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铁接触到瞳瞳胸部的一刹那,瞳瞳的身体抖动了一下,安铁的手也仿佛被什么烫了一下似的,一下子弹开了,这时候,月亮也仿佛抖动了一下,天空似乎也开始变得昏暗起来。
就在安铁的手刚刚弹开的时候,瞳瞳轻轻把安铁的手握住,眼睛的余光扫了安铁一眼,让安铁的手重新搭在瞳瞳的肩膀上,然后调整了一下位置,重新靠在安铁的胸口。
7月的夜晚一片寂静,只有一些虫子的叫声在远处响着,月亮似乎也害羞地躲进了云朵里,偶尔在一些云朵的缝隙里含羞地露出她明亮的大眼睛。
两个人都没说话,瞳瞳的胸脯激动地起伏着,在这个平静的夜晚,那恍恍惚惚的月光,如同岁月粘稠的乳汁,在安铁和瞳瞳的周围流动。
两个人似乎都被什么击中了。呆呆地站在那里许久,最后,安铁轻轻地说:“回去睡吧,丫头。”
瞳瞳小声“嗯”了一声,温顺地牵着安铁的手,跟在安铁身边,走到两个人的房门口中间时候,安铁顿了一下,瞳瞳也停下来看着安铁,目光如水。
看着瞳瞳清澈的眼睛,安铁心里有些迷惑起来,就在这时候,瞳瞳安静地走到安铁正面,轻轻扑进了安铁的怀里。
安铁抱着瞳瞳,一只手搂着瞳瞳的柔软的腰肢,一只手缓慢地抚摸着瞳瞳的长发,瞳瞳仰着脸,看了安铁一眼,发现安铁正怔怔地看着她,然后又有点害羞地把头埋在安铁的胸口。
安铁发现瞳瞳仰起头的时候,额头刚刚到自己的下巴。在安铁怀中的瞳瞳把安铁抱得越来越紧,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沉默着的两个人任凭自己的心贴着对方激动地跳着,就像要告诉对方什么,却又不想说出来。
仿佛过了很久,安铁才低声幽幽地说:“睡吧,丫头。”声音中似乎充满了忧伤。
说完,安铁扶着瞳瞳的肩膀,把瞳瞳送进了她的房间,就在安铁转身要离开房间的时候,发现瞳瞳拉着自己的手还没有放开。安铁回头温柔地看着瞳瞳,突然发现有一滴凉凉的东西滴在自己的手上,然后瞳瞳就放开了安铁的手。
安铁见瞳瞳没说话,犹豫了一下,然后果断地转身走出瞳瞳的房间,出门时轻轻把瞳瞳的房门带上。
第二天早上,安铁很早就醒了,昨晚安铁睡得十分踏实,但又觉得好像没睡,反正安铁感觉自己一晚上都躺在月光下的一个长椅子上,抱着瞳瞳一直坐到天亮。
安铁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轻手轻脚地去卫生间洗漱完毕后,准备在阳台上运动一下身体,刚到客厅就发现瞳瞳也在阳台,看到安铁出来,笑了一下说:“叔叔起来啦?”
“嗯,你怎么起这么早?”安铁问。
“我一会去做早点。”瞳瞳避开了安铁的话说。
“别做了,一会收拾一下东西,咱俩出去吃吧,吃完我们直接去拍卖现场。”安铁说。
“好。”瞳瞳应声道。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接下来都没说话,瞳瞳把头别过去,从阳台的窗子看人们在小区的花园里晨练。安铁在阳台上的长椅上坐下来,舒服地长嘘了口气,把头往后一仰,两腿一伸,然后把两只手放在脑后,闭着眼睛回味着昨天晚上和瞳瞳在阳台上的情景。
过了一会,安铁感觉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碰在了自己的后脑上,安铁睁开眼睛一看,瞳瞳一只手扶着长椅子的扶手,一只手扶在安铁脑袋处的椅子背上,正微笑地看着自己。看见安铁睁开眼睛,瞳瞳说:“叔叔在想什么呀?”
看着瞳瞳,安铁舒服地叹了口气说:“没想什么?”
