔叔,那个彭坤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看到这个人,我觉得有些紧张,我对别人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安铁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时候,瞳瞳居然说起了彭坤,低头看了看瞳瞳,发现瞳瞳趴在安铁的胸口,姿势也没有变化,只是把脸在安铁的胸口蹭了蹭。
彭坤是安铁狱友的事情以前安铁大致跟瞳瞳说了一下,见瞳瞳现在问起他,安铁并没有想太多,很自然地把彭坤最近跟自己的接触跟瞳瞳简单说了说,尤其是彭坤上次跟自己说起的彭坤的家世。
“他家既然那么有势力,那他为什么会因为那么一点小事而坐牢?”瞳瞳还是轻声地说,连趴在安铁怀里的姿势都没动。
瞳瞳说得云淡风轻,安铁的心里却是挂起了一股强烈的风暴,最近事情实在太多,安铁还真没有好好想过这个问题,现在经瞳瞳这么一提,安铁的确是觉得事情大有蹊跷。难道彭坤坐牢是幌子,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碰到的一些人似乎都能和5年前联系起来,难道所有的一切迷雾,早在5年前就已经开始设局?
安铁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是什么样的事情需要花这么长时间,费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去设局。一切似乎都围绕着瞳瞳展开,一切都不可琢磨,难道我们真的被命运拖到了一个离正常生活越来越远的轨道上?
安铁最近的确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生活越来越陌生越来越戏剧化了,也越来越不可控制了,这种感觉时常折磨着安铁,如果不是瞳瞳在自己身边,安铁无法形象自己会如何应对。
“也许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吧。”安铁不想现在跟瞳瞳聊这个事情,以免破坏此时此刻的气氛,于是就轻描淡写地说。
“哦。”瞳瞳应了一声,也没再说别的。
而安铁的心里却再也无法平静下来,抱着瞳瞳就那样坐在沙发上,两个人都傻傻地看着窗外,聊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最后,安铁在说话的时候,瞳瞳回应的越来越少,似乎有些因了。
“丫头,我抱你去睡吧?”安铁道。
“哦。”瞳瞳不置可否地应道。于是安铁抱着瞳瞳去她的房间,把瞳瞳放在床上,轻轻吻了一下瞳瞳的脸,然后,轻轻地把瞳瞳的房门关了起来。
回到房间的安铁,半天都没睡着,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想了半天瞳瞳来到自己身边之后的事,一会眉开眼笑一会眉头紧蹙的。
“刚开始来的时候,还是一个脏兮兮的小丫头,现在竟然出落得像一个超凡脱俗的小仙女似的,嘿嘿,仿佛是一转眼的功夫,那个安静、倔强、喜欢自作主张的小丫头真的已经成年了。”安铁想着,心里被一些东西填得满满的:“过些日子她的生日,我送点什么特别的东西给她好呢,似乎送什么都太平常了些。”
安铁想着,习惯性地伸手摸在床头柜上摸烟,安铁一般躺在床上的时候,烟总是会放在床头柜上。摸了几下没摸着,安铁转头看了看,发现没烟,这才想起刚才上床的时候,摸口袋烟已经没有了。
可此时安铁胸口激荡着的一股情绪让安铁十分想抽一支烟来平息一下,否则,今晚弄不好就要失眠。想到这里,他爬起来,把床头柜的几个抽屉全部打开找烟,还是没有找到,越是找不到,安铁就越想找到,安铁把自己房间里所有的可能放烟的地方都翻了个遍,最后,当安铁打开大衣柜地下的一个小柜子的时候,突然看见一枚灰白扑拙的银戒指1,静静地躺在柜子的最里面。
当看到这个古朴而便宜的银戒指的时候,安铁的眼睛马上就亮了,安铁记得这枚戒指是他送给秦枫的,秦枫当时看到这个戒指的时候,马上取笑安铁道:“哪捡的这个戒指啊,都不到200块钱吧?!”
