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翠兰不好意思地阻止白飞飞,道:“白老扳,你就别掀我老底了,那个都是酒吧里那些小姑娘小伙子跟我开玩笑的,我都多大岁数了,也不知道那些孩子怎么想的,给我取了那么个外号,羞死我了。”
白飞飞道:“那有什么啊,我觉得挺贴切的,嫂子,你可别觉得你年纪大,在城市里,像你这么大的有很多还没结婚呢。”
安铁饶有兴致地问:“你俩说了半天,到底什么外号啊?”
白飞飞道:“嫂子现在叫‘吧廊西施’,怎么样?看看嫂了现在这气质,很合适吧?”
白飞飞说完,周翠兰就不好意思地看着安铁,说:“哎呀,就我这样,还西施,叔叔你可别笑话我呀。”
看得出,周翠兰对她这个外号还是挺满意,嘴上虽是这么说,可一眼就看得出,心里还是对这个外号很得意。
安铁很庆幸自己现在不是喝着茶,否则准喷出来,“吧廊西施”这个外号还真挺像周翠兰的风格,看周翠兰一再解释,安铁也不好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忍住笑,说:“还别说,这个外号还真不错,嫂子,你现在可不比以前了,很有都市女性的风采,而且还有能做那么一手好菜,怪不得老教授都对你另眼相看。”
周翠兰满脸通红地笑着说:“叔叔,你这不是取笑我吗,哎呀,你看,我都不好意思了,那什么,你们俩聊,我去看看我闺女去。”
周翠兰进了瞳瞳的房间之后,安铁和白飞飞对视了一眼,白飞飞捂着肚子笑了起来,是那种不发出声音的笑,两个人差点没憋出内伤。
笑过之后,白飞飞喘口气,低声说:“周翠兰简直太有意思了,你别觉得大伙是笑话她才给她取这个外号,酒吧里的众人对周翠兰的交际能力佩服得是五休投地啊。”
安铁道:“是吗?她还这么火爆啊?”
白飞飞道:“可不是,现在这种很吃香的,翠兰同志又这么会来事,能不火爆吗。”说完,白飞飞“嘘”了一声,就听瞳瞳的房间里传来了一句:“你出去吧,你在这我怎么写作业啊!”
接着就听周翠兰说:“你写你的,我在旁边看看,也不干扰你啊。”
瞳瞳道:“我还是等会在写吧。”
周翠兰道:“那也行,你跟妈聊会。”
瞳瞳说:“我们也没什么可聊的呀,你还是出去跟叔叔和白姐姐聊吧。”
这时,白飞飞捏了一把安铁,安铁立刻就明白了白飞飞的意思,道:“嫂子,你还是出来跟我们聊天吧。”
随后,就见周翠兰走了出来,又坐回到沙发上,对安铁说:“我闺女还在里头用功呢,呵呵。”
白飞飞看了一眼时间,道:“嫂子,要不咱们回去吧,时候不早了。”
周翠兰支支吾吾地说:“白老扳,我今天不是跟你请假了嘛,我打算今天晚上跟叔叔这住一晚,等瞳瞳写完作业,我好跟她说说话。”说完,周翠兰转向安铁,说:“叔叔,我在这住一晚方便嘛?”
安铁顿了一下,说:“没问题,反正客房也有地方。”
白飞飞站起身,说:“那我先回去了。”
安铁把白飞飞送到楼下,白飞飞看看安铁,说:“不用送了,我开车来的,你上去吧,家里还有客人呢,嘻嘻。”
安铁苦笑道:“还真是个贵客啊,蒸不熟煮不烂的,对了,周翠兰近期有没有提起自己找房子的事啊?”
白飞飞想了想,说:“没听说,她现在一天天也不知道在忙啥,不是上班的时间我都看不到她的影子。”
安铁笑笑说:“你也别操心了,她那么大人,又不会被卖了,呵呵。”
白飞飞白了一眼安铁,说:“要不是因为瞳瞳,谁操那份心啊,唉,瞳瞳也真可怜,都在大连生活了,还得被她骚扰,一想起她以前打过瞳瞳,我就对她一点好感都没有了,还有,咱们在贵州与她周旋的样子,现在想起来我还心惊胆战的,这个女人啊,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安铁沉吟了一会,说:“嗯,我会提防她的,不过就她以前那劣迹,想利用监护权弄什么事,她得不到便宜,只要不把事情弄僵,就先哄着她。”说完,安铁笑呵呵地看着白飞飞,说:“要不还是我送你吧?”
白飞飞抿嘴笑了笑,说:“不用,我直接就回家体息了,听你老人家的话,好好爱惜自己。”
安铁道:“这才对嘛,咱们这年纪,都得好好保养才行,嘿嘿。”
白飞飞啐道:“切,又拐弯抹角地说我老对不对?”说着,拧了一把安铁的胳膊。
安铁惨叫了一声,说:“行了,大姐,怕你了,早点回去吧,回头我还要跟你好好商量一下在酒吧搞时尚派对的细节呢。”
白飞飞爽朗地说:“没问题,随时恭候安总。”
安铁看着白飞飞的吉普车在自己身边开过去,摇头笑了笑,往自己家的楼门口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安铁的头就有点大,这个周翠兰一在这个屋子里,安铁总感觉心里没有底,今天看她又跑过来,也不清楚她到底干什么。
安铁敲了两下门,周翠兰跑过来给安铁把门打开,眼前的周翠兰已经换上了一条黑色睡裙,这大冷天也没通暖气,安铁看着她还真是感觉凉嗖嗖的,也不知道她来的时候把这条睡裙塞哪了,笑道:“叔叔,白老板走啦?”