然后,安铁把手拿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腿说:“来,坐我腿上。”
瞳瞳想也没想,转身就坐在安铁的腿上,背靠着长椅子的扶手,对安铁笑了一下。
安铁伸出身把瞳瞳的肩膀搂了过来说:“躺到叔叔怀里,你那样不舒服。”
瞳瞳就乖乖地躺在安铁的怀中,这时,安铁躺在长椅子上,瞳瞳就几乎是躺在安铁的身上。安铁有闭上眼睛说:“丫头,你怎么这么轻啊,平时应该吃点好吃的,增加一点体重。”
就听瞳瞳说:“已经80斤了,再长就太胖了。”
安铁闭着眼睛跟瞳瞳说:“80斤太轻了,应该重一些。”
瞳瞳娇声道:“难道叔叔喜欢胖女孩子吗?”
安铁听着瞳瞳婉转轻柔的声音,仿佛这个好听的声音是从云端上飘来,又仿佛这声音本身就是一朵白云,在自己的心胸里飘荡,使这个早晨唯美而空灵,感觉自己顿时心胸广阔起来,犹如置身在广袤的蓝天白云之中,仿佛自己也在飘。
安铁好像是在无意识地说:“胖瘦无所谓,关键是身体健康就好。”
安铁就听瞳瞳“嗯”了一声没说话。然后,安铁就迷迷糊糊地似乎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安铁就感觉脸上有只温暖滑润的手在轻轻抚摸着,安铁睁开眼睛,见瞳瞳正在痴痴地看着自己。看安铁睁开眼睛,瞳瞳说:“叔叔,我们该走了,下去吃完早点去拍卖会,要不该迟到了。”
说完,瞳瞳依依不舍地从安铁身上滑了下来。安铁伸了一个懒腰,说:“走吧。”
出了楼道大门,安铁很自然地牵起了瞳瞳的手。两个人亲热地牵着手来到小区一家刚开业不久的粥店,小店很干净,安铁和瞳瞳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下来,刚坐下一个长得很清秀的服务员就走了过来,说:“两位来点什么,这是菜牌。”
安铁摆摆手说:“不用看菜牌,两碗皮蛋瘦肉粥,两个茶叶蛋,拌土豆丝和其他小菜随便来点。鸡蛋饼有没有?”
服务员打开菜牌说:“鸡蛋饼我们这没有,先生你看这,这个莲子银耳羹是我们家的特色,比较适合小姐口味,您女朋友要不要来一碗。”
安铁听了一愣,然后笑着看了看瞳瞳,只见瞳瞳低着头,脸红红地笑着,于是,安铁转头对服务员毫不犹豫地说:“那就来一碗。”
服务员刚走,安铁的电话就响了,是秦枫的电话。安铁刚接起电话,秦枫就在电话里抱怨:“昨天晚上干什么了,也不给我打电话?”
安铁有点心虚地说:“不好意思,有点事情忘了。”
秦枫有点情绪地说:“一点也不关心我,一会你直接去活动现场吗?活动没有准备个主持人台词啊,一会你得早点到啊,好商量一下怎么说。”
安铁看了瞳瞳一眼,只见瞳瞳正低头摆弄着一个方便筷子。于是对秦枫道:“凭你主持个这么个小活动还不简单吗?一会我可能早到不了,你早一点过去吧,找尚云霞和大强就行,跟他们好好商量一下细节,活动程序你那里有吧?”
秦枫说:“有。那行吧,我就先过去了。”
安铁说:“行。”然后就把电话挂了,安铁挂完电话,瞳瞳还是低头在那里玩着手中的方便筷子。
安铁和瞳瞳来到拍卖活动的举办地滨城大酒店三楼多功能厅,安铁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在门口三三两两地交谈。安铁正准备进去时候,发觉背后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安铁一转头,是王贵。只见王贵西装革履气宇轩昂地站在那里,大声道:“安主编好啊!”