的确,这个戒指如果是在市场卖,也就值200块钱。可是,这枚戒指却是安铁的母亲十分慎重地交给安铁的,那还是在安铁刚刚工作的时候,安铁记得当时母亲示若珍宝地把这个戒指交给安铁说:“以后找到媳妇的时候,把这个送给她吧,是银子做的,是你父亲送给我的,我一个农村妇女带着个戒指也不好看。”
当时,安铁接过母亲的戒指的时候,安铁就发誓,这个戒指他一定要送给那个成为自己的妻子女人。当安铁说这个戒指是他母亲送给儿媳妇的时候,秦枫勉强收了下来,可是,却很少戴,这个戒指老旧而古朴,并不时尚,可安铁却一只觉得,一跟晶莹别透的手指就应该戴一只样式古朴的银戒指,更何况是自己母亲带过的戒指。
时间一长,当有一次安铁问起秦枫这个戒指的时候,秦枫竟然说不知放哪去了,找不到了,安铁听到这个消息,半天没说出话来
捧着这枚失而复得的戒指,安铁兴奋莫名,终于找到了,而这,就是安铁想送给瞳瞳的生日礼物。
拿着这枚戒指,安铁躺在床上端详了好一会,不知不觉,安铁就睡着了。
第二天,安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手里还在攥着这枚戒指,自己居然握着它睡了一晚上。早上,与瞳瞳吃完早饭,准备去上班的时候,小影就过来了,似乎是找瞳瞳有什么事情。
安铁并没多想,就自己开车去上班了。刚到办公室门口,就发现张生油光水滑地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脸上兴奋得就像中了500万彩票。
“大哥,太好了!太好了!”张生兴奋地说。
安铁一边推门往自己办公室走,一边说:“什么事让你这么兴奋啊?”
“出事了,终于出事了!”张生走到安铁的办公桌前,把手中的报纸放在安铁的面前说:“你看,终于出事情了?”
安铁扫了一眼那张报纸,是一张全国发行的外地报纸,一个很大的标题映入眼帘:“美女当众自慰是文化?滨城性文化节引市民反感!”
看到这个标题,安铁睁大眼前,抓起报纸仔细看了起来,原来王贵的性文化用品节用品展上爆出有用充气娃娃做爱的真人表演和女用自慰椅子的真人示范。据称,参展公司的执照是假的,暴露主办单位和承办单位招商的随意与极度混乱,这则报道甚至上纲上线地称展会经济的混乱已经开始失控,还举了许多其他地方的一些展会出现问题的例子,据报道说现场引起民众极大反感,市民已经投诉到相关部门,此举涉嫌违法,公安和工商部门相关单位已经对主办单位和承办单位介入调查。
放下报纸,安铁点了一根烟,心想个念头就是:这个吴雅,还真有她的。
“大哥,怎么样?王贵那小子这下栽了吧?”张生在一旁幸灾乐祸得两眼放光,站在安铁的办公桌前兴奋地说:“我一上班就看到了。”
安铁抬头看了看张生,说:“昨天发生的事情怎么这么快就传到外地报纸上了?”
“大哥,你昨天没看电视吧,昨晚电视上就报道了,网上马上就到处转载开了。”张生眉飞色舞地说。
“哦!”安铁沉吟着,想起昨晚跟瞳睡一起时,的确看到了关于性文化节的报道,没看完就关了,没想到竟然还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今天网上到处都在炒,可热闹了!”张生刚说完,安铁桌子上的电话就疯了似的响了起来,把张生吓了一跳。
“我靠,吓我一跳,谁啊!”张生说着,拿起电话,然后马上交给了安铁,轻声说:“美女找。吴雅!”
“看到消息了吗?”吴雅单刀直入地问:“怎么样,效果还可以吧!”
安铁看了一眼张生,张生知趣地走了出去。然后,安铁沉默了一会道:“如果有人怀疑美女的智商,那一定是这个人的脑子出了问题,你这一招的确是太厉害了,稳、准、狠。嘿嘿。”
安铁说完,心里竟然有了一些寒意,得罪女人的下场简直是太可怕了。
“现在有功夫不?我请你来极乐岛玩个痛快,我还有更绝的消息要告诉你。”吴雅说。
“好,我马上就去找你。”安铁想了一会,马上答应了吴雅。
放下电话,安铁简单收了一下,拿起包准备出门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安铁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接,回头看了看,电话一直在响,安铁最后返身接起电话说:“喂!你哪位?”
“安大哥吗?不好了,华哥出事了!”电话里传出了吴军急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