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那段熟悉的路口,望着不远处的小楼,我突然停下了脚步。
一些回忆,要去触碰的时候,果然是胆怯的。
小楼掩映在四季长青的树木之中,只是那些枯败的爬山虎,让这栋楼显示出一种萧瑟之感。
我曾在这里住过,曾有一个男子那般宠过我。
我小心翼翼的踩在尘封的青石板路上,这段路曾是他专门新铺的,因为我同他提过,魏家坪的石板路,吱吱丫丫的,是我童年时最亲切的乡音。
往事总是感伤,触物总是伤情。
清冷的夕阳带着微微的余温,洒在小楼的花园处,我似乎发现有个人影在花榭处,静静的坐着,似乎在听这隐隐的风声,也似乎在远眺这余晖。
是他吗?
不!他明明没有回城的!
是新的主人?
还是……
那一刻,我的心像像刮起了世纪飓风一样。
没等我走到小楼近前的花园中,却有几个黑衣人突然出现,他们面色凝重,近乎面无表情的挡住了我的去路。
为首的男子满脸络腮胡子,我似乎在哪里看过他,他声音很冷,说,小姐,私人住宅,生人勿近。
我焦急的看着花榭处的那个人影,他似乎听到了花园外的嘈杂声,身体微微一动,但是却没有回头。
当我再望过去的时候,那影子已经消失外花榭深处。
恍如一梦。
或者,这本就是一个梦,只是看得人太入戏了。
我没有呼喊,那是一个我不知道该如何出口的名字。如果是他,我和他之间早已积重难返,如果不是他,只是徒增伤感。
晚上回到家中,洗掉一身清冷。
梦里,阳光漫天,春花浪漫,花榭处,依旧是那个影子一样的男子,他冲着怀里的小宠物低低的笑,笑容很浅,却有一种凛冽的美。
他转身,我依旧看不清他的脸,可看到他额角的伤,像一只狰狞的兽,叫嚣着心底的苦,令我的心在睡梦中都无比的酸涩,只觉得有种热泪要涌出。
小宠物从他的怀里跳出,我却发现居然是冬菇那张欠扁的猫脸。
夜寒,梦却不暖。
惊醒,却发现,人影杳渺。
黑暗之中,寻不到一个人,一双手,一个怀抱,一种温暖。
呵呵,该醒来了。
只是。
一场火灾,冬菇没了。