“你好!王总也来啦。”安铁说。
“是啊,我也来看看有没有我喜欢的东西,献爱心嘛,我哪能不来呢,秦台长的面子我哪能不给。”
安铁心想原来是秦枫告诉王贵这个活动的。离开王贵的时候,安铁发现瞳瞳不见了,安铁目光在门口扫了一圈,发现瞳瞳正和白飞飞在休息区,原来白飞飞也已经到了,安铁赶紧走过去,让瞳瞳把那幅要拍卖的画交给大强,安排到拍卖程序中。
8点30分,主持人的拍卖锤子一敲,宣布拍卖活动开始。安铁一看,这个拍卖活动和一般拍卖活动不一样,除了拍卖主持人之外,还多了一个知名的媒体主持秦枫,另外,现场除了公证处的两个人现场公正之外,更加不同的是,还有一个国家、省市级的艺术品专家鉴定团现场鉴定发放收藏证书。20余名记者扛着摄像机、举着相机在会场后面的一个专门的位置就等着精彩镜头。
安铁一看,能容纳200人的多功能厅座无虚席,最前面几排坐着许多这个城市的艺术家们和企业家们,他们或光头,或长发,或西装革履,或休闲装扮,反正各色人等,看起来很热闹。
主次人拍卖锤子刚一敲响的时候,秦枫就穿着低胸长裙款款款款走到台商,抑扬顿挫地说:“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女士们!先生们!大家上午好。我是滨城电台‘秦枫夜话’主持人秦枫,今天的拍卖活动由滨城晨报、滨城电台、滨城饮食文化发展有限公司、中山房地产有限公司联合主办,天道文化传播公司、昌盛拍卖有限公司承办。感谢今天到场参加拍卖活动的企业家和各界人士,感谢你们对社会公益事业的关注与支持,感谢在本次活动中无偿捐献出自己精心创作的作品的艺术家们,感谢你们对社会的无私奉献,我在这里替福利院的孩子们感谢你们!”
秦枫话音刚落,全场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秦枫继续说:“今天的活动只所以能够成功举办,除了各位的支持和奉献之外,活动的启发还是来自一个小女孩感人的爱心故事,是她,以自己微弱之力和那颗感人的爱心走上街头,为福利院的孩子们卖画募捐,才感动了滨城媒体,感动了滨城的老百姓、企业家和各界人士,她,就是我们的爱心大使——瞳瞳,有请瞳瞳上台给大家说几句话。”
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所有的人都转头在会场搜寻着瞳瞳的身影。
就在这时,瞳瞳紧张地看着安铁,红着脸不知道怎么办好。安铁平静地朝瞳瞳点点头,鼓励她别怕。只见瞳瞳来到讲台上,看着秦枫,又看了看会场,神情十分紧张,嘴唇动了动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安铁一想:“坏了,瞳瞳太紧张了,自己在家的时候给她拟几句话就好了。”
就在安铁着急的时候,只见秦枫笑着说:“小妹妹好像有点紧张,我来问你,你是怎么想到去街头为福利院的孩子卖话募捐的呀?”
瞳瞳满脸通红,低着头想了想,然后抬起头对着麦克风说:“有一次我去游泳,碰到了换小儿麻痹症的小斌和不能说话的小叶子,后来我去福利院看他们,看见小斌为了捡一个粉笔头而摔倒在地上,看见漂亮的小叶子没有一件新衣服,我很难过,就和我的同学一起想办法想帮他们募捐一些钱给他们买粉笔和给小叶子卖点衣服,也没想别的。”
瞳瞳说完,就看着秦枫,表示她说完了。瞳瞳刚说完,会场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当瞳瞳红着脸走下台来到安铁身边的时候,瞳瞳很不安地问:“叔叔,我这样说行吗?”
安铁高兴地说:“说得很好,很好。”
然后会场又安静下来,拍卖师拿出画作开始拍卖。拍卖会非常踊跃,画作拍卖得很快。王贵出了10万元买下一幅谁也不要的国画富贵图,把拍卖会推向了一个高xdx潮。那幅画安铁看了看,很一般,是这个城市一个有点名气的老画家画的,画的是一群憨态可掬的小猪卧在大牡丹花下。只见王贵拿着那幅画就跟宝贝似的正在一个角落被一群记者围着采访,面对一群记者,王贵激动得满脸通红。
看着王贵的样子,安铁笑了,虽然那画不怎么样,出的价有点高,但王贵今天的举动还是比较让人赞赏的。
就在会场一片吵杂声时,安铁突然发现会场上的声音慢慢没有了,整个会场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拍卖主持人和一群鉴定专家正围在一起满脸惊讶地对着一幅画议论着,议论了半天也没有结果。许多好奇心强的人开始从座位上站起来,围过去看。
现场在一阵沉默之后,然后不知情的人们又开始交投接耳,互相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许多人不知拍卖为什么会突然中断。
就在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讨论了半天的专家们似乎统一了意见,纷纷抬起头坐回原处,这时,只见拍卖主持人大步流星向主席台走去,人们一个个翘首期待着,现场顿时又变得十分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