安铁嗯了一声,换上拖鞋走了进去,安铁坐到沙发上的时候,周翠兰也坐了下来,对安铁欠了一下身子,说:“叔叔,你喝茶不,我去给你泡点。”
安铁刚想说不用了,一想周翠兰穿得这么凉快在自己眼前晃悠,总觉得有点别扭,一时间又想起了在贵州睡在院子里的那个夜晚,安铁赶紧说:“行,那麻烦嫂子了。”
周翠兰进了厨房,瞳瞳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盯着周翠兰的背影看了看,坐在安铁身边,趴在安铁耳朵旁,低声说:“她又换衣服啦?奇怪,我怎么没看见她带衣服过来了?”
安铁笑笑,低声说:“嘘,别让她听见。”
瞳瞳点点头,说:“白姐姐走了,是吗?”
安铁说:“嗯,回去了,作业写完了吗?”
瞳瞳道:“写完了。”说完,瞳瞳就把自己的手塞进安铁掌心里。
瞳瞳的手冰凉冰凉的,安铁用自己的大手把瞳瞳的小手包裹起来,说:“怎么这么凉?回头你灌个暖手袋,暖手使。”
瞳瞳笑嘻嘻地说:“不用,反正叔叔的手暖和,我刚才是拿笔拿的,所以有点凉,还有,我……来那个了。”
安铁一听,担心地问:“这次疼吗?多喝点热水。”
瞳瞳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有一点,可是好多了,上次白姐姐给我的中药还挺管用的。”
就在这时,周翠兰端着两杯茶走了过来,看一眼安铁握着瞳瞳的手,周翠兰愣了一下,然后对安铁暧昧地笑笑,装作没在意似的,一边把茶放在安铁面前,一边自己拿着个杯子,问:“什么中药啊?”
瞳瞳见状,迅速把自己的手缩回来,对周翠兰说:“哦,我以前喝的补血的中药,我有点贫血。”
周翠兰眼睛转了一下,说:“是,你这个年纪的小丫头都贫血,特别是月事一来,那可就了,闺女,你来那个了吗?”
瞳瞳的脸忽地一红,小声说:“别说了,叔叔还在这呢。”
周翠兰干笑了两声,说:“这孩子,这有什么啊?你叔叔养了你这么长时间,这点事他还能不懂啊?是吧?叔叔。”
安铁有些尴尬地笑笑,说:“嫂子,瞳瞳确实有点贫血,这跟身休有关系,也不完全是那个的事。”
周翠兰赶紧坐到瞳瞳身边,揽着瞳瞳的肩膀,说:“闺女,你看我怎么说来着,以后多吃点东西,长得壮实点,你看你现在弱不禁风的,还贫血了,回头妈给你找点偏方给你补补。”
瞳瞳的脸已经红得像个番茄似的,看看周翠兰,说:“不用了。”
安铁也赶紧说:“嫂子,那个土偏方都没科学依据,你可千万别信,再把瞳瞳吃坏了。”
周翠兰说:“叔叔,你可不知道,有时候这偏方能治大病,你就说那癌症啊,白血病啊,都有偏方治,我看到好几个人都好了。”周翠兰接着又说了一大串,活灵活现的,好像她自己吃过一样。
瞳瞳不耐烦地站起身,道:“我热点牛奶去。”说完就离开了客厅。
等瞳瞳把牛奶热好回来的时候,看见周翠兰还在给安铁说偏方的事情,瞳瞳站在那说:“你冷不冷啊?这天穿这么薄,你要是再不多穿点,你该吃偏方治病了。”
周翠兰看看自己的睡衣,道:“别看就一层纱,暖和着呢,没事,我扛冻。”
瞳瞳小声说:“懒得管你的事。”然后对安铁说:“叔叔,你帮我看看电脑吧,我好像把一个软件给删掉了。”
安铁当然听得出瞳瞳的意思,赶紧道:“行,咱们进去看看。”然后对周翠兰说:“嫂子,你早点休息,我给瞳瞳看完电脑也睡觉了。”
周翠兰无趣地说:“哦,你们去吧,不用管我。”
安铁随着瞳瞳进了瞳瞳的房间,瞳瞳赶紧把房门死死地关了起来,然后长舒一口气,道:“哎呀,我头都开始疼了,你看她一点都没变吧?”
安铁笑道:“鬼丫头,我就没想过她能变,人的性格还是挺固执的,你后妈虽然适应能力比较强,可本质上不会有啥变化。”
瞳瞳坐到床上,然后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说:“叔叔,你坐吧,别站在那啊。”
安铁一坐到床上,瞳瞳就靠到安铁身上,喃喃地说:“叔叔,你说如果这世界上就咱们俩个人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